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似乎短了很多,似乎沒走多久,但又看到了自己住的小院。

風動竹動滿林動。

竹葉間脆脆作響,似是一曲歡迎她們的小曲。

還隻看到小院間的竹林一角,還沒來得及放下雀躍的心,就看到了李響在那裏略顯卑微的身影。在看到妖妖出現時,更是彎腰低下頭去。

妖妖沒有理會他,卻在經過他的身邊時停了下來,喚過走在前麵的存菊,“你去弄些吃的,我與李管家說會話。”

見到妖妖回來的李響本是想離開的,卻聽到這話後,心裏不由地打了個顫,不自主地停了下來。

“是,郡主!”存菊落落地應聲回後院去弄吃的。這裏雖然偏,卻什麽都有,每天都有很多傭人送很多吃食過來,想吃什麽都不用愁。

看到存菊歡快地跑走的身影,妖妖心底也一陣輕鬆,這個女孩子,做事雖然看似成熟,卻還是有著小孩子的心性。希望她以後,能好好的!

“郡主!”李響不安地低聲喚,留下他有什麽話要問嗎?是關於那件事嗎?還是,關於他?

妖妖轉過身子,踱著沉穩地步子邁到他的身前,一掃剛剛愉悅的氣氛,冷聲問道。“王爺在哪?”

聽聞她這麽一問,李響身子又是一抖,我的神啊,他最怕就是問這個,雖然他也知道王爺是為她好,可是,眼前的小主,怕是不會領他情來著。思量間,一時倒不知如何回應了,隻得愣愣地呆杵在那裏。

“是不是要我說?”見到他一動也不動地杵在那,妖妖心底一陣火,這麽大的事,她怎麽不知道,怎麽就沒有人來通知她,還真她這個郡主是白當的嗎?

“不不,王爺他正在忙。”

“哦?”

“是的,王爺他在忙。”

“那你帶我去看看,我有事要和他說。”

“郡,郡主,您就不要再為難小的了,小的······”李響被妖妖這驟然間的逼問,嚇得連連跪倒在地,不停地求饒。

看到動不動就往地上跪的李管家,妖妖煩悶的很,朝他逼近一步,“你不帶我去,我自己找去。”說著拂袖就直往院外衝去。

看到直往外衝去的李響瞬間嚇得連忙站了起來,直朝著她身前攔了過去,這個時候她怎麽能去呢?他今天本來是想說這件事的,可是大藥師聽到這個消息後,卻突然離府而去,所以他一直徘徊在這院門口,不敢進去。

“你不說嗎?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他在做什麽?”妖妖猛地喝住伸手攔在她身前的人,“我的事,我自己做主,還輪不到他來在這裏做好人。”

“郡,郡主啊!您,您就現在別去了。王爺他也是為了您好啊!”李響苦口婆心地勸道,這個時候郡主若是跑到王爺麵前去鬧,必然讓他不好過,所以他才會這麽攔著了。

“滾,別擋著本郡主的路。”妖妖冷聲喝,一腳踹在擋在她身前的李響身上。

李響一個不著神,就被她給踢倒在地,卻又見他迅速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很是狼狽,卻執意攔在身前。於是乎,也就有了最開始那一幕。

沉靜,妖妖不解地望著眼前這個管家,為什麽他就要攔著自己呢,難不成,還有別的原因?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師傅,對的,師傅好久沒有來了,不會也是與這事有關吧?想到這的妖妖再也不管什麽身份不身份了,伸手一把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人,腳下運力,直往院外衝去。

一定要找到他,找到他問個清楚,她不能因為這事,讓王爺傷到他了。在她的心裏,王爺從來就不是她的父王,所以,她隻能王爺來稱呼他。

李管家沒有想到她會突然來這一招,連痛都來不及呻呤,連忙朝著她跑的方向追了過去,那個方向,並不是王爺住的地方啊!唉,這個郡主,怕是被關糊塗了吧!連王爺府也不熟悉了。李管家並不知道此時的郡主,早已不是那個郡主了,還在她身後替她歎著氣,一個勁地猛追。

妖妖自是不知道王爺住在哪,可她剛剛已走過了不少路,心裏也有些主了,越是看似一樣的路,就越是通往偏僻的地方。王爺一定不會住那樣的地方的,於是擇了一條不同的路衝了出去,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等待她的,究竟會是怎麽樣的打擊。

王爺府的書房中,書房外人生鼎沸,而在靠近書房的地方,卻無一人,安靜的很。

悄悄的溜到這裏的妖妖鄙夷地瞧了眼在外麵忙活著的下人們,又是疑惑的瞟了眼房門半掩的書屋,房門都沒關緊,應該是不在這裏吧?妖妖暗自搖著頭打算離開,眼角處卻被一抹深紫色的衣擺所吸引,忍不住靠了上去。

“王爺真的就這麽認為?”男子冷然的聲音脆脆地響起,似是在質疑,又似是在認同。給妖妖一種好怪異的感覺。

“還請將軍不要插手這件事情。”

“不要插手?王爺似乎忘了十三年前那件事了。我們都合作了這麽久,怎麽可以現在過河拆橋呢?”

男子的聲音很好聽,很有磁性,脆脆地落在一旁偷聽的妖妖耳裏,讓她很是感興趣。十三年前,十三年所發生的,到底是何事呢?王爺與這個將軍,又有何牽扯呢?妖妖很想知道,悄悄地把眼睛伸向門縫處,正好見到將軍那微微揚起的唇角與唇邊冷凝。

好酷的男子,妖妖心底暗讚。雖然她不是個花癡,但不代表她對美男沒有什麽避免能力。

站在將軍對麵的,正是老王爺,王爺滿臉怒氣,卻又在小心地按奈著,皺眉道,“這件事,我知道對不起她了,所以,我得補償她,且,她不能進精武堂,她不能成為你的人。”

什麽?這是什麽意思?妖腦袋轉了半天也沒有轉過來,怎麽回事?怎麽說著感覺好像是在說她一樣。

“嗬嗬。”明駿容兒眉頭一揚,瀲著紫眸中那淡淡地寒光,優雅地提了提腳,坐在身後的椅子上,“王爺似乎記憶不太好,當年夢公主為什麽會死,郡主為什麽會那樣,可都是拜誰所賜呢!”

“你?”摩羯王聽著這話猛地發怒,高高地舉起右手,憤怒地瞪著眼前的少年,才二十歲的他,居然有這麽深的城府,看來自己怎麽防,都妨不了他了。

明駿容兒揚著頭,一臉燦爛,靜靜地望著他,似是在等他那一巴掌落下來。然而,站在他對麵的人,卻像是在瞬間老了十來歲,身子一個踉蹌,往後退去,跌坐在寬大的椅子裏,不得動彈。

“王爺應該早就明白,你能護得了她一時,卻護不了她一世,當她那日選擇站起來時,就代表著她已走向了我。我會替那位大人感謝她的,所以王爺你,可以不要再這樣護著她了。”

“你為何一定要緊咬著她不放,她可是夢的唯一啊!”

“她是公主的唯一,可也是王爺您的唯一,不是嗎?”

這是什麽話?什麽唯一不唯一的?妖妖在門口越聽越模糊,為什麽聽這話,是王爺在保護她才那樣做的,才會不理她,任她自生自滅的?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個皇帝說的,又有幾分是真?眼前這兩人,為何又會有那麽深的淵源?為何十三年前的事,這個冷酷的男子他會清楚那麽多?

摩羯王沉思了半響,終於歎了口氣,緩聲道,“你不是隻要取得那東西嗎?請你取走那東西後,不要再傷害她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