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以身為胚,以神為魂,無量劍氣,入體煉身!

“狂傲,實在是太狂傲了,這等狂傲之人,活不了太久,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一些對易楚和化血宗心存怨恨的修士,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咬牙切齒的詛咒道。

而一些和化血宗有些交情的門派,原本準備和易楚交際一番,但是這個事情的出現,讓他們大為驚歎,暗道,這等人物,恐怕還是少招惹的好。

沉悶了很長時間的天下,因為這件事情的發生也活沷躁動起來。各種各樣的反應,一浪高過一浪的傳過來,各種版本的傳言東一縷、西一團的亂七八糟,像一股方向不明的颶風,朝著四方不斷的發散,而處在這風暴中心的,就是像彗星一般迅速崛起在神州浩土上的易楚。

化血宗前,一戰決定山河錦繡圖的歸屬,更是隨著這強烈的風暴,席卷了四麵八方。

茫茫高山聳立在無盡大地之上,就好似天地唯一的君主,俯視蒼生,裁決生死。站在平原之上仰望高聳入雲的山峰,讓人不由自主的就生出一絲臣服的衝動。

臣服,向這高大無比,雄威無雙的高山臣服。

太昊神山,住在這片大地之上萬千居民,在望向這座恒古永存的巨山之時,眼中都會留露出無盡的崇敬之色。而關於神仙的傳說,更是被他們傳得神乎其神,層出不窮。

禦劍飛仙的仙人,騰雲駕霧的仙人,點石成金的仙人,起死回生的仙人……,各種版本的傳說,形成了無盡的信仰,而這信仰,就是對著這座神山,對著這座神山之上的太昊門。

太昊門,神仙的宗派,隻要入得此門,那就是神仙一般的存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太昊門這三個字拋家舍業,隻為了能夠在這座充滿神聖的巨山之上,尋到一絲機緣。

不過,大多時候,隻要他們一入山,就會不由自主的走出來,根本就到達不了這座巨山的深處。雖然他們沒有進去,但是對於這無盡神山的深處的種種傳說,卻是越來越多。

而此時,在這座巨大神山的深處,一個龐大無比,一眼望不到邊地山穀之中,正有一個麵色沉靜的年輕人淡然平坐,不言不動,就好似一座雕塑一般。

這個年輕人,就是趙一山。

在趙一山的腳下,一柄柄各式各樣的寶劍,亂七八糟的堆滿了整個山峰,這些寶劍,有長有短,有鋒利無比,一看就猶如一潭秋水的神兵利器,也有的鏽跡斑斑,似乎一碰就可能化作碎粉的破銅爛鐵。

一眼望不到邊的山穀之中,堆積著琳琅滿目的寶劍。沒有人知道這裏究竟有多少寶劍,更沒有人知道,這麽多的寶劍,究竟是怎麽堆積到這裏的。

莫非,太昊門當年曾經將全天下所有的寶劍,都匯集在了這裏?要不然這裏怎麽會有如此之多的寶劍呢。隻是這裏的寶劍雖多,一眼望去,卻沒有任何一柄可以比得上趙一山以往用過的長虹,更比不上他現在用的那柄落星。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的落星,天下間九柄飛劍之一的落星。

失去了長虹,趙一山還有落星,可是他為何會在這裏不言不動的靜坐呢?是練功,還是在……

太陽剛剛墜入山脊,遠處的嶺頭上,無數黑暗的點子跳**起來,又輕又軟,有風瑟瑟吹來,把這些點子連成一張大網,這時天光就在這張大網的作用下暗了下來,天空中出現了點點繁星,照射之間,一股股虛無飄渺的霧氣,從一柄柄寶劍之上,緩緩的升起,這些霧氣,閃爍著淡淡的銀光,和這天上的星辰,相映爭輝。

“以身為胚,以神為魂,無量劍氣,入體煉身。”淡淡的聲音,從趙一山的口中猛然喝出,隨著這喝聲,趙一山身體之上三百六十五個竅穴,忽然全部震裂,那升起在半空之中的陰色霧氣,化作一道道光柱,朝著三百六十五道竅穴,瘋狂的飛了過去。

每一道光柱,都寒光閃爍,冷厲異常,每一道光柱,都好像一柄絕世好劍,劈斬天地。

三百六十五道光柱,就好似三百六十五道劍芒,插入了趙一山的身軀之內。震裂了三百六十五個竅穴的趙一山,在這三百六十五道劍光入體的瞬間,不動聲色的臉上,露出了難言的痛苦之色。不過,他依舊緊緊地咬著牙關,雙手催動之間,緩緩的將那洶湧衝擊的劍氣,朝著自己的身體之內納入而去。

