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進入深淵
趙地微微一笑，向來者拱手施禮，說道：“在下趙地，見過馬道友、雀真人、牛道友。牛道友，別來無恙！”
“嗬嗬，老三，你原本就認得趙道友麽？”一名魁梧的大漢，滿臉橫肉，身材足有兩個趙地那般大小，說話之時，也是聲如洪鍾，他正是半妖三雄中為首的馬姓修士。
“不錯，二三百年前，牛某與趙道友有一麵之緣，趙道友的風采，讓牛某印象極為深刻。想不到龐氏兄妹邀請來的幫手，竟然是趙道友。”三雄中排行第三的牛頭人點頭說道，他正是當初在紫月湖行宮外砍過趙地手指一刀的那名護衛。
“竟有此事？那真是湊巧了！”龐龍也是微微一驚，下意識的與妹妹龐鳳對望了一眼，均是為之一愣。
“嗬嗬，這樣正好。既然大家都互相認識，合作起來，就更加方便。”雀真人輕輕一笑，將此事就此揭過。
半妖三雄中，就屬此人最為俊雅，他身姿修長，銀發披肩，劍眉鳳目，肌膚如玉，氣質瀟灑，聲音也頗具磁性，倒是一個十足的美男子。
此人顧盼之間，盡顯親切，讓趙地這等第一次見麵之人，都有三分好感。
趙地也算是麵目清秀，但與此人相比，那就遜色許多。
“雀真人說的不錯，”龐鳳接口道：“既然都已經到齊，而且彼此間也都熟絡，就請馬道友說明那虛空深淵的情形，也好讓我等有所準備。”
“好！我等一邊趕路，一邊說說那虛空深淵的情況吧。畢竟這路程不短，即便有穿梭鏡的輔助，也要花上大半年的時間。”馬姓漢子向眾人傳音說道：“說起來，馬某與雀真人發現這深淵的過程，十分偶然。馬某等三人，都在太白星宮分堂任職，某次執行任務時，意外的遇到了虛空風暴，不得不繞路而行，後來……”
傳音中，六人化作顏色不同的驚虹，向天邊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藍月行宮中。
數月後，一片星光朦朦的虛空中，趙地等六名修士，正各自相隔數十裏的飄在虛空中。
“這裏便是那虛空深淵了！”雀真人說著，背上忽然間冒出兩片七彩霞光，化作了兩隻絢麗無比的七彩羽翼。
這對羽翼輕輕一扇，刹那間便有無數流光溢彩的霞光，如同流水一般向前方的虛空湧去，這情景煞是壯觀瑰麗，趙地心中都是暗讚一聲。
將法力化為流動的靈光散出，鋪天蓋地，覆蓋極遠，這些對於趙地這種存在而言，並不困難；然而，要做到如此之絢麗奪目，就不是人人可以的，要看各人修習的功法。
趙地推測，此人多半蘊含了七色孔雀真靈的血脈，並修習了相關的功法。
那些霞光，像波浪一般很快擴散開來，但飛出了數百裏後，忽然間遇到了一股無形漩渦，被倒卷著沒入虛空，眨眼間消失不見。
隻有淡淡的靈光，殘留在附近，將此處倒映出一個數裏寬闊的無形黑洞漩渦。
這種虛空深淵，無影無形，連空間寶物都很難查探出來，除非恰好經過附近，或被卷入其中，否則極難被發現。
“龐道友，龐仙子，趙道友，我等這就進入虛空深淵吧。如果三位道友不反對，我等不妨一對一對的進入此處。鄙人願意護在龐仙子左右，如何？”雀真人麵帶讓人難以拒絕的微笑，向龐仙子說道。
“多謝雀真人好意，妾身還是跟隨兄長一齊進入吧。”龐鳳回以一笑，不鹹不淡的說道。
雀真人吃了一個閉門羹，卻沒有覺得尷尬，他很快換了一種方案，說道：“嗬嗬，既然如此，馬大哥，我二人就在前方領路、先行一步吧！龐道友和龐仙子，請跟在我二人身後；老三，煩你和趙道友二人殿後。”
眾人都點了點頭，這一次並沒有任何人表示反對。
龐氏兄妹自然是不願分開，而趙地和牛頭人分在一起，也是最好的選擇。
至少對趙地而言，牛頭人的功法法寶，他還略知一二，而且此人在半妖三雄中排名墊底，多半也是實力相對較遜的一位。
旋即，馬大漢和雀真人，分別化作一道黃色和一道七彩遁光，沒入了前方的深淵之中。
龐氏兄妹對望一眼後，二人遁光合璧，化為一道翩翩遊虹，緊隨其後。
“趙道友，我二人也即刻趕上吧！”牛頭人向趙地客氣的說道，同時身上靈光一閃，竟多出了一層黑亮護甲。
