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一邊的手包,視線下,靜靜躺在其中,那張有簽名的便簽紙,以及那個耀眼的她所帶來的一句話。

「相信你眼中的色彩吧……」

眺望眼前,望向遠方紛飛的色彩,是那不同樣的顏色,形成了一個最鮮明的分界線。

它區分著過去與現在。

**而出地表,終於得以重見天日。四周高高堆起的汙染山,則是那濃烈的汙染,無時不刻向著四周產生著侵蝕。

看向身前,嬌小身形,那雙閃閃亮的眼眸,充斥著激動的語氣,眼下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竟然能讓工作變得如此順利?

“這噴發,實在太厲害了。一下子,讓我們省了好幾天的攻勢。”

變得爽朗的話語,一下子揮走的陰霾,甚至連此刻的話語,也連貫上了不少。但站在弗萊莉婭身旁的欠酒,卻是麵色僵硬。

一片灰白,仿佛這個世界已經破滅。已經徹底沒有了希望的樣子。這又該如何是好?又該如何去解決目前這樣的事態?

他不得而知,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這個殘忍的事實。

內心的焦燥與糾結,眼前的少女,卻是一個心情大好。

低吟聲音,她托著腦袋,撐開雙手看向了遠方。眼前的這片,勝利的景致,眼眸裏不斷閃著的光亮,讓他不忍心去打斷這份歡愉。

但……

破開了汙染層,讓真實的地表得以**,已經可以即將開始建設的土地,很快就會有建築從中拔地而起的感覺,原來是這樣能令弗萊莉婭開心,能令這位“女王“欣喜。

不斷回**的低吟,完全被弗萊莉婭的色彩所吸引。頓時萌生的決心,一點點攥緊的手心。如果在以前,他則會選擇察言觀色,適時選擇恰當的時機,或者說……也有可能完全陷入沉默。

因為這正是明哲保身之道。但那份歡樂下的事物,還是應當盡早驅散它吧。

“不!弗萊莉婭,這並不是一個可喜的事情,而是一個不幸的消息。

我們將會為之多出很多工作量,折合成工期的話,將會多出數十天。”

欠酒無比殘忍地說出了這個真相,少女一時凝固的笑容,帶著那種你在說什麽?騙人吧!

她那樣子,明明沒有聲音,但這份花容失色的模樣,靜靜看著他的眼神……

那份赤紅裏所能感受到的凜冽與冰寒,令他一時無法動彈。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冷,一時竄入了背脊。

一種就像看獵物的樣子,她很不高興!

「弗萊莉婭……」

內心中掙紮出的話語,注定是徒勞的,因為他在顫栗……在這份冰涼以及血色恐怖下,似是能看到自個的悲慘下場。

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在耳畔回**,令他發痛。

噔噔噔腳步聲,二三下逼近著欠酒,湊近靠攏的身形,是那樣的嬌小。

了如實質感覺,仿佛下一瞬,便會有一雙利爪,捅穿他的胸膛。

他後悔了嗎?如果說不後悔的話,那一定是假的。

但深思之後他還會去這樣做,保持著這樣的動作,無動於衷的樣子,因為他動不了,也不想去動。

他又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心緒裏,此刻不斷響徹的聲音,眼前那刻意向前湊近自己很近的身形,又是那在食堂中身邊的她,亦或是每日一閃而過的少女。

紛飛的思緒,在這一刻戛然而止。並沒有想象中的利爪,也沒有那被捅穿胸膛的疼痛,而是那小小身板下,緊緊攥緊的小手心,在湊近的最後一刻,停頓在了一瞬。

短短一瞬,卻是那樣的漫長。也是弗萊莉婭與欠酒,他們倆感受著彼此氣息的一瞬。

在下一刻,巨大的力氣,扯住了衣襟,一下就將他拉倒,背脊似要被折斷的疼痛,他知道,弗萊莉婭已經盡量按捺住了自己的脾氣,盡可能溫柔地把自己請到她的眼前。

“這是怎麽回事?啊咧?”

依舊憤怒,臉上冰冷的色彩,就像在有意刻意克製那般,也令他看到了更多少女的神色。

“如果有座山,在您的領地裏,您會……”

出於本能擠出的話語,不知為何話語也多了些許嬉皮,但沒有了過多的客套話,而是用了一個最簡單的,最能令她明白道理的小比喻。

“炸碎了,直接搬走唄。”

被這麽一問,隨口回答的少女,她那晃動的赤紅中,很是心直口快,將剛剛想出的話語直接說了出來。

這份理所應當語氣,漸漸連攥緊衣襟的手也失去了力氣。滑落布匹,失去力量的束縛,此刻低垂神色下,少女消散的氣息,欠酒挺身再次站直了腰板。

而令他沒想到的是,本以為會就此結束的事情,卻是身邊的弗萊莉婭……一些帶著哭腔的抽泣,非常委屈的模樣,那深深的不痛快。

“怎麽會這樣……絕對不能接受……”

“那個……弗萊莉婭?”

