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突聽一人說道:“這個和尚就交給我吧!”話音未落,隻見一個黃衣人,展動著一雙火一般的赤紅翅膀飛了過來,翩躚展動,快若流矢,落在兩丈處的一座亭子的飛簷上,惹得無數行人駐足觀看。他脅下的一雙紅翅卻也神奇,似乎是有形無質,恍若影子,他一落腳,紅翅倏然隱去。
他這雙翅乃神界的一件寶物,乃遠古時期火神祝融捉了一隻畢方鳥經過多年祭煉而成,名為畢方神火翅。此寶形如畢方鳥,兩寸大小,將之放在掌心,隻需一動意念,此物便會化作一灘血,從掌心汗孔滲進掌內,隨之又順著血管,流進心室。待使用時,會隨著心意,脅下彈出一雙有形無質,翅膀形狀的光影,助主人飛行。
在場的熊霸天、熊變、月凡以及眾官兵,除了月凡以外,其他人交談半天,都沒有發覺有人在此潛伏,這時驀見一人陡然飛出,俱是一驚。
月凡凝目望去,隻見來人有二十六七歲年紀,生得身材高大,相貌英挺,一雙插鬃劍眉之下,雙瞳剪水,漆珠之中透出一股桀驁不馴的狠勁。頭頂紫金束發冠上的一顆大紅寶石在陽光照射下,分外的耀人眼目,更令人驚異的是,這年輕人竟穿著一身龍袍。
要知道,除了當朝皇上,若是私藏皇袍,那是蓄意謀反篡位的重罪,當被誅滅九族。而這人居然還把龍袍穿在身上,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現在當朝太師的府上。
熊變向那年輕人喝道:“原來是你這個大逆不道的狂徒。”熊霸天道:“大哥你認識他?”
“哼!前些日子這個狂徒闖進皇宮,要挾皇上將養心殿讓與他住,皇上派侍衛擒拿這逆賊,他竟然還傷了皇上。”熊變咬牙切齒,須眉戟張,雖與熊霸天說著話,一雙三角眼始終瞪著皇袍年輕人。
“皇宮大內,錦衣玉食,又有美女相侍,高手護衛,在那裏住著有何不好。隻不過一有人惹我不高興,我便割皇帝老兒一塊肉罷了,這又有什麽大不了的。他招待我不周,我沒要他的命,就已經很不錯了。”皇袍年輕人聽太師如此說,絲毫不以為意,麵上居然還微微露出得色,仿佛自己做了一件於天下有功的事。
在場眾人隻聽的麵麵相覷,作聲不得。
熊變喝道:“反了反了,這狂徒真是大逆不道,來呀!給我拿下!”眾家兵各操刀槍,便要擒拿那皇袍年輕人。熊霸天卻猛然間想起一個人來,忙喝住眾兵,向那皇袍人道:“這位少俠可是人稱北雙禽中的,浴火畢方鳳舞鳳大俠?”
原來此人姓鳳名舞,乃是祝融島主祝不凡的養子,江湖上人稱浴火畢方。因其同胞兄長,中土第一大派幽家的幽冥城主鳳鳴,殺了繼父祝不凡和祝不凡的女兒祝紫煙,他激憤之下,離開祝融島,在北方一帶活動,尋找鳳鳴報仇。江湖中人因其行為乖僻,武功又極高,極少有人奈何得了他。他與另一個女魔頭蛇目蝙蝠龍妃一樣,殺人如麻,同為當下江湖上最為惡名昭彰之輩,又同有一對雙翅,故此將二人並稱為嗜血雙禽,意謂嗜血成性的猛禽,禽獸、畜類之意。
這一日晚間,浩瀚的夜空鑲嵌滿了亮晶晶的繁星,一輪皓月宛若銀盆,淩空瀉下一片銀輝,將京城的山水房屋盡皆沐浴在銀海之中。
鳳舞揮動著一對火紅的翅膀,劃空而過。當他飛臨到紫禁城上空時,忽聽下麵傳出一陣淒厲的慘呼聲,響徹雲霄,把這他驚了一跳。他決定下去瞧瞧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雙翅一束,俯衝而下,落到了一座宮殿的飛簷上。
他伏簷向院內一看,但見一片火光下,有十幾個赤身**的妙齡女子被漁網緊緊的裹住,縛在木柱上,劊子手用雪亮的刀片將其身上從網眼凸出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其情狀猶如一個工匠在一塊木頭上雕塑,但受刑者的痛苦卻可想而知,方才的那一陣慘叫便是由這些女子發出。有些女子耐不住疼痛昏死過去,旁邊的甲士立刻上前用水將其潑醒。
屋簷下龍椅上坐著一個身著皇袍、腦滿腸肥的人,看著這些痛苦嚎叫的女子一身如脂似玉的皮肉,正自血肉橫飛的模樣,似乎觀戲一般看的津津有味,並不住的捋須點頭微笑,表示非常滿意。
