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陷阱嗎……”一段時間的觀察,足以讓歐陽流得到這樣的信號。
體育館,根本不是關押蘇雪的地方,反而是對方一開始所設計好的陷阱。
隻是這個陷阱,隨著自己等人的行動變更,沒有被用到而已。
要是自己等人按照原定計劃行動的話,大概在這裏就會被對方埋伏吧。
“那麽,既然這裏不是的話……”歐陽流壓低軍帽的帽簷,目光向著學校內的另外一幢建築轉移。
圖書館,那是根據已有信息,尚且對其用途不明確的建築之一。
“往那裏……”歐陽流正想著要往那裏靠近的時候,忽然刺耳的警報聲便被拉響,在學校操場的上空回**。
“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是誰被發現了嗎?”歐陽流迅速便想到了其他人潛入被發現的可能性。
歐陽流沒有和其他士兵一樣前往操場聚集,尤其是注意到操場上的士兵迅速地整隊站好之後,更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自己是完全的偽裝者,並不知曉自己本該位於哪個隊伍,即使知道,混入其中也隻會使自己暴露。
因為是以廣播的形式,因而即使保持距離,歐陽流躲在角落這裏也能挺清楚廣播的內容。
而廣播的內容,大致便是有一個重要的目標,逃離了學校,甚至可能逃離了要塞。
“是蘇雪嗎!”聽聞這樣的消息,歐陽不免吃了一驚。
聽廣播中對於那個目標的描述,十有八九便是自己等人原本計劃營救的蘇雪。
“那就麻煩了……”雖然歐陽流很想表揚蘇雪幹得漂亮,但就現在的時機情況來說,她的出逃隻是在給自己等人增加難度。
隻是潛入沒有新人類礙事的學校救人,說實話最多不過是簡單程度的難度。
但要到處找人,那可就相當麻煩了。
自己隊伍裏沒有誰擁有這樣的追蹤能力,這邊有用定位裝置設下的陷阱也說明那定位裝置早就和蘇雪分開,自己這邊滿打滿算也隻有五人,想要再要塞之前找到一個不知道跑到哪裏的家夥,難度可想而知。
“但不管如何,既然蘇雪可能已經逃出去了,我也得馬上行動起來才是!”歐陽流咬咬嘴唇,不再窺看操場方向,立即想著的便是迅速離開學校。
不過就在收回目光的時候,歐陽流卻是敏銳地注意到的視線角落處迅速閃過的兩個身影。
那兩個人,和自己一樣穿著軍裝,但卻沒有向操場聚集,反而是躲在另外的角落位置觀察著情況。
“喂喂,逃出去的家夥,難不成是那個大小姐嗎?”躲在陰暗的角落,聽完廣播的內容,張天喬有些不敢相信地問楚依人。
“那樣的描述,應該就蘇雪了。而且你看穿著另外一種軍服的士兵們也都開始行動了起來,應該是沒有錯的。”楚依人一麵小心觀察著,一麵作答。
“哎,本想大肆破壞一場呢……”張天喬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遺憾的表情,隨後他繼續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該走了!待在這裏已經什麽也做不到了!”楚依人搖搖頭,後麵具體該如何展開行動,說實話她一時半會是想不到,但確定的是在蘇雪不在學校內的情況下,潛入已經毫無意義。
“我建議,先去匯合吧!”歐陽流湊上來,說道。
“讚同!”楚依人點頭答道。
“確實,要找人的話,還是人越多越……”張天喬的話說到一半便打住了,他慢慢地轉過腦袋,瞧見歐陽流不知何時站在身後。
楚依人也是才反應過來某人的忽然出現,稍微嚇了一跳。
“切,沒死啊。”張天喬撇撇嘴,一輛失望地說。
“混蛋,就算我死了,隊長也不是你的!”歐陽流白一眼張天喬,答道。
而三人匯聚之後,便迅速地展開了行動,憑借他們三人的能力,想要離開學校根本輕而易舉,當然現在也沒有必要強行闖出去就是了。
趁著眾士兵們被安排下去,駕駛著車輛或是分成小隊迅速從學校大門湧出,三人混入其中後,也是迅速地便從學校內撤離,隨後,又馬上離開了蝰蛇要塞。
目的地,是原本預定的匯合地點。
而眾人的越野車,也就藏在這裏。
