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見麵 第五節
發還在宇宙中穿行。
離開死星已經近兩個月時間了，黑發的艦隊幾乎一直在戰鬥中度過。隨著他對塔羅大公記憶的解析，一個又一個資源點被摧毀。黑發在短短的兩個月中積累了大量的實戰經驗。整支艦隊，不管是蛇牙還是虛擬傀儡，又或者是最重要的原生力甲，戰鬥力都有質的提高。
不僅如此，在摧毀資源點的過程中，黑發也不介意撈上一點，所以現在的虛擬傀儡貨艙都已經被裝滿了。慢吞吞的，就仿佛一個懷孕的孕婦。唯一讓黑發欣慰的是，這樣超重的裝載並沒有影響到虛擬傀儡的機動力。本身就作為搭載艦設計的它，在某一種意義上說和運輸艦也差不多了。最起碼在載重方麵不相上下。
而現在，他們正衝著最後一個資源點進發。艦隊在虛擬走廊中廢墟的穿行。黑發和猴子等人卻來到了厲風的機甲艙。寬敝的空間中，近百個魁梧的鋼鐵人形靜靜的佇立在那裏，頭頂的光線折射在它們身上，散發出質感的金屬色澤。在這些冰冷的金屬人形之前，猴子，血瞳，巴羅卡的原生力甲靜靜的單膝跪立。胸口大開……
但是這些卻不是最顯眼的，真正顯眼的是，在猴子等人的專用甲身後，每一台原生力甲旁邊都站著一個彪悍的男子。勻稱的體形，結識的肌肉。以及毫無表情的目光，就仿佛一台台殺戮機械。明明隻站在那裏，強烈的煞氣卻撲麵而來。讓周圍的血狼戰士都為之側目。
“這些，就是你挑出來的精英嗎？”靜靜的望著這些彪悍的漢子，黑發緩緩開口道。
“嗯。都是最棒的戰士。但不是我挑選的。”猴子在一旁回答，臉上卻再也沒有那玩世不恭的笑容。
“哦？不是你挑選的？”黑發眉毛一挑。“那是血瞳？巴羅卡？”
“都不是。”猴子鄭重地搖頭。“他們每一個人，都是自己殺出來的。從現在的三萬一千六百名血狼戰士中。為了競爭原生力甲的所有權，他們私下裏進行了一場殘酷的較量。你看到的這些人，就是較量後的勝者。”
“……”黑發閉口不言，眼神從麵前的男子身上一一掠過。如此一過良久，才緩緩歎了口氣。
“死了多少。”
“二百一十五人。”猴子嚴肅的回答。隨後隱諱地望了後麵的巴羅卡一眼。
其實他的話並沒有說完。沒錯，黑發所謂地挑選他們都沒有參加。不過這場私下裏的較量卻是有組織的。而組織者就是巴羅卡。這個沙盜出身的大胖子，看似憨厚的外表下卻隱藏著狠辣地心腸。如此殘酷的比試，在他眼中竟然是適者生存的法則。操作起來得心應手。盡管在此之前做好的充足的準備，可實際較量下來，死傷的數字仍然達到了百人以上。這樣地結果，真的很難被猴子接受。
要知道那些死去的戰士，有很多都是一直跟隨他們打天下的老屬下啊。隻是為了獲得駕駛原生力甲的資格，就那麽倒在了訓練場上。猴子到現在還記得。他們臨死前不甘的怒喝。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
原生力甲是華國最後的武器，如果可以，猴子也不希望被其他種族地人類使用。非要如此的話。猴子也希望，駕駛者必須是精英裏的精英。
現在，這些精英已經選出來了，就在巴羅卡提議的殘酷淘汰中，殺出了一條血路。猴子還有什麽好抱怨的呢？
空氣中的氣氛頓時沉重起來。聽到那個數字後，黑發的瞳孔也微微一縮。隨後再次歎了口氣。走到了最前麵的一個漢子身前。手指輕輕抬起，掠過對方的胸膛。那裏，一條粗大的傷疤好像毒蛇一樣趴在上麵，彎彎曲曲地好不恐怖。
黑發知道，那是隻有生死一瞬中才會留下的痕跡。他甚至可以想象。在激烈地戰鬥中，這個男人所駕駛的機甲被對方一刀砍中駕駛艙，駕駛艙堅硬的外殼根本無法阻擋那重量驚人的格鬥兵刃，被對方瞬間擊破，而他在重傷之餘也奮力反擊，趁著對方鬆懈的機會將敵人殺死。
“疼麽？”
“不疼，大人！！”漢子挺直胸膛，目不斜視的大聲回答。
“這是什麽？”
“勳章。大人！！”
“很不錯的勳章，那麽製造者呢？”
“被我砍死了，大人！！”
“他是你的戰友嗎？”黑發目光一凝，聲音漸冷。
“是敵人，大人！！”漢子毫不示弱的對視，大聲嘶吼。
“他站在我麵前就是敵人，大人！！”