鳳舞曉得這種刑罰叫做淩遲處死,讓人在零割碎剮中慢慢痛苦的死去。世上慘絕人寰之事,對他來說見怪不怪,但他看著這些女子受刑時的這般慘狀,卻使他想到了他最心愛的女孩,在七年前中了那個人一掌,其痛苦程度雖遜於淩遲處死,但當他看到自己心愛之人身中寒毒,痛苦萬分,自己卻束手無策,以至於眼睜睜的看著她最終死於自己的懷中,他心裏的痛苦早已遠甚於這千刀萬剮。
憶及此景,他的淚水已盈滿了眼眶,他自小到大,不識得行俠仗義,禮義道德為何物,這時他卻毫不猶豫的縱身而下,閃電般的抓住了坐在龍椅上那人盡是肥油的咽喉。
周圍的甲士見狀大驚:“有刺客!”“快來人啊!”“刺客挾持了皇上。”“千萬別傷了皇上。”一時間人聲嘈雜,火光衝天,甲士待衛頃刻間擠滿了大院。
但此時皇帝在鳳舞手裏,他們深恐傷了皇帝,隻得將這鳳舞並皇帝團團圍住。
一個年老的太監手持拂塵,指著紅衣人,尖聲道:“你挾持皇上,這可是欺君之罪。我勸你立刻將皇上放了,還可以從輕發落,若是傷了龍體,那可要淩遲處死。”
鳳舞看著周周圍這些人惶急的模樣,驟然樂了,笑道:“這麽說來這些女人也是和我一樣犯了欺君之罪的了,那實在是好的很,這件事我管的沒錯,趕緊將她們的傷醫好,然後每個人賞免死金牌,白銀萬兩送出宮去。”
眾人遲疑不決,不置可否。
皇帝被紅衣人鎖著咽喉,痛的滿頭冷汗涔涔而落,卻依然咬緊牙關,麵不改色,及見鳳舞欲放走這些宮女,那領頭太監卻不敢做決定,道:“照他說的卻做吧!”
那太監躬身道:“老奴尊旨。”隨命侍衛將那些宮女盡數放了下來,並送往太醫院療傷,又命人準備免死金牌和銀兩。一切妥當之後,老太監向紅衣人道:“現在你該放了皇上吧?”
鳳舞道:“帶我去皇帝的寢宮。”眾人又是遲疑不決。鳳舞左掌輕揮,一道紅光閃過,皇帝殺豬般的痛呼一聲,左邊的半個耳朵不知去向,耳上濺下的鮮血將皇帝肩膀上的黃袍染成橙紅色。
為首的一個軍官模樣的人驚道:“玄火神劍,你……你是嗜血雙禽中的浴火畢方鳳舞?”鳳舞嘿嘿一笑,道:“算你還有點見識。”
這軍官模樣的人姓餘名飛,是皇宮內的待衛總管,他以前在江湖上行走時,曾聽聞江湖上近幾年出現了兩個與江南辟邪九獸齊名的辣手人物,這二人殺人如麻,武功極高,並俱有一對神翅,能夠在空中自由飛行,因此江湖中人為他們起了個綽號叫做嗜血雙禽。
其中的鳳舞是祝融島主祝不凡的傳人,精擅於祝不凡的獨門絕學浴火神功,這浴火神功又包括兩大絕技——火焰刀和玄火神劍。適才他左掌發出的那一道紅光,便是浴火神功兩大絕技之一玄火神劍。
然而,他雖久聞北雙禽的大名,卻從未親睹其麵,後來他進了官家,做上了皇宮待衛,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之事,卻不想今日竟與這傳聞中的魔頭在此邂逅,更沒想到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人物,就是這樣的一個年輕人。
鳳舞道:“聽說淩遲之刑最多能剮上三千多刀,但我看這老兒渾身肥膘,隻在屁股上也能割上五千刀你信不信?”皇帝已不敢再聽,嘶聲道:“快帶他去。”餘飛不敢多說,一揮手,眾侍衛、甲士分開一條道路,由那老太監在前麵領著,鳳舞挾持著皇帝向寢宮行去。
眾人蜂擁著到了皇帝的寢宮。鳳舞道:“等那些宮女平安走了,我自然會放了他。”將皇帝推了進去。
餘飛乘著鳳舞放開皇帝的一刹那,揮刀向鳳舞後背砍去。鳳舞更不回頭,反手向後一拂,餘飛隻覺一股酷熱的大力湧來,似乎墜入燃著烈火的磚窯之中,胸中氣血翻湧,接著但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本來以為鳳舞年紀輕輕,能有多大能耐,即便是一派掌門到了皇宮大內也討不了好去,他名頭雖響,說不定隻是個浪得虛名之徒。自己身為待衛總管若是容他這般胡來,這不但會斷了我的前程,皇上日後怪罪下來,我的一切可真的就玩完了,及至他領教了鳳舞的厲害,才收起了小覷之心。
鳳舞關了宮門,從懷中掏出一根牛筋,先將皇帝雙手反背縛了,又將另一頭繞過橫梁,向下一拽,皇帝隻能掂著腳站著。鳳舞將牛筋拴在柱子上,從靴筒拔出一把匕首,走到皇帝的麵前。皇帝見狀,隻嚇的麵如土色,肥肉篩糠,顫聲道:“你想做什麽?”
