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妖公主愣了愣,問那細作:“此事可屬實?”那細作道:“確然無誤。”
明妖公主勃然大怒,說道:“太子身為儲君焉敢如此,我正要應皇姐之意,擁他為君,他便行此一舉。”細作又道:“我們發現中土的熊氏叔侄,居然也在太叔鱗的艦上作客。”
“莫非這幾個家夥,早就被白楊買通了,在幽家臥底,而行刺母皇之事,乃白楊之計?”明妖公主分外詫異,細一尋思,似乎又有些不合理。乃還書與雪魔公主道:“無極太子暗通白楊,賣敵之人有何資格登基皇位?賢姐德才兼備,可登九五之尊,愚妹雖裙釵之身,但從戎經年,願力輔之。另有探子報說,熊氏惡賊現在太叔鱗船上,其中原由,思之不詳。幽家之人,皆虎狼也,近之有患,當早除之。”
雪魔公主得書,細閱數遍,沉吟多時,招來謝凜兒,說道:“明妖妹妹說,無極太子正在私下與白楊媾和。”謝凜兒吃了一驚,道:“無極太子乃忠直之人,隻怕這是白楊的反間計。”雪魔公主沉吟片刻,道:“你與太子關係不錯,可以去他哪裏察探一番,告訴他我會擁他登上皇位。”
“好,我立刻就去。”謝凜兒心想,倘若無極太子真的是因為白楊引誘,為爭皇位與攝政、明妖二公主兵戎相向,那我們這些人,將更難離開飛獅群島了。
出了中軍帳,隻見林康和上官英狐正在遠處樹下站著,見他出來,便迎了上來。謝凜兒將與雪魔公主所談,向他二人說了。隻見二人神色含憂,麵帶憔悴,心想他二人素來行事穩重,心胸開闊,居然也麵帶愁容,其他人更是歸心似箭了。
又道:“現在飛獅帝國內的局勢越來越難以琢磨,我這次去見無極太子,也是想設法弄出幾艘船,好使咱們趕緊離開這裏。”
上官英狐道:“無極·獅皇既要和攝政、明妖兩公主爭奪皇位,他正擔心咱們會相助雪魔公主,想來咱們離開這裏,於他有益無害,他不會為難咱們。”
林康點了點頭,道:“據我這兩天打探觀察,太叔鱗的艦隊已經將島上西海域全封鎖了,而北麵沿海地帶是明妖公主的軍營,咱們無法從這兩處離開,而西南方向一帶是一片山嶺,雖然陡峭,卻也難不住咱們,教皇若是得了船隻,便駛向那裏。後天時,咱們所有教眾便可以在那裏登船,離開這裏。”
謝凜兒聽了這話,不禁吃驚,原來他已經有計劃了,左右瞧了瞧,見四下無人,便問道:“咱們這麽多人,怎麽可能逃過飛獅人的眼睛?”
林康道:“西南一帶,山高林密,即使被飛獅人發覺,我想雪魔公主也不會在咱們身上過多的浪費兵力。隻有一樣,如果無極太子執意要和白楊合作,你就把他生擒過來。隻要白楊飛獅人打個不休,咱們就有脫身的機會。”林康相信,以謝凜兒的本領手段,要想生擒無極太子,算不上什麽困難。
“到時我隨機應變吧,你們好好在這裏待著,約束好咱們的人,能忍則忍,切不可讓他們再跟飛獅人磨擦出一丁點的衝突,否則咱們的處境將更加危險。”謝凜兒此時刻刻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已成為人家俎上肉的幽家人眾,便會遭人宰割。
林康道:“教皇盡管放心,這裏一切有我二人,但你也要小心啊。我等是否能逃離此地,已全係於教皇一人了。”
謝凜兒歎了口氣,別了二人,騰空而起,隨後便不見了。
飛到海上,已是夜晚。海麵上一片平靜,空中有不少飛獅人和鷹妖,在各自的區域飛翔巡察。海岸一帶仍是太叔鱗的聯合艦隊,將飛獅人的艦隊隔在飛獅帝國的外圍,使得他們的艦隊無法靠岸。
謝凜兒越過聯合艦隊,一直向西飛了二十多裏,方始飛臨飛獅人艦隊的上空,尋到指揮艦,落了下去。
無極太子得聞謝凜兒來了,連忙倒履迎出,一疊聲的客氣話,說了數十聲,將謝凜兒請進艙內。畢竟幽家人眾的厲害他是領教過的,若是由他們相助雪魔公主,他要穩當坐上皇位,將麻煩不少。
謝凜兒先是客氣的向他探詢了,是否有與白楊媾和之意。
無極太子聞言,神色一愕,隨後歎了口氣,目光中透出不滿和無奈,道:“我是太子儲君,母皇駕崩,這皇位應當由我繼任,這本是理所當然之事,可是我的那兩位姐姐都手握重兵,覷覦皇位,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哼,那你就置國家利益於不顧,想依靠敵人來登基皇位?”謝凜兒一聽他僅是為了皇位,便置國家利益於不顧,頓時對無極太子生出了萬般厭惡,霍地站起身來。
無極太子不想謝凜兒一個外人,居然反應如此強烈,指斥他的不是,不禁生出一絲懼意,跟著站起身,盡管也是氣勢昂然,但話中卻有些底氣不足,辯道:“當然不是,我隻是利用他們,待我登上皇位後,便舉全國之力,去消滅他們。總比我姐弟三人為了自保實力,各自為戰,然後被白楊各個擊破要強。”
“哼哼,白楊、英郊、董大千都是些什麽人?他們豈能甘願被你利用?”謝凜兒冷笑了兩聲,話中略帶揶揄。
“那我該怎麽辦?我不可能永久不靠岸吧?我那兩位姐姐不論哪一個做了皇帝,都會將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隻怕閉目開目,皆是我這個心腹大患。”無極太子這話不無道理,舉凡曾經有意於皇位的儲君皇子,一旦落敗,縱使日後想戰戰兢兢,做個安分守己的臣子良民,聖上也不會對其放心,生怕其心中土服,卷土造反,是以都會尋釁挑刺加害,始能放心。
據霸王蠱所著的《魔域全史》記載,飛獅人不論男女,皆生性野蠻凶殘,曆史上宮廷爭鬥激烈,弑君弑父,同室操戈,流血之變,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