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凡大師的死和熊某無關,至於謝氏全家被殺一事,那更是跟我扯不上半點關係。那月凡大師是死在什麽武功手法之上,想必少林寺的各位大師都已經看到了,各位何必冤枉熊某呢?”
熊霸天見群豪向自己望來,不由得一陣驚慌失措,他心中最擔憂的便是此事,此事關係重大,既不能承認,也難以推諉,定了定神,搜詞覓句極力搪塞。
月空道:“看手法也確實不是死在熊幫主手上,當晚老納也曾和那人過了幾招,看那人的身法和今晚搶走那尊血觀音的正是同一人。”
眾人一聽,無不訝異,不知這些事,隱藏了多少不為外人所知的內情,紛紛瞪向熊霸天。
蓮花道人麵色鐵青,向月空問道:“那人是什麽人?”月空道:“老納也不認識,當時隻看到那人是個身穿龍袍的年輕人,他一發功,酷熱無比,很像是祝融島的武功。”
太極真人道:“莫非就是嗜血雙禽中的浴火畢方鳳舞麽?除了他之外,祝融島再沒別人了。當年的祝融島主祝不凡從不出島,所以祝融島的武功咱們隻是聽說,並沒有當真領教過。
祝不凡死後,隻有鳳舞這一個傳人。但此人名頭雖響,又行為詭異,咱們這些老家夥這一二十年來,又不在江湖上走動,從未和他謀過麵,難怪他前來偷襲,咱們竟認不得他。”
群豪一聽適才搶走血觀音的,竟是嗜血雙禽之一的浴火畢方鳳舞,都不由得背脊為之一寒。
當今武林最負盛名的高手當屬嗜血雙禽和碧血雙劍,嗜血雙禽中的蛇目蝙蝠龍妃和浴火畢方鳳舞,素來殺人如麻,又因二人一個有幽冥蝠翼,一個有畢方神火翅,均能飛在空中,故而有了嗜血雙禽的匪號,其意為嗜血成性的禽獸。
而碧血雙劍說的是有第一俠之稱的武當聶海棠和飄香劍客蝶戀花,此二人仗義行俠,碧血丹心,又因二人劍法極高,為和嗜血雙禽做反照,江湖中人贈了二俠一個碧血雙劍的美稱。嗜血雙禽均在江北活動,碧血雙禽卻活動在江南一帶,因此又有“北雙禽,南雙劍”之稱。
說起江湖上惡名昭彰的人物,除了這雙禽之外,還有黔北惠水九龍山的辟邪九龍。他們雖然自稱為辟邪九龍,但江湖上的人都稱他們為辟邪九獸,因此說起江湖上首屈一指的惡人,當首推這“北雙禽,南九獸”。
這些人之惡,手段之毒,即使幽家中人也要甘拜下風,故而聽說適間搶走血觀音之人,是北雙禽中的浴火畢方鳳舞,都不由得暗暗心悸,所幸方才追出去時,沒有遇上他,跟他交上手,結下梁子,否則以後就沒有安穩睡覺的日子了。
月空冷冷地向熊霸天道:“這個人在江湖上惡名昭彰,較之幽家中人有過之而無不及,熊幫主和他一起潛入少林,抓走謝先生的千金和公子,想必和他關係匪淺了。”
熊霸天冷冷的道:“關係匪淺還談不上,不過倒也認識了一段時間。他和月凡大師到底有什麽過節,熊某也並不知曉。我這位朋友脾氣大的很,也並不是熊某所能差遣得了的。”
月空等人聽他將月凡之死推在那人身上,又說自己也差遣不了那人,這分明是想在月凡這件事上和那人劃清界限。
蓮花道人道:“那今晚他光降敝山,熊幫主你也事先不知道麽?”熊霸天道:“當然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位英公子會來。”蓮花道人道:“那人實在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惡貫滿盈的人物,熊幫主可否將那人的情況與大家說說?”
熊霸天不耐煩地道:“具體在下也不知道,隻是知道他是來自於傳說中的祝融島。還有就是他與幽冥城主有不共戴天之仇。”
蓮花道長見再也問不出什麽了,隻得作罷。
太極真人道:“熊幫主是否應該將謝莊主的令公子先行放回,好讓謝姑娘姐弟倆團聚,然後將他們姐弟倆安置在一個妥當的所在,日後再徐圖報仇之事?”月空和蓮花道人也點頭道:“真人所言極是,熊幫主你的意思呢?”
熊霸天尋思,如果不答應將那小子放回,隻怕少林和武當各派將與黑龍幫為敵,這對各派結盟之事大是不利,不如我先暫且答應,回去之後趕緊想辦法,讓那小子將血觀音交出。一念至此,說道:“恩,既然各位前輩都已經有了妥善的安排,那我熊某人也就不多事了,待熊某回去,著人將他送回。”
蓮花道人說道:“如此甚好,那我們再商量一下將她姐弟倆安置在哪裏比較妥當,不如還讓他們回少林寺。”
月空方丈因熊霸天說起少林隱伏有幽家之人,因此不便讓二人再回少林,況且謝雪痕又是一女子,在寺中生活也多有不便,遂說道:“武當派與謝莊主相交甚厚,而謝莊主又是聶大俠的泰山,老納以為讓二位小施主前往武當最為恰當。”眾人一聽,也覺有理。
太極真人向謝雪痕道:“謝姑娘你以為如何?”
謝雪痕暗自尋思,前往武當也確實是個不錯的去處。自己武功不高,要想替全家報仇那是萬萬不成,而江湖上若論武學則首推少林與武當,前往武當正好習練武功,而且還可以查一查二姐失蹤的原因。
再說英郊這個人神秘莫測,自己總不能和他整日流浪,但是現在還不能答應。這一路之上,英郊待我不錯,我需與他商量一下,他若允可,方能去武當,於是說道:“多謝各位前輩對小女如此厚愛,各位前輩所議甚是,但小女想先與這位英公子商議一下,再作決論,能否明日再答複各位前輩?”
太極真人笑道:“可以可以,那就明日再說吧!”眾人談論大半天,這時已天交二更。
蓮花道人道:“各位英雄,現在夜色已深,老道已命人收拾好了房間,請諸位在此委屈一宿。”眾人拱手稱謝,走出大堂,隨著幾個小道士歸入客房。
謝雪痕和英郊被安排在西南角的兩間廂房。謝雪痕躺在**,輾轉反側,難以入寐,於是坐起來,起身推門走出。仰頭看天,卻見繁星浩瀚,月華如水般傾空瀉下,使得花草山石猶如披上了一層銀紗。
“在想什麽呢?”英郊緩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