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襲擊,就是眼前這樣的東西。
葛蘭看到,林一驅使著大量的“畸形種”,趁著夜色,向那座要塞的方向趕了過去。
“喂,這是在幹什麽!”葛蘭吃了一驚,趕忙攔住林一,問她。
“準備,潛入。”林一的回答簡單直白。
“可是,隻是潛入的話……”葛蘭有些啞口無言,這樣大張旗鼓的攻擊,真的能夠算是“潛入”嗎?
雖然,葛蘭知道,林一是打算通過襲擊,讓要塞的防備力量轉移,好使自己二人能乘此進入要塞當中。
但,真的有必要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嗎?
因為,在葛蘭麵前,那在林一控製下,移動著的畸形種,數量能有上百。
當然,這些實際上都隻是屍體而已,那是下午的時候,林一單槍匹馬滅掉的一整群畸形種。
而後,便是林一使用自己的能力,操縱這些單純的肉塊,重新移動了起來。
不容葛蘭多說,新世間要塞已隨著前進而出現在了麵前。
葛蘭的能力迅速展開,並和那位強大的存在進行著鏈接。
一瞬間,要塞內的情況,即便是在這黑夜當中,也被二人“看”的一清二楚。
新世間內,響起了警報聲。
牆上的新人類們,紛紛開始行動起來,身上穿戴著的戰爭裝備啟動,一時間,各色的能量爆發,將黑夜照亮。
當然,是一定程度地照亮。
林一控製的畸形種數量眾多,但本質其實不過隻是肉塊而已,所實際擁有的戰鬥力並不算高。
因而那邊的戰鬥看似激烈,但解釋也是會相當之快的。
有著感知 能輕易地在黑夜中探查到圍牆上,此刻出現的防備空缺,二人就此繞到這空缺之上,輕易地,便從那並不高的圍牆上翻過,悄無聲息又不被察覺地落在新世間要塞內的地麵上。
潛入很成功,一進入要塞之後,二人便迅速地轉入比黑夜更為幽暗許多的巷道當中,徹底隱蔽了起來。
有葛蘭的能力作為輔助,周圍的一切,都完全被收入“眼”中,而葛蘭隨即注意到,進入要塞之後。那林一的注意力,就迅速地向要塞中心擴散而去。
準確來說 是擴散至那幢建築的底部,並且嚐試著繼續往下延伸。
但,自己的能力感知,到這裏為止,就無法接近了。
並非是範圍已經達到極限,而是感覺在那片區域之中,似乎有著某種強大的阻礙,無法穿透。
“這是要幹什麽?”葛蘭忙問林一。
“找!”林一睜開眼睛,示意了下葛蘭可以關閉能力,至於解釋的話語,依舊相當簡賅。
“找什麽?”
林一沉默,沒有解釋,或者說,她也不知該怎樣進行解釋。
“先休息。”過了一會兒,林一對葛蘭說。
“嗯。”葛蘭點點頭,便要找個角落坐下休息,但她卻看見林一走向了巷子當中最為偏僻角落處的那隻生鏽的鐵門。
“唔,林一姐你要幹什麽?”
依舊,林一沒有答話,但葛蘭看見的是,她將手貼在那扇鐵門的門把手上,輕輕一拉。
門碎了一地。
或者說,除了林一握著的把手,整扇金屬門都被破壞了。
隨後,從那鏽蝕的鐵片當中,流動著的銀白色金屬飄到那名女性的身旁,化作球體漂浮在她的身旁。
隨後林一走進那扇門裏。
“喂,林一姐你去……”葛蘭感到奇怪,立馬跟上去,一同進入到那房間裏。
房間裏很黑,空****的,地麵髒亂,隨意丟棄著破爛衣服和一些別的什麽染灰的塑料器物。
裏麵有光,還有一些聲音。
而林一便是徑直向那裏麵走去。
“誰!”
靠近到那昏暗的光源附近,林一便被發覺了,或者說她也根本沒有打算隱藏,被發現也就是理所當然的。
葛蘭看見,那亮著黃光的燈泡邊上,有四個男人坐在破爛的,**出內部海綿的沙發上。
在他們的麵前,有一張小桌子,上麵攤放著撲克牌和黃金。
“你是什麽人!”