鳳舞道:“隻要有人冒犯我,我就要在你身上很小心的削下一片肉來,我保證我一定削的又大又薄,方才那個待衛暗算我,所以我現在要還在你的身上。”隨說,撩起皇帝的皇袍,將寒氣逼人的匕首貼在了他生滿肥膘黑毛的肚皮上。
皇帝嚇的渾身抖的如跳舞,道:“你……你有什麽要求,我一定……一定滿足你就是。況且你也沒早說這件事。”
鳳舞點頭道:“嗯!是個理由,我就將這一刀暫且寄著。從現在起,我也不管你怎樣告知他們,但誰若是再冒犯了我,我便將這一刀一並奉還給你。”將刀收了起來,四下瞧了瞧,道:“皇宮果然不錯。誒!我有個想法,你要給我去辦。”
皇帝道:“你隻要放了我,你想要什麽,都是我一句話。”
鳳舞道:“我還沒說出來,你就這麽痛快的答應?我放了你,你還不得調集天下所有的人來殺我。”皇帝被他說中心事,麵上卻不露聲色,微微一笑,道:“信不信由你。”
鳳舞道:“第一,我以後要在皇宮住,你要盡快的給我收拾出一座宮殿出來。第二,我要你封我為攝政王。第三,我以後要和你一樣身著龍袍。”
皇帝的麵色立時僵住,特別是聽到最後的兩件事,但他稍微遲疑了一下,便重重的點了點頭,堅定的道:“好!就依你。”
鳳舞道:“你答應的這麽痛快,我真忍不住現在就放了你。”他倒在皇帝的龍**,睡了一會兒,忽聽門縫微微的響起了沙沙聲,鳳舞故作不知,依然躺著假寐。
過了一會兒,忽聽皇帝喝道:“退下,統統給我退下。”隻聽外麵一眾人道:“是!”隨著一陣腳步聲,一切又趨向寂靜。
天亮之後,突聽外麵老太監的聲音道:“請皇上用膳。”皇帝麵上驚疑不定,不知是否又是有人前來營救自己。鳳舞走過去,將門打開,見老太監領著五個太監和八個宮女,用托盤托著膳食盥洗用具候在外麵。鳳舞讓開門口,讓他們走了進來。
老太監和端著臉盆的三個小太監走到皇帝麵前,為皇帝梳洗。老皇帝被牛筋吊著,掂著腳站了一夜,自是渾身疼痛,他平時錦衣玉食慣了的,何曾受過這等罪,心中自是恨透了鳳舞。
老太監見皇帝麵色痛苦憔悴,忙道:“快將皇上放下來。”鳳舞也未加阻攔,三個小太監手忙腳亂的將牛筋解了下來,扶皇帝在椅子上坐了。老太監用金樽斟了一杯酒端到鳳舞麵前,笑道:“公子也累了一夜了,想必也餓了,先喝杯酒吧,這是皇宮的禦酒。”
鳳舞接過酒杯瞧了瞧,道:“皇帝比我更累,我看這一杯就讓他喝吧。”老太監大驚,道:“你用過的酒杯怎能給皇上再用,你這是對君王大不敬。”
鳳舞道:“我偏要對他大不敬。”左手捏住皇帝的下巴,右手端起酒杯欲往皇帝的口中灌。皇帝也瞧出事情不對,道:“朕今日無興致喝酒,就讓別人代朕喝了吧。”
鳳舞將酒杯遞到老太監麵前,道:“就由你替皇帝喝了吧。”那老太監見此情景,雙腿止不住的打起顫來,接著眾人聞到了一股尿臊味,原來這老太監竟嚇的尿了褲子。
眾人此時均已明白,這酒中有毒。
鳳舞道:“瞧你這麽大的年紀了,想必服待這老兒時間也不長了,怎得讓你代他喝一杯酒,你還推三阻四的。皇帝,他既然不肯替你喝,我看還是你自己喝吧!”
