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瘋狂的石頭 第九節
磐石族是一種非常奇特的生命。它們沒有痛覺，身體也是由石頭構成。雖然也分為男女兩個性別，可生育卻不是***，而是一種很特別的精華融合。除了負能源晶體，它們幾乎可以說沒有什麽嗜好。這樣的生存習慣使得它們根本就沒有欲望。
按道理說，如此的種族，本應該是一個最崇尚和平，而沒有任何紛爭的種族。可事實上卻不是如此。在磐石族的曆史上，從來就沒有少過戰爭。除了外界的那些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以外，磐石族的內部也極度好戰。它們的每一個成年男性幾乎都是最勇猛的戰士，手中從小就帶著的石斧無堅不摧！魁梧的身軀似乎可以撐開天地。嗜血的目光讓最勇敢的生物也為之膽寒。這樣的情況，直接使得磐石族內部分裂出無數的小部族，互相征戰不休。而無數年前的那一場幾乎滅族的大戰，更是磐石族曆史上最大的一次。
生命可以死亡，但精華卻不會消失，它隻會以另一種形態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所以，當這麽多場戰爭過後，磐石族所在的星球上，就會多出一種新的能量。有別於負能源的是，這種能量卻是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那就是所有磐石戰士死後的生命精華。
而這些生命精華，就是光暗之石所需要的東西。
靜靜的聽完磐石長老的羅嗦，黑發的心中一下掀起了滔天狂瀾。
毫無疑問，他聽懂了磐石長老的意思。可是，如果這樣說來，那塊光暗之石也太神奇了吧？
吸收負能源，又憑借磐石人的死亡收集生命精華。這樣的行為出現在一塊石頭上麵，怎麽能夠讓人相信？而如果真的如磐石長老所說，那這塊光暗之石的角色不就是一個飼養員，而所有磐石人就是它飼養的豬？
一想到這裏，黑發就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一塊石頭，居然會作出如此智慧的行為。不管怎麽說，都似乎是隻有玄幻小說中才會出現的東西。這個世界雖然是魔導文明，也曾經出現過魔法的傳說。可到底不曾親眼見到。黑發可不會輕易相信。
但是，除此以外，還有其他解釋麽？看對麵磐石長老的意思。似乎現在自己拿走了光暗之石，它也不會阻攔？
疑惑中，黑發不知不覺問了出來。而灰土則立即翻譯了過去。
“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磐石長老彎下腰，似乎有些痛苦，又又是愉悅。
“但是在你拿走那塊光暗之石以前，可以答應我的一個小小的要求嗎？”
“什麽要求？”
“給我們磐石族尋找到新的能源。失去了光暗之石，我們就沒有了負能源。可是我們必須活下去。哪怕是每天的廝殺，在下一刻死去。現在我們也必須活下去。我不知道活著是為了什麽。但我沒有選擇。”磐石長老低訴著，語氣是那麽的蕭瑟。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此刻的它，卻讓黑發的心底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情緒。
這種情緒，姑且稱呼為憐憫吧……
黑發知道這位磐石長老的痛苦。作為一個種族的領袖，它不能不承擔起整個種族的生存重擔。可是磐石人的性格卻讓它心灰意冷。習慣性的廝殺與嗜血，讓每一個磐石戰士都不會活過太長的時間。而除了負能源以外的別無需求，更是讓它們種族的前途一片灰暗。
一切的一切，歸根到底隻有一個原因。
沒有欲望。
沒有欲望也就沒有了希望。渾渾噩噩不知生死。整日廝殺卻沒有目的。如此的種族，和機器又有什麽區別？一時間，黑發更加明白這位磐石長老為什麽要自己拿走光暗之石了。
也許，就算自己無法答應它的條件，它也不會拒絕吧。這樣一個種族，在某一種角度來說，已經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可是，黑發也沒有辦法。畢竟他也隻是一個人而不是神。如此失去了欲望的種族，根本不是他可以去改變的，哪怕是他可以無限量的提供負能源晶體……
負能源晶體？
黑發的眼前陡然一亮。
“你有沒有研究過負能源對你們的作用？”
“研究過了。”磐石長老有氣無力的回答。“它就是造成我們種族好戰的罪魁禍首。可是沒有了這種能源，我的族人將無法維持身體的形態，也一樣會死去。”
