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坐於火爐前的老人,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麽久,其身軀也開始漸漸老邁,坐於對側的女子,望著那雙那熠熠生輝的眼神,依舊能讓她能夠感受到此刻其心底裏的那份渴望。
嘛,是否能夠續寫這場夢?是否能改變那些未來?其實這些並不重要。這讓人動容的情愫,全來自這落滿灰塵的屋子,以及筆記上那些所不曾書寫過的事實。
哎!那不期而至的暴風雨呀……其總會出現在那凜冽寒風的背後。其總會在那番控說之後,在喜悅刹那的下一章,毫無征兆般卷席而來。
嘛,似乎那早就已經明白的夢,最終都會有著那夢醒的時分。最終,一切的一切都會有重新開始的時候,畢竟在這兒隻是止步不前而已。
對於她們,對於我們也都是如此……
空空消費完了時間,空空消費完了一切,直到那一刻,直到她們重新踏上全新的前進道路。
就那些不同而言,不同言語,不同性格,以及不同的過日,這些舊隱終歸會成為全新的明天,讓她們不再在這棟屋子裏簡單錯過了。
唰唰……耳邊一陣又一陣的響動,唰唰……
那如海浪般的風聲,一陣又一陣扣入了心底。在過往時間中,那些深深地歎息,已經讓她接近了麻木的狀態。
此刻難以平複的心情,以為已經可以離開這份苦痛,遠離那些不斷回溯的舊影,本以為可以好好享受著現在名為當下的快樂,但……
“呐呐,那些苦酒呀……”
心中慢慢凝聚成形的幻想,她想象中的歡愉,全被那充滿惡趣味的命令,以及那些魔法去努力操控著那個對象。
然而此時此刻的歡愉,無法置信的一時,凝滯眼神裏所晃**的那些,卻又是如此得真實無比。
但這一份心緒……無論期待還是歌頌,這或愛或恨的一切,才是一連串在嶄新方向上所匆匆留下過的足跡,也是代替曾經的她,其所付出的一切。
要知道,這些都是活著的證明,是可以觸摸到的東西。
“希德!快點,快點……嘛,要焦掉了呀!”
“咚咚!你個笨熊熊!”
捶下的小拳頭,直接錘醒了有著那麽半分清醒的希德。被錘醒的眼神,依舊有著那麽些糊塗。
他抬起了腦袋,不知所措之下,在其心底裏,依舊有著那麽一種悶悶的感覺。嗬嗬!這種感覺是什麽呢?
這或許就是曾經的那一份,那些深沉難以理解的東西,其卻如此清晰可。但那樣的東西又是如此無法理解,也不能好好去訴說。
如此痛苦,將其暗暗地隱藏在了心中,遮蓋著那些曾經失去的一切,代替著那從留戀之處消失的那一刻。
那些在心中留下的碎片與舊影,也是她想要證明自己所行道路的全部理由吧。
“呐,爾還是換一本吧,今天……妾身覺得讓你讀這些東西,似乎有些難以理解,不是嗎?這夜晚的呀!可是有些孤獨呀……”
被拖長的尾音,不知為何,女士大人居然用了這麽一個詞語,也不知為何,她用了這麽一個形容方式。
詫異的瞬間,他便在下一刻依舊順從地執行著她接下來的那些命令。可能這樣做的話……女士大人會覺得更開心一點。
但此刻晃入眼簾的麵龐,那接近麻木的麵神,冰冷而麵無表情。他看不出也不知道,此刻大人究竟在想些什麽。
那陷於黑暗之中,有些扭曲的表情,似乎其心中有著許多怨念。宛如那不斷纏繞於身上的線條那般,不斷扭曲著眼前的黑暗之地。
嘛,哪怕她所要執行,所要貫徹的正義,也許在眾人的眼中都是如此可憐、可笑……依舊是那樣的不值一提。
瘋狂的姐姐大人呀!永遠隻在乎那至高無上的寶座。哎,對於那位而言,拘泥於名為母上,名為姐姐所帶來的義務,其不斷燃燒著生命,使用著魔法……
那位姐姐呀,從不願意聽其的勸說,也不肯放下力量。而對於她而言,也不願意靜靜做一個俗世之子,靜靜地呆在那隱世的地方,用著真名份好好安靜地活下去。
嘛,也許選擇另外一條道路,或許又何嚐不是一個萬壽無疆的美好明天呢?
突然間,那些黑影化為了陣陣幽香,似乎那一連串消失的背影,也漸漸遠離了她的視線……
嗬嗬!那隻臭熊熊,為什麽連你最後也離開了呀?是想將我……將我從這一小片,好不容易才尋找到的溫暖,也一同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嗎?