皇帝怪眼一翻,瞪著老太監道:“你不想代朕分憂麽?”老太監老淚縱橫,雙膝不由自主的屈了下去,哽咽道:“皇上。”猛地站起身來,向隨來的宮女太監喝道:“還不動手。”
那些太監並宮女一起將托盤將鳳舞砸去。鳳舞縱身避過,那五名太監從腰間各拔出一柄四尺長,刃薄如紙的軟劍,分作四個方位向鳳舞刺去。那十名宮女則圈在外圍,各揮起一條一丈多長的白綾分纏鳳舞的喉、臂、腰、腿等部位。
那老太監護著皇帝向外奔了出去,接著無數侍衛、甲士破門湧了進來,大批的弓箭手,也在窗外拉弓搭箭瞄定鳳舞。
鳳舞身在空中,意念一動,脅下又生出了那一對燃火的紅翅,向宮頂擊出一掌,“嘭”的一聲,宮頂被擊了個大洞。他雙翅展動,由洞頂飛了出去。窗外的弓箭手,忙向那洞口齊射,卻已晚了一步。
鳳舞如同一隻老鷹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忽見皇帝被十多個待衛護擁著,正在穿過一道走廊。束翅俯衝而下,雙掌連揮,數道火光擊了下去,三個侍衛猝不及防,當即斃命。
其他待衛見鳳舞從天而降,無不大驚,一邊吆喝著讓其他侍衛前來增援,一邊揮刀迎擊。這些侍衛的武功在宮中雖算是高手,但在鳳舞麵前,如同兒戲,沒鬥幾招,又一名侍衛被鳳舞一腳踏著左腿,一手提著右腿生生的撕成了兩半。
眾侍衛見他手段殘忍,不自禁的向後退了數步,他們雖也想保駕立功,以圖換來榮華富貴,但一到了性命交關之際,必定還是以身家性命為重。鳳舞向前逼進兩步,他們便向後退上兩步。
鳳舞突然縱身而起,向皇帝躍了過去,這時皇帝已由老太監和兩個侍衛護著向前奔了一段距離,那兩個侍衛見鳳舞躍來,揮刀刺向鳳舞前胸。鳳舞雙手疾探,抓住了刺來的刀背,順勢猛的向後一拉,二人不由自主的向鳳舞的懷中撲了過來。鳳舞抓住二人的腦袋相互一碰,二人慘叫一聲,**崩裂而死。
老太監登時嚇癱在地。
皇帝向鳳舞道:“你有什麽要求,朕給你辦就是,你何必這樣冒天下之大不韙呢?”眾侍衛各持刀槍劍戟奔了過來,越聚越多,將皇帝和鳳舞圍了個水泄不通。
鳳舞也不答話,反手扣住了皇帝的手腕,皇帝痛的嘶聲“啊”的一聲大叫,被鳳舞將他一個龐大的身軀帶到了天上。皇帝深恐鳳舞一個抓不牢,自己掉下去,跌個粉骨碎身,隻嚇的心膽俱裂。
鳳舞道:“你敢耍我?”忽然衝天而起,將手一鬆,皇帝慘呼著向一座假山上跌了下去,下麵眾人也驚聲大呼。鳳舞俯衝而下,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臂,又將他帶上了高空。皇帝向下大呼道:“快將那些宮女放了。”
那老太監道:“她們已經走了?”鳳舞道:“她們傷的那樣重,怎能走得了?”老太監道:“她們怕你顧不得她們,便銀子也不拿,出宮逃命去了。”
皇帝死裏逃生,在這性命攸關之際,再也不敢耍心思,嘶聲道:“她們要走,怎得不讓他……這位王爺知道?”他此時對鳳舞怕的要命,口氣上是萬分客氣,似是真的讓鳳舞做攝政王,因此也改了稱呼,竟呼鳳舞為王爺。
這老太監向來機敏,知道皇帝所說的王爺便是鳳舞,道:“我們以為她們和這位王爺是一起的,她們要走,我們怎敢強留?”
皇帝麵如土色,道:“我可告訴你們,在這節骨眼上,你們倘若再做敗事有餘的事,讓我有個閃失,我……我非活剮了你們不可。”老太監嚇的慌忙跪下,顫聲道:“奴才不敢。”
鳳舞不知真假,但眼見他們對答,又不似作偽,一時間疑惑不定,思忖一陣道:“此事我必會查個清楚,我若是知道你們話中有假,我一定殺你們個雞犬不留。你們冒犯了我兩次,這老皇帝身上的肉,我是非割不可的了。”
皇帝怕的要命,道:“那……那都是他們擅自行事,我一點都不知道。”
鳳舞笑道:“我去找他們算賬那太麻煩了,你要怪就怪他們對你太忠心了。”說著,左手拔出匕首,在皇帝毛茸茸的右臂上,由腕至肩慢慢的削下,皇帝撕心裂肺,聲若豬嚎。
此時,早已有人通報了一眾皇後、貴妃、王公、大臣,他們齊奔至前,見此情狀,隻衝著鳳舞紛紛喝叱:“大膽狂徒,你敢傷害皇上,就不怕誅滅九族麽?”“欺君犯上,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你就不怕千刀萬剮?”“趕緊放了皇上,或許可以留你一個全屍!”
