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蛇形的石塊是唯一安全的前進道路。”趙梧露出得意的笑容說:“我的力量果然還是有用的。”
“好險,這樣就得救了!”駱以欣還喘著大氣。
“你沒事吧?”趙梧關心著她。
“不要緊的。倒是後麵的人該怎麽辦?他們可能沒有這樣的能力。”
“這樣吧!”歐教授從弓箭箭袋中拿出數枝箭,每走幾公尺就插一根在石頭的縫隙中。
五人由具備黑暗視力的趙梧帶頭,走著蛇形小徑前進,不久後終於來到了一個隧道口,不過石頭門扉卻緊閉著。左側畫著鷺頭的圖特神,右側則是鷹頭的蘇卡神,圖特向前伸的手中拿著一個眼睛圖案。
“這上麵是交遞太陽之眼的壁畫。”歐教授研究著。
“這就是太陽之眼?看起來不就是那個你跟我說過的荷魯斯的眼睛?”趙梧問著唐思材。
“嗯,就是烏加眼,也象征太陽的力量吧!”唐思材伸出手觸摸著眼睛圖騰,發現竟然可以移動。
“喀啦!”他一把“太陽之眼”移到蘇卡神手上的位置,門板就一分為二地開啟。
“太好了,成功了!”張羽菲歡呼。
“咦?”門打開的同時,“太陽之眼”圖案的石塊失去支撐掉落在地上。
“這顆……”趙梧撿了起來,看著手中的“太陽之眼”,仔細端詳發現竟然是一顆聖甲蟲。這顆聖甲蟲的色澤和之前的不大一樣,外型也有差異,其中最大的差別就是聖甲蟲的頭部有一顆紅色的太陽。“有大便球耶!”畢竟他對聖甲蟲的印象還停留在糞金龜。
“你自己留著吧。”歐教授等人已經穿過開啟的門,走進隧道中。
“等等我啊!”
第二艘太陽船也進入了狹窄的河道。顧川揚從河流的變化就知道前方即將沒有水路,他也將失去自己的優勢。
“你在想什麽?”高茹帆從背包中拿出一罐飲料。“喝點水吧?”
“不用了。”顧川揚揮手婉拒。
“不會還在想剛剛活死人的事情吧?”高茹帆的神色顯得不悅,啜飲著飲料。“從剛剛發生那件事以後,你看起來就心情凝重,雖然很難知道你是在想什麽啦!”
“沒事的,我去船艙休息一下,待會靠岸就沒時間休息了。這段時間就麻煩你了。”顧川揚轉身走入了狹小的船艙中,背對高茹帆坐了下來,倚靠著船艙牆壁。
過了幾分鍾,高茹帆悄悄地放下飲料罐,拿起旁邊的弓箭緩緩往船艙走了過去。她放輕聲音避免吵醒顧川揚,同時目光專注地往前看,雙手架著箭、拉起弓。
高茹帆深吸一口氣,舉起拉滿的弓……“啊!”
忽然船身傾斜,就在短短的一瞬間,顧川揚轉過身,彎刀刺入失去重心、向前跌倒的高茹帆的腹部。
“我就在等這一刻,不在這裏讓你露出狐狸尾巴的話,等到了陸地我就失去優勢了。”顧川揚擁著癱在自己身上的高茹帆,緊閉雙眼,冷靜而沉重地說。
“你……原來一直都不相信我?”高茹帆顫抖的臉頰上滑落淚珠。“你騙我。”
“對不起,我也不想猜忌你。但是在這遊戲中,每個人都不得不防,我從未一刻真正放心過。”總是冷靜的顧川揚也難忍情緒,聲音帶著哽咽。
“好吧,我原諒你,畢竟……我也曾懷疑過你……”高茹帆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聲音也越來越虛弱。“我死了讓你安心也好,你要好好活下去。”
“所以真的都是你幹的?那些死人。”
“確實……是我讓它們複活的,但是我的本意不是要害你……我隻能讓它們醒來,卻無法控製,我並不想……害你。”
“真的嗎?可是剛剛……”顧川揚忽然心頭一驚。
“有個影子上了船,我是想射他……不,你還是相信是我要殺你吧,這樣你會好過一點……”高茹帆的聲音隻剩下氣音:“小心敵人……拿了我的聖甲蟲好好贏得這場遊戲吧……川揚。”
“小帆……對不起!”顧川揚的淚水滑下臉頰。
“永別了……我……愛……”高茹帆帶著微笑闔上雙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小帆!”顧川揚痛苦落淚,他這時一點都不想贏,反而恨透了這讓人互相猜忌、反目成仇的遊戲。
“你果然是個輸家啊,虧我一開始還把你當個敵人。”一個黑影從船艙後方走了出來。“隻是殺一個認識的人就哭哭啼啼的,接下來還必須殺很多很多人才能成為贏家呢!考古學家先生。”
“你……”顧川揚緊握彎刀轉過身,他知道高茹帆就是為了想要攻擊這個人,卻又不想吵醒自己才會喪生。
“我怎樣?你打不贏我的!”瓦魯夫在頭燈的照射下,臉逐漸變化,成為鱷魚的頭部,身上也長滿了堅韌的鱗片。
“索貝克?”
