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給陛下請安。”筱寧當先彎曲了膝蓋。
周圍的人見此,也是紛紛跪在了地上,“陛下萬歲!”
金悅菱看著多時不見的司冥,眼中既是欣喜又是眷戀,隻是就在她上前幾步,想要迎接司冥的時候,那臉上的笑意忽然就有僵在了麵頰。
隨著司冥的緩緩而來,跟隨在司冥身後的兩個人也漸漸露了出來,金悅菱原本並沒有在意,可是當那兩個人的臉清晰地映入進她的眼簾時,她就算不想在意也是不行了。
因為那兩個人的相貌對於她來說簡直如針紮般刺眼!
怎,怎麽會這樣……
金悅菱不敢置信地看著跟隨在司冥身後的安庭和容隱,隻覺得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什麽。
他們應該死了的才對。
他們為什麽還會站在這裏!
“皇後娘娘萬福金安。”容隱垂著頭,平靜地問著安,就算他心裏再如何厭煩金悅菱,但既然還在這術法裏,麵上的規矩便就還是要有的。
不過安庭可就沒容隱這麽好的脾氣了。
他上下打量了金悅菱一眼,呲著後壓槽道,“皇後娘娘這是什麽表情?莫不是大白天見著鬼了?”
金悅菱回神的同時,不動聲色地笑著,“蕭王爺說笑了,本宮隻是沒想到本應該去香堰的蕭王爺,此刻會出現再這裏。”
安庭大刺刺地笑了笑,“皇兄在哪我自然就在哪,不過究其原因,想必本王就沒有必要跟皇後娘娘交代了,就算皇後娘娘再如何的母儀天下,也終究還是個下堂的,正所謂下堂不議上堂事,方為良家婦女也。”
金悅菱的唇角狠狠地一抽。
她如何聽不出來安庭不但在罵她下堂妻,更在罵她多管閑事。
可是現在,司冥就站在麵前,她就算是有再旺的怒火也是要忍著的,這兩條狗為何會好端端的站在這裏,她可以稍後再查,但是她絕對不能讓司冥察覺出她什麽。
如此想著,金悅菱含著笑意走向司冥,“本宮給陛下請安。”
司冥點了點頭,下意識地朝著金悅菱伸出手,“起吧。”
金悅菱看著那綻放在自己麵前的手指,唇角不覺揚起了一個驕傲的弧度,就算宿淺塵身邊的著兩條狗不停地擋著她的路又如何?隻要司冥寵著她,便是誰也無可奈何!
“謝陛下……”金悅菱柔聲一笑,伸出手就要握住司冥的手。
然!
就在金悅菱的指尖剛剛碰觸在司冥的掌心時,隻聽安庭的聲音忽然就響了起來,“我說弗縋娘娘,你倒是快點啊,你再不來我們就要回宮了。”
幾乎是一瞬間,那原本還停留在金悅菱麵前的手,忽然就收了回去。
金悅菱半蹲著身子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地看向司冥。
司冥卻已經隨著安庭的話緩緩轉身,那藍眸映照著的則全都是從後麵走過來的宿淺塵。
筱寧在看見宿淺塵的瞬間是心虛的,就是連眼睛都是有些不敢直視。
不過很快,她便是又抬眼看向了宿淺塵,現在的她可是倚靠在了皇後這棵大樹下,就算是這個醜八怪再如何,也是絕對不敢跟皇後作對的。
“怎麽如此慢?”司冥淡聲道。
“準備了一些東西。”宿淺塵將手裏一些挑選好的藥材遞給了容隱,雖然皇宮裏有太醫的照料,但她仍舊還是惦記著司冥身上的那些傷疤,這些藥雖達不到完全祛疤,但起碼能夠讓疤痕慢慢淡化。
“記得每次晚上塗抹。”宿淺塵再次叮囑。
容隱點了點頭,“放心吧。”
司冥看著宿淺塵那額頭上密密的細汗,唇角便是不覺揚起了一個弧度,這些日子與她相處的時間長了些,現在隻要一看見那些細汗,他便是能夠想到她專心致誌挑選藥材和煎藥時的模樣。
不知為何,那個時候的她,讓他覺得是那樣的安心。
也正是如此想著,司冥那修長的手指則是自然而然地抬向了宿淺塵的額頭,並輕輕擦拭著那些細碎的汗珠。
安庭和容隱早在術法外就時不時地被宿淺塵和司冥虐狗,再加上這幾日司冥對宿淺塵的寵溺也是與日俱增,說白了,他們已經是如三餐一樣的習以為常了。
宿淺塵對於司冥的舉動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或者說,她早就已經習慣了司冥的各種寵溺。
畢竟早在她認識他開始,他便就是如此。
所以眼下,他就站在原地,任由那有些薄繭的指腹劃過額頭。
隻是同樣的場景,落在其他人的眼裏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金悅菱的心如同被人踩在腳下一般的疼痛,尤其是看到司冥那本該握住自己的手,現在卻不停地撫摸在宿淺塵的額頭上,她簡直後恨得咬碎了牙。
為什麽會這樣?
她不過才幾日沒有看見司冥而已,怎麽就變成這般模樣了!
那些跟隨在金悅菱身後的宮人都是看傻了的。
這是什麽情況?
陛下不是一直最為寵溺皇後娘娘嗎?可是如今皇後娘娘還在呢,陛下怎麽就視而不見的偏寵了另外一個人?
原本還以為靠著皇後好乘涼的筱寧,也是徹底的驚愣住了。
她就是死都沒想到,一個醜八怪竟能跟皇後當眾搶寵,而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那份寵愛,是連她都沒有過的。
“當真不跟我一起回宮?”司冥倒是察覺到了周圍異樣的目光,卻也不在意,藍眸仍舊隻看著宿淺塵一人。
宿淺塵則道,“不了。”
倒抽氣的聲音,隨著宿淺塵的話音落下此起彼伏。
他們是不是聽錯了什麽?
就算是再得寵又如何?隻怕連當今的皇後也不敢拒絕陛下的好意,可弗縋隻是一個妃子而已,竟敢當眾拒絕陛下?
若是陛下怪罪,這可是要治罪的!
隻是,就在眾人驚愣的時候,更讓人驚愣的畫麵則是又緊跟著出現了。
隻見被拒絕的司冥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伸出了手臂,輕輕地將宿淺塵摟在了懷裏。
他欣長高大的身影,將清瘦的宿淺塵徹底籠罩在了其中,微微垂眸,薄透的唇便是貼在了她的耳邊。
“早些回來,別讓我等的太久。”!!
堂堂的乾元王朝的皇帝,那個征戰四方,收複了四大部落的鐵血君王,現在竟是在跟一個女人撒嬌?
要不要這麽刺激!
容隱和安庭則是心照不宣地笑了。
他們所認識的小叔父,一向在他們家小塵麵前就是如此的可鹽可甜。
就是這麽的刺激!
隻是漸漸的,那些被司冥震驚到九霄雲外的人紛紛又是將目光落在了金悅菱的身上,他們若是沒記錯的話,好像就在剛剛,皇後還說什麽陛下隻寵愛她一個人,陛下隻在意她的感受雲雲。
可是現在……
陛下別說是在意和寵愛了,似乎是連她都是沒再看她一眼吧?
還有比這個更加打臉的事實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