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在耳邊呼嘯,身體似在急速下降,隻是宿淺塵的眼前隻有無盡的黑暗。

她似乎是掉進了一個沒有底的漩渦之中,不停地下墜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聲音忽然在心底響起,“淺淺,你該醒了。”

驀地,宿淺塵睜開眼睛。

與此同時,那包裹著她的黑暗開始龜裂,破碎。

“陛下,陛下……”

“小白臉——!”

“小塵——!”

嘈雜聲漸漸重新充斥在了耳邊,宿淺塵猛然回神,一切都重新恢複到了正軌。

司冥被她撞開,迎麵而來的是如雨密集的羽箭。

一旁的司冥想要再次衝到宿淺塵的身邊,一抹奇異的光芒忽然射進了他的胸口。

劇烈的疼痛,讓司冥猛然倒在了地上,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麵頰流淌而落……

他看著不遠處的宿淺塵,藍眸忽明忽暗。

安庭和容隱不知道司冥這是怎麽了,如今見司冥都是莫名地倒下了,更是急的青筋暴起,不停地喊著宿淺塵的名字。

而周圍的所有人都在笑著,扭曲地笑著……

馬上這個妖物就要死了,很快他們的乾元王朝便是能夠再次恢複平靜了。

然而!

就在那些羽箭距離宿淺塵隻剩下一寸的距離時,忽然全部停了下來!

刑場周圍的官員們都是看傻了,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那些羽箭怎麽會全都停下來?

這怎麽可能!

而就在所有人都驚愣不已的時候,讓他們更加震驚的事情則是再次呈現在了他們每一個人的眼前!

隻見宿淺塵緩緩抬手,不過是輕輕以揮舞。

頃刻之間,不單單是那些致命的羽箭紛紛落下,就是連那死死捆綁在宿淺塵身上的鎖鏈也是應聲掉落在了地上。

這,這是……

刑場周圍的所有官員懵逼了,他們隻覺得是出現了什麽幻覺。

安庭和容隱看著這一幕,也是驚愣地回不過神。

莫非是……

“陛下,陛下您看見了吧?她真的是個妖物,不然為何就連羽箭都傷害不了她分毫?”張丞相看著司冥大叫著。

李尚書和公孫上卿見此,也是紛紛開口喊道,“陛下,這次您一定要下令殺了這個妖物,不然咱們乾元王朝就真的完了!”

“陛下,您看清楚啊,她真的是個妖物!”

在一聲又一聲的呼喊聲之中,司冥緩緩站起了身,隻是他並為層看向宿淺塵,那雙湛藍的眸直朝著張丞相等人掃了去。

才剛還在不停地大喊著的張丞相,李尚書和公孫上卿一瞬間便是閉上了嘴巴,就連雙腳都是不自覺對後退了半步。

這,這雙眼他們是熟悉的。

但,但是那目光,卻是他們從來都不曾見過的冰冷。

司冥緩緩垂眸,淡淡的笑意覆蓋在藍眸之中,散發出嗜血的渴望,他看著那些早已白了臉色的幾個人,笑的是那樣的漫不經心。

“誰是你們的陛下?”

張丞相等人看得傻了。

站在他們麵前的人明明就是他們的陛下,可為什麽他們覺得是如此的陌生?

隻是根本不等他們仔細考慮,司冥便是緩緩地抬起了手,修長的手指在陽光下閃爍著飽滿的光澤。

與此同時,張丞相,李尚書以及公孫上卿全部騰空而起。

他們不停地掙紮著,卻根本掙脫不開那股無形的力量。

而司冥很顯然並不打算在他們的身上浪費多餘的時間,修長的手指驀地攥緊,隻聽‘哢嚓,哢嚓!’幾聲的脆響,原本還不斷掙紮的三個人,頃刻之間脖子被生生地掰成了兩半。

隻是司冥卻並沒有就此停手,而是再次用力,直將那三個人的腦袋從脖子上拽下來,才將那三具屍體如同垃圾一般地扔向了遠處。

司冥則是淡然地看著那屍首分家的三個人,唇角掛著淡淡地笑意。

雖然這三個人隻是這術法之中的殘影,但隻要傷害了他的淺淺,就算是幻影也要死。

周圍的官員們嚇傻了,也嚇呆了,他們甚至是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麽事情。

反倒是安庭和容隱看著這血腥而又熟悉的一幕,齊齊地開口喚道,“小叔父——!”

如此熟悉的笑容,如此熟悉的表情……

除了將這世間萬物玩弄於鼓掌之中的那個魔帝,還能有誰!

安庭和容隱如同蛆蟲一樣地在邢台旁邊扭動著,若不是他們此刻手腳都不能動,一定衝過去死死抱住司冥的大腿。

司冥扭頭看向安庭和容隱,食指驀地凝聚出了一絲靈法,幾乎是瞬間,那束縛在安庭和容隱身上的鎖鏈便是碎落在了地上。

“小叔父,你的靈法回來了?”安庭驚訝地問。

司冥看了看自己充滿著力量的手掌,輕輕地點了點頭,“似乎是的。”

“可是為什麽我沒有?”安庭悲憤。

容隱則是從地上撿起了兩把長刀,遞給安庭一把,“虐這些渣渣,你確定還需要靈法?”

安庭轉眼看向那些快要嚇尿了的官員們,隨後接過了容隱遞來的長刀,“對付他們,隻需要一把刀就足以。”

語落,直接兩個人雙雙朝著那些官員們衝了去。

這些雜碎,竟然敢趁著他們沒有靈法的時候,如此欺負他們,看他們不把他們全部剁碎了喂狗!

這邊,安庭和容隱殺得正爽,那邊,宿淺塵則是早已不在邢台之上。

司冥轉眼望去,當看見那麽熟悉的身影時,勾唇淺淺地笑了。

淺淺……

邢台之下,金悅菱不敢置信地看著重掌靈法的司冥,更是不遠相信地看著此刻站在她麵前的宿淺塵。

“怎麽會這樣的?你這是顛覆了曆史!不該是這樣的……司冥是陣眼,若是你一但顛覆了曆史,這個術法便是瞬間崩塌,司冥也會徹底被封印在其中的,可,可是現在……”

金悅菱的目光在顫抖,就是連渾身都是克製不住地輕顫著。

本來一切都是按照曆史的軌跡所行走的,本來一切都是好好的,為什麽突然一切都不一樣了?

為什麽這個賤人還沒死!

“曆史並沒有被顛覆。”宿淺塵淡然地看著金悅菱。

金悅菱卻咬牙切齒地道,“你胡說!曆史上記載,弗縋在搶奪了皇後之後就遭遇了穿心之刑,你應該死的,就在剛剛你應該死的,為什麽你卻什麽事情都沒有!為什麽司冥會恢複靈法!”

宿淺塵則是淡淡地道,“你也說了,最後死的是皇後,而我從來就不是皇後。”

金悅菱一愣,“你,你說什麽……”

一股不好的預感瞬間流遍了全身。

忽然,從遠處不斷響起官員們的哀嚎聲,“陛下就我,陛下……”

“皇後娘娘救救微臣,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趕緊給北方部落傳消息啊……”

遠處,官員們的哀嚎聲不斷,而金悅菱則是被喊得生生後退了數步。

原,原來是這樣……

怎麽可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