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天工顧不得整理衣裳,前扶起謝凜兒欲待向外奔去。謝凜兒卻吼道:“你滾開,不要碰我。”司徒天工淚流滿麵,把刀往他手上一塞,說道:“你還有家仇要報,趕緊走,我擋著他們。”六個黑龍幫弟子撲了過來。司徒天工赤手空拳迎上。
謝凜兒把她一推,搶上前去,揮刀砍向那幾個黑龍幫弟子,不想自己的每一招都施展的精熟無比,而且淩厲迅猛。霎時間有五個弟子被他砍翻在地。謝凜兒這時才覺出並非是自己的刀法厲害,而是自己手中的這把刀是一把寶刀,助自己把每一招施展的恰到好處。
原來這把修羅刀是從魔界得來的十二兵刃之一,這些魔界、神界、冥界的兵刃有一個共同之處,就是深具靈性。主人隻要伸手握住握柄,便與主人的神經相通,施展招式時,這些通靈的兵刃便會暗助三分力。即使一個不通武功之人,拿著這些兵刃胡亂劈刺,手中的兵刃便自行將每一刀的快、勁、準,各增三分,成為一個武功好手,二流高手用上這種兵刃,便成為一流高手。況且謝凜兒也有些刀法根底,這才使得他那些沒有多少火候的刀法,變成了極厲害的招式,輕鬆料理了這些幫眾。
熊霸天見狀,晃身向謝凜兒撲了過來。謝凜兒橫刀向他臂上砍去,卻覺手上一鬆,不知熊霸天用什麽手法,把修羅刀給奪了過去。熊霸天飛起一腳,踹在謝凜兒小腹上。謝凜兒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泥水裏。
“那刀上我已喂了毒,你馬上就沒命了。”司徒天工向熊霸天說道,快步奔到謝凜兒身邊,拉住他的手臂,向外奔了出去。
熊霸天後腰劇痛,聽她如此說,不知真假,又擔心身體亂動,毒素在血液中流動加快,慌向被電倒在地的眾弟子罵道:“你們他媽的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塊去追,要是追不回來,我非揭了你們的皮不可。”
那些被電倒的眾弟子,忙從地上爬起來,向門外跌跌撞撞的奔了出去。
這時夜已漆黑,雨勢更大。謝凜兒傷口發癢,司徒天工拉著他跑過兩條街巷,見後麵並無人影追來,這才停了下來。謝凜兒反手一耳光把她打趴在地,泥沙汙水頓時糊滿了她光滑細膩的上身。
“誰讓你救我,你這個賤貨,人家說你是最有名的**,我還不信,原來你竟真的是**。我現在才明白,你是熊霸天派到我身邊的奸細,意圖我的血觀音。”謝凜兒怒不可遏,額上青筋暴起。
司徒天工默默無言的從地上爬起,既不悲傷,也不爭辯。她的臉上是否有淚?如果有,隻怕已被雨水衝刷淨盡。
謝凜兒並不解恨,依然百般的辱罵,夜雨聲中充斥著他的憤怒。
突聽一個女人的聲音道:“你憑什麽罵她?”
謝凜兒怒發如狂,聽到這個聲音,不禁一愣,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扭頭一瞧,街心站著一個女人,卻是夢魂離。
“你是來抓我的?”謝凜兒吃了一驚,向左右瞧了瞧,並無其他人影,這才定了定神,向夢魂離問道。
夢魂離褪下外衣,快步走到司徒天工身邊,給她披上,瞪著謝凜兒道:“她方才拚死救你,你非但不看看她是否受了傷,反而還罵他,你還有沒有良心啊?她以前的事,那也不是她所願意的,那隻是上天給她的不公和苦難,難道你讓她們全都輕生去死嗎?”
謝凜兒沒想到這個美豔近妖的女人,平時看起來放浪**,這時卻一臉的**肅然,而所說的話更是讓他無言以對。
司徒天工聽完夢魂離的一席話,仿佛終於明白了什麽是悲傷似的,再也忍耐不住伏在夢魂離的懷裏痛哭起來。
“算了,讓這小子自生自滅吧,你跟我走,我為你尋一去處,以後決不會讓你受苦。”夢魂離輕拍司徒天工的後背,恨恨地怒視著謝凜兒。
司徒天工卻將目光向謝凜兒投了過去。
謝凜兒本是一時衝動,在聽得夢魂離所言之後,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一聽夢魂離欲將司徒天工帶走,心下一驚,擔心司徒天工真的會因惱恨自己適間對她的辱罵,同夢魂離離去。
這時見司徒天工瞧著自己,知道她是要看自己的意思,歎了口氣,正要上前去把她拉住,司徒天工卻忽轉過頭去,向夢魂離道:“這都是我命苦,自小便是受別人的**,凜兒是我惟一所愛的人,我自然更不會怪他,別說他打我罵我,他就是讓我死,我也心甘情願。他現在是我活著的惟一意義,如果沒有他,我活著便和死人沒什麽分別。謝謝姐姐的好意,司徒天工不能跟你走。”這番言語,情意深重,謝凜兒聽了不禁為之心酸。
夢魂離寶石般的眼睛裏也閃出了淚花,向謝凜兒罵道:“你聽聽,你這小子還有人性麽,你難道是木頭麽?”
謝凜兒也是熱淚盈眶,走到司徒天工麵前,撲的跪倒,弄的泥水四濺。司徒天工忙將他扶起。謝凜兒道:“你若是怪我,你也打我幾耳光。”
夢魂離笑罵道:“你是聾子,還是這麽快就忘了?難道沒聽到她方才說不會怪你麽?本來我是來抓你回去的,現在我看在司徒的麵上饒了你。希望你以後好好的照顧她,若是日後我知道你辜負她半點,我就吃了你。好了,你們保重吧!我走了。”說畢,隻一閃便消失不見了,遠遠地傳來一個聲音道:“你們還是趕緊離了這裏,熊霸天抓不到你們是不會甘心的。”聽話語早已去的遠了。
謝凜兒扶著司徒天工找了一個可以避雨的角落,相擁著歇息了半夜,醒來時已是黎明,發覺雨早已停了。二人擔心熊霸天前來搜捕,於是起來繼續趕路。到了日上三杆,二人終於出了洛陽城,在一家村旁小店坐了下來。
謝凜兒掏出一兩銀子,要了兩碟小菜,三個饅頭,又向店家買了兩身舊衣,衣服雖打著補丁,而且又不合身,但二人還是將就著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