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性的進展，並不能使秦珊能夠得到休息，反而現在的她麵臨的是更多的未知。
拜秦珊所賜，鍾易水也終於無法再像是之前那樣的休閑。
更多的猜想，更多的實驗，同樣需要更多的素材。
那麽問題來了，誰給秦珊弄來那麽多的素材。
秀秀隻見秦珊雙手合十，低著頭拜求著鍾易水。
“這是我畢生的請求。”秦珊如是說道。
鍾易水無語地看著秦珊，想起之前她拜托自己的時候，用的也是這套說辭。
“你現在自己應該有這個能力去解決素材的問題。”即便是鍾易水，在幫助了她怎麽多次後，都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拒絕，於是乎鍾易水換了一個說法。
“什麽！你竟然打算讓我這樣的弱女子去和變異種戰鬥。”秦珊驚訝兼帶驚恐地看著鍾易水，像是在看著一名惡人。
鍾易水更是不知道該從那個方向進行吐槽，要是說一個絕對有著LV6級別的新人類都稱自己為“弱女子”的話，那麽其他普通人又該置於何地？
“要是以前的時候，幫幫你也無所謂，也就當是為了秀秀。但現在……”鍾易水沉默了一陣，對她說道，後麵的話即使沒說完，她大概自己也能知道是什麽意思。
“天啊，這還是我認識的鍾易水嗎？那個溫柔善良英俊大方樂於助人的鍾易水去了哪裏！”見哀求不成，秦珊馬上便換了一個思路，誇張地大呼小叫著。
鍾易水白一眼秦珊，以一貫冷漠的姿態和語氣說道：“你拍馬屁也沒用。”
“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嗎？”秦珊淚眼汪汪地看著鍾易水，再次哀求。
“一點機會都沒有。”鍾易水拒絕的也相當果斷，完全沒有因為對方是個美貌的女性，或是對方可憐兮兮的姿態而有所猶豫。
或許，應該是那樣。
總而言之，現在後悔當初選擇秦珊作為秀秀的教師，已經是完全來不及的事情了。
鍾易水拿著秦珊列出的素材表，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現在是冬季，比以往來的更為嚴寒的冬季，雖然現在的氣溫沒有入冬那場雪時誇張的低，但也平均保持在零下十幾度左右。
這樣的季節裏，不說人類，就是變異種都有不少被這氣候凍死的。
而變異種的活動頻率明顯的也變低了許多，在自由獵人公會那裏張貼著的任務，比起幾個月前，幾乎少了三分之二。
“隻能，去遠些的地方看看了。”
在另外一邊，天頂要塞的戰爭部，蘇軒所在的辦公室裏。
“雖然一具屍體都沒有留下，但從現場留下的那樣大麵積的血跡判斷，野獸種全軍覆沒的可能性很大。”
蘇軒不禁念起了報告文件上的信息。
“可怕，殺死上千變異種，屍體則是幾乎全部消失。”蘇軒自言自語，抹了一把額頭的細汗。
說是幾乎完全消失，那是因為調查隊伍在現場，尚且還是找到了除去血跡之外的痕跡，例如破碎的內髒，某一小節斷肢體，碎裂的骨塊什麽的。
但完整的，能辨認出原貌的屍體，則完全沒有。
不過，隻是剿滅如此數量的變異種，蘇軒自問給自己足夠的兵力，也未嚐不能完成，清理屍體自己也能讓部下迅速地完成，甚至能做得更加幹淨。
但一想到，那是“一夜之間”內發生的事情，他便徹底的無話可說了。
“就算是導彈群進行地毯式的轟炸，也未必能做的如此徹底。”蘇軒不禁又說。
當然，真正讓他倒吸一口冷氣的，大概還是“從血跡，屍體碎片分散情況，以及現場遺留下的其他破壞痕跡判斷，剿滅全部野獸種的生物，僅有一個。”這一段描述。
那聽起來，簡直就是神話。
不過，也並非不存在那樣的生物。
例如像是第一次全麵戰爭時野獸側的那名領袖，有著“蠻”和“帝”分類的完美生物。
那種級別的存在，或許才能做到這樣的事。
但將要發起第二次全麵戰爭的是野獸側本身，因此會做出這樣事情的絕不可能是野獸側。
那麽是昆蟲側嗎？
如果是昆蟲側的話，確實完全有能力去做這樣的事情，而且似乎也有將屍體全部帶走的理由，之前不就是因為缺少食物，而向人類發起過襲擊嗎。
但現場的調查報告中，卻未提到有那樣大規模的搬運痕跡，拖拽屍體的痕跡倒是有不少，而且現場附近很大一片區域內，都沒有昆蟲側的身影。
人類側並沒有完美生物，雖然確實新人類的數量在不斷增多，並且也出現了實力成長的現象，但比起其他各種族，太慢太慢。甚至可依賴的最強的新人類的級別，目前也隻到LV5.
