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向來路尋回,忽然“轟隆”一聲,前麵一片石壁坍塌,同時但見一抹雪亮的白光閃過,接著前麵燃起一片火光。

謝雪痕不知發生了何事,愣怔了片刻,忙奔過去一瞧,但見兩個大間石室的隔壁已經坍塌,室內的各個火爐也燃起了大火。火光下,坍塌的石壁下已砸死了兩個人,另有一人被砸斷了左腿,倒在了地下,正自咬牙**。這時英郊和魔九也走了過來,一看三人穿著幽家的服飾,道:“他們是幽家的人。”

謝雪痕道:“不是,他們是熊霸天的人,方才襲擊咱們的那個人,我看清了,是熊傲。可惜讓他給逃了,咦!凜兒呢?”英郊道:“問問他不就知道了。”將那人扶起一瞧,卻是川西分舵主連慶。

英郊道:“你們是怎麽進來的?”連慶斜了他一眼,咬牙忍著痛楚,恨聲道:“要殺便殺,反正隻要我不說出口,你們也就隻能陪我一起死。”

謝雪痕心懷疑竇,道:“你們為什麽要冒充幽家的人,來到唐門的禁地。”連慶冷笑一聲,道:“你們休想從我口中問出任何事,有種的趕緊殺了我。”說畢,雙目一閉,無論謝雪痕和英郊問他什麽話,他就真的像是變成了啞巴一般,不吭一聲。

英郊把臉一沉,現出一副凶相,惡狠狠的道:“我有辦法讓你開口說話。”

在這當口,突聽謝凜兒的聲音道:“你不必再問他,我已有辦法出去了。”

謝雪痕轉頭循聲瞧去,但見謝凜兒順著甬道奔了過來。謝雪痕見他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道:“方才發生了什麽事?”

謝凜兒道:“我到各洞尋找出口,剛走到這裏,便看到有五個人舉著火把,起始我還以為是幽家的人攻進來了。後來我走近仔細一看,這幾人雖穿著幽家弟子的衣服,但為首一人卻是熊霸天,另兩人卻是公舵主和這位連舵主。就在這個時候,我一不小心被地下的水槽絆了一下,被他們發現了。我隻好上前跟他們打招呼,然後問他們,是如何在幽家的圍困下逃脫的?又怎麽到了這裏?誰知這熊霸天賊心不死,還想抓我,所以我們就打了起來。我情急之下使出終結神話,傷了他們三人,又把石壁穿坍了,並砸死了這二人。熊霸天和公士庸見情形不妙便逃了,我本想追上去看他們是從什麽地方進來的,但可惜我的輕功太差,沒能趕得上他們。”

謝雪痕道:“你找到出路了?”謝凜兒道:“沒有。”謝雪痕道:“那你又有什麽出去的法子?”謝凜兒道:“我方才用起終結神話,才想起我這終結神話,能夠穿透山石,咱們再回到洞口,我用終結神話,從鐵門旁邊的石壁上穿出去不就可以了。”

英郊暗自吃驚:“聽我老師說,終結神話乃是神界第一神功,若是練成此功,渾身即可化作鋒銳的細刃,無堅不摧,隻是不知老師說的是真是假。”遂點了連慶的穴道,向魔九施個眼色,隨著謝氏姐弟返還到了前麵洞口。

謝凜兒道:“我先出去看看,然後想法子把這扇鐵門給打開,你們離遠一些,免得我傷了你們。”

謝凜兒和英郊、魔九三個,見他說得認真,將信將疑的依著石壁,向後退了一丈多遠。但見謝凜兒一晃身,化作一溜微細的鋼沙刃,如蛇一般向門旁的石壁上陀螺也似,旋轉著鑽了進去。隨著一陣尖厲的“哧哧”聲,堅硬的石壁上,登時石屑飛濺,彌漫甬道。

謝雪痕、英郊和魔九看到謝凜兒,露出如此奇異的武功,都不禁相顧駭然,忙又往後退了退。

少刻,灰屑逐漸消散,謝凜兒變化成的那一溜鋼沙,鑽進了石壁之中,而石壁上隻有一個巴掌大的小孔,從中傳來沉悶的“劈裏啪啦”之聲,不知道謝凜兒鑽到了什麽。

英郊歎道:“謝兄能練成如此奇功,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謝雪痕欣喜道:“我也沒想到他能練成這種武功。”但想起謝凜兒因練此功,而落下的頭疾,頓時轉喜為憂。

猛聽得上麵一聲山崩地裂的巨響,將三人嚇了一大跳,接著但聽外麵嘩啦啦,一陣沙石滑坡之聲,約摸響了有一盞茶的功夫,方漸漸停歇了下來。謝雪痕失聲道:“是山體滑坡麽?”

英郊道:“我想不會,唐門既要在這裏建造這麽重要的設施,怎麽會不細細的考察好這裏的地質和山勢?”謝雪痕麵露緊張之色,說道:“我擔心謝凜兒,不知他怎麽樣了?”一麵說著,連忙湊到孔中,向裏張望,黑不見底。把耳朵湊上去,也能聽到些許聲音,這才稍微放心。

又過了一忽,聲音漸響,愈來愈大,少頃,那一溜沙刃,又從孔中鑽了出來,化作人形。謝雪痕急問謝凜兒道:“外麵怎麽樣。”但見謝凜兒麵如死灰,以手扶牆,一個站立不穩,委頓於地。

謝雪痕大驚失色,連忙奔過去,把他扶起。但見他大汗淋漓,渾身發抖,似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顯是適才行功太久,虛脫所至。英郊走過來,伸掌貼在謝凜兒“靈台穴”上,將真氣輸入一陣。謝凜兒的麵色漸漸好轉,忽然吐出一口血來,這才覺得緩過了氣來。但把謝雪痕也嚇的一驚。

謝凜兒喘息了一陣,方搖搖手,說道:“我現在沒事了。”英郊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謝凜兒此時說話,猶不能用力,輕聲道:“也不知道是山體滑坡,還是怎麽的,外麵已經全被埋住了。我幾乎回不來。”謝雪痕三人聽了此言,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英郊歎了口氣,轉身向洞內奔去,三人知道她是尋連慶去了,謝雪痕扶著謝凜兒,和魔九也趕緊跟了過去。但到了原地,卻見那裏一片黑暗,而且煙塵撲鼻。英郊晃亮火折,但見那三間石室,已被沙石填滿,顯然連慶也被埋在了下麵。

英郊氣的一掌將一張桌子拍了個稀爛。這時轟隆又是一聲巨響,四麵沙石如雨狂墜,四人慌忙向著一條甬道逃去。跑了有近二十多丈,但覺這裏還算安穩,這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