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陷在想象裏的希德,看著四周那些毫無戒備的眼神,微微有些得意,不自覺撇了撇嘴角。

假如當初那隻熊,真的稍稍有些激進,真的擁有了自己的族群,如此……

此刻,當那違和的畫麵再次浮現在眼前,他不由輕咳一聲,趕緊地讓那樣的畫麵消失。那樣的話,他可就沒有辦法像現在這麽自由了。

穿行於各個種族之間,能夠如此正大光明地打聽著對方的消息。要知道很多複雜的魔法,在其他種族類裏堪稱秘密那般,哪會像司儀大人那樣,現在就將所有的機密泄露,正兒八經地攤在了台麵上。

不過,司儀大人也知道希德在曾經血族的複興之上,其肯定是曾經的一位推手之一。不!應該說在最終流亡中,他成功抵達了這片領地。

而弗萊莉婭殿下也默許了,將這項攸關血族生死存亡的技術,就這樣攤放在了那隻熊的麵前。

眼下,殿下的臉上,那表情……簡直是懇請希德大人給好好拿個主意的樣子。如此說來,那位希德大人,站在血族這一邊的立場……可堅定了。

而目前的狀況,很多複雜的使役,使魔法也由此失傳,或者因那高昂的代價而被迫束之高閣。

現如今血族的情況,麵前麵臨的情況也是如此。族人由於戰爭的原因都打陣亡了,在這百廢待興的血族社會裏,無論是角色還是所處的級別上,都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空缺。

勉強維持的族內九分,其實更接近於有智慧的、呆瓜以及絕對需要擁護的三種存在。顯然,對於目前的血族社會而言,有著過重的負擔,至於那上下三分則更是成了子虛烏有的東西。

可以說,血族前人所拿捏好的一份現成的典籍,對於他們而言,已經完全成為了無用之物。

如果想要進行修正的話,那麽仆役的力量,他們能夠定到何種級別?其實也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

再退一步的話,如果仆役的能力,已經都完全超過了血族自身的力量,那豈不是一件更為危險的事情?

所以這便是目前,眼前站立的這位呆瓜,不!應該說眼前的這個大天才,將其正在醞釀的全新的三分……就此躍然於紙上。

就目前的這些人口,就目前的這些家夥呀,哎,就眼下的這些呆瓜,也很難算進這些總人口之中。

自然對於工程量而言呢,真的是有些捉襟見肘。還有更令人頭疼的事情,居然這些呆瓜都是一次性的,由此人力……確實成了頭等的大事。

畢竟這些血仆沒法進入淨化區,也沒法提供真正的力量。哪怕到了現如今,就算將那些過去的問題放在了一邊。

雖然這些從血液中誕生的血仆,已經成功成為了目前力量的一部分,但現實很殘酷,他們的的確確很是粗糙。

如果將這些血族不進行分類的話,他們的力量實在是參差不齊。對於控製血仆的血族來說,現在這一批血族,其控製能力也實在太差了些。

這就是目前令人頭痛的現狀,對於現今血族的普及教育,司儀大人可以說非常的失望,其不住的搖頭,也有些無可奈何。

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今天有關教育以及資曆的問題,這些可都是沒有辦法輕鬆解決的。如果連這些都是一次性的,那就成了頭等難題。

旋即停頓片刻,不斷踱步的身影,似乎其下定了決心,此刻輕輕抬起的手影,他突然間丟出了一個全新的卷軸,仿佛柳暗花明就在其指尖那般。

“請看這邊……”

嘶啞……

慢慢打開的卷軸,很是沉悶的聲音,此刻回**在了大廳之中。司儀大人似乎找出了當年血族用於使役這些血仆,當初所使用的配方。也就是該如何從那血液中,製作出精良的血仆。

之前的那悠遠古老配方,卻有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材料總數,以及令人發指的深度要求。而與之相對應的,現如今所使用的版本……

那可是由弗萊莉婭親自賜下的全新版本,可以說幾乎不用什麽材料,完全脫離於其姐姐的版本,不浪費耗材的說。

那麽如此版本下,簡簡單單就能得到一個呆瓜般血仆。隻需要一個基本上生活能自理的血族,哪怕其完全沒有接受過特別高深的魔法教育,也可以自己製作一枚。那些由鮮血中誕生的血仆,甚至都能令其活蹦亂跳。