“有沒有東西可以替代？比如說元素能量，或者核子能源，又或者反物質？”黑發一迭聲的追問，卻發現磐石長老一臉迷茫。很明顯連這些能源的存在
解。
如此說來……黑發的心中泛起了希望。
“這樣吧。光暗之石我會拿走。不過再三個月後，會有一批飛船來到這裏。我會送來各種各樣的能源給你們試用。你可以從中挑選出適合你們族人的。作為我給你的補償。你看怎麽樣？”無意間，黑發換上了一副商量的口吻。
不過對於磐石長老來說，這個商量卻是不容拒絕的。各種各樣的能量？哦，它的耳朵還在正常工作嗎？漫長的生命中，它怎麽不知道能量還會有這麽多種？好像除了負能源和生命精華以外，它就不知道其他了吧？
但是，怎麽才能相信對方的承諾呢？
殺戮皇帝的機艙中，灰土一臉的擔憂。它當然也看出了黑發這番話裏的問題。畢竟它們之石一群不速之客，說嚴重點就是強盜。怎麽才能得到對方的信任？這可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不過……黑發還需要對方的信任麽？
他早就看出了磐石長老的意思。說白了，這個長老現在也是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念頭。無數年的歲月早已經磨滅了它的銳氣。而沒有了欲望，這個種族也就生不如死！！一個個看似威猛無敵的磐石戰士，其實就是一群行屍走肉！！
在這種情況下，他，黑發，還需要得到磐石族的信任麽？需要麽？
“好吧。我同意這個條件。但是在這之前，你總要給我留下你的種族和聯係方式吧？外來者。”磐石長老聲音苦澀。凸現出無數年歲月積累下來的無奈。
看到它這副表現，黑發苦笑。
溝通到現在，他們之間甚至連最基本的介紹都沒有呢。還達成了最後的協議。這種交流，恐怕也算是前無古人吧？
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黑發給磐石長老紫岩留下了自己的一個通信器。而換取了那塊石頭的所有權。走出城堡的時候，外麵黑壓壓的一片磐石戰士往兩邊一分，給黑發等人讓開了一條寬敞的通路。
這樣的禮儀……不少血狼海盜立即飄飄然了。在這些磐石戰士的簇擁下，怎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就好像自己是它們的國王，而它們，卻之是卑微的子民……
“希望你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協議。黑發，磐石一族的未來，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了。外麵的來犯者我們會去處理。但是我們的時間也不會太多。如果三個月後你不能如約抵達。這裏……”磐石老者的聲音是那麽的悲淒，站在城堡高高在上的台階上，它雙手張開，麵對著整個黑城。
“就將成為一片廢墟！”
“我會完成這個協議的。這是，一個承諾。”黑發沉聲回答。右手揮動下，彪悍的血狼機甲齊齊衝上了天空。與此同時，就在所有磐石戰士的眾目睽睽之下，那一片空無一物的天空突然波動了一下，顯露出十一架和黑發等人相似的機甲出來。可不正是血瞳等人？
“了不起的家夥。”呆望著天空中突然出現的機甲，紫岩長老喃喃自語。“膽大，心細。身處逆境還那麽冷靜，留有後手。也許，這次我們磐石族真的有希望了。”
“紫岩長老，那我們還要跟蹤他們麽？也許，他們和現在外空間的那些東西是一夥的。光暗之石去了他們那裏，豈不是讓他們掌握了咱們種族的弱點？”一個身材魁梧的磐石戰士突然矮下身，在紫岩長老的耳邊問道。
“不用了。”紫岩長老的臉上**了下，算是微笑吧。“他們不會是一夥的，否則他完全不必要這麽隱藏行跡。不過，適當的加大一點攻擊力度吧。不然我怕這些新朋友跑不出去。”
“明白了，長老。”身材魁梧的磐石戰士一聲答應，猛然站起身，隨後，一聲震耳欲聾的狂吼就出現在黑城的上空。隨著這聲狂吼，城堡下黑壓壓的磐石戰士齊聲相合，一同舉起了手中的巨大石斧，緊跟著就騰空而起，猛然衝向天頂上的那些液態管道。
很快，外層空間中黑手大公的艦隊指揮官吉裏子爵就駭然發現，原本已經被壓製的死死的磐石戰士突然出現了大量的增援，讓自己艦隊的壓力一下增大起來。措不及防之下，居然一下被衝破了防線，損失了足足五艘的摩爾巨艦！！
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他當然不會發覺，又有一些細小的碎石擦著他旗艦的底部飛過，並很快的消失在茫茫星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