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能是什麽事情，當然是薇麗小姐的婚事！
果然，就在黑發心叫不好的時候，塔羅大公就把這件事情擺到了他的麵前。
“貝克啊，你雖然到我身邊的時間不長，可也算是我的心腹了。我還是很看好你的。前段時間你的辛苦我一直看在眼裏，也明白你為我出了多大的力。這第一件事麽，就是我上次提過的，薇麗的婚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言談中，塔羅大公笑眯眯的，仿佛一尊彌陀佛。可是在黑發的眼中，卻是那麽的齷齪。
這就是摩爾人的直白嗎？當麵毫無忌憚的說起女兒的婚事，還用這樣隱隱帶有交易性質的口氣，難道是拉皮條？
一想到薇麗小姐那好似骷髏般的體形，黑發就渾身起雞皮疙瘩。望向塔羅大公的眼神也不對起來。不過這一點在塔羅大公的眼中，倒變成了黑發對婚事有意思的表示。不由笑得更加得意了。
“怎麽樣。貝克。我那小女兒薇麗才三百多歲。在摩爾人的生命中正是最好的時光。年輕貌美，追求她的貴族排成隊。可是她卻始終無動於衷。我算看出來了，她在等待一個最優秀的男人來追求她。你雖然不是本族人，可是卻體現出了獨一無二的能力。她對你很有好感呢。”
追求？好感？黑發再次打了個哆嗦，手中的酒杯一晃，差點灑出來。
“這個……”
“哦，你是在擔心你的身份差距嗎？放心，波爾族雖然名聲不好。可你是陛下親自接見的人，自然不能和一般人相提並論。沒有人敢說什麽的。陛下將皇家衛隊交給了你，就是對你的莫大信任。就算是帝國大公也要讓你三分。再加上我塔羅這張老臉，哼哼……”塔羅大公一揮手。顧盼之間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說起來，他現在也算是春風得意了。自從有了黑發之後，他再也不像以前一般受排擠。相反，曾經冷落他的那些貴族此刻卻好像蒼蠅一樣圍了上來，都盼著能和他拉上一點關係。每天的應酬不斷，那巨大的城堡更是天天人滿為患。尤其是自他接收死塵的位置後，這種情況簡直愈演愈烈。整天被包裹在如潮恭維中，塔羅大公的信心格外膨脹。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待遇來自哪裏。所以對黑發的拉攏也就分外上心。甚至連他是波爾人的身份也顧不得了，說什麽也要將薇麗嫁給他。
再好的獎勵也不如親情的約束。聯姻這種古老的手段雖然老土，可是塔羅大公卻深知其效果。再加上他對黑發的觀察，他知道，隻要黑發點頭，從今往後他就算和自己綁在一輛戰車之上了。其牢固的關係，就算是皇帝陛下也難以撼動。
不過他卻並不知道，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而很有可能是唐僧。
“這個……大公閣下。這件事情請恕屬下直言。”黑發看到塔羅大公的感覺越來越好，急忙出聲打斷。
“哦？說！”塔羅大公大手一揮，感覺特豪邁。
悄悄擦了下汗，黑發整理了一下思路，小心翼翼的斟酌了片刻才開口。“其實，薇麗小姐能夠垂青於我，也是屬下的幸運。不過……”
“嗯？”塔羅大公眉毛一揚，臉上露出的詫異之色。
難道貝克不願意？這個……可是他從來也沒有想過的啊。按理說薇麗是自己的小女兒，也是地位崇高的摩爾族，一個波爾人能夠得到垂青已經該偷著樂了。可是，什麽事情都不能以常理來看，貝克是波爾族沒錯，可他到底是一個被陛下看重的優秀人才。他有些別的想法恐怕也是正常。
一想到這裏，塔羅大公的冷汗就流下來了。他還從來沒考慮被拒絕的後果。想一想他一個摩爾大公，女兒又是驕傲無比。萬一被拒絕的事情流傳出去，恐怕自己的臉上就不好過了，不但如此，女兒薇麗今後也會被人指指點點。名聲一落千丈。越想越覺得事情嚴重，塔羅大公不由得一下後悔起來。早知道如此，他就不會在剛才貌似豪邁了。這下不但不能拉攏住眼前的人才，恐怕自己還得丟臉。
真是得不償失啊……
心中暗歎，塔羅大公的臉一下拉的老長，對黑發揚了揚手，示意他繼續說。
看到他這番表情，黑發心中一沉，終於咬了咬牙。“不過，屬下其實已經婚配過了。隻是妻子在一次意外中隕命。這件事情一直是屬下的傷痛，所以沒有和大公說過。請恕屬下直言，如今的我，恐怕已經不再適合尊貴的薇麗小姐了。”
“哦？還有這樣的事？”塔羅大公驚訝的張大了嘴，將一個老者的心理演繹的極為真實。同時心中卻長長歎息。
