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雪痕向程侖道:“程旗使,多謝你讓我見識了你們這艘船,我這就上去幫忙去。”程侖道:“謝姑娘可要小心啊!”
謝雪痕一聳身,飄然飛出去,宛若一隻輕燕,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霎時到了岸上。淩空凝目一掃,覷定兩個倭寇,亮出油亮的雙爪,以蒼鷹撲雞之勢,向二倭的天靈蓋抓了下去。這一招看似雖猛,卻無聲無息,那二倭沒有絲毫察覺,便慘死在了她的爪下。
幽冥城所留在這裏的高手隻有公孫戰、子文、黑水旗萬夫長齊定國、杜衡四人。此時熊變持刀纏住了公孫戰;熊傲和公士庸分戰子文和齊定國;而杜衡手持一雙鐧,分戰倭寇首領秋野正幸和宮本太郎二人。
幽家的其他弟子雖有武功,卻不能與這些成名的高手相提並論,況且朝廷軍隊和那些倭寇再人數上,也明顯占了優勢,幽家眾人雖浴血奮戰,卻也挽回不了頹勢。
謝雪痕見一個手持雙鐧渾身是血的漢子,被兩個倭寇逼得險像連環,恨聲道:“好倭寇,天幸讓我再次見到你們,看我怎麽取你們性命。”當下晃身向二倭抓了過去。
這兩個倭寇正是秋野正幸和宮本太郎,他二人見有個影子一閃,情知這人就是程侖凶靈艦上,殺退他們派去的那些黑衣忍者的高手,忙閃身一躍,穿進了人群。接著但聽秋野正幸哇啦啦叫了數聲,那些身著黑衣勁裝的倭寇便一窩蜂似的向幽冥城內掠了進去。
倭寇一走,碼頭上隻剩下了黑龍幫和朝廷的軍隊,仍與幽家眾人廝殺。
謝雪痕心道:“這些倭寇湧進幽冥城,對幽家來說禍患不小,我得趕緊幫幽家眾人解決了這些官兵。”遊目四顧,但見一個高大的老者手持一柄雪亮的緬刀,正與公孫戰鬥的不分勝負,知道這人便是熊變。身形一晃,掠至熊變身側,探爪去奪他手中的雪影刀。但熊變是何等的功力,她一抓之下,隻覺自己手腕如遭了電擊一般麻痛,趕緊鬆了手。
熊變見以他的武功,居然有人能抓住他的手腕,可見此人武功之高,也是吃了一驚,瞥眼熟視這青衣女子,認得是謝玄的女兒。心中暗暗詫異,這女娃短短兩年時間,在哪裏習得如此身手。此時戰勢正於我不利,倘若有她相助幽家,定然討不了好去。想到此處,縱身向後倒翻兩丈,喝道:“走。”眾官兵和黑龍幫眾人且戰且走,退了回去。
幽家眾人見謝雪痕替他們解圍,紛紛上前拜謝,尤其是那使雙鐧的漢子拱手道:“謝姑娘救命之恩,他日若有用得著杜衡的地方,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謝雪痕忙道:“舉手微勞何足掛齒,何況這些倭賊作惡多端,我還嫌自己把他們殺的少了些。”眾人哈哈大笑。
子文皺眉道:“這些倭寇現在潛進了城裏,隻怕會做出些驚人之舉。公孫旗使不如讓我帶人進去將他們逐出,以免有什麽不測。”公孫戰道:“也好!實在不行我二人一起去。”
謝雪痕道:“黑龍幫和朝廷大軍如今被圍,他們狗急跳牆,說不定會發動猛攻,這裏又怎能少得了你們?二位若是信得過我,不如讓我去。”
子文道:“謝姑娘武功高強,我等是開了眼界了得,你去我自然是放心的。公孫旗使你以為如何?”公孫戰道:“有勞姑娘了。”謝雪痕拜別眾人,翻身進了城中。
這時太陽猶如一個害羞的少女,偷偷的從東方的海麵上浮起,露出了她緋紅的麵頰。
幽冥城並不像它的名字,讓人覺得陰森可怖。城內道路寬闊潔淨,店鋪酒樓鱗次櫛比,房屋院落錯落有致,風景優美,園林景色清幽。這些店鋪照常開張做生意,城外的廝殺仿佛與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謝雪痕後來才知道生活在幽冥城中的人,大多是些被官府追捕逃亡的犯人,或被地主豪強剝削的一無所有的窮人。他們到這裏之後,便在這裏從事開山種田,出海捕魚,建築房屋一類的事。隨著這裏人口的增多,幽家開始不斷的向外擴大幽冥城的地盤,之後再建造房屋店鋪租給這些人做生意。
天下雖大,但幽冥城並非王土,官府的王法自然也管不到這裏,這些人在這裏倒也生活的安逸。因幽家人口眾多,開支浩大,又因幽家管理嚴格,搶劫盜竊、坑蒙拐騙、欺行霸市的事沒人敢在這裏做,故而漸漸的也吸引了,不少外來的客商來此做生意。
幽家人眾雖在江湖上惡名昭彰,令人談幽色變,但這些既不會武功,地獄行刑水又奈何不了的客商,有時也會在他們的地頭上敲一記他們的竹杠。
謝雪痕掠上城牆,便見街道上一群幽家弟子正圍著十三個倭寇廝殺,而其他倭寇已不知去向。幽家弟子人數雖多,但十三個倭寇卻個個武功了得,一時竟降伏不得他們。謝雪痕晃身衝進刀光叢中,雙手連點,封了眾倭寇的穴道。
那些幽家弟子揮刀意欲將眾倭寇殺死,謝雪痕道:“等一等!”這些幽家弟子昨日見過謝雪痕與子文、趙異誌等人相識,這時又幫他們製住了眾倭寇,因此一聽謝雪痕阻止,便停下了手。
謝雪痕向群倭審道:“你們的同夥去哪裏了?”眾倭寇手腳不能動,聞言隻是麵麵相覷,並不說話。謝雪痕叱道:“不說話就死吧!”那些幽家弟子又舉起了刀。眾倭寇忽然哇啦啦的說了一大通,隻是聽不明白他們都說了些什麽?
謝雪痕道:“你們不會說漢語?”那幾人又是哇啦啦一通。
這時子文走了過來,道:“我對不會說話的人最感興趣了。”謝雪痕道:“為什麽?”子文道:“因為我的朋友曾送了我一條狗,這條狗自從斷奶後,一直是靠吃舌頭長大的。”謝雪痕知道子文是故意嚇這些人,便故意問道:“有這種事?”
子文道:“這條狗在要吃舌頭時,都是自己扒開人的嘴,然後咬住舌頭連根拔出來。”謝雪痕吐了吐舌頭,道:“你那位朋友是怎麽將狗訓練成隻吃舌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