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道:“咱們先回客店吧,明早就去佛圖關。”
原來夷陵之戰後,朝廷大軍翻山過河迤邐多日,行到了佛圖關。英郊和白楊急點起三萬鷹妖、五千變色兵和兩萬中土人,在佛圖關外駐紮了,意圖殲滅朝廷軍隊。
謝雪痕和鳳舞一起回到了客店。宿了半夜,二人借著夜色飛往佛圖關,及至臨近,但見前方上空有成隊的鷹妖盤旋來去。鳳舞不敢再往前,便向山後峰腰落去。此時天色仍是黑蒙蒙地,二人一著地,卻見山石嶙峋,樹木稀疏,也不知這當中是否隱伏著人。
鳳舞道:“這裏離關上還有一段路,咱們走上去吧。”沒行兩步,鳳舞忽道:“有人來了。”拉著謝雪痕隱入一塊大石後麵。
過了一盞茶功夫,隻見山下有三人拔縱如飛,往山上掠來。他們經過時,謝雪痕和鳳舞看得明白,這三人卻是熊傲、唐羿、秦海天。待他們行遠,鳳舞領著謝雪痕方以山石、樹幹為掩蔽,隨在他們三人身後,一路追蹤。
過了一會,將至山頂,熊傲三人忽然停下,鳳舞和謝雪痕也跟著停了下來,往前細看,但見山上有人影晃動,卻是有兵卒巡哨。熊傲三人略微商量了一下,卻見唐羿手上連揚,上麵山顛巡哨的幾個士卒,哼也沒哼一聲,便倒了下去。
三人長身一躍,撲了上去,接著便將五具屍首丟了下來,接著重又掠下,匆匆扒下那三個士卒的衣服,各自換上,又飛身繼續向頂上躍去。鳳舞和謝雪痕二人也緊隨著三人,飛身而上。
佛圖關依山而建,他們所處位置,是在佛圖關東北方向,也是佛圖關之內。轉過數座山石,隻見佛圖關牆上或關下,均有無數士兵來往巡哨。空中又有數十隊鷹妖,盤旋巡察,端得戒備森嚴,但熊傲三人卻不知去了哪裏。
鳳舞向謝雪痕道:“去城樓上看看。”二人在夜色之中,竄高伏低,潛至關下,接著悄無聲息地飄上了城牆,先在城垛下一隱。每個城垛口便站著一個士兵,並有成隊的士兵來往巡邏,而在他二人旁側一丈處,就站著一個士卒。鳳舞向謝雪痕一點頭,彼此會意,擦地一掠,躍到城樓下的柱子後麵,隻見城樓窗子內透著燈火。
鳳舞正要到窗下聽聽,城下忽然響起一陣緊促地鑼響。城上頓時嘩然,城樓裏奔出幾個軍官打扮地人來,說道:“發生了什麽事?”一個軍官從城牆邊奔了過來,說道:“下麵有五個士卒被人殺了,衣服也被扒去。”隻聽二樓有人說道:“不消說了,有人混進來了。”
謝雪痕和鳳舞聽聲音正是英郊。隻聽英郊又說道:“立刻命各軍立刻排查本部人馬。再把那五具屍首吊上來。”
少時,從城樓上走下英郊一幹人來,其中另有一個公子模樣的年輕人。謝雪痕和鳳舞都認得,是熊變的兒子熊超。這時那五具屍首,從城牆上先後用吊筐提了上來,抬到了英郊等人的麵前。英郊蹲下身子看了看,道:“唐門見血封喉的絕命釘。”站起身來,向熊超道:“看來他們是來找你的。”
熊超似乎對英郊極是懼怕,聽他如此說,不知如何回答,作聲不得。
謝雪痕看得明白,熊超顯然已被英郊挾製了。
英郊向四下看了看,吹聲口哨,從城樓上竄下三條渾身油亮的細長黑犬來,奔到他身邊不停的在他腿上蹭來蹭去,做出種種親呢狀。英郊從屍首上撕下一片衣襟,拔出一枚蒺藜,向三犬打個手勢。三犬飛撲過來,向著蒺藜一陣狂嗅,然後向西飛撲出去。但還未跑出,忽然飛出三點寒星。三犬“嗷“地一聲悶叫,倒地不動了。
這三犬本是英郊的心愛之物,他聽說狗的辨別味道之靈敏,遠勝於人類萬倍,於是買了三條名貴良種,訓養無數工夫,才變得靈動非常,得心應手,本想當著眾人讓三犬一顯異能,不想還未尋到施放暗器之人姓誰名誰,便反死於暗器之下。不由得大怒,適才對方施放暗器時的所在,瞧的很是清楚,正在一眾兵卒群裏,便一縱身撲了過去。但尚未撲至近前,迎麵一片紅幕罩了下來。
英郊把折扇連扇數扇,內中運上內勁,竟也起了股大風,反把腐屍砂又扇了回去,落向眾兵群中。眾兵不知厲害,即使知道也難以躲開,正仰麵觀看,腐屍砂撲在臉上,立時腐蝕見骨,慘叫聲一片。
英郊但見眾軍當中,有個士兵早搶先躍了出去,同時一揚手,三點寒星向他打來,急使扇一擋,把暗器接住。這人正是唐羿,他一次施放腐屍砂,一次施放絕命釘,均不能傷英郊。眼見英郊向自己奔了過來,情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而對麵七八個士兵正迎麵殺來,連放數枚絕命釘,打死前頭四人,從城垛口一躍,跳下城去。
蘇閃縱身化作黃鷹,飛在空中,俯衝追去。
英郊回來看著死在地上的愛犬,心痛不已。一抬頭,驀見柱後地上拉出一團黑影,便故作不知,走向白楊、霸王蠱、董大千和勸融,道:“我猜他們不可能隻來一個人。”
白楊道:“當然不會,他們決沒有把握,一個人就能把當朝國舅從咱們手裏劫走。”說時,瞟了熊超一眼。霸王蠱道:“那他們會在哪呢?”英郊道:“咱們看看誰先把他們找出來如何?”
霸王蠱道:“好,你們誰找著了,我就請誰喝酒。”英郊一晃身,同時拔出流星劍,青光一閃,刺向柱後。鳳舞見英郊刺來,一拉謝雪痕躍了出來。而白楊在英郊出手的同時,卻拔刀砍向不遠處的兩個士兵。那兩個士兵一個出刀,向白楊迎麵下劈,一個劍尖直指白楊的小腹。
白楊見二人招式厲害,所指的全是他的要害部位,一時倒難以破解,隻得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