山穀千丈之處的懸崖之上,一個白衣飄飄的身影,正淡淡地看著吸收劍氣入體的趙一山,俊逸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而在這白衣人的身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道人,卻是帶著一臉的擔憂之色。臉上表情變幻莫測,一會兒燦爛如花,一**暗如古井,可是眼神卻一直沒有變,目不轉睛地盯著趙一山,目光炯炯如電。

“師弟,你的心不靜,就不要留在這裏。一山的修煉,這一次完全要靠他自己,如果他自己過不了這一關的話,誰也幫不了他。”白衣人根本就沒有回頭,但是那中年道人眉頭的一舒一皺,一舉一動,丁點兒細微,他卻盡收眼底,一覽無餘

對於白衣人的指責,中年道人絲毫沒有露出不高興的樣子,隻是,臉上的擔憂之色,越發變得恭謹,低聲道:“掌門師兄,我錯了”

這中年道人,在正道之中,就是跺一下腳也能讓一大勢力震顫不已的巨孽,此時,很難將這個眼前這個神情暗淡,焦慮不安的人和那個桀驁不馴的人聯係起來,倒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般。

而能夠讓此人如此服帖的人,在太昊門之中隻有一個,那就是太昊門主逆水寒逆水寒風姿絕世,打遍四方,一生少有敗績。太昊門之中的主事之人,太多驚才豔羨之輩,但是這些心高氣傲的主兒,卻沒有一個敢在逆水寒的麵前露出半絲的張狂之色。

這就是逆水寒,太昊門一代宗主獨一無二的風範。

“玉不琢,不成器,這句話雖然很老套,但是亙古至今,卻不無道理。一山是我見過的天生劍客,在劍道之上的修行,可謂事半功倍。但是他要想有大的成就,依舊需要磨礪。當年為了他,我特意收了飲歌這個弟子給他當磨刀石,讓我猝不及防的是,那孩子竟然死在了廣延別府之中”

提到自己弟子的死,這這位太昊門的第一人,臉上並沒有絲毫的痛惜之色,仿佛死掉的,原本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物一般。要知道,方吟歌雖然比不上易楚等人,卻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人物,任何門派得到這麽一個弟子,都會用心去培育。可是,在他逆水寒的眼中,卻隻是一個被當作道具的磨刀石。

“本來我還覺得少了什麽,正打算再物色一個磨刀石,沒想到那血冥子竟然橫空出世,好,非常的好。他不但正麵擊敗了一山,更將山河錦繡圖給奪了過去。”說到這裏,逆水寒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這笑意,並不是怒極反笑,而是真正的歡喜。輕輕地拍了一下巴掌,但是這巴掌的震響之聲,卻隻能他們兩人聽得到。

“妙,實在是太妙了經過這場打擊,一山才會收起驕傲之心,才會奮發振作。也隻有這樣,將來我才能將太昊門放在他的手中。”

中年道人在聽到山河錦繡圖的時候,嘴角下意識地抽搐了一下,剛要跪下請罪,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動彈不了了

“一把鏽劍,讓普通的石頭磨礪一番,可能就會光華燦爛,但是一柄絕世好劍,卻需要特定的磨刀石,才能迸射光華,光耀九州,那血冥子,就是一山最好的磨刀石,無出其右。心劍之道,以心禦劍,修煉起來雖然九死一生,艱難無比,但是卻威力不凡,能夠讓一山的戰力,遠遠超過同級的高手。”

如果易楚聽到這逆水寒將自己當成了臆念中的磨刀石,心裏不知道會作何感想,不過,這種讓人心驚膽戰的話語從逆水寒的口中說出,倒也很是稀鬆平常,根本就驚不起絲毫的風浪。

趙一山身上的劍光,慢慢的收縮。而趙一山那盤坐在虛空之中的身軀,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銀色,一道道洶湧的劍意,從趙一山的身軀之上,不斷地迸發而出。

“以人為基,鑄我劍體”猶如驚雷一般的聲音,陡然從趙一山的口中吐出,隨著這喝聲,一道道劍柱,陡然從趙一山的渾身上下不斷地轟出,趙一山整個人,就好似一個巨大的劍球,朝著四麵八方發射著無盡的劍光。

巨大山穀之下那無盡的飛劍,在這一刻,瘋狂的震動起來,幾乎刹那之間,所有的寶劍都騰空而起,朝著趙一山瘋狂的匯集,這些寶劍,一個個劍柄朝地,就好似正在拜見劍中之帝一般。

千丈的虛空,無盡的靈氣,在半空之中瘋狂的盤旋,無盡的威勢,從趙一山的身上直壓四方。

“心劍之道,終於成了”望著那無匹威勢的中年道人,聲音之中帶著無盡的歡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