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隨即閃逝,曾文軒望著肆月,那目光之中滿是驚異,別人未曾看到,但是他可是禦者道,精神力極強。那一刻,他可是清晰的感受得到了,那團黑影在肆月身前消失不見。

而此時,肆月心中卻是一瞬之間,充斥著暴戾與血腥的氣息。他的眼中,屍山血海層層掠過,他的氣息也是逐漸的扭曲,變的暴戾,整個人如同野獸一般粗粗的喘息著。雙眼之中,血色蔓延開來,整個人好似癲狂。

在他的體內的黑色血脈紋路之中,黑色的莫名力量自那紫府之中的血眼上,瘋狂的運轉著,紫府之內的那道血眼,愈發的明亮,睜得越來越大,其中所有的黑色能量,都是在此時毫無保留的呼嘯而出,而那血眼之中的血海,其中的胚胎卻是平靜了下來。

身體中那道黑色血脈紋路,也是在此時發出細微的嗡鳴之聲,好像是那黑色霧狀細手收回去引發的顫動共鳴一般。

肆月的血眼打量著一切,被製住的冼雲,陳遠,身上散發著和自己一樣的暴戾與血腥的氣味。同類。

其餘在場,都是敵人。

黑色元氣轟然爆開來,肆月整個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首先朝著貫丘霸直射而去,手中飲血劍嗡嗡作響,黑氣順著劍身的紋路沉澱而下,這把古劍也是越發的神秘詭異。

貫丘霸瞳孔一縮,整個人左腳朝著後方一踏,也是毫不畏懼,腰間瞬間發力,整個人如同飛速轉動的陀螺一般,槍身抖動,順著這個氣勢,手中長槍似龍,瞬間探出,槍身化作漫天的槍影,閃現出漫天的槍芒,

肆月手中長劍一震,劍氣洞穿金石,黑氣張牙舞爪,長劍在半空之中劃出一道半圓弧,黑氣頓時騰起,朝著槍芒湧動而去。於此同時,劍身與槍芒狠狠的撞擊在一起,劍身如同山嶽一般,帶著一股子的厚重沉穩的感覺,但是同時去也是不缺鋒芒畢現,一瞬間如同是橫掃千軍一般,無數槍芒都是被狠狠一掃而盡,槍尖攬在劍身之上,被劍身托著,硬生生的在半空之中劃出一個弧形。

“砰!”

長槍卻是被直接挑飛,而劍身則是一抖,氣勢疊加,劍掃八方。劍如遊龍,刺破虛空,朝著貫丘霸的胸口,直刺而去。

“砰!”

貫丘霸馬臉之上滿是驚恐,他怎麽也是無法想象,這個之前還被自己打劫的小子,此時居然是有著這般能力。但是他卻是心中明白此時不躲閃過去,恐怕就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因此他左腳一震,整個人閃退出十數米之遠,踉蹌暫住腳步。

於此同時,曾文軒卻是撲在那列陣的水晶之上,腦子飛速的轉動起來,手中也是飛快的動作,嘴中同時喃喃道:

“給我點時間...”

“給我點時間...下一層,就要找到了!”

此時,那藺雨竹卻是微微咬著銀牙,上一次同這個青年見麵,自己還是穩壓對方,而此刻肆月再此出現,這修為已經是能夠單獨與貫丘霸分出高低,甚至於是還在隱隱之中壓了貫丘霸一頭,這人卻是如同是奇跡一般的存在,她怎麽都是無法相通,為何肆月此時有這般的修為能力。

但是此時是在戰場之上,容不得再多的想法,藺雨竹銀牙緊咬,玉手一握,青色的元氣波動便是從體內席卷而出,化作一道元氣匹練,淩厲的撕破空氣,直指肆月而去。

覺察到腦後奔襲而來的元氣波動,肆月的目光一凝,右手持劍,左手卻是伸做掌狀,反手轟出,數道黑氣翻騰凝聚,化作道道黑蛇與那道元氣匹練硬撼在一起。

貫丘霸此時的樣子頗為狼狽,那一張馬臉拉的老長,眼中滿是陰森,朝著藺雨竹同身後眾人喝道:

“都拿出自己的真本領來!”

而曾武軒則是看著肆月的身影閃動,與那貫丘霸二人搏鬥在一起,他撓了撓頭,疑惑的看著自家的姐姐,問道:

“我...應該幫哪一邊?”

曾琳兒目光複雜的看著場中的肆月,一張臉蛋不由得有些紅潤,聽到自家弟弟的話,她撇過頭,哼了一聲道:

“廢話!當然幫...”

“那兩個人啦!”

玉指探出,她卻是不敢看肆月的身影,隻是指著貫丘霸道。

“哦!”

曾武軒卻是提起長刀,就要加入那一團戰鬥之中,曾琳兒急忙拉住他問道:“你幹嘛?”

曾武軒一臉的無辜,一攤手道:

“幫他們啊...”

“幫個頭!看著你弟弟就好了!”

藺雨竹嬌軀閃掠而出,青色的元氣波動衝天而起,整個人化作一道清影,直奔肆月而去,玉手揮動,無盡的藤蔓如同是狂風暴雨驟起一般,劈頭蓋臉的朝著肆月籠罩而去。

肆月抬頭,血紅色的眸子之中,兩個瞳孔遊動不定,喉嚨之中卻是發出一道好像是野獸一般的嘶吼,長劍在手,如同是遊龍入水一般擺動,一道黑紅的火焰便是席卷而出,那些藤蔓一旦接近,都是被沾染燃燒起來。

轟!

