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如海曾經是什麽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驕傲自大,自負且目中無人,尤其是那爆烈的性子更是容不得任何人在他的麵前說一句不好聽的。
想當初,辛如海仗著自己是金悅菱身邊的人,可是沒少對這些宗門的宗主們叫罵連連,而那個時候的各個宗主們哪怕是恨死了辛如海,也不得不於麵上竟讓三分。
現在,這些宗主好不容易找到了反咬的機會,自是不會錯過。
他們故意挑釁,故意激怒,為的就是想要讓辛如海一如既往地還擊他們,這樣他們才能更好的繼續打壓辛如海,譏笑著他現在的落魄。
可是現在,哪怕是他們嘴皮子都磨薄了三層,可是再看看那站在門口的人,從始至終不但沒有一絲怒氣不說,那平靜的麵龐完全可以說是麵不改色,這讓口三舌燥的其他宗主們如何能不吐血!
就是他們一拳拳打在棉花上,那棉花也要被打出個凹陷來吧?
可再看那門口的人呢?別說是凹陷了,若非不是她還喘著氣,他們隻當她是個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死人呢!
宿淺塵仍舊站在門口,但是大殿裏麵的宗主們卻是漸漸從她的身上抽回了目光。
就算這些宗主再是不願又能如何?難道他們還要繼續在一個死人的身上浪費時間不成?
金悅菱怎麽都沒想到,辛如海在被打擊了之後心性竟轉變得如此巨大,不過仔細地想了想也是有情可原的,現在的血雲宗可謂是徹底淪為了萬劫不複,麵對如此的慘狀,哪怕是再過高傲的人都會懂得收斂了才是。
雖然沒有讓辛如海開口懇求地回到自己的身邊,金悅菱有些失望,但是今日協商其他的宗主才是主要的。
“雖不知各位宗主們對我究竟有什麽誤會,但我還是那句話,我無論做什麽都是為了上界好,都是為了保住各位宗主的一方太平。”金悅菱那雙嫵媚的眼笑意盡顯,朝著大殿內其他的宗主們看了去。
“晉陵上尊究竟想要說什麽,不妨直說便可,咱們都已經相處了百年之久,犯不上如此的繞彎子。”
現在,各個宗主的宗主們,早就已經看夠了金悅菱這張臉,也是聽夠了她那些的花言巧語,有話不妨直接說,這樣還能節省大家的時間。
金悅菱今日既然敢找這些宗主來,便是已經做好了麵對一切的準備,所以眼下麵對各個宗主們的不耐煩,她並沒有任何的怒氣,反倒是繼續微笑著。
“我聽聞各位宗主已經派弟子前往中界,想要將那些在中界看守著分陣法的弟子們全部招回,不知可有此事?”金悅菱試探地詢問著。
“確實如此,現在我們各個宗門人煙稀少,若是這個時候有哪個居心叵測的人想要攻打我們的宗門,我們豈不是要坐以待斃?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們自是要收回那些在中界的弟子。”
“況且,現世魔尊一事,到現在還有爭端,我們實在是犯不上為了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繼續浪費我們的精力。”
“再者,哪怕就算是我們從分法陣調回弟子,想來中界的那些螻蟻也是不敢對分法陣輕舉妄動的才是,所以晉陵上尊大可放心,無論我們如何調回我們的弟子,都與分法陣沒有半分的關係。”
各個宗門的宗主們,極力地想要撇清自己跟分法陣的關係,一來是不希望金悅菱繼續拿著他們當傻子,二來他們一旦將弟子調回,誰也不知道分法陣會有什麽變故,所以在此之前,他們自是要將他們自己摘出去。
金悅菱麵色一暗,但是那掛在唇角上的笑容卻仍舊溫柔地揚起著,“雖然不知各個宗門的宗主們是從哪裏聽來的那些傳言,但是現世魔尊存在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莫非晉陵上尊還打算賴上我們了不成?”
“口口聲聲說什麽現世魔尊,結果現在連個影子都沒有見到!”
“我們知道晉陵上尊對魔尊有不可磨滅的陰影,也是最怕魔尊會回來的,但麵對如此子虛烏有的事情,卻要讓我們一直派弟子在中界看守,這讓我們也實在是承受不住啊!”
各宗的宗主們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既然金悅菱口口聲聲拿什麽現世魔尊當理由,那麽就拿出一點誠意來,如果再讓他們派弟子看守中界的分法陣,他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金悅菱一早便是想到了如此,趕緊又道,“實不相瞞,那日在介子空間內確實是我衝動了,這些天我也一直派弟子在介子空間附近尋找著魔尊的屍體,隻是哪怕到了現在,都沒有找到關於現實魔尊丁點相關的東西,也正是如此,我才會後怕,現世魔尊真的如同各位宗主所說的那樣,根本就沒有死!”
這句話,倒是說到了各個宗主的心坎裏。
曾經的魔尊刀槍不懼,水火難侵,哪怕現世魔尊沒有找回三百年前的記憶,也絕對不會被單單的幾下自爆所推入黃泉。
“我知道,一直讓各個宗門派人前往中界是我的疏忽,其實原本我不過是想要留下衍月宗的弟子在上界以防突變,卻沒想到疏忽了各個宗主們的感受,隻要各個宗門的宗主們願意撤回命令,讓那些弟子繼續看守在中界的分法陣,我現在就派我衍月宗弟子一千前往中界,幫助各個宗主們的弟子一起看守分法陣。”
金悅菱說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已經褪去,剩下的則是滿目的懇求以及那柔軟可欺的柔柔眸光。
現在她顯露出柔弱的一麵,並不會讓其他宗主們覺得違和,畢竟她不過隻是個女子,而且還是一個有著相當出色的女子。
說到底,這些宗主們平日裏衣冠楚楚的,可私底下哪個又不曾窺視過金悅菱的容貌?而說白了,是金悅菱身後的那個人太過強大,所以才讓他們在這百年的時間內不敢對金悅菱有半分的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