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庭抱著夫諸回到介子空間的時候,正見宿淺塵在給自己的聚靈們處理著傷勢。

低頭看了看懷裏那睡得麵色紅潤滿臉紅光的夫諸,安庭怎麽看它怎麽也不像是有事的模樣,索性也沒有去打攪宿淺塵,抱著夫諸朝著蘇扶和容隱小憩的方向走了去。

靠在巨石邊正閉目養神的容隱聽見了腳步聲,驟然睜開了眼睛。

在看見來人是安庭時,容隱倒是沒啥反應,可就在他動了動身體想要閉著眼睛繼續睡的時候,卻見安庭大刺刺地將夫諸放在了他們的中間,這下容隱哪怕是再困這眼睛也是閉不上了。

“你將她放在這裏?”容隱不解。

“不放在這裏難道扔出去?”安庭更不解。

“她是個女孩子!”容隱道。

“女孩子?”安庭詫異地看了看地上睡得正香的夫諸,似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地反問道,“她不是一條魚嗎?”

容隱,“……”

蘇扶被兩個人的說話聲弄醒,在看見橫在他們中間的夫諸時,也是一下子坐了起來。

“安庭師兄,不管她的真身是什麽,但是現在的她無論橫看豎看從哪個方向看,都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女孩子,和我們三個大男人睡在一起總是不好的。”蘇扶苦口婆心地解釋著。

容隱也在一旁讚同地點著頭,“小叔父也說了,像是夫諸這種吸收日月精華的獸靈,是完全可以徹底幻化成人類形態的,所以我們再將她當成一個沒有性別的靈獸就不合適了。”

蘇扶和容隱本著拋開了揉碎了的老媽子心,十分耐心地勸說著解釋著。

結果比鋼筋還直的安庭則是表示完全不能理解,“就算它變成人類的形態了,她也還是一條魚,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難道土豆子成精了之後,它就不是土豆子了嗎?”

容隱,“……”

蘇扶,“……”

安庭則是理直氣壯地在其他兩隻無語的注視下,當先靠在巨石上閉起了眼睛。

容隱見狀,隻得脫下自己的外衫,輕輕地蓋在了夫諸的身上。

蘇扶見此,也是後知後覺地趕緊脫下了自己的衣服,跟著容隱一起蓋了上去。

一直到將夫諸徹底裹成了一個粽子,兩個人才鬆了口氣。

而先前閉上眼睛的安庭,早已沉了呼吸跟周公下棋去了。

容隱無奈地道,“也許,隻有等月老的紅線牽到了他的身上,他才能夠理解所謂的避嫌吧。”

其實他知道夫諸跟他們在一起睡也無事,因為他們本對夫諸沒有其他輕浮的心思,但是他卻當真不願如此,因為在他心裏有了一個人之後,他無論做什麽都會想起她。

尤其是在麵對異性的時候,哪怕他知道他沒有其他的心思,也會刻意去避嫌,當然,他知道無論他如何做,遠在毒築的鳳歌是看不見的,但不管鳳歌會不會看見,這是他對鳳歌,甚至是對他自己感情的一份尊重。

蘇扶自然也是如此想的,不過相比容隱所謂的尊重,他更加在意的是自己這條小命。

十七那丫頭看著大大咧咧的,實則卻一根筋的很,若是讓她知道他跟一個女人靠得如此近,就算不剝了他的皮,也得將他困進催化術法之中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不過想著剛剛容隱的話,又看著現在那睡到打鼾的安庭,蘇扶則是忍不住喃喃地道,“也不知月老要牽多結實的線,才能將安庭師兄給拴住了。”

這邊,某兩隻正在暗戳戳地研究著月老紅線的結實程度,那邊的空地上,難得聚在一起的聚靈們卻很是歡快。

此番戰鬥每隻聚靈都掛了彩,宿淺塵為了能夠更加清楚地看見它們的傷勢,索性加重了介子空間內的靈法氣息,從而讓身邊的這幾隻蠢物都變成了人類的形態。

它們其中傷勢最重的便屬狸藻了,整條手臂被人連根砍了進去,眼下那整條手臂隻剩下一絲的皮肉牽扯著。

而其他聚靈雖沒有狸藻嚴重,卻也是均傷勢不輕。

正常來說,此番療傷的氣氛應該是很沉重和壓抑的,但是落在這幾隻聚靈的身上,這味道便是徹底的就變了。

趁著宿淺塵給狸藻縫合手臂的時候,小白岔開兩條大腿,大大咧咧地靠坐在地上,口中還叼著一根草梗,那模樣怎麽看怎麽都好像是個女流氓。

“狸藻你放心,你就算是殘了也沒關係,沒人要你老子要你。”小白不但說話不著調,更是用嘴巴裏的草梗調戲著狸藻的下巴。

眾聚靈,“……”

雖然說在幽靈界,是準許聚靈之間相互結合的,但是在場的所有聚靈實在是無法想象,若是小白當真跟狸藻結合了,那生出來的小聚靈會是個什麽德行。

花藤上長了隻汪?

還是汪上長了隻花藤?

似乎不管是以上的哪一種,都有些慘不忍睹吧?

“你管好自己就得了,狸藻還用不著你操心,再者狸藻也看不上你才是。”窮鳥走了過來,輕輕擦拭著小白身上的血跡。

狸藻聽此,則是讚同道,“確實,我對一隻狗沒興趣。”

小白炸毛,起身就要往狸藻麵前衝,“死花藤你說什麽?老子都不嫌你是個植物,你還嫌老子長毛?”

窮鳥眼疾手快,一把將小白按在了原地,警告似地看了小白一眼之後,繼續擦拭起了小白的傷口。

當然,在心裏窮鳥還是很慶幸狸藻遠要比小白正經,不然若是狸藻跟著小白一起鬧起來的話……

隻是還沒等窮鳥把心裏的慶幸想完呢,就聽見狸藻又道,“還是腓腓比較和我的口味,就算是真的娶,我也會要腓腓。”

窮鳥唇角一抽,剛剛算是白慶幸了。

“你特娘的,老子哪裏不如那個喵喵叫了?”果然,小白又炸毛了。

“這不是汪和喵的問題吧?這好像是男和女的區別吧?”坐在一旁看熱鬧的開心,托著自己的下巴疑惑地皺眉。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貌似那隻大肥喵好像是性別……男?

小白一愣,所有聚靈跟著一愣。

片刻後,小白厭惡地擰起秀眉,“狸,狸藻你,你還要臉不了?”

狸藻的麵頰閃過一絲紅潤,似是難為情的垂了眸,“你不了解腓腓,自然不知腓腓的樂趣。”

“我呸!”小白惡心的險些沒吐出來。

窮鳥用手帕擦了擦小白下巴上的口水,不解地皺眉,“狸藻喜歡腓腓,你如此激動做什麽?”

小白義正言辭的道,“我是怕喵嗚的某個地方被這廝戳到爆炸!”

“……”窮鳥手一僵,險些沒掉了手帕。

“……”開心很是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