兩股驚人的元氣,狠狠的碰撞在一起,氣浪席卷開來,紛紛揚揚的藤蔓俱都是段段掉落地上。

貫丘霸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氣,衣衫無風自動,他一生悟槍之道,此刻體內元氣狂湧,長槍之上也是勁氣波動而起,卷的周遭碎石奔走,一個金戈鐵馬,鐵血殺伐的感覺自他體內散發而出。

長槍驟然一抖,貫丘霸眼睛死死的盯著肆月的身形,身上氣勢便是一漲,抓住肆月被藺雨竹拖住的幾號時機,腳步閃動,急速的拉近距離,長槍化作一道長虹,赫然朝著肆月胸膛而去。

肆月此時正是麵對藺雨竹之時,聽到身後的勁風呼嘯,腳步一頓卻是在一霎之間轉過身來,而那長槍已經是近在眼前。

曾琳兒看著肆月此時的狀況,那一顆心,也是不知為何的提了上來。

此時閃躲不及,肆月卻是左手右手伸出,猛然抵住槍尖,他的雙手之上,都是生出了片片黑紅色的鱗片,看起來極為的恐怖詭異,但是卻有著超乎尋常的堅韌,槍尖透入手掌之中,卻是再難以前進。而肆月卻是身形一動,左手之中的黑氣飛速的聚攏而起,沿順著槍身,卻是如同是遊動的靈蛇一般,朝著貫丘霸的而去。

貫丘霸死死咬住牙齒,心中滿是憤恨,那體內的元氣飛速湧動,他雙手卻是在槍身尾端狠狠一拍,數股螺旋的勁氣沿著槍身遊走,與那股黑氣轟然撞擊在一起。他此時卻是留了心眼,數股螺旋勁氣前後不一,當先一股螺旋勁氣首先破開黑氣的阻隔,隨即一道螺旋勁氣則是沿著槍身貫入,槍尖開始艱難的回轉,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

“給我...破!”

貫丘霸眼睛瞪大,一聲低喝,長槍穿透肆月手掌直射而出,槍身順著肆月手掌之上的血肉之中貫出,而肆月已經是移開了位置,偏了一步,貫丘霸整個人卻是在槍尾端,執槍上前,身形隨著槍身而前,此時正在肆月的正麵不遠處。

肆月雙眼血紅,尖銳的獠牙在嘴唇之上都是咬出了鮮血,他不管不顧左手掌的血肉模糊,望著正在眼前的貫丘霸,右手的長劍驀然一抖,鋒利的劍氣都是瞬間一斂,長劍顫栗如同尖錐一般,卻是瞬間穿透貫丘霸的心髒!

藺雨竹瞬間收手,一雙眼睛驚恐的看著肆月,如同是看著一個妖怪一般。貫丘霸的修為,可是分氣境五層的修為,這樣一個在古劍宗內宗都是排得上號的人物,居然就是被這小子生生斬殺!?

而此時,肆月右手抽出長劍,劍身之上,卻是帶著一條長長的血痕。貫丘霸的身體,卻是如同一攤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上,鮮血順著傷口流出,逐漸蔓延在肆月的腳下。

隨即,肆月用右手一指點在槍身尾端部位,澎湃的力量瞬間湧動,長槍卻是驟然整個穿透肆月的左手掌,直射而出,最終紮在牆壁之上,槍身尾端嗡嗡作響。

收起長劍,從納戒之中取出一個白色手帕,肆月麵色淡然,將左手上的鮮血擦拭幹淨,輕輕丟在貫丘霸那張猙獰的馬臉上。

隨即,肆月扭頭,血紅的眼睛盯著藺雨竹。

藺雨竹隻覺得自己後背都是猛然一涼,冷汗順著脊背就是流了下來。她一張俏臉煞白,在肆月的目光之中慌忙後退。

但是,肆月卻隻是將眼神轉過去,隨即盯著那曾文軒!

雖然意識模糊,但是肆月更加能夠清楚自己的情緒,他對於藺雨竹之前講的話,也是相信的。而三番四次為難自己的人,也就是這個麵前的曾文軒了。

心中的憤怒在一瞬間被放大,肆月整個腦海之中,都是瞬間被暴戾充斥,他整個腳掌一踏,便是瞬間朝著曾文軒撲去。

曾文軒此時正在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破解那通往下一條的道路之上,未曾理會身後的情景,肆月這一撲,就如同是獅子撲兔一般。

而曾琳兒的眼睛卻是一霎間就紅了,她離得曾文軒距離更近,此時卻是不加多想,將曾文軒護在身後。

肆月右指探出,此時力已經發出,肆月抬眼之間,曾琳兒的樣子卻是在腦海之中閃過,唇邊曾經溫熱的感覺也是同時記起,他卻是在半空之中,身形難以變向,此時拚命一轉,卻是險之又險的從曾琳兒身旁掠過,在肩上帶出一道血花。

而此時,卻是聽聞到那曾文軒高聲道:

“開了!”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