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羽族士兵同樣驚了下,不過很快,他們便如同那隊長一般,均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推向兩邊。

神,什麽情況?

後退了幾十步才得以站穩的羽族士兵,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出手之人,好半天都沒能回過神!

宿淺塵於一片寂靜之中收回舉起在半空之中的手臂,並一把將那小男孩兒拉進自己懷中。

小男孩兒似感受到了她身體傳遞來的溫暖,瘦小的身子顫了顫,揚起麵頰,緊閉的雙眸長睫輕顫,“姐姐……?你,你打不過他們的,快走!”

“打不打得過,試過才知道。”宿淺塵平靜的麵龐蕭冷而寧靜,漆黑的雙瞳如冰刃般閃爍著殺意。

她不知這孩子究竟是在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掙紮,才會締造出如此落寞和絕望的心性,但眼下,這個孩子她保定了!

那第一個被打飛的羽族士兵隊長,踩著一堆的碎石亂瓦爬了起來,捂著鮮血直噴的鼻子,滿眼譏諷的殺意。

“不過是一個低等的黑瞳人,竟膽敢對我們羽族出手?就連你們的君王也要對我們俯首稱臣,你又算是個什麽東西?!”

“殺!殺!殺!”

在那羽族士兵隊長的暴吼中,其他的羽族士兵再次朝著宿淺塵飛撲而來。

宿淺塵黑瞳微眯,上前一步將小男孩兒擋在了自己的身後,瑩瑩綠光於周身慢慢流動,最後凝成一個巨大的光芒,在人群之中炸開!

綠,綠靈?

這,這小鬼竟然是四,四級靈冥?!

這些從不將其他國民看在眼裏,甚至是就連蓬萊本國子民都輕視的皇家羽族人,震驚的連背上的翅膀都抖了三抖!

蓬萊乃是九州大陸之首,他們皇家的羽族又是最接近神的種族,可就連他們的帝王也不過三級靈徒,可這半大的少年竟已是下界的極限!

顛倒的天理簡直讓他們抓狂!!

一向自大自狂,不把其他國家和種族當人看的羽族人,第一次有了想要掉頭逃跑的衝動!

然而,宿淺塵卻沒有給他們後路的打算,她像是一道燃燒著的綠焰,以飛快地速度穿梭在那些羽族士兵之中,所到之處猶如狂風席卷,必定將羽族士兵掀翻在地!

這些從出生便秉承著種族優越感的羽族士兵,第一次嚐試到什麽叫做疼痛!他們甚至是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便是被盡數痛毆的頭破血流!

怎,怎麽會這樣?

怎麽可能會這樣!!

羽族的士兵隊長簡直驚恐到**!

他們羽族人從來都是踩在其他人臉上的,什麽時候被人打倒在地上過,那,那個黑瞳的低等人瘋了,敢,敢如此對他們不敬!

眼看著宿淺塵一步步朝著他走來,他回身的同時轉身就要逃跑,隻是那煽動的羽翼還沒有完全張開,便是被一隻腳踹翻在了地上。

宿淺塵落下的腳踩在他的翅膀上,居高臨下的微微垂眸,“羽族人,也不過如此。”

羽族的士兵隊長被那輕蔑的目光直插心髒,羞怒的簡直讓他無地自容!

“你少囂張!待我回到蓬萊,定像我們的皇上稟明!讓皇上出兵攻打土梵!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挑釁我們羽族的下場!我要讓你們土梵所有的黑瞳,為你今日對我們羽族的頂撞,付出鮮血的代價!”羽族的士兵隊長不能動無法逃,隻剩下那與生俱來的高傲嘴臉,扯著嗓子不斷地叫囂著。

隻是這種孤零零軟趴趴的高傲,在宿淺塵的眼中卻異常可笑。

可笑到她連時間都不願再浪費。

抬起腳,凝聚出綠靈,輕聲喚道,“小白。”

“嗷——!”

小白於眾目睽睽之中赫然顯身,那龐大的身軀,凶惡的嘴臉,嚇得那些羽族人翅膀有多白,臉就有多白!

羽族的士兵隊長直接驚叫出聲,“鬼,鬼!”

小白翻了翻沉重的眼皮,抬起厚重的爪子,對著那羽族士兵隊長的腦袋撥楞了幾下,“老子如此英俊瀟灑,眉目清秀,你說有鬼?你這小子眼睛是長翅膀上了麽?”

羽族士兵的隊長根本聽不懂小白在說啥,他隻是聽見有一隻怪物不停地對著自己怒吼,那震耳欲聾的聲音,簡直是要嚇破了他的膽!

宿淺塵漆黑的瞳掃視了一圈癱倒在附近的羽族人,“他們都是你的了。”

小白自然是開心的,這些長翅膀的雖然聚靈等級不高,但剩下數量還算可以,再加上今日難得沒有那隻死三角臉跟它搶,難得能美美的飽餐一頓!

“啊!救,救命!”

“不,不要過來——!”

這些一向被其他諸侯國奉為神的蓬萊羽族,估計做夢都想不到,他們竟然有被人拔掉羽毛吞噬聚靈的一天!

小男孩兒於一片羽毛滿天飛之中,靜默地站在不遠處。

初出升起的陽光照破雲層,折射在破廟前,將一切照亮的同時,也為那緩緩而來的人兒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芒。

她不似他見過的女子一般嬌羞,也沒有那種露骨的風情,但她卻讓他終於見識到了什麽叫做風姿卓越。

宿淺塵距離他一步之遙站定,卻沒有選擇擋在他的身前,而是站在了他的身邊。

“我還以為姐姐會站在我麵前。”小男孩兒側過麵頰,他雖現在落得如此狼狽,可終歸是含著金湯匙出生,在他成長的路上,所有人都會假惺惺地擋在他的麵前,用他們所謂最自私的方式,遮擋住他的視線。

而她,雖從不曾問過他的眼睛,但他卻肯定她知道他看得見一切,因為她從不曾狐疑過閉目的他,更是對待他如同常人一般。

宿淺塵清冷道,“敢麵對死亡的人,已足夠堅強。”

她果然是知道他閉目可見的,可她的回答卻是他從不曾聽過的。

小男孩兒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驀地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這一刻,他終於開心的像是一個得了糖果的孩子。

這是他第一次被人認可,第一次被人覺得,他不是柔弱的附屬品,他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少爺,少爺……”

前去河邊打水的福伯被眼前那屍體分家,羽毛亂飛的場景嚇壞了,他步履闌珊地小跑而來,仔細地打量了一圈眼前的小男孩兒,見他平安無事也沒有鬆口氣,而是防備且凶狠地瞪向宿淺塵。

“你,你究竟想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