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對比 開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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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過後全隊放假三天,這是福利,也是養傷的時間。

礦工們第一個月還因為顧及兄弟情麵而留手,讓麻三好奪得頭籌,炫耀了一個月,到了第二個月,則是顯露了骨子裏麵的凶狠。

那種在黑暗中匍匐前進時候,積攢的憤怒,暗無天日的礦洞生涯裏,隱藏的仇恨,讓這些礦工修為膨脹之後,第一次顯露了鋒芒。

那麽多花朵一般的女子,隻能看卻吃不到,純粹就是煎熬,所有的精力之能發泄在訓練上,發泄在考核時候的爭鬥上。

對戰悍不畏死,出招毫不留情!

考核的時候,經常是兩個人對衝開始,同時昏迷結束,第一場就雙雙淘汰出局的大有人在,甚至,在第三個月考核的時候,就有兩人重傷。

“虎哥,這樣的打法,根本就看不出來本事,還不如讓他們直接錘石頭。”柳白在觀看戰鬥的時候,無聊的說道。

“隻有戰鬥才能進步,隻有身體的記憶,才能讓他們印象深刻,訓練跟戰鬥,是完全兩回事兒。”越千歌當然有自己的目的,這些人哪怕是用來做炮灰,也要扯幾個墊背的再死。

獲得越千歌親手打製鎧甲的,是霍耀東,哪怕是同一隊伍的錢三九,下手的時候也沒客氣,將霍耀東的肩膀給打得青腫一片。

“傷兵滿營,這樣要耽誤訓練的!”幾個頭目因為膽怯,主動的退縮,傷勢複原得不錯,所以。才能在房簷下邊說風涼話。

“聽說了麽?下一個月的考核,隻有前邊的四十名,才有擔任隊長的資格。”有個漢子眯著眼睛,享受這陽光的熾烈。

“哼,就憑這些礦工出身的泥腿子?咱們可是從黑風山裏出來的!”另外有人說道。

“沒看霍耀東那麽穩重的貨色。麵對他隊伍裏麵的錢三九,都玩命了。”

“麻三好這個王八蛋,故意錘傷了咱,否則,最後勝負還不一定呢!”有個漢子不理會他們說的黑風山還是礦工,隻是埋怨著夥伴下手的凶狠。哼唧著在石板上翻了個身,恨恨的說道。

“多好的甲胄啊,便宜耀東了。”

“別感慨了,聽說下個月大人又要開脈了,又要遭罪了。”

“寧可累死,痛死。癢死,也不能再回去被人鄙視,默默無聞的活著。”有人站起身來,走向了訓練場,留給他們的隻是昂藏的背影。

七嘴八舌的議論,在這聲話語裏停止,大家有歎息的。有冷笑的,還有不在乎轉身走開的。

對於這些臨時頭目,越千歌並不在乎,本來就是為了給礦工們找個奶媽,等到了礦工的修為提升了,自然要進行淘汰製,如果跟霍耀東一樣勤奮,那麽就能跟隨著腳步,一同前進,如果偷懶的。肯定就沒有繼續強大的機會了。

“煉體修行是一個那麽簡單的事情,隻要有耐性就能有成就,可是,現在你看看,有多少人不去珍惜。他們的失敗,並不能歸於天賦,而是因為性格。”越千歌說的就是那些越來越靠後的,從黑風山裏帶出來的人。

“簡單麽?虎哥,這種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真是難為了那些跟伏樂昌在一起的孩子。”柳白最近少了很多時間修行,所以總是抓緊一切時間彌補。

“怎麽不簡單,不用感悟什麽天地乾坤,也不需要明白什麽是大道無情,更不需要明白什麽叫弱水三千而獨取一瓢的境界,還有比這樣還簡單的麽?每天跑步,就能提升修為,還有比這個還輕鬆的事情?”

