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之間,晶碑那頭時有時無呲啦啦的聲音,好像對方有些按捺不住了。

停頓一二,此時一抖衣袍,嚓的一聲站起的高大身影……

紐卡倫慢悠悠走來,並沒有看她一眼。隻這樣站著,又似是表明著他的態度。

那女子輕輕瞟過的餘光,似是更為不滿意了幾分,但臉上的笑容,卻由此更為上揚了不少。

連此刻對話的語氣……仿佛也帶著一些恭敬的感覺,一切都是那樣自然,令人察覺不到其中的微妙。

嘛,現在的氣氛中,已然比剛才更為冷寒上了不少。

“好的,請稍等。”

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暗含著笑意的女子,姍姍然向著一旁走去。紐卡倫瞥了她一眼,一時間鏗鏘有力的步伐走向了桌子。

相互並肩交錯過的影子,互望的視線,看了對方一眼,他便來到了桌子後。而女子退出的身形,轉而靠在了一側牆角。

一聲不吭地看著桌子那裏,看著眼前那位隨意而自然的動作。

抬手間,合攏手指,紐卡倫反複摸索桌麵的一時,一點點彈動桌麵,他那若有所思的模樣,令周遭的幾位同僚,完全不敢靠近的說。

呲啦啦……

時不時響動的電流聲,紐卡倫依舊扣著手指,其臉上一副完全不想理會桌麵上那晶碑的樣子。

此時直接啪嗒一聲,坐在椅子之上,彈了彈手心,思考了一下,旋即抬手,將魔力立即丟入其中。

扣動桌子,不斷響起的敲擊聲,似乎他還要找些什麽東西,想要好好地打發一下,但最終找不到的一時,隻得兩手一交錯。

合十的雙手,此刻上下比著大拇指,緩緩開口。

“是我……您老怎麽樣?這會兒,又有什麽想聽的事情,可以為您說說。”

不同於先前的那氣氛,就像是與多年的老友交談那般,完全不用任何的告知。聽著這語氣,順著這線路,也能知道晶碑的那頭,會是怎樣的人物。

何況那麽多年交情了。看兩眼這氣氛,也就知道現在那位,又在想些什麽,做些什麽。隻是希望僅此一次就行,可別那麽麻煩就好了。

“嘛,這無聊照片有一疊,你想要看看嗎?”

而對方也同樣以輕鬆的話題接著話,一些些樂嗬感,以及那娓娓道來的氣氛……

嘛,和當年並無二致。最近有聊過天的說,但那場聊天的氣氛……依舊和之前一樣,不歡而散。

“如果我們隻是聊這些無聊照片的話……如果很有意思,那當然可以聊聊呀。”

有些嬉皮話語,晶碑那頭陷入了沉默,呲啦啦的響動,沒一會兒一同爆發出的笑聲,似乎雙方終於達成了一個共識。

由此可見,對方急迫想要切入話題的想法,想要讓話題都以繼續的念頭,那可是暴露無遺。嘛,確實,想要獲得一手的信息,有時候還得讓雙方先確定一個共識。

先確認彼此所站立的方向,所以這種表態,也確實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同時也是最無聊的。

因為既然想要的東西一樣,那為何就不能好好一起向前?

“確實無聊,照片太多了。那麽切入正題,如何?”

耗費太多的時間,在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上,又怎麽去切入正題?何況這正題,也並不是非他這邊可以達成的。

相信就那晶碑那頭的能量而言,這件事情也不過……多問兩三句而已。但顯然,他這一次呀,明顯追到了一輛不錯的車。

紐卡倫擺動指尖,把玩的一時。既然對方此刻想要問他追到什麽車的話,那麽他……也不是不可以好好說說的。

嘛,少聊那些沒用的,那就有什麽說什麽唄。

輕鬆地一抬手,想要找出一些可以搞起氣氛的玩意,但似乎……依舊沒啥氣氛的一時,紐卡倫用力拍了拍衣衫上的口袋,空空如也的一時,他算是徹底放棄了。

但這些許動靜,就這麽輕而易舉地傳入了晶碑的那一頭。對方無聲沉默間,不久又甩出了一句。

“嘛,要我幫你……找個火嗎?”

