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庭和蘇扶終尋著聲音望向了那隊長,不過他們二人的目光均跟看著白癡一樣。

容隱的速度,是連高級靈獸都無法追上的,不然容隱又怎麽可能當隱靈者?而且他們也並不覺得容隱剛剛的速度有多塊,估計是這迷霧太黑,容隱不方便行動才是,不然的話,容隱還會更快。

“絕對不可能的,你們不要被這些雜碎給騙了,他們一定是隨意找了一條路而已,不過就是一群雜碎,也想要在我的麵前裝模作樣?”那隊長仍舊不相信地譏諷著。

有什麽東西,忽然從那隊長的麵前一晃而過。

那隊長驚愣的同時,轉頭望去,可是在他什麽都沒有看見時,隻覺得自己的身體默然騰空,緊接著,一股極大的力量便是席卷在了他的周身。

其他的弟子隻見麵前有一道拋物線劃過,更他們回神時,隻見他們的隊長早已被重重摔在了最遠處的牆壁上。

“砰!”

那隊長撞在牆壁上之後,又重重落在了地上,險些沒摔斷了身上的骨頭。

剛,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

其他的弟子們見此,無不是瞪大了眼睛,他們明明什麽都沒有看見,他們的隊長怎麽就飛出去了?

那趴在地上的隊長除了撕心裂肺的疼之外,還有就是懵,他捂著疼痛不止地胸口,愣愣地看著麵前的所有人,同樣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記得他剛剛在回頭的時候,就看見一抹身影晃動,緊接著他便……

還沒等他想完,就覺得胸口再是一陣擠壓的疼痛,抬眼,就見一隻靈秀的小腳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宿淺塵微微垂眸,冷眼看著那隊長,“你的話太多了。”

那黑眸裏彌漫著的涼意,猶如寒冬臘月裏的大雪紛飛,直將那隊長懂得四肢僵硬,五髒六腑發涼。

“你,你想要幹什麽?”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強撐之下的鎮定。

宿淺塵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之後,同某三隻一起進去了第三條岔路。

那隊長躺在地上,望著宿淺塵離去的身影,驚愣地久久不曾回神。

“怎,怎麽辦啊隊長?”

“隊長,我們還要不要去試……”

“隊長,他們真的進去了!”

在弟子們的攙扶下,那隊長終是站了起來。

看著第三條岔路,那隊長咬了咬牙,“跟著他們走!”

其他的弟子們點了點頭,攙扶著隊長朝著第三條岔路走了去,而此刻的他們早就已經忘記了,他們正跟在他們一口一個喊得雜碎身後,繼續前行著。

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落在了這些弟子的身後。

這黑影的氣息異常淺淡且落地無聲,走在前麵的弟子根本毫無察覺。

而那黑影卻並沒有放過這些弟子的意思,當即衝到了這些弟子之中,那凝聚著靈法的手掌,狠厲地捏上了那些弟子一個又一個脖頸。

很快,哀嚎聲爭相響起。

很快,周圍便是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安靜。

隊長躺在地上,已經嚇傻了的他別說是跑了,就是想站都站不起來了。

“你,你別過來,別,別……”他用自己那顫抖的聲音,做著最後的抵抗。

那黑影踩過地上的屍體,走到了那隊長的麵前,伸手卡住了那隊長的脖頸,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要怪,就怪你們非要闖入這裏尋死吧。”

語落,五指瞬間用力。

隻聽‘哢哢’一陣的脆響,那隊長的腦袋瞬時聳搭了下來。

黑影則是如同丟垃圾一般的將那隊長的屍體扔在了一旁,後從懷裏掏出了一瓶化屍粉,灑在了地上的那些屍體上。

隨著地上的屍體漸漸蒸發,最後徹底消失在了原地,那黑影才轉身走進了第三條岔路。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剛剛那幾個人是朝著這裏走了去。

走在第三條岔路內的宿淺塵,忽然停下了腳步。

她剛剛好像聽見身後有慘叫的聲音。

“怎麽了?”容隱輕聲詢問。

宿淺塵搖了搖頭,繼續邁步朝著前麵走去。

一盞茶的功夫,眾人走出了第三條岔路,而此刻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則是更多的岔路。

某三隻齊齊地抽搐起了唇角。

就連宿淺塵也皺起了眉。

而就在幾個人站在原地思索的時候,原本呈現在他們麵前的岔路,竟在他們的注視下慢慢變成了其他的模樣。

直路變彎路,彎路變死路,死路又變成了活路……

“這究竟是什麽鬼?”安庭忍不住咆哮。

“這,這還帶變的?”蘇扶猶如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一雙眼睛看得都瞪圓了。

容隱雖然沒有說話,可大顆大顆的汗珠卻不斷劃過麵頰。

剛剛隻是四條岔路,他可以拚速度前去打探,可眼下這路變幻莫測,九曲通幽,饒是他速度再快,怕也要走上個一年半載才能探完啊!

宿淺塵忽不動聲色地尋了處幹淨的地方,就地而坐。

“小塵塵,你這是……”

“休息。”

“可是……”

蘇扶還要說什麽,卻被一旁的容隱握住了手腕,“小塵既然如此說,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蘇扶見此,隻得點了點頭。

一時間,幾個人全都坐在了地上,發呆地發呆,望天的望天。

漸漸地,安庭和蘇扶困意來襲,朝著宿淺塵看了一眼,見宿淺塵仍舊沒有起身要走的意思,便雙雙閉眼小憩了起來。

宿淺塵則是始終靜默地盯著眼前的路,漆黑的眸平靜一片。

容隱靜靜地陪在宿淺塵的身邊,雖有困意,卻一直強撐著不願閉眼,他害怕宿淺塵需要人的時候找不到幫手。

在宿淺塵靜坐的時候,有不少其他隊伍的人走了過來,看見宿淺塵正坐在原地發呆,無不是譏諷地笑著。

在他們看來,宿淺塵這番的止步不前,一定是窮途末路了才是。

可誰叫她偏偏得罪了隴右家族的小少爺呢?眼下被孤立到無路可走,也根本就是她自己活該而已。

容隱被那些人臉上的嘲諷弄得直皺眉頭,可見宿淺塵一直默不作聲,他也不好與那些人發生爭執,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相續走進了不遠處的岔路。

而宿淺塵仍舊平靜地注視著那些路,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