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選擇就放棄嗎？
林牧寧眼神銳利深透，似要看進她的心底。
“還在為兩年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嗎？”
韋默默抿了抿唇，“學長，那都已經過去了。”
“既然過去了，那為什麽還是現在這樣？你們兩個今天的樣子，根本就像是賭氣吵架的戀人一樣，誰都不讓誰。”說起來，也算是幼稚的很！
“我們沒有賭氣，也不是戀人。學長，我們真的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對我來說，他現在隻是林市長，我要采訪的對象而已。”韋默默把臉別向窗外，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漫不經心一般。
“是嗎？韋默默，你現在的樣子倒是讓我懷疑四年前那個執著的女孩子是不是你了。”林牧寧嘲諷一笑，眼神直盯著她。
他的話讓她神色微變，手中握著的水杯用力的指尖泛白。
“學長，那你想讓我怎麽辦？重新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還是以前一樣做他的情人？然後等到我們互相厭倦再分開？”她抬眸，眼底閃過惶然的苦澀，“再一個三年？還是五年七年十年？還是——一輩子？”
林牧寧無語，她又接著說道：“我前幾天回家看我父母，他們問我是否有男朋友？甚至還談起了和我同齡人的同學結婚的事情。他們說，不希望我能找一個多麽優秀厲害的男人，隻希望我過的幸福就好。”
“後來，我現在男朋友去我家了。”她莞爾一笑，沒有錯過林牧寧的蹙眉的表情。“我爸帶著非凡去給他那些朋友同事看，我媽說我爸那是顯擺去了。我身邊的鄰居親戚莫不誇我爸媽有福氣有一個好女婿。看著爸媽雖然不說但是卻是安慰的笑容，我覺得這一切是值得的。”
堅定的看向林牧寧的眼睛，“學長，你大哥不會和我手牽手在人群中散步，不會和我回家接受爸媽的考察，不會讓我爸媽感到安慰；不會和我結婚，更不會給我幸福。也許說兩年前的我頭腦簡單，隻考慮自己，可是現在的我卻不得不正視現實。那個失去的孩子讓我明白，我不能自私的隻顧自己。所以，以前我的自私害我失去了孩子，那現在這個血淋淋的教訓讓我定然不能再度冒險失去親人了。”
林牧寧沉默著，眼眸射出的目光晦暗複雜。
“你選擇了世人認為的幸福，選擇了父母，選擇了不冒險。這些，是你的腦子替你選的，那你的心的選擇你就放棄了？”
心？
韋默默呼吸一窒，心底深處傳來一下尖銳的刺痛。
“或許是我旁觀者想得簡單，不能明白你的糾結，可是，默默，有些事情並不是你妥協就能夠得到幸福的。至少，我不認為非凡會給你幸福。”
他雖然有自己的能力照顧默默，但是慕家的那關始終是過不去的。況且默默既然妥協了現實，那必定她也不會不在意慕家，而獨自與他在一起就滿足的。
“不管非凡能不能給我幸福，但我可以確定的是，現在的林牧深並不能給我想要的。”
她的話直接犀利，但卻讓林牧寧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對的。
“默默，至少，你不該如此快的做出決定。你還年輕，或許——”
他的或許被韋默默截斷，“或許他會為了我離婚，為了我不要他的前程嗎？”
她的又一尖銳的話語讓林牧寧無話可說。
淡淡的一笑，韋默默輕歎，“學長，你來就是當說客的嗎？早知道我就不請你吃飯了。”
她轉移話題，輕鬆的回道。
林牧寧這才無奈搖頭，露出他一貫的溫雅笑容。
“好吧，我不說了。不然今天要是被留下來當洗盤工就慘了。”
“不會，我相信老板娘會很樂意你這個帥哥來服務的。”韋默默眨眼俏皮的笑道。