鳳舞不答,繼續施為,為了增加皇帝的痛苦,約過了一盞茶時分,才從皇帝的右臂上割下兩條一尺長的肉片來。
眾大臣見鳳舞置他們所言,如東風射馬耳,渾不當回事,知此人乃是亡命悍匪,愈犯他,他對皇上下手愈重,隻唬得他們一起跪下,苦苦哀告:“請不要傷了龍體,要剮就剮我們吧。”
鳳舞向皇帝道:“皇帝你可別忘了我說與你的三件事,該怎麽辦由你,但若是不順我的心,三天之後,你將永無寧日。”說著,將手一鬆,老皇帝慘叫著跌進了池塘,血水泥漿四濺。
眾侍衛顧不得許多,急忙將皇帝拉了出來,眾人再仰首尋鳳舞時,卻早已沒了他的蹤影。
眾人將皇帝扶回養心殿,眾太醫忙亂著為皇帝敷藥治傷,隻到下午皇帝才醒了過來,眾皇族子弟大臣問安過後,那老太監道:“皇上,眾侍衛都在殿外一直跪著,等候皇上賜罪呢。”
皇帝一聽,麵色頓時變的鐵青,但頃刻之間又緩和了下來,道:“讓那幾個侍衛總管進來,其餘的人回去歇著去吧。”
老太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以為這次皇帝即使不降罪於眾人,也會大發雷霆,不料皇帝卻如此的平靜,這實在有些反常,他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囁嚅著道:“這……”皇帝道:“我說的話你沒聽清,還是沒聽見?”他補充這一句話的時候,似是有些慍怒。老太監不敢多說,忙道:“老奴遵旨。”躬身退了出去。
皇帝看著他出去的影子,渾身已控製不住的抖了起來,他心中實已恨不得將所有的人統統剁成肉泥,然後放到水裏煮成粥,最後倒進臭水溝,但理智告訴他,在遇到了重大問題時,發怒時不能做出有效的決策,這絕不是迷信。
少刻,老太監領著八名侍衛總管走了進來。他們一看見皇帝,立刻匍匐於地,道:“罪臣無能,致使皇上龍體欠安,請皇上降罪。”皇上道:“恕你們無罪,都起來吧!”八人猶疑一陣,從地上爬了起來。
皇帝微笑著道:“想不到我中華上國,竟有如此人物,朕還真起了點愛才之意。”
餘飛道:“臣曾聽聞此人雖然身手不凡,但行事卻是悖理反常,而且此人素來無惡不作,在江湖上也是臭名遠揚,若要是馴服於他,隻怕是難如登天。”其餘七人心中均想:“若是這人被皇上收用,以他的身手,那我們將被置於何地?”於是紛紛附合著,說了鳳舞的一通壞話。
皇帝道:“此人說三日後還會再來,……”
八名侍衛總管辦事不力,使得皇帝受此屈辱,還險些喪命,皇帝不加怪罪他們,八人無不感激涕零,高聲齊道:“此賊若是再來,我等便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讓此賊將命留下。”
皇帝微笑著點頭,道:“嗯,回去布置吧。”八名侍衛總管叩頭退去。隻有老太監才看到皇帝雖然微笑,但目中卻射出了刀一般的光芒。
三日轉瞬即過,多日來整個皇宮大內如臨大敵,忙亂成了一團。
這日一早,餘飛等八名侍衛總管進養心殿向皇帝稟道:“臣等俱已布置妥當,養心殿四周我們埋伏了三十三個高手,另外假山,走廊等可以隱藏的地方全都布置了弓箭手,隻要鳳舞那逆賊一出現,便會萬箭齊發將他射成刺蝟,即使要不了他的命,到時那三十多個高手便會將他纏住,然後外圍的三千禦林軍衝進來,這逆賊便是有三頭六臂,也難以抵敵這麽多人。”
皇帝又問了一些其他的細節,才放下心來,道:“你們下去吧。”八名侍衛總管退了出去。
整個上午沒有絲毫動靜。午時將屆,突然高空現出一個紅點緩緩的飄了下來。
餘飛道:“這逆賊果然來了,弓箭手準備。”一聲令下,整個養心殿周圍均露出了箭頭,埋伏的高手也聳然而出。
那紅點又落了一陣,變的越來越大,眾人看的真切卻原來是個巨大的風箏。