縱使那些知識也不能讓我滿足,縱使那些令世人所眷戀的寶物,也無法讓她滿足之時……
那我現在又在何處?現在又在哪裏呢?無法詢問,也無法告知的一時,此刻耳畔間響起的話語,漸漸陷入了那難以自拔的境地。
“女士大人,不!在這名字之前,一個較小的妹妹……”
不不不!在這之前,一個默默無名的莉莉,在這之前,那一個被家裏所遺棄的孩子……
心緒互相交疊,那就是曾經的他,也是曾經失去一切的她。似乎在這語境之中,找到了新的寄托與慰藉,總能在這餘盡之中找到全新的明天。
但哪怕是這樣,哪怕擁有了這份明天。但這份苦痛……卻依舊不會從那如影隨形的噩夢之中消退。
也許這就是宿命吧,被其所依附、所纏繞、所修正的一切。她們都想緊緊羈絆牽連在了一起。彼此緊緊纏繞著,哪怕她想要逃離這些,哪怕他想要離開,但此刻所生成的情愫,讓他們再也無法離開這些了。
回憶中的點點滴滴,凝視視線下,他望著大人的眼神,那牽連的她……她是如此堅定地相信自己不會分崩離析,他也堅定相信著這份從失去後得到的唯一。
與大人的邂逅,或許是這世界上最為奇妙的事情。明明其中充滿著各種各樣的事情,各種各樣的流言與緋聞,大家都在訴說著這位大人是如何殺伐有力,她可是充滿暴虐的黑暗女王。
他聽著這麽一份傳說,似乎其中的傳聞可是毫無人性那般,她可是壓榨一切人力的暴虐之徒。
她的手段狠辣,其所過之處,無一不對其俯首稱臣。但此時此刻,在那寂靜之處,他看著眼前的那份氣息……
那個嬌小的身影,他看著那一長串,向前方正步走去的嬌小鞋印……在那離去的心情下,總能看到淡淡的一抹,名為悲傷的味道。
他遵從著命令,但他也不拘泥於命令,因為他有其想做的事情呀……
“哎!身邊的那隻熊熊呀,依舊還在想著那些人,那些事情,那些許許多多的過去的時光嗎?”
弗萊莉婭的這番感歎,希德沒有回應,依舊在那裏沉默著。但少女卻能看出他並沒有享受此刻在營帳裏上的美味燒烤大宴。
派對還在持續,歡聲笑語間,確實那熊熊的臉上,那毛茸茸之下,所深深隱藏在心底的那些心思……
當弗萊莉婭想要去好好看著他之時,卻看到了他的悲傷之處。一個人靜靜呆在角落,靜靜地落淚。
落淚瞬間,此時在那深沉的夜色下,那熊熊的臉上看不清楚的表情,卻能看到那麽一抹晶瑩。
似乎也是其那麽短短一瞬情緒的展露,嘛,對於弗萊莉婭而言,其想要的隻是呆在他身邊的那份未來。
隻是這麽一份心緒,已經不知雜糅了多少名為悲傷的東西。漸漸習以為常,漸漸去接近他,去了解他……
但那扯不斷的線,那不斷掙紮扭曲事實,那份想要代替他去承受這些,去付出這些……
或許在她們之中,他所希望的那些,永遠都是她們完全不了解的部分,但無論期盼還是歌頌,以及現如今所有的一切……
作為那個長不大的她,其都想要去證明她擁有這份力量。哪怕隻有一線生機,也要去拯救她所希望得到的那一切。
嘩啦……
嚐試湊近她的身形,他又一次違抗了命令。正是那麽一份想要證明的,以及那藏於黑暗的側顏,勾起了那些無法忘記的回憶。
他最初見到的樣子,在那列車上,似乎空洞的目光,與眼前的她截然不同。如此鮮活無比,情不自禁之下一把將她摟入了懷中。
這堪稱忘乎所以,很是大膽的舉動……但那夜晚的光亮,終於照亮在了她的臉頰之上。女士大人的臉上,有著那一道道晶瑩的淚痕,是那一連串鞋印之後,他所看到的……真正的女士大人。
如此嬌小,她似乎在害怕著什麽,一種讓他能從相同的氣味裏,找到他可以理解的東西。
“啊嘞,啊嘞,是家呀……”
輕語呢喃的聲音,她卻並沒有用惡劣,粗俗的話語訓斥他,也沒有用強大的魔力一把推開他。
她沒有將他一把扇飛,默默凝視著他,在其耳邊輕輕親昵了幾聲。那低柔的話語,似乎有些不滿的樣子,似乎是很討厭他這樣那般。
但似乎在這份不滿下,那淺淺的笑意,對於這樣的他……很是滿意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