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該先回去了。”見他們已經做好決定,夫妻二人也離開了家門,想到自己也要稍微回去收拾一下,蕭文泉站起來,對葛蘭說。
但她才一站起來,葛蘭就立即拽住了他的胳膊。
“那個……急,急什麽,再坐一會兒唄。”葛蘭似乎顯得有些緊張,支吾著說。
“不,我還有點事情要做。”蕭文泉輕輕地甩開她拽著自己的手,卻是堅決地拒絕了她的挽留。
“可是……可是你走了的話……”葛蘭忙要說什麽,卻仍舊是因為緊張,說的斷斷續續。
“我走了有什麽問題嗎?”蕭文泉反問她。
“我……我……”葛蘭反複咬著嘴唇,目光遊離,手指纏著衣角:“不,不安全!對,你要是走了的話,我一個人不安全!”
很明顯,這是才想到的理由。
“安心好了,短時間內他們應該是不會來的。”蕭文泉這樣安慰著葛蘭,就走向了玄關,而葛蘭有些著急似的馬上站起,卻聽見蕭文泉接著說:“明天早上八點,我會再來的。”在留下這樣一句後,他就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葛蘭垂下腦袋落寞地盯著腳趾,動著嘴唇輕聲咕噥這什麽,重新坐回到了沙發上。
回到住處的旅館,回到房間門前,蕭文泉摸了摸口袋,掏出的卻是一把已經完全變形了的鑰匙。
“好吧。”他撇撇嘴,控製著血紅細絲開始變化成那鑰匙變形之前的模樣。
可就在他才要完成之前,門卻自己打開了。
“進來!”
那個冰冷的男人的聲音,極具辨識度。
“這個家夥……”意識到自己的房間被他闖入,蕭文泉感到幾分不快,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房間,發生了某些顯而易見的變化。
和蕭文泉離開時候的房間模樣,有著天壤之別。
房間相當整潔,幹淨,甚至比蕭文泉入住前還要好上很多。
這個家夥,是把這裏仔細的整理一遍嗎?
“在想什麽呢,這裏可是旅館啊!”蕭文泉不快地這樣想著。而那邊的鍾易水正將那一疊蕭文泉收集到的,就丟在被窩裏的資料整理清楚,並順便翻閱著。
“你為什麽在這裏!”蕭文泉質問他。
“因為我要保證你的安全。”這樣回答著,鍾易水將那些文件整理完畢,全部裝進了一隻文件袋裏麵:“這些東西給我了。”他接著說。
雖然聽著像是在詢問,但他分明已經將它們全部裝進了自己的袋子裏麵。
“自說自話。”蕭文泉這樣在心裏抱怨著,接著問他:“保證我的安全?為什麽?”
“我說過,是有人拜托我來,平安地帶你回去!”那個人是誰,鍾易水並沒有說。
不過蕭文泉也猜得到,那個人,大概也就隻有蘇雪了吧。
“時間不早了,休息吧!”鍾易水將文件收好之後,對蕭文泉以半命令的口吻說。
蕭文泉走到床邊,見到屬於自己的東西,早就被鍾易水整整齊齊地收在了一個皮包裏麵。
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感到有些氣惱,但同時又無可奈何。
“那麽你呢?待在哪裏?”蕭文泉問他。
“這裏!”鍾易水隻簡單地說了兩個字,是什麽意思也已經相當明顯。
“睡呢?”
“這裏!”鍾易水指著床。
“那我睡哪裏?”蕭文泉愣住了,再問。
“這裏!”鍾易水指著地麵,說。
“喂,這是我開的房間啊!”
“我知道,然後呢?”鍾易水仍舊是沒有表情,這句話卻將蕭文泉差點氣個半死。
十分鍾後,葛蘭家門前,蕭文泉猶豫再三,還是敲下了門。
“誰啊?”先是聽聞裏麵葛蘭有氣無力的詢問,接著馬上便是蹬蹬蹬蹬赤腳踏在地板上小跑上來的聲音。
“蕭文泉!”門還未開,蕭文泉就聽見裏麵葛蘭發出的驚喜的聲音。
“沒錯,是,是我。”蕭文泉嘴角抽搐著,有些不知該怎麽開口。
“你怎麽回來啦?”葛蘭忙將蕭文泉迎進家門,同時好奇地問。
“呃,總之發生了一些事情……我來這裏借宿一晚!”蕭文泉想,和那樣的家夥在一個房間裏待一晚上,自己恐怕是要被活活氣死。
況且就算不會,和那個家夥在一起,也各種意義上的感覺不太自在。
“沒問題,當然可以!”葛蘭高興地說。
“總之,打擾了。”蕭文泉則隻能苦笑了。
“不會,絕對不會!對了,我可以問一下。”葛蘭興奮地忙說,就立即閉上了眼睛。
蕭文泉才想問她要問一下什麽,就見到從她的身上,一道細細的橘色能量向著遠處開始延伸。
“老姐老姐老姐!”
