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嗎?你這家夥,不會隻是不想承認,要撇清關係吧?”蘇雪懷疑地看著鍾易水,有些不太相信地揣測道。
畢竟在這末世,遺棄嬰兒這種事實在太過常見,而主動去收養其他人遺棄的孩子這種事情,聽起來就像是天方夜譚。
“隨你,愛信不信。”對於這點,鍾易水懶得過多解釋,而蘇雪懷疑也持續了沒有多久便自動消除了。
如果他真的是那樣不負責任的人話,又何必帶著秀秀這個十足的累贅呢,在末世帶著一個孩子謀生有多麽艱苦,想都能想到。
“不過還真不可思議啊……你居然是這樣的好心人,回去收留完全和自己無關的嬰兒。”對鍾易水,蘇雪稍微有點刮目相看了。
可蘇雪卻察覺到,分明是受到自己誇獎的那個男人,臉上反而浮現出幾分的黯然。
自己在什麽地方說錯了嗎?蘇雪不知道,但也馬上清楚這個話題對他來說似乎勾起了他的某些不好的回憶。
“對了!”於是蘇雪立即明快地豎起一根手指,像是忽然間想到了什麽似的說道:“你既然要成為自由獵人,要不要我給你推薦一個隊伍?”
“我認識一些家夥,他們實力很強,那些家夥可都是新人類哦。我去和他們說說,他們說不定願意接受你成為隊員。”那個隊伍和蘇雪頗有些淵源,憑借自己的能力和關係,讓這個爛好人進那個隊伍大概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蘇雪想想鍾易水要是能加入那個隊伍的話,那自己也就沒有了鍾易水可能死掉的擔憂。要知道那個隊伍的實力,在所有注冊的自由獵人中間,也都算是頂尖的,何況有那種傳說中的新人類的存在。要不是他們不願意,要塞早就要把那幾個家夥收做戰鬥力了。
“怎麽樣,要不要我去幫你說說看?”蘇雪想,無論是誰隻要判斷力正常一些的話,都會滿心歡喜地點頭答應下來吧。
但鍾易水聽見蘇雪的話之後,臉上卻明顯地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那,不太好吧。”鍾易水遲疑著,說。
“哪,哪裏不太好了?”蘇雪的嘴角和眉毛皆是抽搐了一下,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著鍾易水。
要知道,隻要能加入那個隊伍,即使是怎樣的廢物,什麽也不會做,也能輕易地將一個月的要求混滿,甚至還能混到相當高額的額外獎勵。
就上個月那個隊伍的狩獵量,就有整整四十二隻變異種啊。
這種別人擠破頭腦都未必有的機會,結果這個男人還給自己說“不太好”。
他竟然還不樂意了。
“因為,那樣會麻煩到其他人。”鍾易水接著往下說道,但他臉上的表情卻分明顯現出幾分對自己提到的那些人的嫌棄。
“你倒是也知道你會麻煩到別人啊!”蘇雪白一眼鍾易水,忍不住吐槽。
“但是一個人的話,很困難!雖然一個人一個月要做的事情看上去少很多,但單獨行動的死亡率是團隊行動的三倍不止。”蘇雪雙手抱胸一臉不悅地繼續說道,要知道那高額的死亡率,基本上都是對自己能力太過自信的蠢貨貢獻的。
“所以呢?”
然而本以為能讓鍾易水意識到其中的風險並重新開始考慮的話,反而換來了鍾易水困惑的這樣一個疑問。
蘇雪徹底的無語,她出於驚訝而微微張開了嘴,過了好一會兒才合上。
“算啦,你這個家夥愛怎樣就怎樣好了,就當我剛才什麽也沒說好了!”蘇雪隻覺得自己的心意完全被踐踏了。
這個男人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為什麽就如此執意要選擇要孤身一人行動?蘇雪感覺自己已經完全無法理解這個男人了。
本來被氣到的蘇雪已經不打算再對這個她心裏的白癡再說任何一句話,隻要將他送到B區就好了。
可沒有幾分鍾,蘇雪就又忽然開了口。
“喂,你這個家夥不是一心求死吧?”蘇雪眯著眼睛,現在的她對這一點抱有相當高成都的懷疑。無論是不聽勸阻選擇這份工作,還是將自己的提議當做廢話堅持單獨行動,都可以說是有些反常了。
難道說,這個家夥實際上已經對生活絕望,所以打算用這種方式了結自己嗎?像是這樣的人,也不是完全沒有呢!
