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越發低垂的視線，他的眼神逐漸失去了光亮。
嗯，或許有可能……確實是妹妹她……更有掌握這份力量的潛質吧。妹妹可不像他會在力量麵前退縮，對那份力量恐懼不已。
而他……對於這份唾手可得的力量，其內心裏充滿了擔心和憂慮。
其實那些本不用擔心的存在，以及那些無謂的憐憫之心。可以說在掌握力量的這一類裏，他也是另類的存在。
不！可能屬於糟糕透頂的那一類。
低垂著腦袋，越發下移了視線。女士大人的手卻並沒有停下，反而追隨著他的視線，更為湊近了幾分。
即刻躍入眼簾的羊皮紙，一把塞入他的手心。羊皮紙上所逸散氣息，已然沒過了他的靈魂。
靈魂間的碰撞，似乎可以撫平晃**的心緒。重新滌**而起的靈魂，此刻他也不知道又該去做些什麽。
但唯一能確定的事情，莫過於當下重新構築起的心緒。看來……大人的決定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其眼神……絲毫容不下任何違背她命令的舉動。
嘛，大人的力量無限附著在了這張羊皮紙之上，活靈活現永存的氣息，不斷逸散的黑暗……
“魔法，可以讓爾了解妾身的印記，妾身的一切。對爾而言，嗯……告訴妾身，爾覺得這命令究竟是什麽？”
此刻撲麵而來的感覺，如此的真切，這麽一份，她同學。凝視視線，希望能聽到答案。
嗬嗬！是負擔嗎？確實。
無關乎得到力量的途徑。多餘的力量其實也是一種負擔，但在負擔之上，他卻能感覺到這包袱裏有著那麽一種強烈的紐帶。
似乎這樣的紐帶，攥緊了他與女士大人間的聯係。
一個命令，一個羊皮紙上的魔法，雖然他不曾使用它，也不渴望這些力量，他依舊是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
但心底裏那抹深深的喜歡，這種湊近的感覺，與她共處一室的感覺。嘛，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又意味著什麽……
嗬嗬！好比毒藥一樣的感覺，在收獲了第一張魔法之後，與她匆匆遠望之時，想要靠近著，更想要湊近對方。
如此的情不自禁，也無法抑製心中的渴望。也許他中了魔法吧。或者說，也有可能對於這份魔法，對於這份深沉的力量，他依舊有著那麽一份難以抵抗的感覺吧。
眼前那抹幽光，忽明忽暗閃爍的嬌小身形，是不是晃**在他眼前的身姿，恐怕是難以忘懷的一部分。
那以忘卻身形，似乎已經紮根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充斥在了他的心底，鑽進了他的靈魂。
於是他的眼神裏開始有了色彩。那原本慘白無色的日子，變得多彩了起來。每一次的命令，被他而言，都變成了一種希望，變成可以前進的動力。
至少他可以告別那庸碌無為的過去，可以告別那已經遠去枯竭一般的心境。
那份無能，那份不中用之感，還有那份還不如就這樣死去的想法，在心裏一點點飄遠。
那份難以言喻的痛苦，也隨之慢慢地消散了。這種痛，這種讓人難受的感覺，究竟會持續到什麽時候，他並不知道。
但他一定知道的一件事，莫過於他並不想用這份契約，去證明他們倆間的聯係。他想要更多，他想要超越這份契約。
很是猶豫的一時，好像他說了一些不該由他說出口的話語，但內心如此的強烈的心緒，但大人的暗示卻是如此的真切。
咚咚咚！狂跳不止的心跳，分明有了一種鼓動感覺。那份悸動洶湧澎湃一時，不斷湧上心胸，捶裂不已。
仿佛如脫韁的野馬那般，想要脫口而出說出此刻的想法。但當他說出口的那一瞬，似乎又有些後悔了。然而，話語已然無法收回。
“一定要用嗎。”
簡單話語，就像對於這一份，一直遵照命令而來的一切，彼此都有著默契那般。一瞬間，搖曳氣息是那幽光晃**而起。
一時，有些迷離的視線，讓他再也無法集中精力去注意女士大人的眼神。一點點沉綿的感覺，忽然搭過的小手，那冰涼的觸感，讓他猛地一驚。
依舊在原地的手心，哪怕彼此相隔很遠，他依舊能感覺到那份羊皮紙上，大人所留下的那抹印記。
那份被迫留下的刻印，那是大人留給他的魔法。這可是串聯起了他前往不同地區的路途，包括之前的那些傷心的。
過去發生的那些與此刻的聯係，紛紛交錯於十字路口的中心。很不尋常的瞬間，對於他輕而易舉的事情，不知為何卻如此的沉重。
