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賠罪嗎?

不習慣沒有他溫暖的體溫,異常安靜的房間讓韋默默十分的不安。索性,她又起身將房間的所有燈都打開,毫無睡意的她走到客廳的小書櫃中,抽出了其中大部頭的黑格爾的美學。

墊了枕頭,韋默默盡量讓自己舒服的半躺著,翻開書,從頭開始一頁一頁的啃。她不是多愛好這種書,隻是希望借它來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別的,不會去一直不安的煩躁。

直到淩晨兩點多,韋默默終於眼皮打顫,困意重重的襲來,她才躺下睡去。

雖然隻有幾個小時,但是近來生物鍾準時的她在清晨七點就醒來。伸出觸摸著旁邊的位子還是冰冷無痕。

看來他昨夜就是沒有回來的。

韋默默揉了揉眼睛,感覺有些睜不開,照鏡子一看,預料中的黑眼圈。

簡單收拾了下,韋默默給自己衝了杯咖啡提神,嗅著醒神的咖啡香味,她撥弄著手機,想著該給林牧深打個電話什麽的。

隻是,電話還沒打出去,卻收到了一個彩信。

她很納悶,大清早她怎麽會有彩信?滿懷疑問的點開,韋默默手中的咖啡杯瞬間跌落,尖銳的碎瓷崩裂的聲音,韋默默卻沒有任何感覺。咖啡漬濺落腳邊,她也毫不關心。

隻定定的看著手機中的一張照片,久久木然沒有反應。

很久之後,韋默默收了手機。平靜的看了看腳邊那攤水漬和碎裂的玻璃,異樣的礙眼。她很快的清洗下,還仔細的用抹布擦了擦沾染咖啡漬的地板,直到毫無瑕疵她才作罷。

換了身衣服,畫了個淡妝遮了下黑眼圈就出門了。

在樓下買了個小包子當早餐,她沒有任何顧忌的在公交車人擠人的情況下自顧自的吃著,車上滿是包子的味道。不少的人投來的異樣的目光,她也根本不予理會。

到了公司,她跟同事打招呼微笑,跟小冬貧了會兒,忙著自己的工作。

這一天,過的仍是平靜無比,跟往常一樣。

“默默,我覺得你怪怪的呢。”

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小冬邊吃邊看著笑的很燦爛的韋默默,說出了自己的感覺。

“怪怪的?”韋默默挑眉笑道,“你才怪怪的呢。我很正常啊!”

“是啊,你就是很正常。可是,我總覺得這太不正常了,你是在笑,可是你的眼底,卻很冷。”小冬蹙眉,也不是太說的明白,“總之就是你現在好像是假的一樣。”

韋默默一秒鍾的怔愣,隨即大笑起來,笑聲爽朗無顧忌,好似特別的開心。

“哈哈哈——親愛的小冬,我看你才是假的呢。怎麽吃著你最愛吃的食物,竟然沒有一點誇張的反應,這才不像你呢。”

韋默默朗笑反駁著,可是越是這種笑容,越讓小冬眉頭皺的更緊。

“你看,你以前明明沒有這麽大的笑的,而且你也從來不會叫我親愛的小冬。”小冬頓時犀利的目光射向她,幾乎要將她看透。

韋默默笑容僵在嘴邊,隨即微微一笑,“小冬,你都可以去當心理醫生了。其實我沒有什麽不對,沒什麽奇怪,你知道的,女人總有那幾天的反常期的。”

小冬依舊沒有對她的解釋有任何的釋然,盯著她的笑容好一會兒,才收起探究的眼神,繼續用餐。

而韋默默也在低頭的那一刹那,唇邊的微笑斂起,眼神冰冷漠然。

之後,小冬也沒有追究她的反常和奇怪,誰都有不快的時候,她明白的不再深究。

接近下班的時間,韋默默的手機響起,看了一眼一旁顯示的號碼,韋默默眸子閃了閃,拿起電話,走到樓道安靜的角落接起。

“要下班了嗎?我去接你一起吃飯吧!”

林牧深沉沉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她甚至能聽的出他不錯的心情。每當他心情好的時候,他的聲音都會不自覺的揚著,聲線也放鬆著,聽在她耳中也很是舒服,似乎那道聲線能直接穿到她的心口,撓的她心口癢癢的。

他自己應該從來不知道,她很喜歡聽他的聲音的吧?

“你這是賠罪嗎?”

韋默默淡淡的問道,腦中又想起了早上的那張照片。

“嗬嗬,就知道你會生氣。真是小孩性子。”林牧深低沉的笑了起來,“想吃什麽大餐,說吧!”