“正是,你又是哪個神的代表呢?”瓦魯夫手中握著一把短柄戰斧,猛力揮向顧川揚。
“喝!”顧川揚提起彎刀格擋,蠻橫的力道卻讓他後退了好幾步。
“不說也罷,死了就會知道了。”斧頭劃破空氣發出“咻咻”聲響。
顧川揚敏捷地閃過,繞到瓦魯夫的背後,狠狠揮刀砍了下去,但是卻象是砍到了電線杆一般,瓦魯夫寸步不移。
“說過你打不贏我的。”瓦魯夫回身一斧,把顧川揚的彎刀打落在地。
“嗚……”顧川揚的雙手疼痛不已。
戰斧重重地落下,顧川揚連忙閃躲,斧刃深深地劈入船艙的牆壁。
“喝!”顧川揚用盡力氣衝撞瓦魯夫壯碩的身體,把他撞得後退三步,離開了一時拔不起來的斧頭。
“沒用的。”瓦魯夫右手掐住顧川揚的脖子,把他騰空舉了起來。“我用一隻手就可以讓你死。”
顧川揚喉嚨疼痛不堪,騰空的雙腳不停踹著瓦魯夫,但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你難道沒有一點神力嗎?還是對我沒有用?”瓦魯夫好奇地問。
“砰!”忽然船身大大地向左傾斜,瓦魯夫重心不穩倒在地,也因此放開了顧川揚。
“呼呼……我是卡努姆的代表,水的賜予者、河流源頭的守護者!”顧川揚憤怒地高喊,河流隨著他的意念而劇烈波動。
“所以呢?這樣就想打敗我嗎?”瓦魯夫站了起來。
“至少我可以全身而退,你的話就自求多福吧!”顧川揚一手拿回彎刀,一手撿起了高茹帆手上掉出的聖甲蟲。
“退什麽?”瓦魯夫不解。
“小帆,也許不久後就會再會了。但是在這之前,我會好好努力的。”顧川揚對著失去生命的高茹帆說著,同時腳步不斷後退到船舷,接著轉向瓦魯夫。“你的話就希望不要再見到了。”語畢他身體往後一仰,落下了太陽船。
“哈哈,你要自盡?”瓦魯夫笑了兩聲以後感覺不對勁,連忙回過頭,船首的方向竟然有著十公尺高、如一堵牆般的高聳波濤!“我的天啊!”
“嘩啦!”巨浪把船首打入水中,整艘船向前旋轉翻覆,船身也應聲碎裂。
顧川揚從河水中浮出,踏著濕潤的沙地走上陸地。他注意到刺在地上的箭,也猜出那是路徑的提示,於是順利地走上蛇型的岩石步道。他每經過一根箭就將之拔出,讓追擊者無法知道正確路徑。
“咕嚕……”漆黑的水中冒出氣泡,一個東西漸漸浮出水麵。
“我說過你打不贏我的。”鱷魚樣貌的瓦魯夫渾身滴著水,踏上了沙岸。“想要用水對付一個生活在水中的神明力量,真是辛苦你白費力氣了。”
“命真大!”
瓦魯夫一步步踏了上來,僅存的一隻眼睛閃爍著憤怒的火光。接著他腳步越來越快,直接往顧川揚衝了過去。“為剛剛的行為付出代價吧!”
“看誰先付出代價?”
“啊。”瓦魯夫忽然感覺腳下一陣鬆軟,雙腿竟然陷入了沙地之中,漸漸往下沉。“這……該不會是流沙?”
