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話,宗政燁盛說的是情真意切,信誓旦旦。
某三隻聽的是驚愣連連,一臉的懵逼。
安庭看著容隱不停地眨巴著眼睛,這威城城主怕不是個有神經病的吧?明知道弟弟死在了小白臉的手裏,還打算跟小白臉聯手?
容隱則是對安庭搖了搖頭,小塵的心思就已經足夠難猜的了,如今這威城的城主也開始不安常理出牌了。
蘇扶則是仍舊狠狠地瞪著威城城主,一臉的於心不甘。
“你的意思是,你弟弟死了就白死了?他之所以失敗,是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廢物,所以你哪怕是他的哥哥,也不會與我報仇了是麽?”宿淺塵看著宗政燁盛,簡單易懂地又道。
而這番話,無疑不是再宗政燁盛的心坎上戳著刀子!
雖然為了大局考慮,他就是那個意思,但是如今這話如此直截了當的從一個殺死了他弟弟的口中說出來,這讓他如何能夠受的了?
隻是……
受不了他也得受著。
“天機宗宗主說的沒錯,我威城能夠得到天神的賞識,自也是因為我的說一不二,天機宗宗主大可放心的在這裏住下,一直到升龍會之前,我都會竭盡全力安排眾人的衣食住行。”宗政燁盛心裏已經噴火了,可麵上仍舊在笑著。
馬上就要到升龍會了,今日一行人,他說什麽都不可能放出威城。
如此想著,宗政燁盛更是愈發地看著宿淺塵露出真摯的笑容,隻是就在他想要繼續開口說服宿淺塵的時候。
卻見宿淺塵再次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威城城主為我們準備房間了。”
語落,更是直接轉過了身,根本不再看宗政燁盛一眼。
如此的囂張,讓跪在兩邊的梓安和齊宇看的是目瞪口呆,下巴都是快要砸在腳麵上了。
他們的城主,可是就連幽城和月城城主都是無可奈何的存在,如今不過是一群小小天機宗的人,何來的如此派頭。
真的是完全不給他們城主一丁點的麵子啊!
宗政燁盛的臉色簡直是要多陰沉就有多陰沉,可饒是如此,他也還是門口的內侍弟子,“都別愣著了,趕緊給天機宗的宗主和一行弟子準備房間。”
“是。”
兩名內侍弟子走了進來,對著宿淺塵做了個請的動作。
宿淺塵便是如此帶著某三隻等人,大搖大擺地出了主殿,隨著兩名內侍的弟子來到了威城最為中心的院落之中。
這處院子很大,本身是宗政燁盛給宗政燁磊準備的院子,現在倒是剛剛好順水推舟地容納進了宿淺塵等人。
炎皇一進院子,便是稱自己的身體有些不適。
宿淺塵趕緊走到了炎皇的身邊,“我現在就進去給娘親診脈。”
炎皇則是笑著道,“無需,可能是太過勞累了,休息片刻就好。”
淩華夫人見此,則是開口道,“咱們這一路確實是折騰的厲害了一些,宿姑娘也好好的去休息吧,至於炎皇宿姑娘放心,我會陪著的。”
宿淺塵明顯看出了娘親對她的推拒,見此也是不再多言,目送著淩華夫人攙扶著娘親去了西側的院子。
某三隻雖然還想賴著宿淺塵,可是他們也知道此刻是威城的地盤,他們不太適合過多的交談,等淩華夫人和炎皇進了門之後,隻是跟宿淺塵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便是也去了一旁的屋子。
司冥則是攙扶著宿淺塵進了主屋,臨關門之前,不忘凝聚出了一絲的靈法,將整個院子都包裹在了其中。
“沒想到威城的城主還是個懂得隱忍的。”司冥扶著宿淺塵坐在軟榻邊,親自整理著床榻上的被褥。
宿淺塵垂眸道,“與其現在與咱們翻臉,打一場不知輸贏的仗,倒是不如認清現實,拉攏咱們成為他的身邊人。”
不得不說,這威城的城主果然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司冥笑著道,“既你想要踩著威城城主見到那個人,現在威城城主的主動示好,倒是剛合你意。”
宿淺塵的目光卻冷了下去,“同盟,絕不可能。”
不管是宗政燁磊傷害蘇扶的仇,還是宗政燁盛將十七帶走的恨,都早已注定和她跟宗政燁盛隻能是對手。
而現在宗政燁磊的結局,便也是宗政燁盛以後的。
司冥不再說話,攙扶著宿淺塵躺在了床榻上,自己也是跟著躺在了床榻的外側,伸手,輕輕地覆蓋在那雙黑眸上,掌心柔軟而又溫熱。
“睡吧,既然決定了,便沒有必要再多想了,況且……於他那種垃圾,根本也無需多想,你隨心所欲便好。”
司冥在笑著,可是他說出口的話,卻是給了宿淺塵無限的縱容。
宿淺塵知道,就在剛剛的正殿上,隻要她一句話,或許現在的威城早已被司冥屠殺的一個活口都沒有了。
但是她卻不能如此做,十七還沒有找到是其一。
其二,她要讓宗政燁盛一點點的被她踩在腳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要讓他知道,傷害她身邊人的代價和下場!
院子裏的人,相續睡下,整個院子都鴉雀無聲著。
隻是另一邊,宗政燁盛卻是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無論如何都是沒有一絲困意的。
坐在房間裏,宗政燁盛握緊手中的茶杯,感受著茶杯承受不住他的盛怒,在一點點的裂開,最終碎裂在掌心之中。
“簡直是太過可恨!”宗政燁盛說著,將手中的茶杯碎片甩了出去。
“咯咯咯……”那個女子的冷笑聲再次響起在了屋子的周圍,“既然城主如此的生氣,剛剛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們?”
宗政燁盛皺緊著眉頭,咬牙切齒地道,“現在他們還有用處,自是不能殺了他們。”
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莫非宗主打算一直留著他們不成?”
宗政燁盛冷笑著道,“就算是留著他們又如何?不過就是天闕那邊的低等東西,就算是她能夠殺了我的弟弟,也絕對奈何不了我任何。”
年邁的聲音緊跟著響起,“既然如此,城主倒是不如想開一些,畢竟早晚這些人都是城主的甕中鱉,城主想要報仇也不是不可以,可以將他們拉攏成自己的人的同時,繼續打壓著他們,讓他們為城主效力。”
宗政燁盛聽此,那陰沉的臉上總算是勾起了絲絲陰騭的笑容,“沒錯,我要的便是如此,既然她殺了我弟弟,那麽便就由她代替我弟弟,成為為我效力,唯我獨尊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