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仔恍然大悟,樂的大叫道:“哈哈哈!你這個死變態,這些光球是先人的靈魂耶!不過我喜歡,燙死你們這些海鮮,剛好做一道鱘龍鱷魚湯!”

炮仔發起狠來,連趙梧這個屍神王也要敬他三分,隻見他一拍一顆紅光球,全都對準大鱘和鱷子,起初牠們凶性不減,見光球朝牠們射來,居然張口就要咬!結果當然是燙得翻來覆去,立刻吐出來,四處逃竄。

炮仔見了哈哈大笑:“怕了吧?要不要再來一點,這裏還很多咧!”

此時劉根看得頭頂都快冒出火苗了,大喝一聲:“沒用的東西!給我回去再戰!”

那兩條不知倒了什麽楣的可憐大鱘和鱷子,隻好乖乖地遊回眾人船邊,但這次不敢太接近,隻敢保持一段距離,持續在周圍尋找機會。

炮仔手上一支好端端的木槳,如此猛烈了操練下來,就算上頭抹有特殊的油脂保護,也毀損得差不多了,幸好一艘船有兩支,這回看趙梧決定不再跟那兩條笨魚瞎耗,擒賊先擒王,對準劉根的方向一揮,又是一顆紅色光球飛了過去!

這一揮趙梧用了近十成力量,紅色光球飛行的速度又快又猛,劉根眉頭緊蹙了一下,看來他對趙梧困在奇萊迷陣時,恢複記憶一事並不知情,隻覺得趙梧的力量比在虎井沉城時還大。他不敢掉以輕心,整個人直接往船外一躍,在湖麵扔了張小紙,接著用腳尖輕輕一點,蜻蜓點水般沒接觸到多少毒水,立刻又跳回船上,閃過宛如砲彈的攻擊,動作巧妙得不可思議。

劉根站穩腳步,指著趙梧的鼻頭罵道:“屍神王!這點本事就想殺我啊,看來你的力量隨著時間減弱不少,哼哼!那我就不客氣了,你將是我最後一個除掉的惡人!”

雖然趙梧不否認自己過去做了許多荒唐事,但聽劉根罵道,心底還是殺念暴起,毫不示弱回罵:“你殺得了我盡管來!”

劉根右手甩開,從袍中晃出一把長劍,接著另一隻手一灑,滿天的白色紙片如天女散花般,落至湖水表麵。他一個縱身躍至毒水上,“唰唰唰”輕盈地踏著尚未腐蝕的紙張,連衣角都沒沾濕,就前進了一半左右的距離,邊跑邊怒斥道:“今天就是你我最後一戰!”

一看劉根擺明衝著趙梧來,頓時覺得苗頭不對,高聲叫道:“炮仔!老姚!趁現在跳到錢叔那艘船去!”

炮仔隨手扔了爛透的木槳,改抓起一把小刀,猛搖頭說道:“什麽話!兄弟同生共死,我來助你,老姚你先走吧!”

老姚也不斷搖頭:“我不走!這裏有誰格鬥的經驗比我豐富?”

眼見劉根就要跳上船,趙梧實在受不了這兩個愣頭,由於船身不大,趙梧不願一邊打架一邊顧忌傷及同伴,於是兩手各抓著他們後衣領,突然湧起一股巨力,將二人扔向另一條小船。

“碰碰!”二人沒有預警被一丟,摔進繪理身邊,炮仔破口大罵道:“操你的死猴子!這輩子還沒這麽狼狽過……這筆帳等等跟你算!”

趙梧這才放心回頭,就看一把銀白色的長劍直劈向自己的頸部,下意識舉起木槳一擋,“啪”一聲裂響,木槳登時被攔腰砍斷。

趙梧側著身子一躲,看了手中的小刀,暗自叫苦,那是一把登山用的普通刀子,利雖利,削木頭砍樹枝不成問題,但要拿來砍人則是天方夜譚,要是早知道會有此一戰,說什麽也要請老姚弄幾把槍防身,但這些都是後話,此時隻能不斷閃躲。

劉根一把長劍使得出神入化,層層劍影中,包含了虛虛實實的招數,忽左忽右,忽強忽弱,淩厲無比,本以為劉根這老頭隻會靠陰符的力量,沒想到他長劍使得這麽好,一艘船的空間就這麽大,沒幾招的時間,趙梧就被他逼至船尾,無路可走。

危急之際,就聽一旁的繪理高聲叫道:“趙梧!接好了!”

撇頭一看,一把手臂長短的鋒利開山刀在半空轉了幾圈,趙梧順手接過一看,那把是陸老白隨身配在腰際的長刀,堅固耐用,爬山的過程從來沒離身過,愛護得很,沒想到此時居然請繪理拋給我,讓人頗感意外。

趙梧高聲道:“陸老白,謝謝了!”