韋默默嘴角冷冷一勾,“醉香居!”

林牧深一愣,而後笑道:“好!聽你的。”

聲音中滿是寵溺,一如往常。

“那你五點半過來吧。我在公司前麵的一個路口等你。”韋默默說著,聲音中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波動。

“好!”林牧深同意。

“那我掛了。”韋默默利落的要掛電話,卻被他那頭的聲音打斷。

“急什麽?”林牧深有些不滿,“你是不是該說點什麽?”

韋默默麵無表情,當然,電話那頭的林牧深看不見。但是,他卻隻從她的聲音中能夠聽著些許的異樣。她的聲音不是那種興奮喜悅,隻是非常非常的平靜。

“那你該說點什麽?”

韋默默反問。

“我想你了,默默。”林牧深

倒是爽快的說著,聲音很是溫柔。

韋默默嘴角動了動,淡然的說道:“知道了。”

林牧深眉宇微皺,就這樣?

“默默,你真的生氣了?”

他想著,這丫頭是在耍小性子了。為自己昨晚的‘夜不歸宿’吧?

“林市長,我現在是上班時間。”意思就是她沒有那麽多的肉麻話而方便回應。

“默默——”林牧深聲音一沉,韋默默聽得出來,他有些不快了。

“好吧,那我說——我昨晚想你想的睡不著,一直等你等到淩晨。今天我的精神眼中不濟,都是你害的。”她陳述的說著,沒有怒氣,沒有任何不滿。隻是作為一件事情來陳述的。

林牧深心頭一緊,有些歉意的說道:“抱歉。我最近太忙了。”

“嗯,我知道。”你是很忙的。忙著兩邊跑,應該很累的。

韋默默冷冷嘲諷一笑,卻未表現出來。“我掛了,晚上見。”

“好!”林牧深才戀戀不舍的掛斷,腦中一直想著與默默的對話。

她這樣的平靜,說是生氣又不是,總覺得有些不像平時的她。

已經有些等不及的林牧深,還是早早的離開辦公室,驅車到了韋默默的公司樓下。

等了半個小時,透過車窗,他一眼就看到她的身影。一件黑色的寬鬆罩衫,一條藍色的牛仔褲,長長的黑發散落在胸前,一個黑色單帽遮住了她大部分的容顏,沒有什麽表情的她,隻跟身邊的同事說了些什麽。隨即抬頭看向了他這個方向。

美目隻閃過一絲微光,然後跟同事道別,走了過來。

很快拉開車門坐進去,他看著她摘下帽子,順了順黑發,沒有什麽熱情的說著:“走吧!”

林牧深卻並不開車,隻是側身看著她精致美麗的小臉兒,黑眸灼灼。

“怎麽了?”

韋默默轉頭看了他一眼。

林牧深眸色轉深,看她並沒有什麽反應,隻好自動的傾身,迅速掰過她的小臉兒,在她唇上吻了下,然後眼中滿是笑意放開。

韋默默蹙眉,趕緊看了看周圍,沒有看到什麽人往這裏看,她才放鬆下來。

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林市長,兩日不見,你變開放了啊!”

林牧深扯了扯嘴角,“你也知道我們兩日未見了啊。怎麽不見你表現出你的誠意啊?”

韋默默挑眉,“請注意咱們兩人的身份位置,我想這不用我表現誠意吧。”

她是金主,應該是他表現的啊!

“好吧!”林牧深笑笑,“所以我表現了我的誠意啊!”

韋默默額角抽搐,說來說去還是一樣。

“趕緊的,我餓死了,你現在要表現的就是趕緊喂飽我。”韋默默命令著。

林牧深眉眼漾起寵溺笑意,這才發動車子,很快駛離,朝著‘醉香居’前進。

很快,車子平穩停住,林牧深帶著她下車往裏走去。

“怎麽會想起來這裏?”他問道,走在前麵,而她走在他身側,距離半米。

“聽人說的。”韋默默回道,腦中閃過那張照片上,偌大的醉香居的三個字作為背景,她想忽略也難。

“嗯,這裏做的菜確實不錯。一會兒多吃點兒。”兩人在被引進包廂後,他才握著她的手一起坐下。

“你點菜吧,你覺得什麽好吃點什麽。”韋默默喝著清茶,讓他點菜。

林牧深點了幾道,在等待服務員上菜的時候,他湊近她,攬她入懷,低頭便是深深的一吻,似是要將思念全數傾出。唇舌糾纏吸允,實是熱情。