貝克不喜歡薇麗。他這種拒絕已經是最溫和的了。f及到自己的麵子。幸好自己也沒逼得太緊，不然笑話就大了。
“是這樣的。大公閣下。”黑發也配合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悲戚之色。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強求。”塔羅大公語風一轉。表現出一副通情達理的樣子。“喪妻之痛，確實刻骨銘心。貝克你也要照顧下自己的心態，不要太悲傷了。帝國還有大把的事情需要你去做，你要保重身體啊。”
“知道了，大公閣下。對了，您說有兩件事情，那麽第二件呢？”黑發看塔羅大公終於鬆了口，心頭一穩，不露聲色的轉變了話題。
“哦，嗬嗬，這第二件事情嘛，也是個好事。我就奇怪了，怎麽帝國這點好事就都讓你碰上了呢。難怪別人都稱呼你為幸運的貝克，果然有點道理。”塔羅大公哈哈一笑。樣子好不開心。
“什麽好事？”
“艦隊的指揮權！”塔羅大公豎起一根手指。
“雖然我不知道你現在手下是什麽艦種。不過既然是陛下給你的，想必不是一般貨色。所以你那皇家衛隊的正規艦隻一直沒有配發到位。現在看起來，這樣做是正確的。”
“哦？”黑發一愣。“為什麽？”
“因為陛下有新指示了。”塔羅大公神秘的笑了笑。“你前段時間做的一切陛下都已經知悉。他對你的大膽計劃表示了讚賞。同時也對你的成果表示滿意。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他認為，作為一名優秀的指揮官，你似乎還沒有用盡全力。以你的手段，完全可以讓反叛者付出更大的代價。小打小鬧的成果，不符合你的風格。”
看到黑發剛要解釋，塔羅大公一擺手。“放心，這不是認為你作戰不利。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陛下也認為，在那種情況下你能取得現在的成績已經很不容易了。困擾你最大的問題，就是力量。”
“陛下說，給你的力量太小。這是他的失誤，所以為此，他要作出彌補。再次給予你五百艘同樣規格的戰艦。具體領取方式都在這裏。”說完，塔羅大公將一個小小的石片推到黑發的麵前。
“這是陛下讓我轉交給你的。其中的內容一級保密。我們都沒有看過。”
“……”黑發沒有說話。隻是無聲的將桌麵上的石片收入懷中。然後舉起了酒杯。“感謝陛下的關心。”
“是啊，陛下確實很關心你。貝克，你可不要讓陛下失望啊。”看到黑發收下了那塊石片，塔羅大公頓時心頭一鬆。放下了一塊大石。同時又對黑發深得皇帝的信任而感到羨慕。笑嗬嗬的說道。
“一定不會讓陛下失望。相信很快，陛下就會得到他想要的東西。”黑發也微笑相合。“為陛下分憂是我的榮幸。”
“也是我的榮幸。”塔羅大公笑嘻嘻的接口。然後站起身。
“好了，你辛苦了一個月，肯定是累壞了。這幾天就好好休息吧。戰艦的補給工作我會讓專人負責。一定讓你滿意。你就不用擔心了。”
“是的，大公閣下。那我就告辭了。”看到塔羅大公有送客的意思。黑發急忙站起身。恭敬的說道。
出了城堡，黑發並沒有立即回到自己的艦隊，而是找到猴子。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前後說了一遍。隨後兩人來到城下的酒吧，看到那塊石片在黑發的手中翻滾，猴子不由得眼睛一亮。
“頭，又是五百艘。加起來可就是一千艘了。皇帝那家夥這麽做到底是想幹什麽？這些戰艦，都夠我們在摩爾帝國橫掃一片了。”
“不知道。”黑發輕輕抿了口紅酒，眉毛皺到了一起。“也許是他信任我，也許是一個新的考驗。也許他想將我的價值利用到最大化。反正不管是什麽，對我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那代表，今後死在我手上的反叛者會越來越多，噸位也會越來越大。帝國麵臨的爛攤子，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那可不行。”猴子也明白了黑發的意思。“這對你我都沒什麽好處。”
“我知道。”黑發點點頭，將石片在手中翻了幾下。突然壓低聲音。“所以我有了一個新的計劃。”
“嗯？”猴子一愣。“什麽？”
“你今天晚上就走。帶上那幾個‘天使’，去拜訪西蓋特，見了他，你要這麽這麽……”黑發的聲音越來越低，聽他說話的猴子臉上卻逐漸露出了奸詐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