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凜兒道:“這麽說,夜晶蘭洲有九個國?”那船家道:“對,是九個國,隻是那域冰川六國,不過是高山冰雪中的六座城市,全靠著嬌娜王國為他們提供保護。”
謝凜兒道:“你們既是大庸國人,卻怎麽能把船駛在嬌娜王國呢?”那船家道:“像這種賣苦力的營生,多體人是不幹的。”謝凜兒冷哼一聲,說道:“他們不賣力氣,莫非要喝西北風去?”
那船家道:“不是這麽說的,不用賣苦力,卻又能賺很多錢的營生多著哩。”一麵說著,在船側坐了下來。這時其他人都睡去了,謝凜兒好奇,便坐在那船家身側,聽他說話。
那船家見他有興致,便也來了勁,說道:“夜晶蘭洲大庸、嬌娜、飛獅這三國,大庸國地盤最大,人口最多,有八萬萬多人。”
謝凜兒道:“從地圖上看,大庸國居然比我們中土還要大上一倍,人口更是多的多。”
那船家道:“中土我沒去過,但嬌娜王國的國土麵積,不及大庸國的三分之一,人口不足一千萬,我們禮族人的人口數量,是智族九體人的八十多倍。飛獅帝國不過是夜晶蘭洲東南角的幾個島礁而己,國土麵積連嬌娜王國的六分之一都沒有,他們的人口不過八千萬,我們大庸國的人口數量,是他們的九倍。可是大庸王朝卻遠不如這兩個小國富強。這兩個小國都不用種糧食,隻有我們的糧食供給他們。”
謝凜兒冷冷地道:“飛獅人我是見過的,他們的錢財不過是打劫過往船隻得來的罷了。”
船家道:“那也不是,武族人男人善打仗,女人善於經商,飛獅帝國皇室控製著六大集團,商貿、海運、捕漁、造船、兵刃、歌舞演藝,這二十六洲各國均有他們的生意。”
謝凜兒吃驚道:“難道除了夜晶蘭洲,還有別的洲嗎?”
船家道:“當然,正所謂天外有天,洲……,洲外還有洲吧。”謝凜兒心存疑惑,點了點頭。那船家繼續道:“飛獅男人過了三十六七歲,便因骨胳僵化,體重增加,便飛不起來了。倘若恰逢打仗,他們便會從突擊隊轉入地麵野戰軍,不打仗時,他們直接退役,去那海運、捕漁、造船、兵刃這四大集團工作。我們大庸國,嬌娜王國,還有東域冰川六國吃的魚、蝦、蟹等海鮮,全是從飛獅人那裏買過來的。嬌娜王國因要飼養幻形猿,每年從飛獅帝國買到的魚,占飛獅帝國賣出總量的六成。你看吧,飛獅人賺多少錢?”
謝凜兒道:“你們兩國為什麽不出海打魚呢?”
船家道:“這隻是因為夜晶蘭洲沿海水域,多有海怪和水族妖靈,隻有去遠洋才能打得到魚。而這三國之中,隻有飛獅人擅長出海。這個行當,也隻有他們去幹。飛獅人造船的技藝,沒有任何國家能比得上,他們造出來的船,用一種比木材還輕的精鋼鑄成,又大又快又堅固,不怕海妖去鑿船底。所以他們的船雖然賣得很貴,但各大洲的國家都非常願意買。還有他們造的兵刃,鋒利無比,也很受各國歡迎。”
謝凜兒心裏一動,問道:“那是一種什麽鋼?你們可以自己造船啊。”
那船家道:“那種鋼材的冶煉工藝是飛獅帝國的絕對隱密,據說僅配方就有上千種,工序又有數百道,很多國家派人費大力氣去打探,都是白費心機。”
謝凜兒暗道:“當然,飛獅人那般長相,你們連間諜都無法派過去。”
船家又道:“說起飛獅帝國的歌舞行當,那也是一絕了,而且妙不可言。”
謝凜兒哂笑道:“飛獅人一顆獅頭,兩隻肉翅,歌舞起來,能成什麽樣?”
船家道:“那是飛獅人的男人,女人可不那樣了。飛獅女人天姿冷豔,身材高大,線條柔美,凹凸有致,美豔不可方物,其性子剽悍奔放,都是天生的女王。她們歌喉清亮,身段優美,尤擅於戰陣之舞,慷慨激昂,悲壯渾厚,古樸悠揚。大庸、嬌娜兩國,還有各大洲各國,都有她們的歌舞館。每次演出,萬人空巷。僅這一項收入,不亞於飛獅帝國的漁業收入。”
謝凜兒吃驚道:“我還以為飛獅女人也是一顆獅頭,兩扇肉翅呢。”
船家搖手道:“不是,跟咱們這樣人一樣。除此,飛獅女人還有幾樣奇處。”
謝凜兒對這船夫的話,心裏頭盡管有些將信將疑,卻覺得比說書還好聽,甚是上癮,但看天色已是午夜,惟恐這船家不肯說下去,伸手入懷取出一錠金子。那船家死活不要,但謝凜兒還是塞進了他的懷裏。
那船家道:“嬌娜王國習俗是一個男人,一個妻子;我們大庸國的男人是妻妾成群。可是飛獅人卻是一個女人好幾個丈夫,甚至數十個。隻有極少數,才是一個丈夫,好幾個妻妾,比方說像皇室男子。”
謝凜兒驚地“啊”了一聲。那船家道:“你說奇不奇?”謝凜兒歎道:“聞所未聞。”
那船家道:“還有更奇的,飛獅人的男人一顆獅頭,兩扇肉翅,他們的民族隻所以稱作飛獅,正因為他們的這副長相。而飛獅女人就不同了,非但跟咱們長的一樣,而且身材高大,體態豐滿,相貌輪廓更是巧奪天工。她們生了兒子,隨著生長發育也長成一顆獅頭,兩扇肉翅。若是生了女兒,長大後也跟她們一樣身段相貌。但你想啊,她們有長年生活在其他各國的,若是和其他國家的男人好上了,那若是生了兒子,該會是什麽樣呢?”
謝凜兒道:“想必跟咱們平常人一樣了吧。”
船家搖頭笑道:“若是她們跟咱們這樣的人成了親,那生出來的若是兒子,也會腦袋變成一顆獅頭,脅下生出兩扇肉翅。”
謝凜兒駭然道:“怎麽會這樣?”
船家搖頭道:“很多大庸人和九體人癡戀飛獅女人的美色,可是生了兒子之後,卻不敢要,隻得送到飛獅帝國去生活。飛獅女人不論與什麽人成婚,每次懷孕至少都是三胞胎,最多是六胞胎。孩子一生下來時,跟其他族類的嬰孩無異,隻是三個月後,嬰孩的體形就開始發生變化,眼睛變成三角,鼻子變成蒜頭,脅下長出小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