趙梧一拿到長刀,雖不常使用,但憑借九血煉魂帶來的絕佳反應力,總是能在劉根即將傷到自己時,以砍削的招式回擊長劍。對方雖然是位上了年紀的老人,但運勁巧妙,每接一劍,趙梧的虎口皆劇痛不已,武器差點脫手,隻能死命地支撐。

劉根發現直來直往的招數對趙梧構不成威脅,劍法陡然一轉,變得十分詭異又刁鑽,當他眼神瞥向右胸時,劍尖卻朝左腳刺來,明明自己快砍到他的腰部,也不打算格擋,反而選擇直劈趙梧的臉龐,隻好回刀一架,結果收手後,片刻落在下風,一連出了十來下殺招,皆對準自己的要害攻擊。

算算纏鬥了好幾回合,劉根的劍法說變就變,有時十招裏有七招是虛晃的招式,有時看似簡單平凡的一劍,卻又幻化出無窮的進攻模式。若外人看來。趙梧倆就像包圍在重重刀劍光影中,殺得密不透風,此中的辛苦隻有自己知。

幾分鍾過後,趙梧發覺劉根不再緊緊壓迫,改采取進一步退兩步的打法,剛開始覺得奇怪,但從擊在長刀上的震動來看,瞬間反應過來。劉根年紀畢竟大了,體力不像自己這般好,就算劍術再強,也不能永無止盡地消耗下去,對他而言,最好是拉開距離,爭取剎那的空隙對趙梧使用陰符,才是上策。

趙梧意識到此事,大喝一聲,揮舞長刀的速度更快了,步步進逼至他身邊,不給他伸手掏陰符的機會。

劉根的表情也有些吃力,大罵道:“屍神王!你同伴陪你死已經夠蠢了,沒想到你比他們還更蠢!難道忘了我死不了嗎?”

趙梧邪邪一笑,說道:“當然沒忘,不過我剛才想起一件事,你居然需要使用紙張渡過湖麵,不敢直接接觸到毒水,嘿嘿!這代表你仍有害怕的東西!我猜想,你的肉體依然有一定限度的承受力,絕非無敵,萬一傷害太重,身子都給打爛了,但人卻永遠死不了,這種慘況我還真不願想象啊!”

劉根的臉龐突然一陣青一陣紅,看樣子被趙梧說得八九不離十,揮舞的長劍登時改為守勢。

趙梧仰天哈哈一笑,既然突破對手心防,一把長刀耍得虎虎生風,大開大闔直攻而去,攻勢淩厲許多。

暫時不說趙梧和劉根的激戰,另一艘船的同伴們也沒閑著,大鱘和鱷子慢慢逼進小船周邊,虎視眈眈船上的一群人,炮仔和老姚本來要持木槳故技重施,去拍打那些紅色光球,但那些光球彷彿有意識般,逐漸退開小船四周,清空一塊空**的區域。

炮仔忍不住嚷道:“怎麽辦?紅光球被我們打怕了!”

老姚說道:“還能怎麽做,操家夥硬上啊!”

就看炮仔二人見到大鱘和鱷子一露出水麵,即刻開扁,就像在打地鼠一樣,東打一下,西打一下,但效率實在有限,每當牠們躍出水麵時,不免一陣驚慌,就連繪理也找不出空隙使用陰符。

此時,一直忙於應付的炮仔忽然靈機一動,停下手邊動作,大叫道:“老姚,你他媽不是有帶炸藥上山嗎?現在不用,等下地獄炸閻王殿啊!”

老姚原本一直疲於神出鬼沒的大鱘和鱷子,聽聞炮仔一說,叫了聲“唉呀”,高聲道:“炮仔!幫我掩護,我找找!”

說完他立即蹲下,伸手不停在背包裏翻找,炮仔少一人支援,戰鬥辛苦許多,忙得大汗淋漓,邊打邊罵,喝道:“找到了沒?為何這麽久!你一定是雜物放太多,娘們似的!如果還有下次,出發前記得給我檢查背包!啊!又來了,快快快啊!”

炮仔一急,嘴上廢話越來越多,這時老姚興奮大叫:“找到了!”

老姚掏出幾塊巴掌大小的油布包,“嘿嘿”兩聲,看準一條暗綠色的影子,就往水底一扔!那油布包不斷下沉,三秒鍾過後,就看平靜的湖麵忽然凸起,接著“碰”一大聲巨響,幾個人又是興奮又是驚慌,拿起衣物遮蔽落下的毒水。

鱷子也不傻,剛才牠吃了紅色光球的苦頭後,對任何怪異的物體皆有戒心,一見到奇怪東西掉進水中,趕緊閃避,否則愣愣地將炸藥一口嗑下,隻會炸得四分五裂。

老姚不待牠們回過神,一口氣唰唰唰扔了三個炸藥包下去!

“碰──碰──碰──”三聲劇烈的爆炸響遍整座地下湖泊。

此時此刻,趙梧和劉根正戰得難分難舍,猛然覺得船身劇烈一晃,劉根摔至船尾,而趙梧抓住船頭的木板條,二人瞬間分開。

趙梧側臉一看,立刻看見錢叔鐵青著臉,直覺不太對,順著視線望去,心中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