操縱其一起幹活,可以說完全不需要任何教育就能直接上線,隻需要一個能脫產幹活的血族,就完全沒有問題,可以讓血仆完完全全參加目前的生產中。

甚至都不需要脫產上二三年的基本課,懂一些基本魔法原理就可以去操縱血仆了。如果隻是從這一點來看的話,這會是一件令人覺得非常激動的事情,尤其是能這麽快速加入到現有的勞力之中。

那麽與之對應的循環速度,也算是加快上了不少。但由此出現問題,在生產之中一定會冒出許許多多的問題。

而這樣的問題中,肯定是需要更多的解決方式。考慮到現如今血族目前工藝的狀態,雖說確實是由於聯係的中斷,以及與魔法界的脫鉤,所以讓他們效率低下,自然讓領地的發展一直停滯不前……

但究其根本,還是在於以旅途的管道,去采買一些比較不那麽重要工藝的產品技術,應該對現在的血族也不是特別難的事。

但以侯爵大人和哈比大人的眼界,他們也不會忘記目前的現狀,憂心忡忡的一時,畢竟他們可不像弗萊莉婭那般,經常隻希望自己能舒坦一點,其很是享樂主義的模樣。

但他們也沒有如此激進地去改變現狀,想必血仆之中所存在的問題,他們應該也深深了解並探究過,隻不過現狀的無奈,隻得悄然間放在了一個束之高閣的地方。

因為矛盾本身,就是解決與不解決之間所產生的衝突。由此看著弗萊莉婭,與司儀大人那臉上表情的對比,此時她那一副嘲諷的樣子……

此刻,司儀大人快速劃過的線條,一行行紅色劃過的線條,弗萊莉婭不由沉默了起來,一下子大家也都沉默了下來。

確實這些材料都能提升魔法生命,魔法使用能力,以及最終的那些力量所湊集形成的,一定會產生的種類……

而此時司儀大人揮舞起的手勢,又換了一種顏色,用藍線又劃出了其他幾個,與之相互重疊的材料,並且在旁邊寫上了不同顏色,用以區別之前的那堆。

“這些……當年從有記錄開始,能追溯到最遠的時候,族內的血仆三分,可是按照這樣的材料劃分的,但現在……”

沉沉聲音下,已經不用再去多加解釋了。雖然在曾經……那些血仆,雖說也不能百分百地承受那深度汙染的侵蝕,但已知的事情,之前血仆的力量,絕對是現在的好幾倍。

“啊這……弗萊莉婭,你們怎麽簡化了這麽多,這不就是造了些泥土人?”

聽到此,終於有些明白其中道道的希德,有些坐不住了。他用這樣的形容,可以說太貼切了些。

可是……呃,人家泥土人,也沒有這麽粗淺的製造方式呀!

泥土人的製造,也是有著相應的一整套魔法配方,以及各種的深度要求,甚至每一個環節都是有著明確可靠的配比。

慢慢進行一比一對比,之後再通過漫長的實踐,最終得出的那一整套東西,也遠比現在可靠得多。

連連驚呼之下,現在血族能將血仆的配方,改造成現如今這個模樣,其中恐怕也少不了因為現在的困境所帶來的問題。

但現在既然要解決這樣的問題,分三份的話,那豈不是這材料,嗬嗬!得上天文數字呀!

如此想來,看著司儀大人那卷軸上的那一排文字,頗有一種精修的感覺,但有一種好像也隻能如此的想法。

“我……我哪裏知道……”

“如此節約的話,不過……可就沒有什麽成長性了呀!”

此時希德回轉的眼眸,那毛茸茸的感覺,此時若有若無視線下,弗萊莉亞**著腿,算是少有的沉默了下來。

司儀大人一時碰撞到了希德的視線。一刹那分開的一時,雖然都沒有說什麽話語,但是在希德那最終感歎的話語下,此時一下子豁然開朗的視線……

沒錯,他們其實並沒有那麽直接就認命了,尤其是希德他是沒有這麽快認命的。所以說在弗萊利莉婭那裏,有了那麽一些不好的感覺。

就在哈比當初和她說的那會兒,可能血仆完全沒法過去這件事情後。弗萊莉婭與希德可是將一名血仆直接抓了出來,然後將其往淨化區裏放了一下,結果……

情況非常的慘烈,還沒跨過大門呢,就直接炸成了血花四濺,嗯,就算是清理地上的那一攤,還是花了不少的時間。

當初希德很是相當的震驚,他無法想象哪怕血仆已經是如此的不堪,無法承受的深度汙染的話,那也不至於直接連門都過不了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