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清閣的人在回到帝殿之後,怎麽想怎麽都覺得不放心,便是喊出其中一個男子回來查看,沒想到竟是直接將宿淺塵堵在了這裏!

“哥,哥哥,你,你別殺我,對,對不起,我,我錯了,錯了……”少女在地上掙紮著,一點點朝著七清閣的弟子爬了過去,猩紅的鮮血隨著她的蠕動,在地上印上了一道深深的血跡。

“我,我真的錯了,救救我,我,我不能死,不能……”少女拚勁最後的力氣,伸手摸上了那弟子的鞋。

七清閣的弟子擰了擰眉,厭惡的抬起腳避開少女的觸碰,“滾遠一點!老子的鞋是你碰的?!”

語落的同時,腳也跟著落下,重重踩在了少女的後背上,似是不解氣,他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狠。

“能死在我們七清閣的手裏,也算是你的榮幸,可你不但不感恩,竟然還弄髒了老子的鞋!”七清閣的弟子如同一隻憤怒的獅子,怒視著那少女,他要在南方殿呆上八天,可這個連名都叫不上的垃圾,竟然在第一天就弄髒了他的新鞋!

“看什麽看?小垃圾!”猛地,他抬頭看向一直冷冷注視著他的宿淺塵,“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黴,既你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我自留不得你繼續活下去。”

越罵越是生氣,他竟然於暴怒之中發了狠,帶著足以破壞一幢房子的力道,再次朝著那少女的腦袋上跺了去。

赫然間,一道青光朝著那七清閣弟子的腳飛射而去!

七清閣猛然一驚,驀地後退了幾步,可饒是如此,他的腳仍舊沒有多閃開那塊如閃電的攻擊。

“你,你,你……”七清閣的弟子看著自己從腳踝往下被連根砍斷的腳,滿眼的驚恐,“你,你是誰?!”

他在七清閣這麽多年,對於其他帝殿和自己實力相當的人都相對有些了解,可眼前這小子長著一張他完全不認識的臉不說,出手的靈法竟比他還要純粹,這讓他如何能不驚慌!

“殺你的人。”話音落下的同時,宿淺塵化作一道青光,直接朝著那七清閣的弟子飛躍而去。

殘忍的欺淩無處不在,雖然她早已習慣,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如她這般巧妙地化險為夷。

那個躺在地上的女弟子正是花一樣的年紀,隻因沒有給他們讓路,便被剝奪了生的權利,而最可悲的是,那個女弟子從始至終不過都是在苦苦哀求,不敢有一句怨言。

她,隻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她究竟有什麽錯!

七清閣的弟子眼中劃過一絲慌亂,在那青光愈發靠近自己時,凝聚靈法甩出自己的武靈,鋒利的劍光直朝著那青光劈砍而去。

然而,那青光卻靈活地閃開了那弟子的攻擊,並在貼近與那弟子身前時,幻化出了宿淺塵的身形。

此時身後的帝殿內還坐滿了其他帝殿的人,根本無法召喚出自己獸靈的宿淺塵,將靈法匯聚於自己的雙掌之中,與那七清閣的弟子纏繞在了一起。

劍光夾雜著青光在夜色之中淩亂飛舞,宿淺塵的身影於那七清閣弟子的身影混在了一起,躺在地上的女弟子隻能聽見輕微地打鬥聲,卻根本看不見是如何打的,那快至極的速度,根本讓她無法捕捉!

突然,宿淺塵指尖閃爍,燃著靈法的銀針快速飛射像那七清閣的弟子,那弟子措不及防,當即應聲倒地,唇角蜿蜒出絲絲鮮血,大睜著眼睛的他,根本連閉眼的功夫都沒有,便是被銀針封住了血脈,咽盡了最後一口氣。

宿淺塵微微喘,息著,在那弟子的武靈還沒消散之前,以自己的靈法包裹暫時放入進了桃桃的體內,打算留給小白當零食。

她是贏了,可她卻無半分喜悅,體內的極度空虛,無不是在提醒著她靈法的虧空。

而她,不過才僅僅是與一個七清閣的弟子交手而已。

不夠,她還不夠強大!

“小,小哥哥……謝,謝謝你……”少女於鮮血凝固的唇角,勾起了一個顫巍巍的笑容,想要伸手觸碰一下宿淺塵,那早已無力的手臂卻最終於半空中垂落在了地上。

宿淺塵走過去,伸手將少女半瞌的眼睛閉合,在桃桃的幫助下,又將那少女埋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至於那七清閣的弟子,隻需一瓶化屍粉,便屍骨全無,徹底消失在了這世界上。

周圍的一切恢複了原本的模樣,宿淺塵也在夜色籠罩下回到了大殿。

殿內熱鬧的氣氛仍舊與她走的時候一樣,隻是就在宿淺塵想要回到自己席位上的時候,卻被靜言擋住了去路。

宿淺塵微微擰眉,看著橫在自己麵前的少年,那俊逸的五官若與某美佛比,可能還差上許多,那相對於殿中的其他弟子,這少年的五官已然堪稱精致。

不過印象之中,她並沒有見過這張臉。

“你就是曉塵麽?”靜言單挑著眉,打量著宿淺塵,對於她的身份,他已經無需再查,在剛剛看見某三隻的時候,便已經明了,當初在下界贏了自己的那個人,就是麵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小少年。

剛巧此時,團團偷偷溜進了宿淺塵的袖子,在被某三隻接連教了半個時辰的字之後,歪歪扭扭地在宿淺塵的手心上寫下了兩個字,‘貴族。’

很簡短,宿淺塵卻足以明了。

再次看向靜言時,宿淺塵的眉擰得更緊了,靜言的存活以及出現,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一個最壞的消息。

“看樣子,你似乎是認出我是誰了。”靜言仔細地盯著眼前這張俊秀的小臉,不肯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我不知你在說什麽。”宿淺塵淡然道,眼下隻能見招拆招,就算是靜言當眾拆穿她的身份她也不怕,有日月合,歡輪的碎片在身上,除了赤鱬族之外,沒人能夠探查出她的氣息。

不過她以為他並不會,在這種心比天高的中界,不會有人主動承認自己曾經輸給了下界,再者她來了這麽久,並沒有聽到有關靜言在下界的‘光榮事跡’可見擎天帝自知丟人將消息捂的很好。

果然,靜言對於宿淺塵的否認並沒有再三的追問,就更別提拆穿她的身份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就一直靜靜地站在她的身邊,挑唇淡笑著。

如此的一番景象,著實引來了殿內其他弟子的注意,靜言與靜霖不同,靜言的心性乖張,且脾氣怪異的讓人難以捉摸,放眼中界唯一能夠與他談話的,也就隻有七清閣的閣主景羽寂了。

但是現在,靜言竟然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少年並肩而站,且靜言還一直都是微笑連連,這如何能不大跌他們的眼鏡?

那個小少年是誰?

怎麽就得到了靜言如此的不同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