餘飛罵道:“他奶奶的,這逆賊搞什麽把戲?”禦林軍都統張奎道:“該不會是這廝在故布疑陣吧?”餘飛道:“這也說不定,大家小心四周。”忽然那巨大的風箏如流星墜地,迅疾直下。
張奎大呼:“放箭!”亂箭飛蝗般從四麵八方,一齊向那紅色的風箏射去。隻聽叮叮當當,便似是射到了鐵板上,那些羽箭均被撞飛。
餘飛等人大為驚異,不知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就在這一刹那,那磨盤大的風箏,“呼”的一聲向餘飛等人砸了下來。眾人雖不確定這究竟是何物,卻覺此物落勢勁激沉重,驚呼一聲,躲了過去,驟聽“咚”的一聲,地麵一陣震動,一個巨大的磨盤,已經深陷地麵。
餘飛眼尖,已看到這磨盤砸下來之際,一道紅影一閃,進了養心殿,不禁大叫道:“快保護皇上。”說著已搶進殿門。他的腿剛邁進門檻,一個紅色的火輪迎麵擊來。他因進來時過急,一時閃避不開,被擊個正著,身體瞬間起火,同時向後倒飛出去,又將門窗撞倒了一片,方跌在殿外石階上,連噴數口鮮血,再也爬不起來,看樣子受傷很重。
眾侍衛急忙上前撲滅他身上的火,這時隨著皇帝的痛叫聲,一道紅影從殿內飛出,衝天而起到了半空中。眾官兵正待放箭,餘飛忍痛喝道:“不要放箭,皇上在他手上,別傷了皇上。”
鳳舞拽著皇帝的胳膊,拉動他臂上的傷勢,皇帝隻痛的痛呼不已。鳳舞拎著皇帝在下麵眾人頭上上下翻飛,耍了幾個驚險動作,唬得地上眾人驚叫連連。鳳舞將皇帝提到一座宮殿的高簷上,道:“你又在冒犯於我是不是,好,這樣我反而覺的玩的有趣。”手裏驀地多了一把鏽跡斑斑的殺豬刀,在皇帝麵上忽閃了幾下。皇帝驚的大叫道:“好了,我答應你了。”
鳳舞道:“這是兩碼事,我早就對你說過,隻要有人冒犯我,你身上便會少塊肉。”說著,搬過皇帝的腿,一刀剔去,連著褲腿硬生生的削下一塊淌著血的皮來。皇帝慘叫一聲,差點從房簷滾下去。鳳舞將那塊肉皮摔到他臉上,雙翅一展,轉瞬不見。
侍衛總管薑環、張奎,鞠平縱身躍了上來,將皇帝扶住,眾侍衛又找來幾個梯子將皇帝接了下來。
皇帝這次大怒,將餘飛斬首,其他首領各罰一年奉祿。待怒氣稍息之後,皇帝心想:“這紅衣賊,曾說若是我不答應他所提條件,便讓我永無寧日,看來他明日說不好還會再來,我不如先尋個地方避一避。”乃命張奎暗中布置,若沒有把握將鳳舞一舉擒獲時,決不出手,以免鳳舞又報複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則身著微服,偷偷的在相對偏辟的王貴人住的春和宮躲了起來。
第二日,一天無事,但到了晚上,皇帝與寵妃熊嬌躺下沒一會,床幔忽然被撩開,鳳舞站在了他們麵前,衝著皇帝微微冷笑。
皇帝大驚,道:“你……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他素來機敏,隨即恍然,道:“原來你昨日一直沒走,暗中盯著我?”
鳳舞道:“算你聰明,讓你想得明白了。”
龍床裏側的熊貴妃趁鳳舞與皇帝對答之際,已披上了睡衣,衝鳳舞怒叱:“好你個大膽狂徒,屢次冒犯皇威,先吃我一掌。”一言未畢,玉掌擊出。
鳳舞但覺來掌勢道淩厲強勁,頓時一驚,因距離太近,又全然沒有防備,想要迎擊已然不及,忙退步側身,避過這一擊。
熊貴妃逼開鳳舞,白影一閃,飛狐般從**掠出,從畫壁上拔出一把鑲滿珠玉的寶刀,刀身雪亮晃眼,劈向鳳舞,招招精妙狠辣。
鳳舞心中暗驚,這麽一個絕色麗人,身居皇宮秘闈,居然有這麽好的一身武功,想必是皇帝在宮外尋得的高手,伏在身邊,故意靜候自己到來,哼!真是用心良苦。
