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翠一路緊趕慢趕地追回到了院子,望著屋內縈環發出的光亮,再是控製不住地大喊道,“琥珀,你給我滾出來!”
很快,房門打開,宿淺塵靜默地站在門口。
院子裏,琥翠正上氣不接下氣地粗喘著,妝容也花了,身上的衣裙也被侯芊月給撕開了。
不過是片刻的不見,此時的琥翠狼狽的連個人樣都快沒有了。
相互比較之下,宿淺塵平靜的簡直刺眼!
“你個不要臉的賤東西,竟然拿我的話當耳旁風,我早晚才是中央殿的大小姐,而你永遠都是那麽下賤,就連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琥翠瘋了似大叫著,那怒瞪著的眸子恨不得將宿淺塵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桃桃聽得直呲牙,‘娘親,讓寶寶撓死她算了!’
宿淺塵微微垂眸,‘無需。’
桃桃瞬間聳搭下了白絨絨的狐狸耳朵,那女人委實欠撓的很,可娘親卻一再讓著她,寶寶不開心,寶寶醋了。
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響起,原來是偷偷跑去正殿看熱鬧的女弟子們,正三三兩兩地走進了院子。
琥翠見狀,得意地掃了一眼宿淺塵,隨即大喊道,“你們去哪裏了?還不趕緊過來扶我一下!”
不得不說這些女弟子回來的剛好,她正愁收拾不了琥翠那個賤人呢,這下好了,她就不信這麽多人還打不死那一個賤人。
琥翠正敲打著得意算盤,卻見那些女弟子忽朝著宿淺塵的方向湧了去!
“琥,琥珀姑娘你回來了?”
“怎麽回來的這麽快?可是宴席上的飯菜不合胃口?”
“需要我們再去讓廚房給你做些什麽嗎?”
屋門前,女弟子們將宿淺塵團團圍繞,才剛她們有多奉承著琥翠,現在就有多宿淺塵。
“你們眼睛瞎了麽?她是琥珀!我才是琥翠!就在剛剛,你們不是還一起嘲笑她來著麽?”琥翠驚愣地看著那些離她遠去的女弟子們。
“把你的嘴閉上!你那種人怎麽配合琥珀姑娘比?”女弟子們冷眼回頭,不耐煩地看向琥翠。
剛剛在殿前,她們可是親眼看見靜言有多護著宿淺塵,本就懊悔的厲害,現在自不準許琥翠舊事重提,而在她們的眼中,琥翠不過就是一個已經沒有用的賭注罷了,比垃圾還要礙眼。
桃桃無聲地歎了口氣,女人啊,還真是一群善變的動物。
宿淺塵對這些女弟子變臉似的把戲並不感興趣,正要關門,卻聽琥翠聲嘶力竭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們,你們眼睛瞎了麽?她就是一個賤人!一個不要見的賤,貨!”琥翠瘋了似的抬手指向宿淺塵。
“閉上你的狗嘴!琥珀姑娘豈是你能汙蔑的?”
“一個小小的弟子,怕是在中央殿地位還沒有我們高,竟然還敢在東方殿大喊大叫?”
“走!今日咱們便讓她知道一下東方殿的規矩!”
幾名女弟子本就因為壓錯了寶而窩火的很,麵對琥翠的不斷叫囂,自是越聽越刺耳,雖說她們的靈法與殿中七清閣弟子的靈法無法比擬,但想要教訓琥翠還是足夠的。
劣質的輕靈從女弟子們的掌心之中凝聚而出,如同一盞盞鬼火將琥翠團團圍繞。琥翠嚇得步步後退,眼看著其中一名女弟子朝著她擊打而來,嚇得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
“啊——!”
尖叫聲響起,疼痛並沒有緊跟而致。
琥翠詫異睜開眼,正見宿淺塵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邊,那舉起在半空中的手臂,擋下了女弟子的攻擊。
突然出現的宿淺塵,不但驚到了琥翠,更是驚訝到了所有的女弟子,她們明明記得就在剛剛,宿淺塵還在屋門前才對,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
“你們太吵了。”宿淺塵慢條斯理的抬起眼,漆黑的眸隱藏在黑暗之中讓人看不真切。
女弟子們被那冰冷的聲音嚇得渾身發顫,不敢再多做半分停留,當即作鳥獸散。
吵鬧的院子裏,終於安靜了。
琥翠回過神,直直地看向宿淺塵,眼中的恨意不減,“我什麽時候需要你這個賤人幫忙了?”
宿淺塵落下手臂的同時,微微垂眸,“知道為何大象寧願讓螞蟻咬一口,也不會為了螞蟻而停下腳步麽?”
琥翠一愣,“什,什麽?”
宿淺塵緩緩又道,“因為螞蟻太弱,不配被稱之為敵人,而欺負弱小,不過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罷了。”
這便是她不願搭理琥翠一次次挑釁的原因。
剛巧此時,有七清閣的弟子路過院外,因為這裏地方偏僻,他們談話的聲音並沒有太多的克製。
“你們聽說了嗎?靜小少爺死活不肯洞房,一直在院子裏跟眾人拚酒呢。”
“再拚酒能如何?早晚還是要去新房的,聽說其他的院子早已被擎天帝下令了,不準收留靜小少爺。”
“那也不一定,東側那邊不是空著一個院子麽?就是以前赤鱬族住的那裏。”
以前的赤鱬族?
宿淺塵微微皺眉,這麽說,開心已經離開東方殿了?
正思索著,見琥翠還在直愣愣地看著她,宿淺塵當即收斂起思緒,邁步朝著房間走了去。
院子裏,琥翠一個人癱坐在地上,怨恨地盯著宿淺塵離去的背影,雙手漸漸摳進了身側的土地裏。
她發誓,她跟這個賤人沒完!
“怎麽一個人坐在地上?”熟悉的聲音猛地響起在身側。
琥翠抬頭,赫然看見去而複返的靜言正站在她的身邊。
靜言笑看著她,本是想繼續盯著宿淺塵的他,倒是快要忘記還有琥翠這麽一號人的存在了。
“剛剛在大殿上把你疏忽了,聽說你被侯小姐為難了?”他說著,對琥翠再次伸出了手。
琥翠傻傻地看著靜言,一時間心中的嫉妒全部平息,嬌羞地握住了麵前的手,哪怕是站起身了也不舍得放開。
靜言看著自己被緊握的手,眼下劃過一絲不耐煩,不過很快便又笑著道,“快些進屋去吧,不然你妹妹該著急了。”
琥翠哪裏舍得就這麽與靜言分開,見靜言把話扯到了宿淺塵的身上,為了能爭取一些多與靜言相處的機會,當即小聲抱怨道,“我妹妹不會關心我的,也不知道她從南方殿回來之後出了什麽事情,竟然一點都不在意我了。”
靜言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異樣的光芒,“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