越千歌指點著山腳下的礦洞入口:“跟從前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礦洞中相比,現在已經是少有的幸福生活了。有比較才有幸福,想像當初咱們在荒野,再看看現在的日子,怎麽能是一個檔次的。”

“虎哥,我是覺得,現在的生活是好了,但是,這樣下去會不會變得沒有鬥心?”柳白停手,舒緩了元氣連續凝聚符咒帶來的壓力。

“怎麽會呢!如果你不能一如既往的堅持,那麽等到有了機會釋放壓抑的時候,才知道自己錯過的時間,是多麽的珍惜,到哪個時候,後悔也沒用了,也許性命都保不住了。”

“聽您說的這麽嚇人,我現在什麽無聊都沒有了,滿滿的都是衝勁!”柳白純粹就是自己找罪受,跟越千歌這樣的貨色相比,他還差得遠呢!

礦工們修行的第三個月,錘煉了身體已經達到標準,開始分批進入到符陣,對奇經八脈的剩餘四條進行開通。

這一次開通的奇經增加到了八條,全身的血脈貫通,元氣的蓄積能力大大提升,對身體的痛苦淡然也是成倍的提升。

這個時候大家才知道,原本當初伍三多屎尿齊流並不是多麽丟人的事情,因為這一次大家誰都跑不掉,都要體驗一次,體驗這種全身失控,隻剩喘氣的感覺。

強製提升的痛苦,比第一次更為強烈。

那是比粗大的棍棒,捅穿**更讓人無法忍受的痛苦,在符陣中間,大小便失禁,昏迷到抽搐,嘔吐到窒息的人,連綿不絕。

就算如此,越千歌也絲毫不客氣的繼續,哪怕是這一次再次損失了三十六條人命,包括兩個從黑風山跟隨過來的人。

沒有休息時間,所有人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製作岩石立柱,在接下來的三個月裏,這個岩石立柱,就是他們的夥伴,他們的親人,他們的婆娘。

用越千歌的話來說:“你們吃喝拉撒,最好都要抱著石柱,將他當成你身體的一部分。”

霍耀東的修為在第一梯隊,也是第一撥醒來的,幫著自己的隊伍逐漸的回複。灌糖水,扇風,按摩,忙碌的就仿佛一個工蜂。

多少人暗中的侮辱,鄙視。霍耀東都不在乎,現在的所有,都是大人給的,堅定的追隨大人的腳步,才是最明智的做法。並且,霍耀東還在自己的隊伍裏麵灌輸大人的利益高於一切的說法。

就連跑步的時候口號。都要在心裏補充一句,大人是天,大人最大。

跟霍耀東想法一致的,還有所有的礦工。

他們如今這種曬在陽光下的生活,都是大人給的,別說能像人一樣的活著。還成為飛天遁地的修行者,而帶來這一切的,都是越千歌大人。

樸實的人,想法簡單,誰給了咱們新生活,好日子,咱們就要報答誰。

口號裏麵喊的那些。雖然天天都在重複,但是心裏都在想,咱不認別人,就認越千歌大人。

肩膀上扛著的是超過千斤的石柱,礦工們弓著身體在石頭廣場外邊排列著,聽從越千歌的訓話。

“基礎的適應訓練,隻給你們三天,今後就要遞增重量,每天百斤,扛不住的。就要懲罰,練習時間加倍!不願意做下去的,走人,哪來的回哪去!”越千歌知道自己太倉促了一些,但是。時間不等人。

再說了,煉體必須要靠不斷的提升,才能讓身體適應突然擴張的元氣通道,沒有足夠的壓迫,不用三個月,這些礦工都要廢掉,不是脈絡漲破,就是符咒碎裂。這些話,越千歌不會說,也不能說。

另外,身體的錘煉不夠,符咒刻印的時候,也要出問題,這是一切的基礎,絕對不能玩笑。

隻要完成規定的要求,修行就肯定不會有問題。越千歌如此保證。

打頭的霍耀東始終將自己當成了隊伍裏麵的標杆,咬著牙將石柱扛起,扯了嗓子吼道:“破軍衝陣,我為先鋒!”

跟在後邊的錢三九胸口還有些沉悶,也依然跟了上去,咬著牙喊道:“有我無敵!”

緩慢的隊列,逐漸的運轉起來,散亂的吼聲,此起彼伏,最後都匯集成了一句話:“從今天開始,從此刻開始,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寧可累死,痛死,癢死,也不能再回去被人鄙視,默默無聞的活著,絕不!”

