第二十四章 深宮落日
洛陽的斜陽,緩緩灑滿古舊的南北宮。
南宮深處是長秋,宇文盛希站在長秋宮外的十八級宮階上,舉目看日落,回眸望向身邊人。
拓跋燾終日為建城之事忙碌,來洛陽十天了,隻有今天是日落之前回到長秋宮的。
他依舊一身白錦服,金絲王冠還未脫去,梳了索辮的鬢角墜下兩根飾辮,祖母綠的墜飾,在飾辮尾上綴出尚王身份的尊貴。
二人站在宮階上默默無語,不知是故意疏遠還是真的失望,自從拓跋燾讓她勾引太子那天起,宇文盛希就很少與拓跋燾說話了。
“師妹。”拓跋燾先打破了沉寂,他走到宇文盛希身邊,拉起她的手道:“這些天師兄公務繁忙,讓你一個人呆在這深宅冷院中,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宇文盛希輕輕抽回手,淡淡道:“師兄向來都為國操勞,這樣的生活盛希早已習慣。”
“你還在為那件事介懷嗎?”拓跋燾問她。
宇文盛希搖頭道:“盛希嫁給了師兄,就是師兄的人了,出生入死,也隻是師兄一句話罷了。”,
拓跋燾緊抓住她的雙肩,凝神看著她的眼問:“那你為何不開心?”
宇文盛希沒有答他,這幾天,她不斷問自己為什麽會愛上拓跋語,最後她終於明白,不是拓跋燾對她不好,更不是拓跋燾不愛他,所以,些時她隻能對拓跋燾說:“盛希是不開心,但與師兄無關。”
拓跋燾不解地問她:“那與何事有關?”
宇文盛希無從回答,如果說當年她對拓跋語是一見鍾情的話,那如今她與拓跋語已是心靈相契了。她能對拓跋燾說的,也隻有:“盛希很快會好的,師兄隻要專心公務就好了。”
漢宮的斜陽已然墜落,僅剩的光暉照在宇文盛希身上,讓拓跋燾覺得她此時的身影是那麽飄渺,飄渺得遙不可及,所以他伸手把她抓進懷裏,而宇文盛希隻能淡淡而道:“師兄給盛希的夠多了,用不著時時為盛希著想。”
是的,拓跋燾給的她的很多,但拓跋燾沒有想到,一個女人跟了一個男人,就是跟了一種生活方式,宇文盛希跟了他將近四年,住的是豪宅大院,用的是錦衣玉食,他給的是榮華富貴,而她真正想要的,是自強自立。,
這是宇文盛希這十天來最大的領悟,也是拓跋語真正能給她的。
“師兄,如果你不是王爺,我們隻是一對平凡夫妻,你會用什麽來養家?”
拓跋燾思慮了一會兒道:“師兄會努力拚搏,同樣會為你帶來榮華富貴的生活的。”
一樣的問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回答,至少拓跋語會反問一句:“那你會做什麽。”而在拓跋燾這裏,她永遠隻能是等在他宅院裏的金絲雀,正如王子諾所說,養著你,隻是因為你能讓我笑。宇文盛希如今的確是風華正茂,尚王當然願意天天守候,但十年後呢?二十年後呢?喜愛榮華富貴的女人太多了,取代宇文盛希的人也會很多的。
宇文盛希訥訥點頭道:“盛希相信師兄無論如何都能為盛希帶來豐衣足食的生活的。”
拓跋燾笑了,又問:“為什麽想起問這樣的問題?”
“沒什麽,隻是看到漢宮敗落,感歎王朝更迭,歲月無情罷了。”拉了拓跋燾的手道:“盛希好久沒有和師兄一起用晚膳了。”
二人徐徐走進長秋宮,葦寧命下人呈上豐盛的酒菜,宇文盛希與尚王舉杯同飲,卻相對無言。,
拓跋燾靜靜觀察宇文盛希,她一口口呷著杯中的葡萄佳釀,麵色靜謐,看不出她為何失落,更猜不透她心中所想,對她道:“師妹,師兄真的不會再讓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了。”
宇文盛希搖頭輕笑道:“這事早已過去,師兄又何必再提起。”
拓跋燾接過她手中的水晶杯勸她:“不要再喝了,和師兄好好說說話。”
宇文盛希放下手中杯,問對坐人:“此行回去,要是盛希仍未懷上身孕,我們怎麽向太子交代?”
