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祖海爭雄 第216章 小羅麗的煩惱

某少年看著練劍的姐妹,浮想連翩,姐妹二人卻已收劍下落。

夏縈塵飄了過來:“夫君?”

劉桑幹咳一聲,收起胡思亂想,看著另一邊氣喘籲籲的小姨子:“你不要動!”對著她,雙手合成一個圓形,喝一聲“冰、絕”,四氣催動,五氣流轉,夏召舞立時覺得如沐春風一般,身上疲憊一掃而光。

夏召舞又驚又訝:“這是什麽術法?這麽好用?”

劉桑聳了聳肩:“五氣還丹咒。”

夏縈塵沉吟道:“此咒雖好,卻隻有對彼此信任之人才可使用,又或是被施術者的實力遠遠弱於施術者,否則,被施術者稍存戒心,護身玄氣自然發動,也就無效。”

劉桑點頭,這五氣還丹咒是利用五氣調整他人人體五行,回精還神,複體還丹,在這種時候,施咒者若是存有壞心,被施咒者很容易就會被暗算到。就像剛才,如果娘子不在這裏,他借著替小姨子複體還丹的機會,可以很容易的把她弄昏,然後將她……

夏縈塵道:“夫君有何要事?”

劉桑道:“飄姨說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我來告訴你們,讓你們做好準備。”

夏縈塵點了點頭,卻又取出雷劍與一本秘藉,交給劉桑。

劉桑道:“這個是……”

夏縈塵道:“這是‘九天應元法’,若與雷劍配合在一起,效果更好。九天應元法雖是雷武雙修。但夫君有禦氣逍遙法為根基,不管何種功法都可輕易修習,召舞若不是學了禦氣逍遙法,我也無法教她上霄飛廉法。”

九天應元法?她竟然連九天應元法都能弄到手?劉桑越想越是奇怪。

夏縈塵道:“雷劍那個時候,原本就是給了夫君,隻是又被我取走,現在不過是還給夫君。‘九天應元法’雖然想要早點給夫君。但夫君前些日子一直都在學習陰陽咒術,心分二用,對一個人的修行總是不好。故而等到現在。”

劉桑想了想,笑道:“這本秘笈娘子先收著吧,我現在對陰陽咒術更有興趣一些。但像九天應元法這等上乘功法,若是藏在身上,又很難忍受它的**。”

夏縈塵略一點頭,先將“九天應元法”收起,等劉桑日後要時,再行給他。又道:“那雷劍?”

劉桑繃著臉:“娘子,你把雷劍要去的時候,是把雪劍給我的。”

夏縈塵“哦”了一聲,收回雷劍,就這般把雪劍遞了過去。劉桑接過雪劍。很開心的樣子。

三人往外頭走去,夏召舞見姐夫笑得那麽開心,鼓著腮頰道:“真搞不懂,雷劍不要,拿到雪劍就這麽高興。雪劍怎麽看都更適合女人用吧?身為一個大男人,要雪劍不要雷劍,還開心成這樣,真受不了你。”

劉桑嗬嗬的笑著,小丫頭片子你懂什麽?他原本也就不打算用劍,但是。雷劍本是在他這邊,雪劍卻是娘子的,雷劍與雪劍互換,感覺就像是交換情物一般,這才是他要雪劍而不要雷劍的原因。

蟾宮自然不會直接飛入凝雲城,而是落往凝雲城東麵的海上。

夏縈塵、劉桑、夏召舞等來到宮口處,看著前方平靜的海麵。沒過多久,遠處有數十隻戰船疾馳而來,上麵打的正是凝雲城的旗號。

一個大漢立在為首的戰艦上,看到他們,先是一陣驚訝,繼而大笑道:“公主,軍師,你們總算是回來了。”