最為堅韌的則是參加訓練的女人,她們當然知道,能夠修為代表著什麽!

對伍桐送來的那些女人來說,有修行的機會,強大的機會,代表自己不用再陪著笑臉,用身體取悅別人,有可能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對礦工的家屬來說,自己能夠對自家的男人有幫助,對大人有幫助。

沉默的女人,讓礦工的情緒更為昂然,他們可不像被女人比下去。

滿頭的青筋膨脹,肌肉隆起,沉重的腳步每一次邁進,都有一分堅韌在身體裏麵生成,在精神裏麵沉澱。

意誌,就在這種殘酷的訓練中錘打,去蕪存菁!

當然了,也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承受這種痛苦,那些平時說風涼話,怪聲怪氣的,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大人,這麽沉重的石柱,我們扛不動,情願退出訓練。”有三個從黑風山那邊雇傭來的漢子,不願意繼續受累,決定退出。冒頭說話的,就是在船艙裏麵,跟霍耀東爭辯的那位高姓的漢子。

他覺得,有了這奇經八脈通行的修為,回去找一個商會,也能獲得不錯的待遇,當個護衛也比在這裏,跟礦工爭奪一個頭目的位置強。

“好,你們不要著急,等幾天看看,有抗不住這樣殘酷訓練的,估計還能有幾個,到時候湊夠了人數,大家一起走,我在雲舟哪裏買票還能節省些靈石。”越千歌背著手,溫和的對他們說道。

“大人莫怪,如今已經有此成就,已經千恩萬謝了,這一輩子如此就已經滿足。”

“理解,人各有誌,你們有更好的前程,咱是不會擋著你們發財的。”越千歌向後邊招呼一聲:“柳白,帶幾個兄弟去休息,這是從開始就跟著咱麽吃苦的兄弟,好好侍候著。”

“明白!”柳白的表情上沒有任何不滿,恭敬的對越千歌行禮,帶著三人離開。

越千歌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拳頭已經捏的發白。

“錢三九,你去帶領二十二隊,暫時當管隊;肖冷,你去三十六隊;竇飛。你去四十隊。善待你的夥伴,他們是你的袍澤。”越千歌說話的聲音,傳遞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

這三個都是在最近的培訓課程跟訓練中,最為突出的,都是礦工出身,對越千歌的認可度最高。

石柱沉重。幾乎每百步,就要停止下來休息一下,活動手腳關節,揉捏肩膀,這是柳白過來教導給他們的方法。

“大人,這些人真的要放回去?他們知道咱們的虛實。最好打殺了了事!”柳白的聲音輕微,但是,卻異常的冷冽。這個忠厚憨直的漢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忘恩負義的貨色。

虎哥把你們從爛泥一般的修為扶起來,非但不知恩圖報,反而無恥退縮,這簡直就是恥辱!

“嗬嗬。不要著急,還有人要跳出來的,等到時候一起將他們送走!”越千歌擺了擺手,讓柳白去看護那些死扛著的礦工,讓他們將石柱卸下來休息一下。

“虎哥,還是多考慮一下,千萬不能漏了底子!”柳白知道,自己的話不應該過多,但是心裏的憤怒卻無從發泄,見到越千歌不再說話。也隻能走向了正在訓練的礦工:“節奏,注意節奏,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還記不住!”

有幾個礦工在柳白的厲聲之下,搖擺了身體。眼看就要給石柱壓倒。

嗡!空氣劇烈排開的爆音,讓柳白迅速的切近了幾人的身邊,將石柱撈起,抗上了肩膀。

傻傻看著被石柱壓迫著的柳白,幾個礦工麵色慘白,幾乎要跪倒。

“站直了,你們已經不是奴隸,你們是大人的袍澤,宗門的修士,挺直你的胸口,別給大人丟臉!別給宗門抹黑!”柳白的吼聲,讓幾個礦工站直了身體,但是眼淚卻控製不住的留下來。

他們被人關懷的機會,幾乎沒有,這樣暖人心窩子的話語,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柳白的麵色,見到礦工眼淚的時候,就迅速的染成了紅色,但是隨後,就明白了幾人的痛哭,並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感動。

“站開吧,別擋了別人的路!”柳白隻能退開,將石柱放下,給他們自己扶著:“加點小心,別傷了自己。”

“嗯,嗯!”淚眼朦朧的礦工究竟聽進去了幾分,恐怕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其他的礦工,也在逐漸的適應著石柱的重量,大多數的人,都在咬牙堅持著,因為他們知道,不能泄了這口氣!

