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飛槍辛炎見熊狂獨鬥這兩個少年,起始還大占上風,但過了一會,見英姿出手怪異,熊狂的刀每次將要砍中她時,都被她忽施怪招,出人意料的躲了過去,不禁大感驚異,便想上前相助。但後一尋思,自己成名多年,這時出手對付兩個少年,傳將出去豈不有辱自己的威名,是以仍是袖手旁觀。及至見熊威著了謝凜兒的道,這才再也不顧不得別的,挺槍突襲,正中謝凜兒腳腕,及至英姿出言提醒,已經晚了一步。

辛炎喝令眾黑龍幫弟子,道:“將他拿住了。”謝凜兒見狀狠了心狠,趕緊運功,身上發出電流,順著辛炎的長槍,把辛炎電的不由自主的鬆開長槍向後跌了出去。

謝凜兒向英姿叫道:“你快走!”英姿卻奔了過來,拔出插在他腳腕的槍,將他攔腰抱起,騰空離地,飛了起來。謝凜兒一看,英姿脅下展起一雙翼展有丈五寬的五色翅膀。他伸手一摸,卻摸了個空。

原來這對翅膀隻是有形,卻是無質,隻是兩片翅形的光芒,奇在這兩片光卻如何能扇起風來?但覺耳旁風聲呼呼,約過了頓飯功夫,英姿方落了下來。

著地之後,謝凜兒才問道:“你這雙翅和鳳舞的是一樣的吧?”英姿見他麵露驚色,心下暗笑,麵上卻故意扮作鬼相,道:“我是妖怪,我要吃了你。”

謝凜兒笑道:“你吃吧!反正我既欠著你的錢,你又救了我的命,你就是吃了我,我也不冤了。來,你吃吧!”說著,閉目待死。

英姿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看你的樣子?我隻不過跟你鬧著玩,你們臭男人有什麽好吃的?告訴你吧!我這個叫天魔五色翅,是魔界的一樣法寶。鳳舞是誰,我不認得。在這世上,這種翅隻有三對,另兩對是神界的畢方神火翅和冥界的幽冥蝙蝠翅。”一閉目,脅下的那一對紅黃黑藍紫五色翅倏地不見了。

謝凜兒點了點頭,道:“以前我隻見過鳳舞的雙翅,沒想到世上竟還有兩對?”英姿得意的一笑,道:“你沒見過的寶貝還多著哩!”

二人說著話,環顧四周,卻是荒僻山野,原來已出了上饒城。謝凜兒道:“這是什麽地方?”英姿道:“我隻顧著往沒人的地方飛,竟沒細看這是什麽地方。”

她見謝凜兒牙關緊咬,麵露痛苦之色,額上滲出黃豆般大的汗珠,再瞧他腿上的傷,見他腳腕被穿了一個洞,血雖已凝固成痂,但看上去依然一片血肉模糊,說道:“你腿上的傷可不輕啊,我看我還是再將你帶回城裏,找大夫治一治。”

謝凜兒搖搖頭,喘著氣道:“不用了,我這裏有藥,可以治好傷。”從懷裏取出那兩瓶複合膠,倒在傷口上,隨著一陣“嗞嗞”聲,冒起一股白煙。謝凜兒痛的隻差點將牙齒咬碎,英姿不忍再看,將頭轉了過去。

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謝凜兒將藥收了起來。英姿轉頭一瞧,見他腳腕上已是平滑無損,猶如沒受過傷似的,不禁歎道:“你這藥也挺神的啊。”

謝凜兒聽她如此說,心道:“她不顧危險,救我性命。她既然如此喜歡此物,我便送她何妨。”便將那兩瓶複合膠取出,說道:“你若是喜歡,那便送了給你吧!”

英姿接過那兩瓶藥,猶有不信的道:“你真肯送我?”謝凜兒道:“你都已經救了我一命,區區兩瓶藥又有何妨?”

“你仇家那麽多,說不定哪天還會受傷,還是留著這兩瓶藥到時救你自已吧!再說了,看你方才治傷的樣子,我便是真受傷了,也不敢用這藥。”英姿看了看那兩瓶藥,又塞回了他的手裏。

謝凜兒聽她如此說,隻好把藥收回懷裏,正想站起身來,誰知方一用力,卻覺的腳腕還是劇痛無比,隻得又坐了下來。英姿見狀,忙道:“怎麽了。”謝凜兒道:“想是我傷的太重,複合膠雖將皮肉複原,但裏麵卻還未完全痊愈。”英姿把他架起來,指著那邊一處小村落,道:“我們到那村裏去歇歇吧?”

二人到了村口,但見這個村子也就僅僅二十多戶人家,並且大多均是房屋破落,柵牆倒塌,院內泥垢碎磚爛柴,雜亂不堪,好似已長久無人居住。

“想必這村子裏的人都逃難去了,所以沒有人居住了。”謝凜兒遊目四顧,說道。

正說著,忽見一個院子裏站著一個老頭,二人便走了過去。到了院門口,英姿向那老頭道:“老伯,能否讓我們進去歇歇腳?”

那老頭骨瘦如柴,牙齒也幾乎掉光,一雙無神的眼睛深陷了下去,渾身的衣衫已破爛的無法再補。這老頭拄著一根木棍,蹣跚的走過來,道:“你們進來吧!”他這小院非但沒有門,就連周邊的土牆,經過長久的風雨衝刷腐蝕,已不足二尺高。

二人聽老頭如此說,便走了進去,但見院內正房是四間土屋。土屋極盡陳舊破敗,牆壁與院牆差不多,滿是鼠窩般的窟窿,門窗非但油漆脫落,而且經過長久的風化雨蝕已成朽木。

那老頭向屋內喊道:“燕子,有客人來了,快搬兩個凳子來。”隻聽屋裏一個女孩的聲音,道:“來了。”接著走出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兒。這女孩蓬頭垢麵,皮膚黝黑,指甲裏也攢滿了黑泥,不過從麵孔輪廓來看,並不甚醜。

這個叫燕子的姑娘搬出兩張破舊的凳子,放到謝凜兒和英姿麵前,轉身回屋去了。

英姿嫌凳子太破,不想坐,隻扶謝凜兒坐了。謝凜兒一坐上去,凳子不停的發出吱扭之聲,原來凳子已完全鬆動。

那老頭道:“兩位見笑了,家裏沒有什麽東西可招待兩位的,兩位若不嫌棄小處破舊,想待多久,都隨二位。”

謝凜兒道:“老伯不要這樣說,我們前來打撓,已覺心中難安,您又何必客氣。”那老頭不再說話。謝凜兒道:“不知老伯如何稱呼?”那老頭道:“老漢姓薛。”謝凜兒道:“薛老伯,這村裏怎麽都沒有人了?

這時那叫燕子的姑娘,端著三杯水來,放到院內的一個木桌上,然後將木桌移到三人麵前,又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