拓跋燾笑道:“有無身孕,都是我們的家事,到時候師兄可以隨便找個借口就圓了這個謊的。你不必太過擔心。”轉而他想了想又道:“但如果你真的能有了身孕,不僅師兄會很開心,就連賀蘭夫人那裏也會很高興的。”
“哦。”宇文盛希似是明白的點了點頭,但手卻緊緊抓住了腰間的香囊。
拓跋燾舉筷,為宇文盛希夾菜,時至今日,他依然懷念宇文盛希初懷身孕的日子,那時他倆緊緊相依,宇文盛希總是依在他身邊向他討愛憐,兩人的心靠得是那麽近,所以他渴望的不僅僅是孩子,
,更多的是渴望宇文盛希的依賴,渴望把宇文盛希緊緊拽在手裏的感覺。
晚膳還未用完,他就命葦寧去準備沐浴的器具。當宇文盛希好不容易咽下最後一塊餅時,他就將她攬腰抱起。
宇文盛希環顧了四下的侍候著的人,婉拒道:“師兄,盛希自己來。”
“讓你在這生冷的舊宮苦等了十天,今天就讓師侍候你吧。”
聽到尚王這句話,下人收拾碗盤而下。
拓跋燾抱著宇文盛希穿過宮門,裏殿已經用柴木溫過,加上大浴桶中冉冉的熱氣,身著冬衣的二人頓覺熱浪襲來。
拓跋燾放下宇文盛希,直接將她撲倒在細軟的波斯氈上。
宇文盛希想為他解下頭上的王冠,卻被他擋手道:“說過今晚是我服侍你。”
解開她的錦緞腰封,把素麵襖扔到了一邊,羅緞袍打開,細綢服也被他扯下,宇文盛希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深吸了兩口香囊的氣味,然後任他把自己所有的衣物都退去。
宮燈下,宇文盛希修長的身體溫潤香軟。大功告成的拓跋燾起身輕撫,目光奕奕地讚道:“師妹,你真美。”,
宇文盛希不喜歡被他居高臨下的俯視,坐起身對他道:“師兄今夜之所以覺得盛希美,是因為師兄無從知道盛希為何不開心,師兄怕走不進盛希心裏,所以想要擁有盛希的身子,然而這世上美麗的女子很多,等以後師兄發現你抓不住她們時,你也會感到她們很美的。”
拓跋燾一把就將宇文盛希攬進懷裏,輕撫著她光滑的背笑道:“誰說師兄抓不住你!”說著就吻了她。
宇文盛希知道說中了他的心事,所以寬慰他:“其實盛希是想告訴師兄,你多慮了,盛希從來就是師兄的。”
拓跋燾笑了,解下腰間的琥珀平安扣,放在宇文盛希脊心輕輕滾動,問她:“舒服嗎?”
琥珀涼涼的質感,剛好觸在宇文盛希最易動情的地方,加上拓跋燾身上傳來的熱氣,惹得她一陣激靈。
拓跋燾得知身下人的反應,心潮更盛,所幸用吻在她鎖骨處留下紅暈,然後舌由她的頸凹直滑到胸前,在那留下狠狠的吸吮。
金絲王冠嶙峋的輪廓刺在宇文盛希頸上,看後我收藏b記得下章再來看,令她隻能仰頭躬身去躲,拓跋燾托住她的腰,讓她整個身子挺起,唇深深覆在她胸尖的粉團上。飾辮上的祖母綠發墜涼冰冰的叮在宇文盛希泛熱的雙臂上。本文來源: 。轉載請注明出處: 。
“嗯……”宇文盛希的微顫輕吟,振得拓跋燾心神**漾,為什麽隻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能感到宇文盛希是屬於他的?
在他遲疑的瞬間,宇文盛希起身,拓跋燾抬頭看到她修長勻稱的身體沒入楠木浴桶中。他也起身,伏在桶壁上,昏黃宮燈照得水影中的侗體蒙朧漂逸,惹得他一手去撫,一手引水中人的下頜側過,覆上溫熱的吻。
拓跋燾的手在水中遊走,他輕吟道:“師兄侍候的可好?”
宇文盛希沒有回答他,此刻的她,想的全是另外一個人,這樣的接觸,宇文盛希隻想把它們想成另外一個人的。
浴湯溫熱,水中人也在他的輕撫中漸漸沉淪,拓跋燾也呼吸急促,摘下王冠上的發簪,王冠落下,他已來不及寬衣,直接合衣進了水中,撫著水中人道:“今晚師兄就在這裏要你吧!”
看著他的麵龐,宇文盛希感到大夢初醒,畢竟,眼前人不是拓跋語,她隻能閉眼接受這一切。
拓跋燾看她乖乖承受的樣子,不禁微笑,在水中,就與她赴了愛鄉。。
那夜,宇文盛希睡在拓跋燾懷中,心中卻在祈禱拓跋語快一點把他們召回京城,這樣偽裝的日子,負疚和恐懼時時占滿她的心,真是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