熊貴妃連攻數十招,不論自己每一刀如何精準,也不見對方有大動作的騰挪,刀刃隻在對方身邊擦身滑過,自己宛若劈了半天沾滿了油,自己會閃避的圓球。而這匪類麵上掛著不屑的冷笑,渾不把她當回事,好似一直在戲耍她,渾身頓時香汗直下,但汗是冷的。
數日來,她一直以為,這亡命狂徒把皇宮折騰的雞犬不寧,全因大內的那些侍衛太過平庸無能,才致使匪類如此囂張,今日現身一試,此人果然非比尋常,其武功看來不在父親之下。驀覺腦後一震,當下人事不知,昏厥於地。
原來不知何時鳳舞從幾上拿了一隻茶杯,覷定熊貴妃刀法中的一個破綻,用他獨有的手法,擊在她的後腦。
鳳舞麵露微笑,瞅瞅昏在地上的熊妃,眼睛瞟向魂不附體的皇帝。
“這,這,這……,不關我事,不是我讓她幹的,你……。”皇帝渾身發顫,恐懼之下,言語也不連貫,後來“撲通”一聲,屈膝向鳳舞跪了下去。
鳳舞轉身而去,道:“好吧,這次就放你一馬。”第二句話出口的時候,人差不多已在十數丈外,已然走的遠了。
皇帝睡意全無,急忙穿好衣服,大喝道:“來人!來人。”
負責春和宮的小太監和宮女急忙奔了過來,道:“皇上有何示下?”當他們看到躺在地上的熊貴妃,不知是死是活,熊貴妃手裏還握著一把刀,不禁吃了一驚,還以為她拿刀行刺皇上。要知道熊貴妃可是皇帝最為寵愛的妃子,亦是當朝太師熊變之女,如此事變,不知會給朝野帶來多大的動**。
皇帝道:“速傳張奎。”小太監督慌慌張張的去了。皇帝又命宮女速去傳太醫,自己把熊貴妃抱到**,並收了地上的刀。
不多時,張奎奔了過來,還沒來得及磕頭,皇帝先說道:“鳳舞方才來過,他此時就在宮裏,你速去調集所有人手,去搜查宮中每一個角落。”
張奎聽說鳳舞來過,心中大吃一驚,又見皇帝安然無恙,心中不禁有些懷疑,但聽皇帝如此吩咐,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去了。
皇帝氣衝衝的來回在宮內踱來踱去,尋思道:“鳳舞這逆賊,擒又擒不住,躲又躲不過,這該如何是好?難道真的讓這個眼中釘就此住在宮裏,封他攝政王,讓他穿著龍袍四處逍遙麽?若是真的如此,那朕的威嚴何在,又怎能服天下人之心?以往隻要有這一念頭的人,那便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即使讓他死一萬次,也不為過,今日他要挾到了朕的頭上,而我虧為一國之君,竟對此人束手無策。”
王貴人見皇帝滿麵焦慮,披衣下床走了過來,道:“皇上早點休息吧,不要傷了龍體。”皇帝一巴掌將她打倒在地,罵道:“滾!滾!”說著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這王貴人自進宮被皇臨幸過一次後,一年到頭再也難得見到皇帝一次,好不容易皇帝今日因避難而在她這裏過夜,卻以一巴掌收場。王貴人歎了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苦笑一聲,躺回了**。
皇帝憂心忡忡的來到上書房,鳳舞的霸道行徑讓他恐懼之餘,也激起了他的豪氣,決心與鳳舞決一死戰。於是下旨將禦林軍全數駐進紫禁城內,又從中挑出三千精銳聯同宮中待衛全都部署到上書房周圍,又將東郊的六萬大軍調到紫禁城外,同時暗中下令:“凡是生擒鳳舞者裂土封王,取他首級者封候。
次日一早,皇帝正自用早膳,驟聽外麵響起了喊殺聲,接著有五個太監慌慌張張的竄了進來,道:“那個鳳舞又來了。”皇帝心中一抽,麵上卻故作鎮定,道:“戰況怎樣?”
為首的太監道:“張總管正與他拚殺,隻是他有一對翅膀,飛來飛去,張總管他們有點抵敵不住。”皇帝雙腿已忍不住開始打顫,道:“朕到密室避一下,鳳舞若是走了,你們便在這裏告訴朕。”
五個太監道:“奴才尊旨!”