聽到此話,紐卡倫的臉上,此刻那笑意更為上揚了幾分。最終停下的手,看向了那個不遠處的白癡。

嗬嗬!其現在還在那裏嘻嘻樂著呢。比如說……就以這份樂子為契機吧,好像也算不賴。

“不用了,也不是什麽陳詞濫調的事情,你想知道,是吧,沒錯!對我們對上了。嗯,就那個維克多,他對上了無垠的撕裂者;而我嘛,就撞見了那個不語人。”

隨意輕鬆話語,好像嘴上說的事情,非常不值一提那般。但此刻房間內的氣氛,仿佛嗖嗖嗖的冷風穿堂而過,此刻讓屋子裏更為驟降了好幾度。

就連通訊的另一頭,沉默不語間交雜的電流聲,似乎那頭……也出現了一些考量的感覺。

似乎在那位的管道中,已經確認了這件事情的發生。但紐卡倫說這話的分量卻不一樣。這確認的感覺,也更為不同了些。

因為當這兩個家夥同時出現之時,並能被紐卡倫給遇上的話……那此刻出現的車,可就不是一輛小卡車那麽簡單。

嘛,分明是一輛大貨車,橫衝直撞的既視感……

嘛,無聊視線,看著那還在那悠哉遊哉吃著的童話白癡。此時找不到火石,在桌上無處發泄的一時,紐卡倫此刻又繼續說著落井下石的話。

他呀,為了不辜負晶碑那頭所給的獨特期待,他自然也是要將這大卡車的一角,給好好掀起那麽一點點。

至於是什麽,還得讓對方慢悠悠地去猜。不過相信以對方的管道而言,應該能一猜一個準。

但還別說,特意讓他來來一次這裏……

嘛,雖然事情怪麻煩的。但這陣子呀,可是什麽東西都見過了。要知道還有什麽比執行一樁普普通通的任務,卻遇到這樣的大家夥,哎,多麽奇怪的事情呀……

歎息之下,光說說好的方麵。就這件事,還真能讓那童話白癡滿足。要不是那件事情,現在這位……也不會對著冰激淩下毒手了。

呲溜呲溜的動靜,此時他還在那裏嘻嘻樂著呢。不知為何,此刻紐卡倫也有了一些些後悔。

盯著那白癡一時,搖著腦袋,撓了撓發絲。眼下,這石頭他算是準備好了。給對方那麽二三下沉思的時間,此刻依舊在考量的一瞬,他立刻掏出了下一手。

“嘛,反正就言靈魔法以及那杯牌的戲法而言,嗬嗬!這做派,你說在這魔法界裏還有哪個人族派係,會玩這一手?

那不就是亞倫堡嘛。那邊都已經把零零給派出來了。這伊卡洛斯……可真的是熱鬧。”

最終咬重的字詞,算是用了一種古老的發音。沉默間,他是不會懷疑沒人會聽不懂這種失落語言的意思。

當然,隻不過對現在辦公室裏的氣氛,更為不妙了幾分就是了。全場為之一肅的神情下,也隻剩下……那嘶溜、嘶溜的吮吸聲了。

此刻更為冷寒的空氣,依舊沒有停止的意味。看維克多臉上的表情,此刻打結的眉頭,應該是他喝的那玩意,底下有不少渣渣吧。

反正已經嗆到了喉嚨上,其非常不滿。現在正對著那杯子進行著一些暴力打擊。呃,希望他別搞得到處都是噴濺的雜碎就好。

當然要是其真直接搞到炸裂的話,說不定那邊,就被他給一下子炸開了一個洞。到時候,他也有了一個可以開溜的理由了。

嗬嗬!這下可算是有了一個很不錯的想法,那可以開溜地打算。不然他還得好好思考,思考該如何開溜呢。

若有若無的視線,瞟向另一邊的一時,她的目光又再次回轉到了桌邊。

那依舊靠著牆壁上身形,臉上非常陰冷的一時,其不動聲色的,再次給晶碑那頭多點了二三句。

“亞倫堡,這回認真發狠了呀……”

清晰話語,在這越發冷寂的屋子裏,下意識的一時,又有著些許惡意。不,那叫做惡趣味。

紐卡倫此時也特意用魔力點開了外放,透過絲絲魔力的震**,此刻所傳出的聲音,有著鮮明的特質。

而這話說出來的霎時,紐卡倫也立刻確定了,此時電話那頭的人物,在這裏放下的魚鉤,絕對不止他們一個。

而一下子要放下這麽多魚鉤,而且還要再來這麽一遭的話。很顯然,這一切都說明了一件事情。

嘛,所有的線索與目標都指向了同樣的一個地方。如此看來,對於他而言,有時候能追到車,也是一種幸運嗎?

“嗯,那麽……最後一個問題。你認為永恒的心髒,會親自出現在這場行動中嗎?”

低沉而陰冷的聲音,也同樣以一個古老的詞匯,失落的語言問出了問題。

紐卡倫輕咳二聲,故作沉默。其近身的一時,大家的視線再次望向了他。

同時又何嚐不是他現在打量著眾人,最終那視線落在了那隊長的身上。

“當然,芙麗娜作為永恒的心髒,作為一切心髒的掌管者,她自是在城中的任何一處地方都有可能出現。也可能……嘛,隻是在魔法界的一角,顯出她的足跡而已。

自然她也會無時無刻看著我……我的心髒,包括你,還有大家夥,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