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邪毒 擔保 魔淵

(感謝瘦瘦,又破費了

新的一周)

從進入到了黑風山的莊園,越千歌的心神就沒有安寧。

首先受到了莊園牆壁上,那種厚重感的影響,想起了當初宗門前輩,血戰的豪情;跟著又受到了法相級別高手的壓製,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願望如火一般燃燒;隨後,則是自己發小帶來的,驚人的消息。

連環的刺激,讓越千歌心神失守,幾乎要給心魔噬心,魂飛魄散。

幸好有魔靈守護,並且絞殺掉了不斷湧現的心魔邪念,成為了供養自己神魂的養分,並且鬼使神差的打開了神魂空間,因禍得福,修為在上層樓,進入到了鎖玉柱的階段。

這是安排好的步驟?還是意外的集合?

“你說,我的師傅沒有死?”神魂空間裏麵不知歲月,但是外間卻仿佛隻過了一瞬間,恢複了控製的身體,並沒有任何不適。

“不錯,當時的巡邏子弟,發現在掌門通過路線上的元能劇烈震動跟爆發,過去查看了之後,並沒有發現司莫愁的屍體,甚至連掌門也失蹤。跟隨的所有子弟,都被燒成了飛灰,這是司莫愁修行陰煞毒火的明顯特征。”

“你要說什麽?那些子弟都是我師父打殺掉的?我的師傅是叛徒?”越千歌抬手吸過來了一壇美酒,揭開了泥封,任由酒香飄散:“你別忘記了,魔道裏麵有無數的辦法,能達成類似的效果,比如魔頭噬魂,抽精蝕骨;天魔煉煞。血脈逆轉;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越千歌說的是伍桐家裏的長輩們,修行的技術比這些手段都狠毒,血影老祖的後輩,怎麽可能幹淨得了!

“誰也不好說,這就是反複調查的原因!不過。宗門幾位老祖聯手,用了神魂溯影的法門,找到了當時司莫愁的所在。”伍土默了一下,咬著嘴唇說道:“在血印山,在赤血湖的邊上。”

“那掌門呢?”

“重傷,千機毒已經種入神魂。如今被冰封在囚魔洞。”

千機毒是魔道一中奇妙的毒藥,用躁怒煞,情人眼淚,嬰兒心血,女子赤龍,男子龜膠。配合萬種毒素,融合灌注到一對夫婦身上,他們將在天剛正午,月華當空的時候兩次**,生出來的孩子是雙胞胎,抽取煉化出來的就是千機毒的兩個母本,當中毒者連續被兩個母本感染。就會毒發,這種天下至毒號稱一瞬千變,中者享受千毒纏身,永世沉淪。

“這得是多大的仇恨,才能用上這麽一種毒藥!”越千歌冷笑著,重新拿了酒杯出來,這一次是金屬的:“你怎麽就知道,我的師傅不是被人抓去的!”

“宗門長老親自出山,去正派聯盟抓了十二個法相子弟,獻祭給魔神。才換來的真相。”伍桐想起來也是覺得恐怖:“司莫愁是幻魔宗的無相魔君沙破軍所扮,進入到我宗門一千三百六十八年,就是為了報複掌門當初斬殺掉了他的師傅,天幻劍宗沙烈。”

“難怪你口口聲聲都是我師傅的名字,沒有半點恭敬。這麽說來,你認為我也是幻魔宗的人了?”

“當初司莫愁帶回宗門的幻魔殺法,宗門引為至寶,卻不知道這是個殘破的技術,幸好隻在你們這些子弟間流傳,沒有泛濫開去,否則,今後如果跟幻魔宗的人對戰,恐怕就是吃大虧了。”

“這麽說來,我是自投羅網?”

“如果你真的是叛徒,那麽在四年之前,宗門將你驅逐出去之後,就會被附身在你身上的血魔噬魂蟲給穿腦而亡,怎麽也不會活到今天!根據宗門長老的推測,你是不知情的一員。”伍桐笑笑說道:“再說了,你一個整天呆在藏書閣的書呆子,怎麽會知道那麽多的陰謀。”

“死掉的師兄弟有多少個?”越千歌知道,宗門對每一個重點培養的子弟,都養育有侍魂燈,為的就是為了知道宗門弟子的死活。

“你是唯一活著的!”

“嘿,師傅教導出來了六十五個子弟,其中不乏法相級別的好手,就這麽讓他們死去,甚至連緣由都不知道?”越千歌一口悶掉了酒水,眼眶濕潤的說道:“我們都是宗門裏麵長大的,都是受了宗門恩惠的,憑什麽就能如此草菅人命!”