皇帝道:“下去吧!”五個太監道聲:“奴才告退。”躬身退出。
皇帝走到一個巨大的青瓷花盆前,伸手一按池邊的機括,這青瓷花盆向旁移了出去,露出了一道通向地下的石階。皇帝沿著石階走了下去,過不多時,花盆又再度恢複了原狀。
鳳舞淩空襲下,各種箭簇暗器紛紛向他襲來,均被他掌風震開,接著數不清的的侍衛禦林軍狂呼著向他殺來。鳳舞火焰刀,玄火神劍連環擊出,先後有二十多人倒了下去。其餘侍衛雖然盡皆駭然,卻依然纏住他不放。
鳳舞飛來飛去始終有大隊的人在地麵等著他,並不時的還有亂箭從身邊飛過。又鬥一陣,心想:“照這麽下去,我總不能將他們盡數殺光。若是就此而去,那老皇帝必會笑我奈何他不得。”便在這時,忽然瞥見遠處一個大院裏,二十多個侍衛正向一個身穿黃袍的年輕人述說著什麽。於是展翅而起,直取那黃衣人。下麵眾人一見鳳舞轉向,登時嘩然,守著黃衣人的侍衛們登時警覺,連忙護著黃衣人向宮中逃去。
鳳舞的一雙畢方翅在他凝心發揮起來時,當真比箭還快,瞬到了他們身前,連點數指,十幾道玄火神劍劍光飛出,護著黃衣人的十幾個侍衛接連發出痛哼聲,倒地不起。黃衣年輕人驚叫一聲,被鳳舞挾在脅下淩空飛了回去。
這黃袍人正是皇太子,他方才正向眾侍衛察問那邊的戰況,被鳳舞突襲生擒。
眾侍衛見皇太子落在了鳳舞手裏,投鼠忌器,哪裏還敢放箭?衝殺過招時,刀槍無眼,惟恐傷了太子,處處忌憚,因此大落下風。
鳳舞手中有了這個人肉盾牌,隻殺的眾侍衛血肉橫飛,但眾侍衛仍是揮動著兵刃緊纏著他不放。鳳舞武功盡管高絕,卻終不能和成千的人這樣廝殺,又鬥了一陣,心道:“我雖為了抓皇帝,但也沒必要與這些人拚命。”思及此處,從地上撿起一條長索,用一頭將太子的雙手縛了,自己扯著另一頭衝天而起,太子也自然被提了上去。這條長索長達三丈,太子被縛在下邊,鳳舞一飛,太子隻撞在牆頭上,或宮殿的簷上,或頂上,太子驚恐萬分,痛聲大叫。
眾侍衛見他對太子這般狠毒,皇帝怪罪下來,誰擔當得起?紛紛撲上營救,有幾個人縱身而起抓住了長索,用身體將太子護住。鳳舞擔心他們將繩索割斷,將他們在牆上連撞幾下,那幾人雖痛的哀聲不絕,卻是死不鬆手,眾侍衛也趁機奔了過來。鳳舞隻好飛高將他們帶出城外,在地上拖了一陣,那幾個侍衛終於經受不住鬆了手來,最後又把太子拖了個遍體鱗傷,才扔掉繩索,揚長而去。
皇帝從密室出來後,聽說太子被鳳舞帶走,又是擔憂,又是悲傷,好在太子被人尋回,受傷雖重,卻性命無憂,這才放下心來。當晚鳳舞又來,隻是他攜來一塊磨盤大的巨石,臨空投下,將上書房的房頂砸了個大洞,將皇宮的人都嚇的膽戰心驚。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皇帝隻躲在地下的密室中,不敢出來。鳳舞夜夜前來騷撓,他找不到皇帝便去尋皇太後、皇後、王妃、皇子這些家眷,或者同眾侍衛和禦林軍廝殺一場,將皇宮鬧的雞飛狗跳,展翅而走,有時索性如上次一般,直接攜塊大石,尋一宮殿隨意一投,便揚長而去。
如此來無影去無蹤、神出鬼沒的折騰了半個月,皇帝終於受不住了,下旨敕封鳳舞為攝政王,允許其身著龍袍,免君臣之禮,並在紫禁城為他建了一座攝政王宮,將他這麽安置了下來,好在他並不幹預政事,也很少在皇宮內居住,經常神出鬼沒的不知在外忙些什麽。
過了兩個月,皇帝麵上雖對鳳舞既往不咎,而且相處還很融洽,但除他之心卻絲毫未死,暗籌對他下毒,或行刺,或在攝政王宮埋伏機關,最終因沒十足的把握,萬一事敗,恐將他惹惱而告終。
隻到有一天,鳳舞要統領十萬大軍去消滅幽家。幽家是江湖第一大教,高手如雲,還擁有軍隊,素來是朝廷的心腹之患。鳳舞若是當真要除它,這也算是一件幸甚朝廷之事,但軍隊即是權力,權力便是皇帝的底線,像鳳舞這麽一個對自己有威脅的人,要動用他的權力,這使得皇帝除他之心更甚,以至於不惜鋌而走險。
那老太監道:“以老奴之見,消除此人,聖上不妨換個法子。”皇帝道:“你有什麽法子?”老太監全公公道:“太師熊變武功高強,其弟熊霸天是黑龍幫幫主,他手下高手如雲,能人甚多,若是將這件事交與他們處理,即便日後事發,這也隻能算作江湖匪寇之間的仇殺。”
皇帝笑道:“看來這薑還是老的辣。”全公公萬分惶恐,道:“老奴隻要能為皇上分憂,自當殫精竭慮。”皇帝道:“去辦吧!”全公公道:“老奴立刻讓人前往杭州,向熊太師發一封密柬。”
全公公命侍衛薑環密秘前往杭州,來見熊變。
鳳舞聰穎過人,站在皇帝的位置一想,若要對付自己,惟有求熊變一策。這一日,忽見薑環行色匆匆,偷偷摸摸的出了北京城,一直策馬往南,料他必是前往杭州尋熊太師去了。心中本擬取了熊變的人頭來,讓皇帝死了對自己的不忠之心,當下也展起神火翅飛往杭州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