“怎麽了?”葛莎聽聞腦中傳來妹妹過於激動的聲音,左右看了一眼。而此時她所在的氛圍下,可一點也並不輕鬆。
葛莎和張理,此時正麵對這板著麵孔,用力捏著座椅扶手,像是隨時會爆發的那位父親麵前。
而在張理的父親身邊,站著另外一位婦人,慈愛卻又懷有擔憂地看著張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們今天回來嗎?”
“看情況,還不清楚,你問這個做什麽?”葛莎皺了皺眉。
“老姐,你別管啦,總之,不管怎麽樣,今天能不能先別回家!”
聽葛蘭這樣問,葛莎終於也稍微意識到了什麽,她的點點頭,回應說:“好吧,但是你可要慎重考慮一下,這可不是什麽能隨便的事情。”
“我知道啦,謝謝老姐啦!”葛蘭的在說完這一句之後,便立即沒了聲音。
葛莎無奈地搖搖頭 ,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麵前,張理的父親忽然間有了動作,他猛地抬起手掌,就要重重地拍在座椅扶手上。
“父親,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要和你說!”而張理似乎是見到自己老爹終於要爆發,馬上便往前一步,衝那個男人大聲說。
“你這混賬,還有臉叫我父……(張理:“莎莎懷孕了!”)”男人指著張理,怒不可遏地喊道,不過才喊到一半,聽見了張理的話,那男人就猛地劇烈咳嗽了起來。
“你這混蛋說什麽!”張理的父親在那婦人的安撫下停止了咳嗽,他立即問張理。
“莎莎她懷孕了,是前幾天才檢查出來的!”張理忙重複說。
而在張理的邊上,葛莎都愣住了:“欸,什麽時候,我怎麽……”她小聲嘀咕著,沒有說完,張理就對著她使了一個眼色。
張理父親並未察覺到張理的小動作,一旁的婦人卻是露出的了然的神色,眼睛微微一亮。
“男孩女孩!”張理父親趕忙追問。
“哪有這麽快知道啊!”一旁的婦人聽聞不禁翻了一個白眼,拍了下男人的肩膀,說。
男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即再度咳嗽了兩聲,清清嗓子,馬上又做出生氣的模樣,指著張理。
“你以為我會原諒你嗎?胡亂就和那個女人……”
但他才一開口,一旁的婦人就忙生氣地打斷了他:“你在說什麽呢!不不想抱孫子了啊!”
“我才不會承,承認,那個女人……”張理父親聽聞就馬上又無法繼續維持嚴厲的表情,他有些支吾地說。
“孩子都懷上了,你就算不承認也是咱兒子的種!”
“可是,那個女人……我……”男人咬著嘴唇。
“莎莎怎麽了?我覺得莎莎很好啊!就是你個老頑固總是覺得人家配不上你的兒子對吧!”婦人戳著男人的肩膀,露出不高興的麵孔對她說。
“我才不是看不起,隻是……自由獵人什麽的,太危險了,還擅自說要去天頂要塞這麽遠的地方……我……”男人忙要辯解。
“我不管,你這老東西就算不樂意也得樂意,要是因為你的情緒把莎莎肚子裏的孩子給氣不好了,我拿你是問!”婦人順勢態度強硬地對男人說。
張理父親被說的有些心虛,抬手擦了擦額頭。
“再說,不接受你還想怎樣?和你兒子的關係就一直這樣僵下去嗎?去天頂要塞那邊,也隻是因為那邊的條件更好一點吧!”婦人再度在張理父親的耳邊說道。
張理父親用力地咳嗽了兩聲,瞪著張理,許久。
“哼,既然這樣的話,我……我也管不了了,你這混小子愛去哪就去哪吧!”男人用力甩了甩手,一麵站起來轉身往房間裏走,一麵仍舊是生氣地說著。
見到父親進去,張理才吐出一口氣,和婦人對望了一眼,露出計劃通的表情。
“你這小子,可撒了個大謊,要是你爸知道你是騙他,他能撕了你!”婦人走上來,偷瞄著男人進去的地方,衝張理翻了個白眼說。
“沒事沒事,那老家夥隻要肯接受莎莎就好了,再說,就算是假的,讓它變成真的不就好了。”張理撓著頭發,笑嘻嘻地說。
葛莎用力掐了一下張理的腹部,臉瞬間漲得通紅。
“總之,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就拜托你了。”婦人輕笑對葛莎說完,隨後進了張理父親的房間,大概還要為此事而費上不少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