此人正是趙兀庚身邊兩大副將之一的吳毅剛。

此處離凝雲城海岸不過十幾裏,夏縈塵與劉桑離開凝雲城前,由於劉桑的建議,凝雲城的發展戰略主要便是在海上,大建碼頭和戰船,又將祖海劃入己方的勢力範圍。華夏曆史上,從來就不注重大海,更何況自神州崩裂以來,外海到處都是連鵝毛都可沉了的流沙河,凝雲城之所以能夠在海上順暢發展,既是因為聯合了以“海霸”趙兀庚為首的祖海勢力,亦是因為鮫宮的幫助,自然沒有受到多少阻礙,在和洲東側的大海上,形成了一家獨大的局麵。

也正是因此,蟾宮從上空落下,馬上就被人發現,吳毅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急急的率眾趕來。

夏縈塵等乘著戰船往海岸駛去,公主、郡主、附馬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凝雲城,流明侯夏岐急不可待的迎了出來,看到兩個女兒安然無恙,終於放下心來。跟著夏岐一同迎來的,還有金天美、金天天天、夏夏這小屁孩三人組,夏夏看到師父歸來,自也高興。

回到侯府,又看到了小珠,令劉桑大感驚訝的是,小珠居然瘦了好多,沒有自己在旁邊監督她每天早上跑步,她居然還能瘦?奇跡啊奇跡。

小珠看到他,卻是淚水汪汪的樣子,這該死的爺,走了這麽久,現在才回來,讓人擔心死了。

凝雲城,侯府,議事廳。

流明侯、夏縈塵、劉桑、城守晃嵩、趙兀庚及一些重要將領聚在一起。

晃嵩道:“公主與附馬離去的這幾個月裏,和洲又生出了許多變化,朝廷派兵征伐定北侯,本以為定北侯年老,座下無出名戰將,誰知竟是大敗虧輸。朝廷此番大敗,威望盡失,連一些小諸侯都紛紛脫離朝廷管束,流寇四起,民不聊生,比起年初,更是亂成一團。”

劉桑搖頭道:“朝廷征討定北侯,從一開始就是最錯誤的決定,本以為是殺雞給猴看,誰知道惹的卻是猛虎,定北侯在曹北鎮威信實在太高,隻要他一日未死,曹北鎮就是固若金湯。”

流明侯道:“但是北方卻傳來縈塵刺殺定北侯的消息,也不知是怎麽回事。”

夏縈塵輕歎一聲:“冒充女兒行刺定北侯的。乃是陰陽家星門的畢影,雖說是被人陷害,但是畢影已死,此事卻是不好解釋。”

劉桑聳了聳肩:“就算定北侯威望再大,他的勢力在和洲北部,凝雲城在和洲東南,我們就算得罪了他。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不管和洲的亂局如何結束,最後統一和洲的。都不會是定北侯。”

夏縈塵道:“這話怎說?”

劉桑道:“定北侯聲望極重,他座下的一眾將領看似無名,其實都是虎狼之師。但也唯其如此。一旦定北侯不在,曹北鎮再也出不了能夠像定北侯一般控製全局的蓋世人物,而不管定北侯如何英雄,他的歲數是他最大的硬傷,守住曹北鎮不成問題,統一和洲卻是無力,等他一死,曹北鎮誰也鎮不住誰,必定亂成一團。”

眾人細思一番,覺得確實也是這個理。

劉桑道:“其實像曹北鎮。朝廷隻要放著不管就好,定北侯並不是朝廷的心腹大患,等他一死,曹北鎮必定會亂成一團,到底再或拉或打。自可輕鬆解決。隻可惜老虎不發威,他們偏要當成是病貓,把定北侯這樣一隻猛虎當成是可以駭猴的雞,真是自取其辱,朝廷這一敗,其頹勢已是無法挽回。”

趙兀庚歎道:“記得當日朝廷出兵曹北鎮時。軍師便已分析過,局勢必定會變成這個樣子,果然是一言而中。”

晃嵩道:“這幾個月裏,我們靠著賣玻璃,已在大發橫財,尤其是與揚洲、楚洲之間的貿易,更讓我們賺足。隻是雖然如此,卻也遇到了一些麻煩事,首先是周邊的一些小諸侯虎視耽耽,雖然我們已按軍師的交待,在一些小生意上與他們合作,讓他們分些油水,但凝雲城的暴富,仍然讓他們眼饞。公主離開後,一些宵小蠢蠢欲動,幸有趙將軍坐鎮於此,但趙將軍與吳副將都在這裏,祖海隻有南宮副將一人,海路卻變得不太平起來。”