“幻魔宗詭異,在魔道中一直是讓人忌憚的,既然發生了司莫愁這樣的事情,所有跟他相關的人,必然要受到打殺。”

“你是來跟我喝最後一頓酒的麽?”

“不是,我是來告訴你,宗門內唯一留下你,並不是愛惜俊才,而是因為我的擔保。”伍桐囉嗦了這麽多,也是渴得厲害,舉了酒壇子仰頭灌進了嘴巴。

“這又是何必,受了我的牽累,你將來還怎麽進入高層!”越千歌說的是伍桐的理想,掌管宗門幾個大的堂口成為巨頭,這是從小就有的願望跟夢想。

伍桐的理想,就是成為宗門大佬,像他的爺爺那麽威風,如今受到自己的牽連跟拖累,恐怕這個願望,是永遠都無法實現的。

“當了大佬又能如何?我寧願身邊多了你這個朋友跟兄弟,也不想孤單單的在大房子裏麵呆著。”伍桐笑了笑,跟越千歌碰了一下杯子:“你抓緊時間修煉,等到了能夠讓宗門大佬警惕的程度,幫我幹翻他們,咱們風光的坐上他們的位置,這才叫威風。”

“放心,隻要我不死,總有一天會讓你成為大佬。前邊五個法相的開道,後邊五個法相的隨從,乘坐電光飛龍的輦架,身邊圍的都是魔女美妞。屁股下邊坐著的都是靈石,腳下踩著的都是法器。”越千歌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這都是當伍桐的夢想,如今為了自己。恐怕都要成空了。

修為再高,越千夜也是人,一個充滿了情感的人,最是受不了有人對他情真意切,掏心掏肺。

這些淚水。是為了自己有一個肯為自己擔當的兄弟而流,也是為了自己有那麽一個師傅,還有童年的懷念,未來的擔憂。

帶著情緒喝酒,最是容易醉去,當天色昏暗。兩人都伏在了地板上,酒壇子丟得到處都是。

“我說,咱們要不要進去,把兩人收拾一下。”伏樂昌之前做過奴隸,對這些事情熟練得很。

“別去,虎哥情緒不對勁。再說了,這兩個人都是那麽強的好手,萬一將咱們當成了圖謀不軌的敵人,將咱們兩個料理了,你說咱們得多冤啊!守在這裏就是了,對了,吧你的火爐拿出來。咱們晚上湊合在這裏過了。”柳白才不要冒險,白天袁大姐有多麽強悍,對他的陰影還沒有散去,如今這個肥壯的漢子,看起來也不是什麽好惹的貨色,所以,還是老實的呆著,才是最為安全的。

半夜的時候,越千歌就醒了,看著滿地淩亂。也是苦笑不已。

前世上大學的時候,跟自己同屋的夥計們,就經常喝成這樣,還以為成了修士,酒品能變好呢。結果,還是一路貨色。

也不對,其實修行的唯一好處,恐怕就是醒酒的速度快,而且不擔心有頭疼的後遺症。

想像剛才伍桐說的話,越千歌哪有心思睡覺,就那麽靠著軟墊,端起了煙鬥。

當第一縷煙霧飄散的時候,伍桐也醒了過來:“操,你怎麽還多了這個毛病,以前我見煉器的那些家夥,經常抽這個。”

“來點麽?渾身冒煙,讓你多了幾分飄渺,說不定泡妞的時候,還能多加分呢!”越千歌拿出來的是當初第一次抽得那種清淡的貨色,裝了一鬥遞給了伍桐。

“算了吧,我家老爺子本來就嫌我毛病多,要是在沾染了這個,恐怕又要讓我閉關了。”伍桐搖頭拒絕了,找了筷子將桌子上沒有動過的菜肴吃了幾口。繼續說道:“聽說你要見見掌門,有什麽想法麽?”

“我能有什麽想法,給你一說,了解實際情況,不嚇得尿褲子就不錯了。”越千歌絕對沒有想道,這裏麵有這麽多的道道。

“看你說的,那麽誇張,有了我的擔保,絕對沒有人找你的麻煩,再說了,這些事情,都是在有限的幾個核心人物知道,宗門裏麵知道具體情況的都不超過五個。”伍桐絲毫不在乎的說道,仿佛他才是掌門。

“本來想,用我藏書閣裏麵整理出來的心得,為宗門訓練些人手,讓宗門子弟中,多一些煉體的子弟,現在看來,恐怕是沒有那麽容易實現的。”越千歌擅長的技術在符咒上,用上一刑符煉體的技術,應該能為掌門提供一些人手。

現在所有的想法都要斷絕了,自己的師傅,害了掌門的父親,這可是生死大仇!