他們注意到林一,警覺地猛站起來,質問林一。
但那人才一開口,身體便飛了出去,從銀白色金屬球當中 一柄鋼叉猛然成型,穿過了他的肩膀,帶著他的身體,將其釘在牆上。
“啊——”那男人慘叫起來,而另外三人見林一突然動手,即反應過來,紛紛向林一撲來。
鮮血,以林一為中心,向麵前一圈拋灑而出,帶有鋸齒的巨大金屬弧形刃片,穿過了嗎那三個男人的身體。
死亡,也在瞬間將那三人吞噬。
“林一姐……”葛蘭在後麵,不知該說什麽才好,隻能愣愣地看著林一將那三人直接斬殺。
六截身體倒下,林一踏著平緩的步伐,走向釘在牆上的那個男人。
那個本在慘叫著的男人,現在因為自己同伴被瞬秒,而麵色蒼白,長大了嘴,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林一走向他,金屬的弧刃化作尖銳的金屬長槍,抵在男人睜大的眼前,就連一公分的距離都不到。
“告訴我,你知道多少。”
“什,什麽?”
男人支吾了,不知道哪個女人在問什麽東西。
“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新世間的——全部信息!”林一,開始詢問。
當然,說是審訊,更為合適。
十分鍾後,林一甩去銀色金屬上的血珠,能力爆發,頃刻間那四具屍體便全部粉碎,在她的控製下,化作半**的形態,流入了下水道係統。
“林一姐,你……”葛蘭呆住了,她想不到,那個救了自己的女人,竟然也有如此暴戾的一麵。
林一沒有理會葛蘭,在得到了相當訊息的她,往那破爛的沙發上一靠,合上眼睛的同時 那銀白色的金屬球亦是流動著,向那空缺了的門的方向過去。
金屬變形,化作門的形狀,佇立在原本它在的位置上。
隻是和之前不同的是,它已經煥然一新。
“休息。”林一見到葛蘭還站在那裏,便指指另一張沙發,說。
“我……”葛蘭在沙發上坐下,欲言又止。
“你,有什麽問題嗎?”林一,開口問她。
“我,就是……林一姐,你到底想做什麽!”葛蘭不明白,那個救了自己的女人,為什麽要對要塞發起攻擊,又為什麽不由分說地殺人。
“我,要毀掉他們!”林一,遲疑了下,開口說。
但,林一的回答,卻還是如此的令人感到費解,不過,葛蘭稍微推測下,猜想她大概是想要向什麽人或者什麽組織發起複仇。
“是要報仇嗎?”葛蘭,試探地問林一。
“不!”
林一幹脆的回答,給葛蘭的猜想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叉。
“那林一姐為什麽……”葛蘭,更加不理解了,那她為什麽會說出“要毀滅”這樣的,像是複仇者使用的台詞。
“我隻想好好活著,如果可以的話,我什麽也不想管,也不想介入!”林一睜開眼睛,無比認真地堆葛蘭說道。
“那為什麽還要……”
“風暴……”葛蘭話未說完,林一的口中便響起一聲感慨。
“蛤?”葛蘭,愣住了。
“有一場風暴,在醞釀當中。”
“若說十幾年前的那一天,那場風暴隻是將這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那麽這次的風暴,則試圖從本質上重構這個世界的一切。”
“我無法做到獨善其身,不是不想,是完全不能。”
“普通人,隻要順著風暴之流前進就好了,但我們不一樣。”
“我們是風暴的最中心。”
“亦或者說,那便是以完美個體為核而形成的風暴。”
“無法阻止,它的到來,隻是時間問題。”
“風暴中心,還卷入了許多人,有的人順勢而為,有的人逆行而上。”
“我不是其中任何一種人。”
“我隻想在風暴到來之際,我不會被其吞噬,粉碎。”
“所以我決定展開行動。”
“至少,不讓風暴的走勢,完全為那個人所控。”
“那個男人——先知。”
說實話,聽到這裏,葛蘭已經一臉懵逼,但她還是下意識地問了句。
“那你打算怎麽做?”
“變數。”
“他雖然能憑借“先知”的能力,根據情報訊息以預測大多情況下的事態發展。”
“但這個世界存在相當的變數。”
“也有那個男人無法預料,無法預測到的東西。”
“除了本就未知之物外,還有人心、感情等等諸如此類抽象的東西,他無法完全讀透。”
“當然,隻是無法完全讀透,要大致掌握,在情報充足的情況下也是能夠做到的。”
“我來新世間的目的,隻有一個。”
“一個無論如何,那個男人都無法看清,無法讀懂的變數。”
“什麽?”雖然還是沒有聽明白,但是覺得很厲害,葛蘭就問了下去。
“神核。”
“那又是什麽?”突然蹦出的名詞,讓葛蘭苦笑著搖頭。
“那個東西的本質是什麽,我也不清楚,但毫無疑問,那是這個世界進化果實的由來。”
“同時,那也是最難猜透的,身體和性格都定格在十六歲的——”林一停頓了下。
“女兒的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