又道:“不過比起周圍的小諸侯和海路突然冒出的一些流寇,最大的威脅,卻是來自連珠山,近日,在連珠山興起了一夥盜寇,為首之人姓薛名鍾,自號東越霸王,身邊又有諸葛狂、朱居等幾名悍將。他們四處征召流民入夥,攻城拔寨,勢力發展極大。”他將這夥流寇當前的勢力範圍在地圖上標出。

劉桑大訝:“竟然發展得這麽快?”

趙兀庚道:“連珠寨從開始冒頭,便一路並吞周圍城鎮,這般下去,打到凝雲城乃是無法避免之事。雖然我凝雲城近來也開始招兵買馬,但隻怕還是難以抵擋。”

劉桑道:“這薛鍾有什麽背景?”

晃嵩道:“完全調查不出,隻說是活不下去的百姓,率眾起義……”

劉桑冷笑道:“沒有背景,隻怕就是最大的背景。”

夏縈塵道:“怎麽說?”

劉桑道:“此次和洲之亂,並不是因為低層老百姓已經到了全無活路的地步,說到底,不過與商紂之時一般,乃是中央朝廷與地方各路諸侯的衝突,就像戰國一般,諸侯並立,普通老百姓根本就沒有話語權,在這種局勢下,一個毫無背景的人站出來,很難做到一呼百應。”

夏縈塵點頭道:“不錯,諸侯林立,虐民者有之,但像我們這般,相對善待百姓的亦有不少,有些地方,百姓已開始暴亂,但大多都是一冒頭就被鎮壓,尤其是和洲東南這一帶,並非朝廷與諸侯互相攻伐的主戰場,還沒有到流民四起,民不聊生的地步,很難想象一個毫無背景的流寇,能夠發展得如此之快。”

劉桑道:“所以,那什麽東越霸王,背後必定有更大的勢力在暗中支持,為他出錢出物,尤其是大量兵器和各種攻城器械。”

趙兀庚點了點頭,道:“這也正是我們所懷疑的,作為一夥暴亂的流民,連珠寨要錢有錢要糧有糧,一路攻克城鎮,其攻城器械好得出奇。”

劉桑道:“他們的背後,必定藏有一個大金主。”

夏縈塵道:“但是什麽樣的金主,能夠出得起這樣的財力?”

劉桑看著地圖。目光閃動:“我隻想到一個人……稚羽公。”

眾人立時動容。

劉桑道:“我們大肆發展玻璃和外海貿易,影響最大的就是西海鎮,皆因和洲以前的琉璃生意,全都是壟斷在稚羽公手中,和洲與揚洲之間的海峽,也被稚羽公所控製,單是所抽的稅。便足以讓他們發財。但是現在,我們帶著周邊的城鎮大肆發展外海貿易,對西海鎮必然有所影響。至少迫得他們無法再抽重稅,不得不降低關稅,如果說在稅收上隻是稍有影響。那我們的玻璃生意,則是完全取代了以前被稚羽公壟斷的琉璃,琉璃成本更高,產量更少,即便如此也已是暴利,更何況我們所製造出來的玻璃?稚羽公對我們這幾個月暴發般積累的財富,不可能不眼紅,但他現在的主要目標還是推翻朝廷,所以至少在表麵上,還要連結和拉攏各路諸侯。就算眼紅,也不能明目張膽的針對我們,於是便出錢出力,在這附近,另外發展出一個被他遙遙控製的勢力。”

趙兀庚沉吟道:“近來在外海也出現了幾夥來曆不明的海盜。我們接連損失了幾艘商船,奇怪的是,不管我們如何追蹤,最終都無法找出他們的藏身之處……”

劉桑淡淡的道:“能夠在祖海的勢力範圍內對我們進行打劫,事後又從容脫身的,怎可能是尋常海盜?”