或許真的是他想要的太多，抑或是他想得太多。可能……原本就是如此，他就是那一個無法做到任何事情之人。
嘛，是不是他的出現，正好符合大人的玩意，而這距離上差異？盡管近在眼前，但是那雙手還是無法夠到那張羊皮紙。
魔法是如此深沉而有力，深刻的刻印，與他發生的聯係，那些過往的時間，飄飄****，轉瞬流淌在了在眼前。
那些如雲煙飛逝而去的往事……
好像從他離開這傷心地以來，沒有人能記起他離開的事實。他來到這裏，登上了那班列車。
如此，開始有了一份珍重的感覺。但此刻他的心裏，不知為何有些自嘲般的心緒。可能這就是這種距離，還是讓女士大人收回給予他的禮物吧。
或許在大人眼裏，現在的他……就是一個不聽話的玩具，一個讓她有些不悅的家夥吧。
不過，此刻那抹緊盯的眼神，充滿樂趣的一時，並不是那十分不高興的模樣。所以……
嘛，此刻最好的做法，趁現在女士大人還沒有不悅之前，先將那些氣息逸散而出。就應該立刻用行動去補償，這不經過大腦說出來的話語。
尤其現在，難得的機會，已然在觸手可及的地方，讓這一切都變得不再那麽遙遠。可能就是這抹眩目感，還是讓他錯認了現實。
此時順著羊皮紙的氣息，向著他那裏輕輕抓去。就像之前女士大人，重複所做的一切。
至於他所做的事情……接過羊皮紙，命令就會下達。
他們間的距離，彼此間維係的聯係，恐怕待會兒一定又會被她訓斥了一番。
果然如往常那般，眼前幽光一閃而過，那張強硬塞入手中的羊皮紙……
來不及抬頭去看大人的視線，也無法感覺羊皮紙究竟去了哪兒了，此刻隻感覺到他已經抓不到那抹氣息了。
四周的一切，淡淡隱去的一時。在這有些幽暗的空間中，仿佛被黑暗包裹了。
哎！他是被女士大人所討厭了嗎？
思緒還沒串聯成串，卻感覺到一雙小手，呲溜一聲，那軟綿而冰冷的觸感，緊緊勒住了他的手腕。
非常的暴力一時，完全不顧他的意願，徑直撐開的手掌，那搭過指尖，一點點地掰開了他的手心。
小小軟軟的感覺，卻有著無比大的力氣。至暗的一刻，也看不清女士大人此刻有著怎樣的心情。
唯一能想象的，應該是大人那宛如無底深淵般的眼神。
“收下。”
冷冰冰的一句話，似乎手上有著什麽東西。應該是那張羊皮紙吧。手指尖用力一握，讓他立馬扣攏了手心。
相同的感覺，相同的儀式，一樣的熟悉。一切都是那樣自然。
唯一不一樣之處，則是大人的那一份動作。似乎大人也有些認同了他先前所說的話嗎？他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但他知道現在的大人，可能還需要這份儀式。或許在女士大人的世界裏，她好像也並沒對於他這份稍稍違背的語句，有任何的不悅。
對於他這份小小的自作主張，她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此刻沒有任何壓抑之感，倒像是比起他，她好像更需要這份儀式的感覺。
相握手心，那一點點攥緊的力道，感覺小手即將抽離而去的時候。不知為何，更為大膽的心緒突然冒了出來，讓他一把抓住了那小巧的心。
耳邊一聲親昵，似乎大人對於他的這份大膽，好像有著那麽一些不敢置信。還是說她沒有意料到，這麽快的就抓住了她的手。
黑暗依舊在持續，但那冰冷的氣息卻成為了他最好的眼睛。
沉默之下，他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這樣緊緊握住的一時，此刻那聲音……冰冰冷冷地又一次響起。
“咳咳！那個……爾放下，快放下。”
忽然間大人注意起了什麽，這一句突如其來的話語，讓他心神一震，旋即立刻放開了手。
先前發生一切，就像失控的距離那般，徹底失去了一直堅持的那杆標尺。難以言喻，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此時的結果……他再一次收下了這張充滿力量的羊皮紙，而且是大人親自塞到他手中的。
不！究竟是怎麽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回他理所應當地收下了羊皮紙。
很是迅速的一時，此時他可以用聲音表示出了，他現在最想說的一句話。
“大人，請吩咐命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