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淺塵看著一下子就消失到無影無蹤的裂海玄龍鯨,唇角輕輕地抽了抽。
也不知道狸藻究竟給這隻鯨落下了怎樣的心理陰影,竟是連戰都不戰,便是夾著尾巴地跑了。
狸藻微微仰著頭,看著那晴朗的天空,頗為感慨,“很好,不錯,知道跑就還沒有傻透腔,隻是可惜了……”
這段時間因為宿淺塵一直在陣法的曆史漩渦裏,所以它們這些聚靈雖然意識還是在的,卻一直在宿淺塵的意識之中無法出來。
小白因此鬱悶了很久,整日念叨著無聊。
本來他想著將那鯨皮剝了帶回去給小白樂嗬樂嗬的,沒想到……
而麵對狸藻感慨的其他男子,則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們親眼看著一向凶悍的裂海玄龍鯨就這麽跑了,這讓他們如何能夠接受的了?
再看那裂海玄龍鯨的主人,則是徹底崩潰了,不停地凝聚著靈法試圖再次將裂海玄龍鯨召喚出來,隻是無論他如何撕心裂肺地叫,裂海玄龍鯨都是再沒有半點影子。
“你,你究竟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
“不虧是個廢物,竟能無恥到如此的地步,連如此陰險的手段都能用的出來!”
“兄弟們一起上,殺了這個廢物!”
這些男子們一向在威城內作威作福慣了,他們習慣了威城內的百姓對他們聞風喪膽,可是現在不過是一個區區廢棄宗門的宗主,竟是讓他們接連吃了兩次癟!
此仇若是不報,他們如何有臉回去!
狸藻看著那些來勢洶湧的男子,輕聲詢問,“主人可需我動手?”
宿淺塵搖了搖頭,“無需,你且等在這裏便可。”
語落,緩緩從花藤編織的椅子上站起身。
麵對那些朝著她橫衝而來的眾男子,她的周身幻化成了一道黑色的流光,流竄在了那些男人之中。
那些男子為了能夠贏,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不但是手握著武器係聚靈,更是召喚出了不少的獸係聚靈。
一時間,在天機宗偏僻的小路上,廝殺聲不斷。
隻是讓這些男子沒想到的是,這個被他們當成廢物的人,竟出手如此迅速,簡直是快到讓他們無法反應!
對於君主級的靈法,他們並不陌生的,而且他們在城主的訓練下,早已掌握了如何相互合作對抗君主級靈法的持有者,可是現在這個流竄在他們身邊的人,卻是根本讓他們無法掌控的。
不但是如此,無論是武器係的聚靈,還是獸係聚靈,對於這個人來說,似乎根本就沒有半分的威脅可談!
無論是什麽武器係的聚靈,根本連這個人的衣角都是擦碰不到半點的。
而獸係聚靈……
不管是大的小的,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跑的,隻要一路頭,便是紛紛不戰而退,就算有些獸靈當真發起了攻擊,對於這個人來說也無疑不是跟撓癢癢似的,完全沒有半點攻擊性可談!
最讓這些男子鬱悶到幾乎快要吐血的是!
人家同樣被召喚出來的聚靈,從始至終就慢悠悠地坐在花藤上,靜靜地看著,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
他們這些人在上界活了幾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坐在主人後麵的聚靈。
關鍵的是!
現在的他們是真的打不過這聚靈的主人……
“唰——!”
一道強大的靈法波動從宿淺塵的周身擴散而出。
所有波及到的花草樹木全都被生生砍倒在了地上,就連腳下的青磚都劇烈地顫了幾顫。
而那些已經再無力氣跟宿淺塵相抵抗的男子們,則是全部被那靈法掃倒在了地上,在強大靈法的波動下,紛紛吐出了一口鮮血。
宿淺塵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周圍倒了一片的男子們,麵色仍舊平靜。
隻是這些男子們卻實在是無法平靜了……
這究竟是魔鬼還是魔鬼!
怎麽能夠強到如此的地步!
明明是君主級靈法,可是為什麽卻比他們見過的所有君主級靈法都要強!
“是你們太弱了。”宿淺塵一眼便是看出了這些男子眼中閃爍著的驚訝,輕聲開口,聲音森冷。
如果要是剛剛,這些男子聽了這話,一定會跳起來反抗的。
可是現在……
麵對那還在宿淺塵周身不斷外泄的黑色靈法,他們光是嚇都是已經被嚇的雙腿發軟,渾身打顫,哪裏還能反抗得了!
這是在做夢吧?
不然他們又怎麽會輸的如此徹底……
那些倒在地上的男子們,心驚膽戰地捂住自己生生作疼的胸口,已經驚訝的連表情都做不出來了。
宿淺塵則是在他們的注視下,彎腰撿起那些地上還沒來得及被收回去的獸係聚靈,最後都是朝著狸藻扔了去。
“將這些給小白送去。”
自從有了狸藻,她倒是方便了不少,以前若是想要讓小白吞噬這些聚靈,隻能將小白放出來。但是現在卻完全不用了,狸藻既是人類的形態,又是聚靈的體質,他可以將所有的東西任意拿到她的靈識內。
“明白了,我的主人。”狸藻接過那些被打到連眼睛都睜不開的獸係聚靈們,一個閃身便是消失不見了。
很快,宿淺塵便是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靈識開始變得膨脹而又飽滿。
她知道,那應該是小白正在大快朵頤。
那些來自威城的男子們,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屬於自己的獸係聚靈,被生生地剝離出他們的體內,隻是還沒等到他們感受完那獸靈與肉體剝離的痛苦,他們便是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意識。
因為在宿淺塵不斷外泄的靈法壓迫下,他們的五髒六腑開始炸裂,就是連筋脈都一根接著一根地在體內炸開。
宿淺塵看著那些一個個口吐鮮血,接連咽下最後的男子們,目光冷漠且冰冷。
她並不覺得這些人有什麽可憐之處,更不覺得她能找到任何不殺他們的理由。
不單單是因為宗政燁磊和威城的城主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更是因為她必須要找到他!
三百年前,她沒有親手殺了她,是她最大的錯誤。
三百年後,她定要做完曾經沒有做完的事情。
人擋殺人,佛擋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