流明侯色變道:“這卻如何是好?”西海鎮勢力範圍極大。乃是與曹北鎮並立的兩個大諸侯,得罪了稚羽公,實在是難有什麽好下場。

夏縈塵看向劉桑:“你有何主意?”

劉桑道:“除非我們徹底放棄外海貿易和玻璃生意,才可消解稚羽公對我們的虎視眈眈,但是那薛剛勢力已成,不管我們放不放棄,他都會繼續坐大,而我們要是不發展,那就真的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等別人殺過來時,那就真的隻好做個乖乖躺在**的小姑娘。”

他雖比喻得形象,不過公主就在這裏,大家自然不好哄笑。

夏縈塵道:“該如何做?”

劉桑道:“無妨,我們不安,我們周邊的那些小諸侯,此刻想必也是心中惶惶,正好利用……”

會議結束,劉桑回到自己園中,考了夏夏一些易學。

在易學這一塊,夏夏其實已不用他監督,她仿佛天生就是為易學而生的一般,觸類旁通,對於常人幾近天書的《周易》,她竟是一學就會,一看就懂,尤其是在卜卦這一塊上,更是出類拔萃。

和洲的夏季,遠比絕冀洲炎熱,就算坐在家中不動,都會流出汗來。

傍晚的時候,師徒兩人就在屋外花中討論易經,劉桑自己穿的是一件短褂,小女孩穿的則是薄薄絲綢製成的連衣短裙,袖隻掩肩,裙隻及膝,裙口較窄,包裹著小小的屁股和大腿,沒有儒家禮教束縛的年代,女孩子這樣的穿著亦是正常的很,無所謂正經不正經。若是按宅係的劃分,劉桑覺得自己既是禦姐控,也是羅莉控,不過“羅莉”正確的劃分應該是十二到十六歲這一年齡段,若是連十二歲以下的小女孩都控,那就不是羅莉控,而是人渣了,劉桑倒還沒有到人渣的地步。

《周易》已是沒有什麽可教的,或者說,不讓夏夏教他就已經不錯了,劉桑開始讓她背《月令》。

隻是還沒背幾下,小女孩有些嚅嚅的樣子,劉桑知道這女孩子不像小美那般膽大妄為,有什麽話也不太敢說,於是笑道:“有什麽事要問師父?”

夏夏小小聲的道:“師父,您什麽時候教我功法?”

劉桑錯愕道:“你想學功法?”他本以為這女孩子對打架什麽的,不太感興趣,她的天賦應該是在易學這一塊。

小女孩搓著衣角:“這幾次裏,跟小美小天他們出去打架,每一次都幫不上忙,總是拖他們後腿……”

“打架?”劉桑疑惑道,“跟誰打架?”

小美和小天名義上可是娘子的弟子,夏夏則是他這附馬兼軍師將軍的徒弟,凝雲城裏誰敢惹他們?

小女孩有些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劉桑更是好奇,循循善誘,終於明白個大概。

原來跟小美他們作對的一夥,為首的叫作趙小蟲,乃是“海霸”趙兀庚的兒子,原名叫作趙什麽龍,至於是什麽龍夏夏早就忘了,反正自從小美給他取了個“小蟲”的外號後,所有的小孩子都那麽叫了。趙小蟲身邊還有一個吳小雞,卻是吳毅剛的女兒,雖然隻有九歲,長得卻是粗粗壯壯,打起架來很有乃父之風。

兩方人到底是怎麽對立起來的,事到如今,估計這些小屁孩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不過想一想,其實也是很正常的事,趙小蟲、吳小雞那一大夥,都是從祖島遷來,家人不是海盜就是漁夫,小美小天和他們身邊聚集的那一夥,則都是富二代、官二代,其中小美特別傲慢,小天特別拽,如果是在上一世的網文裏,他們就是那種飛揚跋扈囂張不可一世然後被主角打臉的反派人物,但在現實中,他們出身於正易門這種武學世家,自身天分又高,在同歲數的小屁孩間,隻有他們打別人臉的份,別人是打不到他們臉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