“原來如此。”顧川揚恍然大悟為何要以飛箭做記號了。
“可惡啊!”瓦魯夫猛烈地掙紮,但是越是掙紮,隻是讓自己下陷得更快。“你……快拉我上去!”
“我?”顧川揚表情充滿懷疑。“你怎麽會認為我會救你這個想殺我的人?”
“你救我上去,我不但不會殺你,你還可以和我們合作。”流沙已經埋到瓦魯夫的胸口,窮途末路下,他慌張地提出談判條件:“你知道我的同伴們都不是普通角色,就算我死了,你也很難逃過。但是隻要救我,我就確保你的安全,我們一起合作找路出去!”
“你說的是真的嗎?”顧川揚問著。
“當然是。快!”瓦魯夫吼著,流沙觸及了鱷魚的長顎。
“你要先變回原形,減少重量與體積,才能有空間可以出來。”顧川揚建議著。
“是嗎?”瓦魯夫恢複為壯碩光頭的原形,身體與流沙間果然有了點空間,讓他可以稍微移動身體,靠近站在石頭上的顧川揚。
“再跟你確認一次,你們保證不會傷害我?”顧川揚左手舉在胸前,但還沒伸出去。
“保證,絕對保證。快!”瓦魯夫高呼的嘴不斷吃進沙子。
“好,成交!”顧川揚伸手緊握住了沙中壯碩的右手。
“謝謝你,真後悔剛剛那樣對你。”瓦魯夫右手拉著他的手,終於可以讓自己免於下陷。在被拉近石頭步道的同時,左手緩緩地從沙中繞到了身後,握住了腰間的第二把斧頭。“哈哈……”距離拉近的瞬間,瓦魯夫拔出了斧頭,“咻”一聲揮出!
“啊!”一陣哀嚎下,鮮血灑落在沙地之上。
“你……竟然!”瓦魯夫看著染血的彎刀落在自己右手肘。一陣劇烈的疼痛以及失去拉力,讓他往後倒回流沙之中,被截斷的手肘處還不斷冒出鮮血。“嗚啊!”
“你還真的以為我會救你嗎?我答應伸出手隻是不想讓你的聖甲蟲落入流沙中。”顧川揚手上還拎著斷手,聖甲蟲逐漸從手掌心浮現出來。
瓦魯夫的嘴巴已經被掩埋到沙子之下,無法再發出憤怒的抗議。隨即他感覺到腳下有堅硬的東西,“喀啦”一聲,把腿骨給夾碎了!
僅存的眼睛透露出疼痛、驚恐與絕望,又是“喀啦”一聲,蟻獅的巨顎壓碎骨盆,夾住了身軀,猛然往下一拉,讓瓦魯夫永遠陷入黑暗之中。
“呼……”顧川揚喘息著,慶幸自己沒有落入這些流沙之中。雖然逃過了一劫,但是他並未放心,因為如同瓦魯夫所說,還有其他極其危險的敵人,而接下來的陸地,他就難以發揮出自己的法力。
“隻能趁現在快點前進了。”顧川揚快步向前。
無論是權力或愛情終將殞落……我將以最不痛苦,又能保持美麗的方式了結自己,請將我埋葬在安東尼身旁……
出自《埃及豔後克麗奧佩脫拉七世》
狹小的隧道四周都是粗糙潮濕的岩壁,沒有壁畫或是人工的雕琢,不斷左右蜿蜒的路徑,讓人很懷疑究竟通往哪裏。
“真糟,有岔路。”隧道在葛安琇的前方分成了左右兩條。她困擾地回頭問著詹子澄和甘佳音。“走哪條好呢?”
“怎麽辦呢?”甘佳音也問著,目光移向詹子澄。
“咦?”詹子澄發現兩人都看著自己,隨即拳頭抵在額頭擺出做作的思考動作。“左邊的感覺是往下走、右邊是往上,依照直覺會令人想往上走。不過根據推理劇的原則來說,一定沒那麽簡單。”
“你也演過推理劇嗎?”甘佳音驚喜地問。
“還沒有,不過一個稱職的演員隨時都要為任何戲碼與角色做好心理準備的。”詹子澄換了一個帥氣姿勢。“正確的路有一條,我不會辜負奶奶的名聲,一定要找出來!”
“莫非你奶奶是名偵探?”單純的甘佳音傻傻地問。
“我隻是在練習可能會出現的台詞。”
“真是夠了!”葛安琇受不了,大力推著詹子澄,讓他差點從帥氣的姿勢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