掌門不親自斬殺自己,已經是留了天大的麵子,自己還不知死活的去求見掌門,還以為自己是一片忠誠的要回報宗門的栽培,這邪,在嚴峻的事實麵前,顯得多麽蒼白!

明顯情緒不怎麽高的越千歌,看著煙鬥裏麵逐漸消散的煙氣,心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反正是一片混亂,認真追究的時候,還是一片空白。

“挺好的,這是關係到宗門勢力的大事兒!你有把握麽?”伍桐自然知道這個發小,是個什麽樣的貨色,別看書書呆子,但是他所有的精神,都放在了藏書閣裏麵那些典籍上,甚至都已經到了著魔的程度。

其實,兩人的關係疏遠,就是因為那時候越千歌研究符咒到了關鍵階段,長時間沒有聯係,而當時伍桐因為家裏的要求,被帶走閉關,才出來不久,還沒來得及去聯係往日的發小,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如果不是越千歌回來,恐怕伍凸要好久之後,才能知道這個事情。

“把握是有的,就是不知道,能夠獲得多少支持,而且,如何麵對掌門,還沒有想好。”越千歌猛吸一口,吐出了一串煙圈:“早知道是這樣的內幕,我才不會來呢!”

“你忘記了,當初掌門抓到咱們兩個偷藥材,都沒有懲罰咱們,還親手給咱們做了一頓烤魚!”伍桐說的事情,還是兩人不到十歲的時候。

“當然記得,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每隔一個月,咱們都能吃到不錯的野味。”越千歌之前的點滴回憶逐漸的湧上心頭,一時也不知道是悵然還是無奈,無話可說了。

“就是啊,這個事情根本就與你無關,你在荒野流浪了那麽久,回來為宗門效力,隻會受到歡迎。再說了,你如果是個肩負重大使命的家賊,也不會如此莽撞的就衝回來,起碼要找人打聽一下消息,起碼要找往日的發小,比如我來探探消息,才好決定是不是要充當內鬼呢!”伍桐笑得很賊,很賤!

“叫你這麽一說,我感覺自己像個白癡!”

“拉倒吧,如果你是白癡,那我是什麽?你比我晚修為十年,甚至其中大部分時間都在研究典籍,現在看看你,好像也並不比我差在哪裏啊!”

“呸,你修行的是什麽東西,你的法相不是借的吧,怎麽看起來那麽不靠譜呢!”越千歌對伍桐鄙視這說道。

“這有什麽的,我本來就不理解你們煉體方麵的事情,不如,你給我解釋一下?”

“算了,以你的智慧,理解起來太過費勁,現在你隻要知道,我比你差了三個,不,是兩個檔次,就可以了。”越千歌翻了翻眼睛,有氣無力的說道。

“哈哈,好吧,我果然是天才!”

“受不了你的自戀,問個事情,不知道犯不犯忌諱?”越千歌見到伍桐不在乎的樣子,就繼續問道:“我從戰報上聽說,赤血原上的戰況緊張,宗門已經丟了所有的前線堡壘,退守離淵,這是真的麽?”

“不錯,現在宗門為這個事情討論的厲害。其實,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長老在正派聯盟那邊掠奪了十二個法相,你也明白,對正派聯盟來說,這楔相級別的高手,培養起來非常的困難,自然是惱怒非常;宗門還要麵對血印山跟幻魔宗的壓製,別看魔道說出去威風,其實門派之間的關係,更為緊張也更為殘酷,如果不是有魔淵的高手壓製,恐怕早就打起來了。”

“怎麽還跟魔淵扯上了關係?”

“幻魔宗跟血印山偷襲我宗派掌門,當然要讓魔淵仲裁了,如果他們不給個說法,打是必然要打,不過現在宗門兩邊開戰,壓力太大。”伍桐說的正是宗門現狀,比越千歌知道的多了些無奈。

“魔淵的實力真強,能壓製兩個魔道裏麵最強的門派齷齪,果然不愧是魔道領袖!”越千歌十分的感慨,也十分的敬佩。

“當然強悍了,宗門每年都要上交那麽多的資源,就算是獠牙獸,也給催發起來了。”伍桐對這些人卻十分的不屑,他自己就是用速成的方法洗煉出來的,為的是讓家族子弟早早的多欣護的本事,另外,也是早一步離開魔淵的排查。

對宗門的精銳子弟,魔淵是有一次挑漾會的,一些天才子弟,大部分都在這個時候被挑選離開,而伍桐的家族,是絕對不會允許家族的子弟,進入魔淵服務的。

其實,對於宗門的子弟來說,去魔淵服務也未必是壞事,但是對大家族的子弟來說,就沒有那麽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