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悅菱似是察覺到了宿淺塵的目光,唇角勾笑地朝著宿淺塵這邊望了過來,剛剛的狼狽早已不複存在,此刻的她又恢複了那高高在上且不屑一顧的驕傲。

她並不是不怕宿淺塵了,而是現在的她很清楚,隻要有天道者坐鎮,饒是現在的宿淺塵有萬般能耐,隻要找不回曾經所有的記憶,便隻能任由天道者宰割而已。

而一個待宰羔羊,又如何值得她再去害怕什麽?

“你倒是有空在這裏發呆。”天道者的聲音忽然響起。

金悅菱當即回神,低頭道,“我隻是想要多看看,宿淺塵那個賤人敗北的狼狽模樣罷了。”

天道者嘲弄地哼了哼,“敗北?就算她今日敗了,與你也沒有半分的關係,若我是你,我會祈禱她不會在我的麵前輸的太慘,這樣你還能保留一些的麵子,你別忘記了,剛剛是誰被宿淺塵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金悅菱才剛撐起笑容的臉上,被天道者譏諷的紅白交錯,卻不敢開口狡辯。

“別在這裏站著了,既是大婚就要拿出大婚該有的樣子出來不是嗎?”天道者對於如此與廢物一般的金悅菱,連看都是懶得多看一眼的,若非不是金悅菱還有利用的價值,他恐怕第一個殺的便是她。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金悅菱壓住心裏的憤怒,忽然停住了腳步,就連她身邊的司冥也是一並跟著停了下來。

這邊金悅菱的怪異舉動,吸引了空地上那些想走走不了,強迫看熱鬧的各個宗門宗主的注意。

而就在宗主們的注意力全部被金悅菱那邊所吸引的時候,隻聽宿淺塵忽然喊道,“安庭,容隱,聚靈!”

語落,宿淺塵則是當先召喚出了自己的聚靈。

幾乎是瞬間,窮鳥,小白和狸藻便是同時出現在了衍月宗的空地上。

小白巨大的身體一經落地,便是踩倒了百名鬼煞,那龐大的身體猶如一座憑空出現的城池,一下子擋住了衍月宗裏的半邊天。

“這……什麽味兒?”小白吸了吸鼻子,險些沒當場吐出來。

“鬼煞,曾經魔族的禁術。”窮鳥嫌棄地落在了小白的頭頂上,鷹眼厭惡地掃視著那些腐爛的鬼煞,它倒是沒想到,時隔百年之久,它竟是還有幸能夠看見如此邪惡的術法。

“不過看樣子,這些東西不單單是惡心那麽簡單啊。”狸藻坐在花藤編織的椅子上,朝著那些被小白踩扁的鬼煞看了去。

小白的體重足有上噸,若是一般人隻怕被踩壓之後會瞬間變成肉泥,可是這些鬼煞卻在地上掙紮了半晌之後,又紛紛站了起來。

哪怕是被小白壓斷了手臂,坐折了腿,有些甚至是連腦袋都被擠沒了半邊,卻仍舊再一次擋在了宿淺塵的麵前。

如此駭人且惡心的場麵,就連狸藻都是忍不住皺起了長眉。

“現在沒空閑聊,你們切記,千萬不要被這些鬼煞抓傷身體。”宿淺塵冷聲吩咐道。

這些鬼煞不但能夠模仿對手的招式靈法,他們身上的屍毒才是最讓人頭疼的,剛剛那些鬼煞攻擊安庭和容隱的時候,她看得清楚,隻是輕輕一抓,那厚重的柱子便是被瞬間腐蝕成了豆腐渣。

雖然她能夠解開這些屍毒,但現在這情形隻怕是沒那麽多時間讓她能夠快速的處理傷口,而屍毒侵蝕最麻煩的則是若不能及時救治,那屍毒便會在身體上繼續蔓延,直到將一個活人徹底侵蝕成一個新的血煞。

幾隻聚靈點了點頭,當即朝著那些鬼煞的方向衝了去。

與剛剛的情形不同,那些原本看似無敵的鬼煞,竟是在聚靈們的攻擊下毫無還擊之力,因為聚靈不同於靈法者,它們的招式這些鬼煞根本無法模仿不說,它們身上自帶的靈法也是這些鬼煞所無法複製的。

說白了,這些鬼煞能夠複製和模仿的,隻是靈法者本身!

空地上那些原本被金悅菱吸引了視線的各個宗門的宗主們,再次朝著宿淺塵的方向望去,當看見那三隻聚靈的時候,驚訝的已經不知該做怎樣的表情了。

果然是魔尊……

這個女子果然是現世魔尊!

在這三界之中,唯獨魔尊能夠召喚多個聚靈,而且每一隻聚靈的品行均是在霸主級的!

安庭和容隱見此,也是同樣召喚出了自己的聚靈。

隻是相對於宿淺塵那被萬眾矚目的三隻聚靈,他們兩個的聚靈便是顯得尤其普通了,雖然他們的聚靈也是十分難得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普通不說,他們的聚靈一經出現便下意識且習慣性的想要往宿淺塵的身邊跑路。

九陰燭沉靜異常地出現在了容隱的身邊,隻是它靜默地看了自己的主人半晌,隨後直接掉頭擺動著蛇尾朝著宿淺塵的方向遊動了去,從始至終完全對自己的主人沒有絲毫的留戀。

容隱唇角狠狠地一抽,抬腳踩住了九陰燭的蛇尾,“你給我站住。”

九陰燭被迫回頭,冷冷地看著自家主人繼續沉默。

容隱被看的無奈,隻得懇求道,“現在不是你撒嬌的時候,趕緊想辦法將我們麵前那些鬼煞掃開!”

在他和安庭的麵前聚攏的鬼煞越來越多,被他們撓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

九陰燭冷冷地朝著自家主人的身後看了看,又看了看,半晌過後,才輕輕地點了點頭,似是給了自家主人好大的一個麵子。

“哈哈哈……哈哈哈!”安庭在一邊笑的停不下來,“我早就說過這蛇頭靠不住你還不聽,要我說,你這蛇頭就幹脆給小白臉得了,你有空再去幽靈界挑一隻別的,也總是好過……你看我家的鸞鳳鳥。”

安庭的話音剛落,鸞鳳鳥便是出現在了空中。

“啁啾……”洋洋盈耳的鳥啼聲炸開在衍月宗上方的天空。

隻是就在安庭展開雙臂等著迎接自家鸞鳳鳥的時候,鸞鳳鳥卻同樣施舍一般地看了安庭一眼,隨後便是撲扇著七彩的翅膀想要朝著宿淺塵的方向飛過去。

安庭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

眼看著鸞鳳鳥要走,急的一個飛撲將鸞鳳鳥抱在懷裏,痛罵道,“特娘的,你還真是趁熱打臉都不帶猶豫的,趕緊將我們麵前的這些鬼煞衝開。”

鸞鳳鳥被安庭摟得毛都掉了好幾根,見自家的主人真的是著急了,這才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心不甘情不願的撲扇著翅膀,朝著那些鬼煞飛衝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