“他們來了。”正在翻閱地圖的鍾易水,就連頭也沒有抬起,便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
張詩宇是在鍾易水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才注意到遠處,迅速往這裏奔來,身上還穿著蝰蛇要塞軍製服的三人。
“看樣子,他們也得到了一樣的結論。”鍾易水這才放下地圖,喃喃說道。
隻不過和鍾易水不同的是,歐陽流三人有更加確切的證據。
“看樣子,大家都平安無事呢。”見到眾人聚齊,歐陽流鬆了一口氣,笑著說,同時來到鍾易水的身邊。
“有什麽發現嗎?”歐陽流問鍾易水。
“應該是往南邊逃了。”鍾易水指著地圖上繪著的一條向南部延伸過去的路線,說。
“確實照顧方向最有可能……”歐陽流點點頭,接著馬上又說:“可是有一個前提……”
“已經差不多可以確認了,我們出現之後,在南邊這裏大致地搜索過一圈。”張詩宇在一旁忙開始說明起來。
“在南側出口一公裏多的距離外,我們有發現四具士兵的屍體。現場散落著一些彈殼和腳印,在一旁的灌木叢裏還找到了一枚麻醉彈的彈頭。”說著,張詩宇將那枚麻醉彈拿出來展示給歐陽流看。
“從痕跡大致判斷出來的情況就是,蘇雪受到了那幾個士兵的攻擊,並予已一定程度的反擊。但那些士兵不是被蘇雪殺死的,因為屍體上找到的彈頭的口徑,和蘇雪藏身的灌木叢中找到的彈殼的口徑對不上”
“個人判斷蘇雪當時應該已經被麻醉彈命中,殺死士兵的,應該是另外的兩個人,隻是那兩個人的身份暫時不明,動機不明,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們是男人,開走了那些士兵的車輛,並帶走了昏迷的蘇雪。”
張詩宇迅速地說完,歐陽流稍稍沉默了片刻,看向了鍾易水。
“出發吧!沒有時間可以耽誤了。”歐陽流說著,立即拉開車門,鑽到了駕駛位上,將車輛發動。
“需要報告嗎?”張天喬坐在副駕駛上,看了一眼歐陽流,問。
“等到晚上再說吧!”如果可以的話,歐陽流並不想讓蘇軒擔心,況且此時進行通訊,也有暴露蘇雪大致位置信息的可能性。
“走吧!”張詩宇和鍾易水在這裏等了有一小段時間,此時更是急不可耐,他屁股才一坐穩,便馬上催促道。
歐陽流也不墨跡,等到後座的車門一關上,他便直接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車輪高速旋轉著,摩擦著地麵,掀起一片泥塵。
伴隨著引擎全力的咆哮聲,車輛飛駛而出,迅速地向著南方追趕過去。
“希望雪姐沒事吧!”此時最不能確定的,便是那兩個帶走了蘇雪的男人。
“放心好了,會沒事的。”楚依人摸了摸張詩宇的腦袋,安慰他說的同時,敏銳地察覺到張詩宇的臉色稍微有些慘白。
“你受傷了嗎?”楚依人關切地問。
而聽聞楚依人的詢問,坐在副駕駛上的張天喬也是立即轉過頭,盯著張詩宇問道:“你哪裏受傷了?”
“已經沒事了,鍾大哥已經幫我處理過了。”張詩宇擺擺手,忙解釋說。
“給我看看!”張天喬卻完全無視了張詩宇的話,從位置上站起並湊上來,一隻手按住張詩宇的肩膀,一隻手便伸手去掀開張詩宇的衣服。
“我都說了沒事啦。”張詩宇不滿地抗拒著,但最後還是被掀開衣服,露出白嫩的肚皮。
張天喬看著張詩宇腹部上未清潔掉的一大塊已經發黑了的血跡,立即便皺起了眉頭。不過隨即看見那被縫合了的傷口已經愈合了相當程度的時候,張天喬的表情立即化作了不屑,他隨即嘲諷道:
“我記得你這家夥的對手不是一個小姑娘嗎?怎麽被打成這樣!真是沒用的歐豆豆。”
“要你管啊!”張詩宇立即拍掉張天喬的手,將衣服放下,不爽地大聲回道。
“切。”張天喬冷哼了一聲,坐回到位置上。
“流了很多血,難怪你的臉色如此蒼白。”楚依人見他無大礙,也是鬆了一口氣說:“總之追趕也需要時間,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張詩宇乖巧地點頭應下。
說完,楚依人卻是稍微多看了一眼鍾易水,若有所思。
而鍾易水,至始至終,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