因此，最有動機做這件事的人類側，沒有那個能力去做。
既然排除了以上幾種，那麽剩下的也就隻有一側的可能了。
畸形側，那些無序、混亂、沒有立場，僅有本能驅動著的生物。
是它們做了這件事嗎？
或許尚且能夠解釋得清楚，比如畸形側和野獸側要是相遇的話，基本上就是要分個你死我活，最多是由野獸側逃亡作為結局。
但能大規模的，屠殺式幹掉一千多變異種，並在一夜之間完成的畸形種，真的存在嗎？
那樣的存在，對人類來說，不會是一個更加糟糕的消息嗎？
“也許未必……”對此，蘇軒思考了良久，如是自語著。
“老哥，你找我有什麽事嗎？”就在蘇軒還在思考著的時候，蘇雪大大咧咧地推門走了進來，滿臉不快地問道。
為了想要更多的了解，蘇軒才將自己的妹妹找來。
畢竟現在發生在眼前的事件，讓人不得不聯想到之前對天頂要塞展開的襲擊。
記得，那是以昆蟲側全滅，巢穴被燒毀作為結局。
現場留下了巨大的破話痕跡和眾多的昆蟲種碎屍，雖然這點上和眼前的有所差異，但就結果是一樣的。
那就是它們都是被全滅了。
而想到畸形種才是最大可能造就了這件事的存在，蘇軒也而不可能不想到一個名字。
獰鬼。
那個無論對那一側，都有著大屠殺記錄的瘋狂存在。
記得那是末世第三年的時候，那個時候發生了相當駭人聽聞的某個事件，也正是那個事件，奠定了“獰鬼”之名。
雖然，有些幸存者真的隻是認為那不過是傳聞罷了，甚至之前的蘇軒也認為那可能是某種被誇大了的說辭。
直到自己的妹妹親眼所見，以及自己在現場所查看到的痕跡。
這讓他不得不相信，不管那生物是否是真正的獰鬼，但它確實有著傳聞中的恐怖力量。
“能再詳細說一下那天你看見的東西嗎？”
“我不是說了好幾次了嗎……”見到哥哥將自己叫來這裏，隻是為了問這個問題，蘇雪不耐地回答道。
“說仔細一點。”之前，是擔心妹妹會因此留下什麽心理陰影，也就沒有太深入去問。
不過就這一個多月來的情況，妹妹非但沒有因為那件事而感到害怕，反而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獰鬼迷。
那個常人口中完全邪惡黑暗的存在，在她這裏就成了強大善良溫柔的家夥。
不過也可以理解，因為確實是那個家夥救了自己的妹妹，這一點即便是蘇軒也要承認並且感謝。
“我可是將原本今天的行動計劃都取消了，想不到你是要和我說這個，沒意思。”蘇雪原本以為，哥哥特地讓人找自己過去，是有什麽相當重要的事情要說呢。
“反正你的行動計劃，也就是去那個混蛋的家裏吧！”蘇軒聞言，不禁白一眼妹妹。
“你怎麽知道！”蘇雪驚訝地問，那天然的樣子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當其他人都完全沒有看出來。
“你這個家夥，哪一天不去那個家夥的家裏才應該讓人意外吧！”蘇軒無力吐槽，搖了搖頭。
“我隻是去他家看看嘛，也沒有很多吧。”蘇雪自己都有些心虛，而她說的沒有很多，實際上相當於每天白天三分之二左右的時間。
“太多了！你也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女孩子的身份吧，你又這麽可愛，萬一哪一天那個混蛋要是把持不住，對你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怎麽辦！”說到這個，蘇軒便深深地擔憂了起來。
蘇雪白了蘇軒一眼：“與其擔心易水，我還不如擔心你這個變態來的有用一點。”
這一句話，深深地刺傷了蘇軒的心靈。
蘇軒捂著劇痛的胸口，本不甘心地向問：“我那裏變態。”的時候，蘇雪卻立即轉移了話題說。
“具體的細節，我其實沒有看清楚。”
“因為太快了，都是一瞬間的事情。”
“獰鬼的實力是碾壓的，速度也就像是傳聞，不，比傳聞中要快得多。”
“但和傳聞中所言的它的暴戾、凶殘、猙獰之類的那些，我沒有太多的感受。”
“相反，在那恐怖的姿態下，我卻感覺到了一種獨特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