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四下裏樹木草地一陣波動,繼而“嘭”地一聲,震天價巨響,枝葉紛飛,四下狂舞。群豪被這聲巨響震的耳際嗡嗡雷鳴,但他們畢竟久經戰陣,瞬間又回過神來。抬眼凝目細睜,但見枝葉之中,數百大漢各持板斧砍殺過來,晃眼間前後左右處處皆是。
這些大漢個個宛若鐵塔,目若銅鈴,口呲獠牙,臉麵小腹上的皮膚,直似樹皮一般嶙峋粗糙,頭背四肢生著毛一般的長草,形狀詭異凶惡。
群豪被這突兀的情景驚地呆了呆,待回過神來時,眾怪漢從林中各處向這裏匯集過來,晃眼間將他們圍了個水泄不湧。群豪眼見已處在了退無可退的境地,隻得握緊了兵刃,一提真氣,作背水一戰之想。
諸怪卻突然在離他們三丈之處停了下來,接著從怪群中,走出一個身長丈六的巨怪,喝道:“識相的作速束手就擒,不然的話,把你們剁成肉末,為這些樹木作肥料。”
熊霸天喝道:“你們是什麽怪物,膽敢放此大言?”那怪道:“我乃世外高人的大徒弟,魔域聯軍叢林作戰第六團團長魔障中校是也。”雀鷹揚冷笑一聲道:“哼哼,原來是那個露著腦子的家夥的徒弟,看來你們不過是一群山精、樹怪和山魈而已。”
魔障中校道:“這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我們正是奉了英公子之令,在此候著取你們的性命。”
謝雪痕無奈的笑了笑,道:“又是那個英郊,他也是你們這裏的妖怪吧?”一直以來,英郊的出身一直是一個謎團,但眾人都覺得英郊並不像是妖怪,可他若不是妖怪,又如何有那麽一副鬼斧神工般的精致相貌?又如何和這幫妖魔打的如此火熱?甚至聽從於他的號令?
魔障中校道:“那你們就隨我去問他好了,弟兄們給我滅了他們。”群怪如一片草波樹浪,迅速將群豪淹沒。
謝凜兒在後麵召引林康、上官英狐、慕容菁兒、趙異誌、公孫戰、杜衡、齊定國以及幽家弟子、黑龍幫弟子和青城派弟子。林康神目珠受到感應,向謝凜兒說道:“不好,前麵的人受到了埋伏。”
“那我先去救他們,你們隨後跟來。”謝凜兒向前方瞅了一眼,並不吃驚,這一類的情景,本就司空見慣了。林康、上官夫婦、趙異誌、公孫戰、杜衡、齊定國都道:“咱們一起去。
謝凜兒飛在頭裏,但眾樹妖何止數千,抬起右手,一道黑光飛了出去,卻是他的天魔斧,直擊在眾樹妖群中,但聽嘭的一聲巨響,將群妖砸死了數十個。接著道聲“我來也!”晃身化作沙刃,向群妖閃電般飛了過去。
群妖見寒光中,密布著無數微細鋒銳的細刃,忙舉起刀斧狠斫。那沙刃卻詭異奇快無比,避過它們的刀鋒,在它們的臂上、肩上、頸間、脅下,如軟鋸一般,一繞一割。群妖立時殘肢飛出,身首異處,濺出了碧綠的血漿。群妖無不相顧駭然。
中土群豪雖和謝凜兒並肩作戰多時,如此近距見識終結神話的威力,尚是首次。見那酒盅粗細,長蛇一般圓滾滾的寒光,一挨上妖物的皮肉,便如鋸子,鋼銼一般,將妖物的血肉挫磨成了血漿肉沫,極為血腥,都不禁毛發直豎。
熊霸天想起謝凜兒被他軟禁黑龍幫時的情景,當初真沒料到這小子有這般奇遇,終成大患,倘早有先知,決不能把他留在世上。
群妖被謝凜兒變成的沙刃趕得四處亂跑,一聽到那細微清脆的“嘩啦啦”聲,便如鬼來了一般,魂飛魄散,惟敢拿其他人這些軟杮子捏。
林康額上神目一睜,紅光“嗖嗖嗖”,將五個妖物打的滿臉開花,接著運起隔空移物神功,山石飛起,又砸死了十數隻怪物。慕容菁兒施展鬼影劍法,殺傷七八隻樹妖。群妖雖然被眾豪殺傷不少,但他們人數太多,立刻又把林康、上官夫婦等新到數人圍起,奮力拚殺,凶殘之極。
謝凜兒現出原身,取出乾坤鬥,投下五千黑水旗弟子助戰。不一會,後麵的眾弟子亦趕了過來。謝凜兒在空中看瀑布之下是一條河流,岸邊樹木稀疏,隻是一些圓石草叢,到了那裏,他可以將乾坤鬥內的整個幽家軍團放出來應戰,於是號召眾人:“大家都往東走。”一言甫畢,但聽四下飛蟲之聲響若沉雷。未及霎時,黑壓壓一片向此匯集過來。
眾樹妖力大無比,而且又極為悍勇,群豪同它們拚鬥本就吃力,此際這些蜂、蠅、蚊、蠓等妖又飛來助戰,群豪登時手忙腳亂,幽家和黑龍幫、青城派的普通弟子慘遭屠戮,慘嚎之聲,震徹山林。
林康向謝凜兒道:“可讓各高手殿後,其他人先退。”
謝凜兒起在空中呼道:“各派首腦殿後,其他人往東走。”武林中人大多好勝心強,聽謝凜兒這般說,各派首腦會意,全都招呼手下的好手留下作掩護。
那些武功平庸的弟子連滾帶爬,朝著河邊狂奔。盡管相距河沿不足二裏,但腳下泥滑,灌木草叢棘剌鋒銳,又有各種模樣詭異,性子凶殘的蟲妖拚命追殺,三派人眾費了個把時辰才出了林子。但還未容得他們喘一口氣,突聽“嘩”地一聲巨響,河水飛起兩丈多高,掀的水浪四飛,猶如瀉下一場急雨。
水珠中竄出數百隻形狀凶惡的水怪,生的頸長如蛇,口咧尖刃,五指連蹼,渾身鱗光燦燦。為首一怪正是那太叔鱗,搶先向謝凜兒撲來。謝凜兒來不及運起終結神話,忙手掌一展,亮出玉仁劍,順勢刺向了他的咽喉。這玉仁劍斷了一個劍尖,後來又被霸王蠱奪去,從鬼哭穀搜回來之後,謝凜兒幾乎一隻藏在心中,沒有再用。
太叔鱗揮鉗格開來劍,向後一揚手,諸怪蜂湧上前,撲向眾人,以巨鉗利齒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