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諸不知宿淺塵在想什麽,又是仔細地檢查了宿淺塵一番,見她當真沒有什麽傷痕和不適,這才轉怒為笑地朝著宿淺塵撲了過去。

“塵塵,我回來了,想我不?”夫諸撒嬌似地摟住了宿淺塵的脖子,親昵地用自己的臉蹭上了宿淺塵的麵龐。

她雖能幻化成人形不變,但是她的很多喜好卻還是如同靈獸一般無法改變。

“可是累了?”宿淺塵輕聲詢問,對於夫諸的親昵早已習慣的她,倒是難得的沒有掙紮。

夫諸眨了眨大眼睛,“你咋不問我事情辦得咋樣了?”

宿淺塵抬手捋了捋她被風吹亂的發絲,輕聲反問,“你辦事我有何不放心?”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她的習慣。

夫諸聽著這話,就連一雙眼睛感動的都冒起了無數地星星,再次抱緊了宿淺塵的脖子,啵啵地狠親了幾口。

“塵塵你說話咋這麽中聽呢?果然我最愛的還是你!”

宿淺塵正要說什麽,可她的頭忽然有些暈眩,眼前似有一團黑霧慢慢籠罩,就連腳下的步子都有些站不穩了。

夫諸見了,嚇得趕緊鬆開了手,“塵塵你這是咋啦?你可別嚇唬我啊!”

宿淺塵穩住那頭暈目眩的衝擊感,過了好半晌才輕聲道,“沒事,可能是困了吧。”

“困了就睡唄!走,我陪你睡覺去!”夫諸趕忙挽住了宿淺塵的手臂,扶著她一起朝著遠處的院子走了去。

宿淺塵點了點頭,可是那雙眸卻是沉了又沉。

這段時間,她身體裏的不適逐漸在加重,從原本的在睡夢之中胸口灼燒,到了現在會眼前會忽然發黑,她的四肢會無故變重,她也曾檢查過自己的身體,但卻均查不出任何的倪端。

她並不怕死,也從不畏死,但她哪怕是死,也要將這上界踏平!

司冥……

再等等我。

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

沒有人知道宿淺塵此刻究竟在想著什麽,更沒有猜得出她的葫蘆裏究竟在賣著怎樣致命的毒藥,那些從血雲宗大搖大擺離開的各個宗門的宗主們,此刻早已一一被喜悅和興奮衝昏了頭腦。

金悅菱如此的讓步,確實是他們意料之外的。

不過說句實話,他們確實是比辛如海要聰明的,因為他們明白什麽是見好就收。

雖然現在這些宗主們仍舊沒有對金悅菱徹底放下戒備,但是他們卻還是接受了金悅菱的提議。

不管當初在介子空間內的那個究竟是不是現世魔尊,那都是後話了,現在隻要金悅菱願意派出一千名的弟子前往中界,對於他們來說,衍月宗對各個宗門的威脅自然是小了不止一星半點。

而金悅菱今日的讓步,足以說明她日後還是有用的著他們的地方的,所以他們就算是今日跟金悅菱盡釋前嫌,以後的金悅菱也絕對不會再如同曾經那般的耀武揚威。

說白了,他們以後的日子也絕對不會難過道哪裏去。

一路走在前麵領路的金悅菱,自然是清楚這些宗主心裏的算計的,但是現在的她確實是還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所以隻要他們不太過分,她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一定要抓到那個賤人!

死都要!

衍月宗的門前,不知何時站了不少的弟子,在看見金悅菱出現的時候,他們的眼中無不是露出了一絲的慶幸之色,可是還沒等他們鬆口氣呢,就看見此刻那走向衍月宗的不單單隻有金悅菱,還有各個宗門的宗主們。

金悅菱在看見那些弟子的時候,眸中露出了一抹高傲的得意之色。

自從那日她接連被其他的宗門放了鴿子之後,宗門內的弟子雖沒有說什麽,但是他們看她的眼神卻不再如從前那般的畏懼和仰慕。

而這一次,她總算是可以再次在這些弟子的麵前召回曾經的威信了。

“弟子們參見晉陵上尊。”

隨著金悅菱的靠近,站在門口的弟子們則是紛紛跪在了地上。

其他的宗主們見了,眼中無不是升起了一絲羨慕之色。

“衍月宗的弟子果然都是德才兼備且訓練有素的,這晉陵上尊不過才離開了衍月宗片刻,便是紛紛自主地前往大門等待著。”

“衍月宗就是不一樣啊,跟咱們宗門那些個稍微有一點進步,便是開始驕傲自大的弟子可是不同。”

“那是自然,誰不知衍月宗的弟子是咱們上界宗門之中最好的?”

宗主們議論著,而他們這說出口的話則一半是酸溜溜的嫉妒,一半是故意奔著討好金悅菱去的。

既然他們跟金悅菱冰釋前嫌,該奉承還是奉承的,衍月宗作為上界的第一大宗,無論是人力還是財力都是其他宗門所比不上的,若是能將金悅菱哄好了,現在極力想要拉攏他們的金悅菱,自是不會虧待他們的才是。

金悅菱自知這些宗主們心裏的小九九,也不說破,若是這些宗主們真的聽話,她倒是不介意給他們一些好處的。

“今晚各大宗門的宗主將會留在我衍月宗小敘,你們去通知其他的弟子,趕緊備足酒菜,萬萬不可虧待了這些宗主們。”金悅菱垂眼朝著那些跪在宗門口的弟子們看了去。

按理來說,衍月宗的弟子聽此是該開心的,隻有這般才能夠證明他們的晉陵上尊再次成為了其他宗主所追捧的對象。

但是眼下,金悅菱的話音兒都落下去半天了,也沒見那些跪在地上的弟子們露出一個笑模樣。

各個宗門的宗主見此,麵上的笑意稍微消退了不少。

他們早就知道衍月宗的弟子目中無人,怎麽現在竟是連他們這些個宗門的宗主都不放在眼裏了麽?

金悅菱察覺到身後宗主們的不悅,趕緊又命令道,“都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去通知殿內弟子設宴?”

“晉陵上尊,其,其實……”弟子們鼓起勇氣抬起頭,張著嘴巴想要說著什麽,隻是還沒等他們把話說完,便是被金悅菱一腳踹倒在了地上。

“從什麽時候起,連我都命令不動你們了?別讓我再重複第三遍!”金悅菱說完,為了不引起其他宗門宗主的不舒服,當先領著宗主們現行朝著衍月宗一向設宴所在的空地走了去。

那些仍舊跪在地上的弟子們,想要開口製止卻又不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金悅菱和眾多宗主的背影漸漸消失,一個個不知為何臉色發白,就連身體都是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怎,怎麽辦,晉陵上尊帶著那些人一定會去宴席那處空地的!

可,可是那裏現在,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