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雨滂沱,山上的泥石流不住的往下衝,那蒙麵侏儒躍向泥水間**的山石上,蹦跳上行,猶如猿猴一般輕巧。
謝凜兒因下麵疏林掩映,無法飛低,便再次擲出飛光鐲,覷定那侏儒打去。這飛光鐲在黑夜中,劃出一道雪亮的光芒,射向那侏儒。但那侏儒機敏之極,覺出身後風響,知有利器襲來。匆促間見前方有一座二丈高的山石,竄過去一晃身,隱在了山石後麵。
謝凜兒收回飛光鐲,隨即祭起飛光斧,擊向那塊巨石,但聽天崩地裂地一聲巨響,山石被擊地崩開四散,碎成不過碗大的石塊,但那侏儒已不知去向。
忽聽頭上群鷹嘶鳴,抬頭一看,數不清的鷹妖正向他疾飛撲來。電光閃過,隻見這些扁毛畜牲,在雨中撐著巨翅,鉤喙怒張,利爪如刀,顯得獰惡非常。
謝凜兒對這些怪物的凶悍,早領教過多次了,自己雖身懷終結神話,又有許多法寶,卻也難敵它們數量眾多,於是連忙隱了身形,給它們讓開了去路。群鷹晃眼越過。到了山頂,從鷹群中先飛下三頭黑鷹,接著白楊幻化成的八隻烏鴉,以及蘇閃所變的頭生皇冠的黃鷹,也跟著在下麵一塊突出的岩石上落了下來。
謝凜兒心道:“原來這幾個魔頭全都脫身回來了。”於是飛到岩石下麵,靜聽他們有甚麽計劃。隻聽霸王蠱首先說道:“誒?怎麽見一道光芒閃了一下,就不見了?“
董大千問道:“那個蒙麵人究竟是什麽人?武功這麽高,咱們卻從來沒有聽說過?”謝凜兒暗道:“怎麽,那蒙麵人不是他們一起的麽?董大千怎麽也不知道?”隻聽霸王蠱道:“我不是說了麽?那是我的朋友。”
謝凜兒聽了,暗自好笑:“這侏儒也隻能找侏儒做朋友。”
忽聽勸融道:“二師兄,就連你也有朋友?”此言一出,蘇閃當即笑了出來。謝凜兒也差點笑出聲。
霸王蠱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想死麽?”勸融忙道:“小弟知錯,還望師兄海涵。”他武功比霸王蠱要高,但對這位師兄,卻甚是忌憚,甚至於懼怕。
白楊道:“英郊去哪裏了,怎麽一晚上,都沒有見他?他會不會落在了軍營裏還沒有出來?”
霸王蠱笑道:“他前天在公知縣看上了一個小妞,今天一大早,就冒雨獻殷勤去了。”白楊冷笑道:“我還以為他自負容貌無雙,除了魔文師妹,無人配得上他呢。”
謝凜兒暗想:“以英郊的相貌才學,他的身邊不會缺少女人,隻是他虛榮心太重罷了。”霸王蠱說道:“先不消提他了,趕緊找我的朋友要緊。”蘇閃即命群鷹細察每一片山崖。
此時大雨瓢潑也似,將這裏所有的人和妖,均淋的如從水裏泡過的一般。
謝凜兒心道:“我要不要先暗算他們一個再說。”正要去斬了霸王蠱,忽然上空七八頭黑鷹一起鳴叫。蘇閃驚道:“有人飛過來了。”謝凜兒料想是鳳舞和子文趕了過來,若再不下手,必會將這幾個魔頭驚跑。
當下提著腳,離了岩石三步,覷定了上麵岩上的幾人,作勢就要撲上。忽然左側斜刺裏,陡然閃過一溜,雪一般的白光,劍未到,那森森寒氣,砭地他的臉上,針紮一般的疼痛。
謝凜兒急忙展翅飛起,忽覺左小腿上劇痛無比,仿佛被人將腿上戳破一個口子,使力兩下撕扯一般。謝凜兒不敢再飛,由下麵那人將他拽了下去,跌在泥地裏,這時已不由得現出身來。隻見那侏儒蒙麵人,手持流星軟劍,戳穿了他的小腿,軟劍並在他的腿上纏了兩圈,是以方才用力一拉,謝凜兒才會那般疼痛。
謝凜兒怒極,右手一揚,飛光鐲向他麵上擊去。那侏儒似乎早防著他這一招,一見他手動,便預先撤劍,身形一掠,躲避過去。
石上的霸王蠱、白楊、董大千、蘇閃、勸融見下麵現出謝凜兒來,隻驚得大呼小叫,齊聲道:“快快弄死他。”一麵說著,三道黃色的戮仙劍氣霹靂也似,向謝凜兒劈下。謝凜兒在泥水裏連滾帶爬,才躲過了這幾道劍氣。
霸王蠱意念一動,腹下的流金蜂“嗖”地一聲,全數從他腹上的蜂囊中竄了出來,張著血口爭先恐後地,向謝凜兒撲了過去。謝凜兒驚駭萬分,急忙施起終結神話,向流金蜂接連劈去。那些流金蜂立時被沙刃劈地炸了群,碎割了數十隻。就在這時,空中群鷹齊叫,隻見數道火光閃過,射下幾頭黑鷹來。
謝凜兒百忙中抬頭一看,但見飛過兩個人來,正是鳳舞和子文。二人還未落下來,謝雪痕就先從鳳舞背上縱身飛下,隻撲霸王蠱。蘇閃一抬手,向謝雪痕射出一道戮仙劍氣。謝雪痕在空中不好閃避,眼見劍氣射到,隻得以幽冥鬼爪,向著黃色的劍氣上擋去,但覺爪上劇痛無比。在這一瞬間,她也落了下來,隻覺得爪上濕膩膩的,抬起雙手一看,卻滿是鮮血。
蘇閃見傷了她,滿心歡喜,不由得哈哈大笑,說道:“怎麽樣,你的幽冥鬼爪也沒多麽厲害。”想起當年幽靈月以幽靈複活冥功,縱橫天下,傲視魔域,而今日自己傷了會幽靈複活之人,自是非常興奮。
這時鳳舞和子文,也飄身落下。二人見謝雪痕受傷,忙上前察看傷勢。忽聽岩石下有人痛哼,三人都聽出是謝凜兒的聲音,子文道:“讓我去救教皇,飛身而下,將謝凜兒抱了上來。四人相會,問詢一番。
就在這時,奇跡發生,謝雪痕兩爪忽然血止,傷口自動愈合,完好如初,這才領會到幽冥鬼爪有自愈之能。
謝雪痕跳起身,向蘇閃道:“咱們再來比劃比劃,你敢不敢?”
董大千說道:“這麽大的雨,不是比武的良機,何況你們也有人受傷,咱們不妨另約個日子,到時再一分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