“那麽我呢？我現在也站在你麵前！”
如果這是您的命令，是的，大人！！”
“很好！”黑發一聲輕喝，突然伸手。在對方的身上按了一下。“現在，我賦予你使用一台原生力甲的權限。而同時。我也是你的敵人。我命令你，立即對我進攻。”
“頭！”旁邊的猴子一愣，頓時大驚。
“頭！！”血瞳和巴羅卡也臉色頓變。
隻有那名被黑發點名的漢子，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挺直著胸膛大聲回答。
“明白，大人！！立即進攻！！”
“喀！！”隨著他的話音，旁邊的原生力甲頓時張開了胸口，好像一個外殼一樣將他包裹在其中。雙眼的部位強光爆閃，同時，全身上下的甲片都開始了緩慢的移動，遠遠望去，就好像突然蛇的鱗片一般。
黑發知道，那是原生力甲對使用者的適應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它將會按照使用者的戰鬥習慣發生改變。並進化成最合適的戰鬥形態。而趁著這段時間，他的目光直接掃向其他男子。
“你們，也和他同樣的回答嗎？”
“是的，大人！！”其他近百名彪悍的戰士一同大聲回答。聲浪之大，直震的頂棚嗡嗡作響。
“那麽，我也給你們同樣的權限與命令！！開始吧。”
“明白，大人，立即進攻！！”又是整齊的回答，同時“喀喀”之聲連響，刹那間，機甲艙中所有的原生力甲都開始了變形……
目睹這一幕，旁邊的血瞳等人頓時傻眼了。一個個呆滯的望著不斷變形的原生力甲，口中喃喃自語。
“瘋了，真的瘋了……頭這是要做什麽，自殺嗎？”
“見鬼！早知道這樣我應該放鬆規則的，現在這些家夥，可都是血狼的最強者啊。別說一百多個，就算出來兩三個也不是我們接的下的。”巴羅卡也是一副懊悔的模樣。
隻有猴子，在經曆過開始時的驚訝之後，現在反而冷靜了下來。望著那些不斷變形的原生力甲。嘴角邊突然泛起一絲恍然的笑容。
“這是……儀式啊……”
“什麽儀式？”血瞳頓時急了。“該死的，不要跟我說什麽儀式。你趕快讓頭停下來！這不是玩笑，這些家夥，可都是見血瘋狂的狼！打起來不懂得留手的！！”
“沒用的……”聽見血瞳焦急的呼喝，猴子卻隻是搖頭。
“這個儀式隻要開始，就不會停下來。除非參與者有一方倒下。”
“哦，見鬼！！”血瞳痛苦的一拍額頭。“怎麽會有這樣的東西，我怎麽沒聽說過。”
“你沒聽說過很正常。本來這種儀式就隻有少數人知道，參與者更是稀少。就算是我，也還沒接觸過。”
“什麽？”巴羅卡頓時一驚。“就連你也沒有資格？”
“不是資格的問題。”猴子微微苦笑。聳了聳肩膀。“而是用不上。這種儀式出現在我和黑發家鄉的戰場。是很古老的東西了。目的就是為了讓那些沉淪在殺戮欲望裏的戰士保留一個清醒的頭腦。所以隻對那些接觸過太多血腥的人才適用。通過絕對壓製的戰鬥，讓那些迷失了本性的戰士感覺到絕望和無力，才能讓他們從自己的欲望中解脫出來。”
“簡單的說，就是讓摧毀對方的信心？”血瞳一愣。“那不是更糟了嗎？戰士就是要用血腥來培養的。摧毀了信心，他們以後還怎麽戰鬥？”
“可是過渡的迷失在血腥世界也不是什麽好事。你沒發現這些家夥已經連朋友和親人都認不得了嗎？”猴子望了血瞳一眼，有些責怪的歎息道。“這樣的人隻是殺戮機器而已。我們的頭可舍不得這些屬下。至於信心，那不是可以用一場戰鬥來摧毀的。頭要做的，隻是讓他們清醒一下而已。”
“放心……頭很仁慈，不會殺了他們的。”看到血瞳和巴羅卡擔心的麵孔，猴子嘿嘿的笑道。
“哦，見鬼！！我們擔心的不是這個！！我們是怕頭被幹掉！！啊呀，壞了……”話音未落，血瞳突然大驚失色。
“咱們的專用甲還在中間呢。”
“什麽！？”巴羅卡和猴子也頓時色變，急忙向場中望去，卻看到那一百多個漢子已經完成了變形過程，剛剛把黑發圍攏到中間。隨後，黑發突然伸手舉向天空，微微一壓……
“轟隆！！！”
彭湃的能量波動悍然爆發，頓時吹的猴子等人好像紙片一樣翻滾了出去……戰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