“可是我怕老板會不樂意的。”
早知道她的倔強脾氣，想來她不會輕易改變主意的。那可算苦了大哥了。
不過默默說的確實是事實，若客觀的想一想，大哥確實有諸多的問題不能解決，而這些問題要真的解決起來的話還真是麻煩。
他知道大哥心裏放不下默默，隻是他到底打算如何做？難道還隻想著如兩年前的那種情況嗎？
送韋默默回到她家樓下的時候，卻見到了慕非凡。
“非凡，你怎來了？等了多久？怎麽不給我打電話呢？”
韋默默看到他走來，問著的同時，手已經被他牢牢握住，身子也被他伸手攬在身側。
“我剛來，”他對默默安撫的笑笑，然後看向林牧寧，“寧哥，來C市怎麽不告訴我一聲？”
笑容還是那熟稔的笑容，隻是眸中卻多了些異樣的眸光。
林牧寧也察覺到他的疏離，隻微微一笑，“今天剛到，湊巧碰到默默，就一起聊了聊。想著明天約你見麵的，也沒想到你會在這裏。”
“我每天總是見到默默才會安心睡好。”慕非凡溫柔一笑，當著林牧寧的麵寵溺親吻她的額頭，“寧哥，我先送默默上樓，明天我們再聚把。”
林牧寧眸光微閃，頷首微笑，與默默道別後，驅車離開。
剛才見兩人的樣子，韋默默總覺兩人之間不似之前的那般親密
了。
“你跟學長怎麽好像挺疏離的？”她有些疑惑的問著，“我記得幾年前你們可不是這樣的。”
“你想多了，”慕非凡揉揉她的頭頂，“隻是這幾年一直在C市，不常回去，見麵的次數少了。”
“噢！”她不再多問，到門口之後，轉身看著他：“我到了，你回去吧。”
慕非凡卻深深看著她，露出無辜的樣子，“我口渴，要喝水。”
韋默默不禁被他逗笑，像拍寵物般拍拍他的頭頂，“乖，姐姐帶你去喝水！”
兩人這才同進去她的屋子內。
慕非凡跟隨她身後走進去，剛關門，他就一把從她身後抱住她，輕吻她的脖頸，低低的聲音拂在她的耳畔，“我想死你了。”
雖然如此煽情的又曖昧的氣氛，可是韋默默腦中卻愣是冒出了春晚那位笑星的經典話語和搞笑的樣子。
“撲哧——”沒忍住，她咯咯笑了起來，將慕非凡製造的曖昧氣氛給徹底打破了。
“額——抱歉，我——哈哈——”她看著他無奈憋屈的樣子，卻實在是沒辦法的笑著。
慕非凡似也明白他笑什麽，很無奈很無奈的斂下笑容，“韋默默，本少爺的樣子很搞笑嗎？”
“沒——”她笑搖著頭，稍稍抑製下說道：“隻能說他太成功了，這句話已經成了他的專用語了。太深入人心了。”
“嗯哼！”慕非凡狀似冷冷一哼，不太高興的坐下，“你要補償我。”
“怎麽補償？”她賠笑的問道。
“我還沒吃晚飯。”他有些委屈的一說，韋默默果然有些過意不去。
“怎麽不早說？幹嘛不吃晚飯？”韋默默念叨著，趕緊往廚房裏鑽。想著冰箱裏還能有些菜做給他吃的。
看著她關心又忙碌的樣子，慕非凡才溢出笑容，望著她忙碌背影的眼中溫柔的能膩出水來。
“非凡，你去我房間梳妝台上，幫我把卡子拿過來。”韋默默的長發散著，做飯的時候著實不太方便，一邊切著菜一邊說著。
慕非凡眸子一亮，他可是第一次真正能走進她的房間呢。
腳下的步伐越發的輕快，推門而入，帶著她特有的香氣的房間，瞬間讓他心中一軟。梳妝台上，她的一些化妝品，還有她淩亂放著的幾樣首飾。旁邊是她的單人床，清雅的淡綠色，像她一樣沁人心脾。不大的衣櫃微敞開，整齊的衣服——
瞬間，慕非凡的臉色立刻鐵青，前一秒笑意瑩然的眸子立刻變得陰鷙森冷。
“非凡，還沒找到嗎？”
韋默默的聲音透過來，慕非凡手中的握著她的發卡愈發用勁。
哢——
卡子應聲而斷，掉落地上，韋默默也走了進來。
“就在上麵的，你沒看就在——”
韋默默看到落在他腳邊的卡子，隨即抬頭看到他陰測測的森冷的臉色還有。
眼神微動，她的臉色也隨即蒼白的僵住。早上匆忙穿衣起床時，衣櫃的門未關上，而露出來的正是林牧深拿來卻沒有帶走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