意識到有些不妙的欠酒,想趁著事態還未發展,安慰她一下。但看著眼前的少女,他又不知該如何下手。

曾經理所應當的動作,此刻完全不知道弗萊莉婭的可觸摸區以及完全不可觸摸區域。

他,不敢貿然上手,隻好手舞足蹈的憑空比劃一二。在她麵前晃來晃去,那是一個滿頭大汗,不斷滲著冷汗。

肉眼可見,少女漸漸低垂的腦袋,放於裙邊的小手,點著裙擺一點點攥緊。緊攥之下,似乎隨著那反複的念叨,背脊一次次上下擺動著。

可以想見,在起伏情緒下,少女努力嚐試去克服衝動的魔鬼,畢竟是不穩定物質的說。

欠酒依稀記得,老爺曾經說過,弗萊莉婭可是一位爆炸狂人。

對於她而言,可能來一場轟轟烈烈的爆炸,這可是將內心中一切的不痛快,全部抒發一幹二淨的最好方式。

“弗萊莉婭,必須、忍住……”

欠酒徹底慌了神的話語,此時在她耳畔不斷說著其他可行的方式,讓她盡可能保持樂觀,不能徹底悲觀。

所謂換一種看法,就是換一種全新的思路。有可能是不好的事情;也有可能對於他們而言,反而是最好的好運。

也確實,在地下的話……還能想辦法。改成其它路徑,直至清理出輪廓。而要是一座小山的話,就得判斷其穩定性,以避免一個土丘都炸了。

渣渣呼呼,不斷響起的話語,那憑空手舞足蹈的模樣,試圖去確認,弗萊莉婭現在的表情。

卻沒曾想,似乎……也不知道是被他念叨煩了,還是心情真的壞到了極點。

呼嚕一聲,在他眼前**開的金發,又一次轉頭緊緊凝視向他的少女。

弗萊莉婭那雙獨特鮮紅的雙眸,赤紅不斷,仿佛更危險上了不少。然而欠酒卻感覺不到其所傳來的致命,反倒是在其中,看到了一種可愛?

氣鼓鼓的話語,帶著一種威脅的意味。

“閉嘴!吵死啦!不用你多說!才……不會……爆炸呢!”

在欠酒的眼裏,卻是那樣。令其忍不住想笑的一時,少女這……越說越沒有底氣的話語,配上小臉上很認真模樣,乖乖聆聽著她的宣言。

此時直挺挺對上視線裏的赤紅,張揚的金發下,唯有魔力湧動著。

“好好好,知道了。弗萊莉婭最厲害了,忍耐這樣的**,對女王大人來說,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欠酒立刻雙手投降,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也不敢,更不想與她再爭執一二,看著其非常受用的樣子,

欠酒此刻說出的話,似乎……讓少女害羞了。

少女特別感性的一扭頭,簡直可愛到爆炸,就是有種要將欠酒徹底擊沉的感覺。

“嘛……一般般啦。”

偏頭抬手,攪著發梢,一圈接著一圈,轉著的小手,忽然一頓抓住了劉海,摸索樣子,小小聲音,弱弱地說著。

“這麽多爆炸材料,很難忍的說。好想……炸一回。就一回,可以嗎?欠酒。”

望來視線,就像是在乞求一般,好想要那樣的快感。

遭受毀滅打擊,恕欠酒他……隻能堅硬起心髒,頂住這快要沉沒的身軀,用最後的理智回答著。

“那我走?”

他無奈感歎下,向著前方多走兩步,卻不料懷裏的小鍾,發出了刺耳蜂鳴。

聲音**開波浪,回**在了四方,似乎將理智給重新拉了回來。

這可是大是大非的事情,轉瞬清明的欠酒,立刻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勒個乖乖,弗萊莉婭,你確定沒問題嗎?前麵直接爆表了呀!”

飛閃幾步,立馬竄到了少女的身側。這鍾才算是安分下來,躲在少女身後的高大男子,少女霎時一回頭,就是以一副渣透的眼神,看著那比她高上不少的欠酒。

“要是魔法真有問題的話,你怕不是,已經早就氣化成了土山的一分子。”

惡狠狠話語,似乎弗萊莉婭還因為剛剛他的拒絕而生氣。悶哼聲下,欠酒也隻能嘎咕一聲咽了一下口水,心懷抱歉。

“哼,別擠得這麽緊,跟上來吧。”

顯然弗萊莉婭氣量更大些,拍手施展法力,讓四周形成了一個以其為中心的圓形區域。

小範圍的高深神聖魔法,其所過之處,絲絲煙霧,淨化著這片土地上的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