這層護甲極薄，且十分貼身，通體由細密的漆黑鱗片煉成，初看之下，就像是牛頭人身上長出了一層鱗片。
離開太白星域後，眾人就格外的小心翼翼，如今更是將護身法寶都祭出，防備之意十分明顯。
趙地微微一笑，身上閃現出淡淡的金光，片刻間凝聚成一層淡淡的鎏金光甲，玄奧的符文，閃爍不定。
“咦，是梵文。原來趙道友還修煉有佛門神通！”牛頭人微微一驚的說道。
趙地現在祭出的護甲神通，可不是當年在魔界修習的金罡甲，而是依仗著強大肉身的無邊佛力，施展出的一種地地道道的佛門神通。
不過，萬法歸元。雖然這兩種神通一魔一佛，一凡一仙，一低一高，卻都是以強大的金剛肉身為基礎，可謂是異本同源。趙地的金煞魔體修習魔道煉體功法多年，卻最後與靈體合二為一，難以煉成純粹魔身；後來他又被擁有無邊佛力菩提心洗滌肉身，所以趙地沒有煉就魔道的金罡聖體，卻意外的走上了佛門的煉體之道！
但是，這種佛門防禦神通的威力如何，卻無法從表象中看出來，隻有嚐試過強大的攻擊，才能測試出深淺。
“嗯，佛門的煉體神通，堪稱仙靈域第一！難怪當初我沒有割破他的手指。”牛頭人點了點頭，心中暗道。
當時，他雖然祭出了玄天之寶藏月刀，卻沒有全力施展，如果對方的佛門煉體功法有成，並將全身法力集中在手掌上，的確可以擋住藏月刀的隨意一擊。
“牛道友一眼就認出來了，想必牛道友對佛門功法頗為了解。”趙地也不否認，微微一笑的說道。
二人說話之間，化為一黑一金兩道遁光，先後向那虛空深淵飛去。
“知道一些又有何用，我等半妖，對佛門功法隻能是望而興歎！”途中，牛頭人繼續說道。
“此話怎講？”趙地好奇道。
牛頭人解釋道：“雖說佛度眾生，萬物平等，卻原來不是這麽回事。無論是妖修，還是其他靈修，甚至我等半妖，都很難修煉佛門功法有成，佛門功法，還是最適合純粹的人類修士。”
“人類修士，雖然血脈普通，天賦一般，壽元也一般，但卻繼承了仙人體型，乃是世間最適合修行的體態。我等半妖，因為天賦卓越，在下界時自然是領先一籌，但到了仙界，反而不如人族修士，因為有許多仙家功法，都最適合繼承了仙人體型的人族修士修行，我等半妖選擇的餘地較小。”
趙地點了點頭，他也曾聽到過類似的說法，他安慰道：“話雖如此，道友也無需氣餒，據在下所知，半妖還是可以修行不少人族的仙家功法，而且一旦最大程度的激發自己的半妖血脈，就能施展出極為強大的獨門神通，這一點，卻是人族修士做不到的。至於妖族等其他修士，更有自己的一套功法，未必在人族功法之下！”
說話之中，二人已經來到了深淵之前。
趙地早已經將神念遍布周圍，但在進入深淵的刹那間，還是眼前一黑，放出的神念瞬間失去了蹤跡。
但趙地很快便適應，並重新將神念放出。
此處看似黑暗無光，但適應之後，也能通過神念查探到一些情形。
這裏像是一個圓形的通道，大約數裏寬闊，深不可測，前方數百裏和千餘裏外，分別有幾道微弱的靈光，正是先行一步的雀真人等幾人。
“這裏便是由空間隧道演化而來的麽？”趙地心中暗道，據說，不僅是上古時期，現在的仙人們，也常常用這種建立好的空間隧道，進行跨星域，乃至跨仙域的穿梭。
當然，進行這種超遠距離的穿梭，費用不菲，對趙地等渡劫初期修士而言，可是一筆巨款，他們暫時沒有機會嚐試真正的空間隧道。
飛出了一段時間，大約了數十萬裏之遙，周圍的一切依然沒有變化，雀真人等幾人，還在前方領路，沒有任何異常。
趙地心中卻越來越驚駭，連空間隧道都如此漫長，其跨越的距離，真的是難以想象。
他在這座隧道中飛行了數十萬裏，對於隧道外的虛空而言，也許就是數億億的裏程，或者是跨越了好幾個仙宮甚至是幾個星域。
如此長的距離，在下界根本是無法想象的，然而到了這寬闊無邊的仙界，僅僅是一次探險旅程的開始。
不知有多少在下界風光無限的飛升修士，就在這茫茫虛空中，結束了充滿傳奇的一生。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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