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道:“咱們和飛獅人幾番交手,想必他們也針對咱們製訂出了作戰方案。”

謝凜兒道:“你們在此歇歇,待我前去探探。”當下隱身飛了過去。飛至近前,隻見飛獅兵將列隊於大路南側的一片莊稼地裏。而蓮花道人、華青雲、葉飄雲以及各派人眾被吊掛在樹上,身上還帶著傷,狼狽不堪,想是與飛獅人激戰了一番,才被飛獅人生擒。

心中先是暗歎這些人總想著尋找輪回珠,可是現在還不知道那恨天古墓在什麽地方,他們便落到這般下場,前途漫漫,還不知隱藏著多少凶險?心中又狐疑:“飛獅人將他們吊在這裏,又不殺他們,究竟意欲何為?倘若真是要引我們前來,再將我們擒住。那他們應當離得遠遠地,埋伏起來才對,怎得卻在不遠處列起大隊,明擺著讓我們發現?”

隻見大路上,行人來來往往,左右觀看被吊在樹上的各派人眾。心想,既是如此,隻得等到天晚,再作計較了。當下飛回山岡,與林康、子文和上官英狐商量晚間營救各派人眾的事。

豈料,到黃昏時,飛獅人列隊展翅騰空而起,挨次飛去。幽家人眾疑心飛獅人是埋伏到了遠處,故而不敢貿然下去。

謝凜兒隱身展翅在附近探察了多時,不見有飛獅人的蹤影,心中益發奇怪飛獅人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心想自己總是有飛翅在身,即使飛獅人來了,也可以及時逃走,當下落地現出身來,抽劍割了葉飄雲,逍遙子眾掌門縛在身上的繩索,將他們放了下來。被綁縛的各派人眾脫身之後,又彼此搭救,少刻不少人都被救了下來。

林康在山岡上睜開神目,四下射了一陣白光,見並無凶險,便和幽家眾首腦奔了過去,見了各派人眾,詢問他們被擒經過。

原來各派聽幽家人眾說是要趕往鬼哭穀,他們本是為了前往梁恨天的墓穴尋找輪回珠的,豈肯隨幽家教眾跋涉數萬裏,去什麽鬼哭穀,又惟恐幽家強迫他們隨同前去,是以不辭而別,偷偷地撇了幽家人眾,按著血觀音裏的地圖,疾往東行。

豈料行至此處,忽有大批飛獅人飛來,將他們團團圍住,空中並有飛獅人挽弓略陣,群獅仰天長嘯,聲震四野。各派人眾見此陣勢,士氣登時就餒了,鬥沒一個時辰,便束手就擒了。飛獅人卻將他們吊在大路兩旁的樹上,任由過路人參觀。

各派現在被幽家所救,麵上不僅訕訕地,幾乎抬不起頭來。葉飄雲向幽家眾道:“諸位不是去鬼哭穀麽?怎得到了這裏?”鐵布雲道:“難道我們就不能改變主意麽?”葉飄雲心想,你們平日言之鑿鑿,說什麽梁恨天的墓中有輪回珠,乃是一個陰謀,裏麵根本就沒什麽輪回珠。但終究還是來了。

其他各派人眾心中卻暗自心驚:“你們幽家實力最強,更兼謝凜兒身懷天下無敵的終結神話,到時尋著了輪回珠,哪裏還能有我們的份?看來還是要偷偷離開他們,搶在他們之前,尋著輪回珠。

再說魔文返回庸國皇宮,向宮門守衛說了自己是太子殿下的朋友,立時便有人進去通報了。英郊正和皇太子、白楊、董大千、蘇閃、勸融正在殿中喝茶,聽見她回來,很是歡喜。連忙出來,迎接魔文。一麵走著,魔文悄聲向英郊道:“你想法子讓那王開疆把老三給放了。”

英郊道:“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魔文道:“你答應的好聽,誰知道你是不是當真去辦。”英郊折扇輕搖,露出翩翩風度,笑道:“哥哥什麽時候騙過你?”

魔文嘴角一翹,罵道:“你再胡說,我揍你。”說著,抬腿作欲踢之狀。

英郊身子微閃,左右看了看,笑道:“哎,可不能在這裏尥蹶子。”魔文把臉扭過去。英郊道:“誰騙你了,那王開疆看了夢魂離一眼,就被她給迷住了。隻要讓夢魂離使個美人計,那王開疆有什麽不舍得做的?”一麵說著,二人走進了前殿。

白楊師兄弟,見魔文進來,慰問了一陣,看她是否受傷。

“今晚我設宴招待諸位,大家不醉不歸。”王開疆興高采烈。

他們一眾,喝到深夜,始才席散。白楊、英郊一眾,被王開疆留住,宿在宮中。魔文和夢魂離住在一個房間。二人回至房裏,魔文道:“你真的不再關心謝凜兒?”夢魂離道:“他是死是活,跟我有屁個關係,現在他自有他關心的人。”一麵說著,倒在**,睡了過去。

魔文坐在她的床邊,道:“其實我知道,你是個重情義的人。”夢魂離坐起身來,手支雪白的下巴道:“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到底有什麽事?”魔文道:“謝凜兒在這裏時時有難,你記著能幫他的時候,就幫他一把。”夢魂離一雙碧綠色的水眸,朝魔文上下“嘩啦啦”轉了轉,哼了一聲:“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麽?我管得著他?”

忽聽門“嘟嘟嘟”地響了起來,但聽一人道:“太子殿下有請夢小姐?”夢魂離眼珠轉了轉,道:“你告訴他,男女有別,夤夜相見,多有不便,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這……,殿下說了,如果小姐不去,他就親自前來相請。”那人在門外,甚是為難。

“那好吧!”夢魂離和魔文交目一視,起身整理衣服。

“想辦法讓王開疆放了老三。”魔文悄聲叮囑夢魂離。

“那是我的情敵。我管她做什麽?你剛才給我說幫謝凜兒一個忙,就是為了這個吧?”夢魂離鼻子裏“哼”出一聲。

“她可是我的三妹,也是你的三妹。”魔文央求夢魂離。

夢魂離也不哼聲,走出門,隨著那太監行臨福華宮。那太監推門讓她進去,自己退了出來。

宮中燭火輝煌,錦簾翠帷,金裝玉飾,流光溢彩。隻是偌大的一座宮室,卻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