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的聲音漸漸消散,可是整個的衍月宗內均是被一股極其腥臭的味道所彌漫。

而就在宿淺塵的麵前,則是憑空出現了數不過來的腐屍!

那些屍體早已被腐蝕的醜陋不堪,一張張殘缺不全的臉,哪怕是在青天白日下也足以看的人頭皮發麻。

宿淺塵冷眼掃視著麵前那黑壓壓,多大牛毛一樣的腐屍,黑眸沉不見光。

遠處的空地上,那些各個宗門的宗主們看著這詭異的一幕,無不是後知後覺地漸漸瞪大了眼睛!

早在很久之前,他們便是發現,雖然每年衍月宗都會招收數以千計的弟子,可是其最後出現在宗門的弟子卻少之又少,不過百是來個人,對此他們也是疑惑過,更私下裏派弟子打探過,結果得到的答案是那些其他的弟子因為受不得衍月宗那苦悶的訓練而主動放棄離開了。

弟子主動放棄離開宗門,在其他宗門也是屢見不鮮的,所以當時各個宗門的宗主們也並沒有太疑惑,他們甚至每年都會在招收新弟子之後的一個月之內,派弟子看守在離開天闕的必經之路上,想要截獲且說服那些離開衍月宗的弟子歸順他們的宗門,結果他們派出的弟子卻年年撲了個空。

若非不是今日看見這不屍鬼煞術術法,他們倒是忘記了這一當子的事情,不過也正是現在,他們總算想明白為何他們會始終堵不到一個弟子了。

因為那些所謂離開衍月宗的弟子,根本就沒有離開衍月宗半步!

在場的各個宗主們很肯定,那些每年在衍月宗內失蹤的大量弟子,其實根本就是成了天道者修煉這不屍鬼煞術的犧牲品!

不屍鬼煞術,術如其名,練成此術法不但需要超高的靈法等級,更需要有活祭品被持續吞噬,而不屍鬼煞術的使用者則是在吞噬著那些活祭品的同時,不但將其的靈法一並占為己用,更是將這些活祭品變成了可以控製的貴煞!

這些各個宗門的宗主們曾經在三百年前的神魔大戰之中,便是見過魔族有人使用過此等不屍鬼煞術。

油然記得當時那個人隻可控製三百鬼煞而已。

而現在那天道者一經放出便是數以千計萬計的鬼煞,足以可見他吞了多少條性命!

“不是口口聲聲說想要阻止這場大婚嗎?既如此,我倒是很好奇你能夠做到的極限是什麽,念在曾經你與我之間的交情,我倒是可以好心的告訴你,你隻有半個時辰的時間,等他徹底被卷入那漩渦的中心,任是你有萬般能耐,也別想再能看見他。”

天道者說著,竟是好心的伸手指向了自己身後的大殿。

正是如此,所有人才得見,那原本凝聚在大殿中間的漩渦,竟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又擴大了不少。

而此時,金悅菱已然以靈法牽動著毫無意識的司冥走下了攆車,正一步步朝著大殿的方向走去。

金悅菱因為要以自己的靈法作為牽扯和指引,所以極其的消耗自身的靈法,再加上司冥本身的以內有所抗拒,所以每走一步都是需要花費上很長的時間的。

隻是時間再長,可是從攆車抵達到大殿的距離卻是有限的。

宿淺塵知道,那個半男半女的天道者說的沒錯,半個時辰的時間,足夠讓司冥走進大殿中心的那個漩渦了。

雖然現在的她並不知道那個漩渦是什麽,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司冥身陷險境!

“憑你自己,也妄異想天開能夠衝破這不屍鬼煞術?”站定在司冥身邊的金悅菱,似是看穿了宿淺塵的決心,勾唇譏笑著。

隻是,還沒等宿淺塵開口,遠處忽然響起了一道譏諷大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隻見在不遠處的房簷上,赫然出現了兩個身影!

同樣卸下了偽裝的兩個人,對於在場的其他人來說是陌生的,但是對於宿淺塵來說,他們的身影是那樣的熟悉。

安庭!

容隱!

他們兩個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在眾人的注視下,安庭雙手叉腰,看著金悅菱破口大罵,“我說你這娘們還真是不要一點臉了,搶了人家的男人當新郎,卻還能如此的耀武揚威,你娘生你的時候就沒教過你臉這個字怎麽寫嗎?還是說你已經無恥到不要臉的地步了?”

金悅菱臉色瞬間黑如鍋底,她在上界狐假虎威了三百年,何時被人如此指著鼻子點名道姓的罵過?

“從哪裏來的垃圾,也敢在天道者的麵前這般放肆?”金悅菱捏緊雙全,咬牙切齒地回擊著。

奈何著回擊對於安庭來說,連撓癢癢的資格都不夠。

“我呸!你一個背靠著大樹狐假虎威的娘們,有什麽資格說老子是垃圾?如果老子真的是垃圾的話,你這蝙蝠身上插雞毛的又算是個什麽鳥?蒼蠅采蜜你裝什麽瘋?我看你是茶壺裏的水還是給老子滾開吧!”

安庭站在房簷上,罵的是臉不紅氣不喘,崩豆似的聲音堪比震天響,若非不是這衍月宗內的味兒實在是太衝了,他一定罵上金悅菱那娘們三天都不帶重複一個字兒的。

敢跟他家小白臉搶男人?

根本就是茅坑裏打燈籠,找屎!

金悅菱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般麵紅耳赤過,現在的她就好像被波光了遊街一般,渾身上下的尊嚴再是一絲一毫都不剩。

更可恨的是,就在安庭將她身上僅剩的自尊全部罵了個幹淨之後,便像是沒事兒人一般地直接從她的身上抽走了目光。

管她是死是活,是麵如火燒還是如坐針氈,均是不再多看她一眼!

而空地上的那些各個宗門的宗主們,再次傻愣住了。

如今天道者當道,衍月宗上下屍氣彌漫,可這人竟是能夠絲毫不在乎的將金悅菱噴成了篩子,完全不畏懼死不恐懼亡……

誰能告訴告訴,這兩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其實,不是安庭不想再搭理金悅菱了,而是宿淺塵那投在他和容隱身上的目光太犀利了,他不得不轉眼朝著宿淺塵望去。

“小白臉,嘿嘿嘿……”

四目相對,才剛還將金悅菱罵到體無完膚的安庭瞬間認慫。

畢竟他和容隱是私自挖坑跑過來的……

雖說是來幫忙的……

可該有的心虛總歸還是有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