這下是輪到鍾易水感到無語了,他瞄了一眼蘇雪,沉默了半晌才反問道:“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然而蘇雪卻是對此表示肯定地點頭如搗蒜。
稍一整無語後,鍾易水說。
“別看我這個樣子,但對於對付變異種,我還是有點自信的。”
這一回,蘇雪搖頭如揮扇,眼中寫滿了“不信”這兩個字。
沒有證據說那樣的話,誰都能做到。
“我沒有說謊,不然我是怎麽帶著秀秀獨自一人千裏迢迢來到這裏的呢。”見到她不信,鍾易水便又往下說。
蘇雪眼中的“不信”,在蕭文泉這句話之後變成了“懷疑”。
“說不定隻是你運氣好呢。”蘇雪又說,畢竟在外麵冒險闖**的話,運氣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運氣好的人可能連變異種的毛都看不見,但運氣差的人也能走一步就遇見一隻變異種。
“運氣確實重要,但人不可能隻憑運氣就活下去。”蕭文泉接著又說。
仔細想想,蘇雪眼中的懷疑也開始減弱了下去,確實,要是他一隻都是獨身一人的話,能活到現在,說他沒幾把刷子反更不可思議。
而且他的眼神很認真,應該也不是無的放矢。
“那……好吧,不過你要是什麽時候改變主意了,就告訴我一聲吧。”但即使如此,蘇雪還是覺得他能加入什麽隊伍更加叫人來的放心。
“嗯。”
但從鍾易水那幹脆的過頭的回答中,蘇雪也能知道他大概是不會改變主意了。
不僅僅是個爛好人,還是個頑固的白癡。蘇雪在心裏這樣痛罵,但轉念一想,自己不過才和他認識了不到一個小時罷了,自己還真是多管閑事到了一種程度,也便沒有再去想了。
走著走著,也就到了所謂的B區,現在整個天頂要塞初建狀態,所以劃分方式還比較潦草,隻是簡單的按照重要程度劃分出了ABCD四個區域而已。
“喏,這裏就是B區了,至於哪一幢是A4,應該不用我帶你去找吧。”蘇雪指著眼前一片居民樓對鍾易水說道。
擺擺手表示再見後,蘇雪也就立即離開了。
鍾易水看那女人的背影遠處,而天色差不多完全暗了下來,抱著秀秀便邁入這一片住房區內。
雖然已經是夜晚,但可以看見整個區域燈火寥寥,路燈隔著相當遠的距離才回有一盞,住房區外麵就是工地,還是叮叮當當地發出各種聲音。
A4幢很快就被找到,因為就在進去後不遠的地方。
宿管大媽就待在樓下,透過一扇窗盯著那個抱著孩子來到這裏的男人。
鍾易水艱難地抽出一隻手,從口袋裏摸出那張蘇雪交給自己的單子,從窗戶遞了進去。
那宿管大媽板著臉,接過皺巴巴的單子打開,反複打量了好幾眼後,才慢吞吞地從桌子上的一大串鑰匙中取出一把,遞給鍾易水。
“鑰匙隻有一把,弄丟了可沒得配的。”宿管大媽將鑰匙遞上來的時候,一並告誡說。
這大媽雖然看上去凶巴巴的,但說話的聲音,卻意外顯得溫柔。
鍾易水點頭接過鑰匙,輕輕道了一聲謝後便上樓。
腳步聲在空****的樓梯間內響起,感應燈一下子便亮了起來,鍾易水左右打量著這散發著一股子若有若無黴味的樓梯間,慢慢地走上樓。
才到三樓,鍾易水就聽見下麵傳來的急促的“踏踏踏”的聲音,行至三層半的時候,一個女人從自己的身邊急急忙忙跑了上去。
那女人從鍾易水身邊跑過後,上去了幾步之後,才像是發現了鍾易水的存在似的,以上往下回過頭來打量了兩眼鍾易水。
鍾易水同樣在打量這個僅憑身材就能稱得上犯罪的女人。
女人留著精幹的披肩短發,戴著銀色邊框的眼鏡,姿色出眾但僅看臉的話也就僅限於此,重點是她的身材確實火爆,那是即便穿著寬鬆的襯衫也無法掩飾掉的曲線。
“你是……”見到這個陌生的麵孔,那女人豎起手指,微微張著嘴疑惑地看著鍾易水。
“我是今天才搬進來的住客,鍾易水。”那個女人大概也是住在這幢樓裏的人,因此稍遲疑一陣後,鍾易水便簡單介紹了自己。
“哦。”那女人恍然地點點頭,接著說:“我叫秦珊。”
說完那女人又看了幾眼鍾易水,就上了樓。
鍾易水也沒太在意,反正雖然是認識了,但大概以後也不會有任何接……
鍾易水走到四層,看見那個女人正在身上照著鑰匙,而她打算開的門的門牌上寫著402.
那個女人,就是隔壁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