元氣通道的運轉跟膨脹,讓身體越是消耗的多,就越是堅韌,強固。

劇烈的喘息,幾乎感覺不到的肩膀跟脖子,沉重的石柱一旦放下,獲得了放鬆了之後的身體,感覺到的那種輕鬆,仿佛要升上了天空。

隨後,就是肌肉跟身體的劇烈痛苦,仿佛撕裂一般。

酸,麻,癢,痛,在睡醒了之後更為嚴重,連續的操練,讓他們感覺到,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就仿佛,當初第一次進入礦洞的時刻。

記憶如此真實,心態卻有太多的不同。

當初是無奈與被迫,現在卻是心甘情願,而且樂在其中!

“加油,撐過去這幾天,就會好得多!”想到這裏,礦工就主動的爬起來,在廣場外邊的牆壁上靠著的石柱,抗在了身上,冰冷中帶著濕潤的石柱,蹭到了已經結疤的肩膀,皮肉自動的凹陷下去,承擔起了石柱的重量,這已經是期限的最後一天,必須要適應重量。

其實,身體的強度,對於這個重量完全沒有問題,礦工們操練的時間太短,對力量的開發還不夠。

“專心,將所有的情緒,都放在身體裏麵,去感受著每一次呼吸對身體的成長,忘記痛苦,這樣才能堅持住。”霍耀東的喊聲,在場地周圍回**,眼角有淚花閃動,這特麽的太疼了,兩個肩膀都完全感覺不到痛苦。

皮肉,從疤痕處滲透出鮮血,將石柱的中段染成了紅色,大部分人都是如此,想要完成這最初的鍛煉,就必須要咬著牙扛住。

在礦工扛著石柱,艱難前進的時候,訓練場邊緣區域,還有無所事事的貨色,就是那幾個從黑風山招募的宗門子弟,在進行鍛煉的第一天,他們就對越千歌提出,要回去黑風山,另找活計!

隊伍裏麵走出去的人,並沒有想像的那麽多,到了三天的時間結束,總共有七人,無一例外的,都是從黑風山找來的臨時隊長。

“這些笨蛋,真是不知道死活,真以為大人是那麽好欺負的?”霍耀東不想讓這些人就這麽離開,所以要在最後的機會到來之前,對他們進行勸說。

“兄弟們,從前我們一無所有,就連討生活都要給人看不起,咱們為什麽要參加挑選,不就是為了一口氣!”霍耀東跟這些人努力的勸解,得到的卻滿是白眼跟嘲弄。

“霍隊長,咱們可沒有你那麽拚命,出來不過是為了飯碗,而不是為了修為。”

“怎麽會這樣,當初咱們來的時候,是說給大人做扈從,為了提升修為,寧肯死也願意的,不是麽?”霍耀東不明白,不過三個月的時間,大家怎麽就會變化這麽多。

“咱們現在跟這些地洞裏麵的耗子有什麽區別?沒有!這些人是奴隸,憑什麽獲得修煉的機會,他們沒有資格跟我們平起平坐,甚至還欺壓到我們的頭上,沒有資格!”因為有礦工身份的當了隊長,其他人非常不服氣,稍微鼓動一下,就衝動的要離開。

黑風山出來的漢子,也並不全是那些自持這宗門子弟身份,不肯與礦工同列的子弟,跟霍耀東一起想法的也有,大家都是從死人一般的模樣裏麵摔打過來的,幾個月的訓練,將大家都凝聚在了一起,再說了,拉屎拉尿的時候,也是這些礦工幫著清理的,生死與共,也不過如此了,親生父母也不過如此了,還要如何?

“你們已經下定了決心?”霍耀東的臉色冰冷了下來,誠懇跟期盼完全消失。

“不錯,這個破地方,我們再也呆不下去了。”堅持要走的男人,冷冷的說道。

“那好,從此之後,我們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霍耀東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